第27章 屋内的他与他
“老师，这样不妥吧”看着自己怀中乘长风，任砺寒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歉意。以刚才的情形，任砺寒本可以手下留情。可老师暗中传音，让自己强行将师弟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下冻醒。自己的寒气哪是一个刚入合灵境的师弟能挡得住的。若是自己最后没有收回那些寒气，这会自己的小师弟已经重伤了。
“这没轻没重的小子，才刚合灵就敢强行削弱自己的五感来提高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若只是平常的修行也就算了，他竟敢在战斗中做这种事。刚才你要是不冻醒他，还不知会捅出什么篓子出来”看着沉睡的长风，柳元有点气不打一出来。茶刚入喉才想起刚刚被任砺寒冻坏，已不能在喝了。
“削弱自己五感，那岂不是……”任砺寒惊讶的看着老师。
“就是禅定。看起来应该是第一层识无边处定刚刚入门。若是他沉浸太深，凭你刚刚的寒意还不一定能把他惊醒呢”柳元将茶杯放下，双手又搭在了剑上。
“乘家不愧为江南八大家族之一，竟然会拥有这么稀有的法门”任砺寒自然知道禅定之法的珍贵，对乘家的家底之厚表示惊叹。
“应该不是，乘家的禅定之法，是由我和他父亲当年亲自创出并进行修改的，不到触月境根本无法修炼。就他现在这神识强度，还早得很呢。”
“您还创造出过禅定的法门”任砺寒是真的佩服了。人类修行之路已走了万年，但这禅定之法可以说最多只有数十部的存在。再加上各个时代的流失，现存的禅定之法是不是有十指之数还未能确定，并且都保存在各大宗派朝廷中。若是能创出禅定之法，即使在各门各派中也绝对会是趋之若鹜的人物。
“不是你想的那样，”柳元看穿了自己弟子的心中之想。
“禅定之法分为天地人三级，以可以参悟的等级作为划分：触月境可以修炼的是人级，合灵境可以修炼的是地级，炼体境可以修炼的才是最为珍贵的天级。我俩创造的那份只是最低等的人级罢了”想到当时和乘宗明的点点滴滴，柳元不禁笑了起来。
“那这么说师弟岂不是……”
柳元并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转而暗中传音道：“无论你师弟的禅定之法是如何得来，修炼禅定不是坏事。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件事等他醒后你要好好告知他，并且一定要告诉他，禅定是修行之法，不是战斗之法。以后不准他在战斗中使用禅定。”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任砺寒正色道。
“这些日子就不要来找我了，为他聚凝神识我消耗很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就自行决定吧。最后将你们二人的腾龙榜排名通知我就可以了”柳元摆手示意任砺寒可以带着乘长风退下了。
听着老师的话语，任砺寒发觉九州三榜如此世间的修行者中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现就连老师这样的修行者也未能免于俗套，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daisy
……
从老师的住所出来，任砺寒才发现夕阳早已退去。星光已经一丝一点的从云层中透出来。今夜夜色不是很好，连月光都被云层遮住。看着夜幕，看起来明天不是什么好天气。任砺寒想到若是这样将乘长风送回外院宿舍有些不妥。被别人看到终究会有些流言蜚语，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乘师弟在自己宿舍住上一晚。打定主意任砺寒便带上长风回到了内院的宿舍中。
乘长风在夜空中行进着，周围是一片空虚。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一颗星星在身旁陪伴自己。星星在移动的过程中拖着一个光亮的小尾巴，看上去十分可爱。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无尽的星空中漫无目的游荡着，星光洒满了他们走过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奇特的图案。长风一路跟随他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突然它停下了脚步，一直在乘长风的周围绕着圈。长风有些不解的看着它，却发现无尽的虚空已经被星星的路过痕迹点亮。长风还未感叹这片天地的美丽，再次回头时却已经发现星星已经消失。
乘长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旁有着泪痕。
“醒啦，身体怎么样。还算可以吗”任砺寒见师弟醒来，为他倒了点茶水醒脑。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应该在老师哪里才对。”乘长风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头里全都是昨日的柳元为其凝结神识和与任砺寒交战的片段。
“你与我一战之后，受了点轻伤，身体有些脱力。所以便晕倒在了老师的卧室，我看你离恢复还有一段时候，便将长风你带回了我的宿舍。”任砺寒将茶水端给长风，为他解释起来。
“流泪了？是做了一个悲伤的梦吗”看到长风眼角的泪痕，任砺寒担心的问到。
乘长风摇了摇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梦了，只是模糊的想起自己的梦中似乎有星光闪烁。可自己又为何会哭呢，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痛哭？喝下一大口任砺寒端来的茶，乘长风总算清醒了一点。
窗外的天空微亮，星星渐渐隐去。天空虽有些阴沉不见朝阳，但乘长风也能判断出快到早晨了。
“昨天下手有些重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任砺寒坐在床边，声音中透着歉意。
“昨日见到师兄真正的实力，才知道以前师兄与我的对决是有多儿戏。想来我昨日竟然还想靠那招胜过师兄，真是无稽之谈。”乘长风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自己无尽嘲讽。
任砺寒摇了摇头，看着师弟那脆弱的神态有些心疼。长风毕竟才十四岁，即使心态成熟，也不表示心智成熟。他在床头坐下，摸着长风的头发说道。
“六年前，我还没有进入清屏院修行的时候只是一个瘦弱的孩子。我记得有一次从集市中赶回家，在途中的池塘内救下一位少女。当时她的脸色惨白，又有些发烧，加上几天没吃东西，身体已是虚弱之极。我本想带着她回到家里，却听见她说有人追杀与她，她是从那群人手中逃了下来，躲在池塘里。我一听这女孩有祸事上身，自然就打消带她回家的念头。但又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不问，便带她到了山坡旁边一个破旧的小庙里住了一晚。那晚也算是雷雨交加，我怕吸引到那群追杀她的人，也不敢生火。看着她那生机涣散的脸庞，我就一直给她加油打气，说笑话逗她欢笑，直到她的家人前来。”
乘长风仔细聆听着师兄的故事，总是觉得听着有些耳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当时早已生命垂危。若不是我陪在她身边吊着她最后一口气，可能她早就死在了那个风雨之夜。但其实你知道吗，我当时也害怕的要死。若是被那个女孩的仇家找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又怎么能逃过他们的追杀。可是我依旧没有想过抛弃那个女孩，直到她成功获救。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自卑。连如此羸弱的我也能救下一条性命，我还有什么好自卑的呢。”
见长风不言，任砺寒继续说道。
“从那件事中我也我悟出一个道理，心灵的强大远比肉体的强大重要。当时我即使拥有滔天的武力，若是害怕惹祸上身而选择视而不见。这样的我在你的眼中是强大还是弱小？”
任砺寒突然捧住了乘长风的脸颊。正色道。
“我不一定会胜利，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抗争的权利。我觉得自己的强大从来不是击败了多少对手，而是我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遗憾终生的选择。你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那个懦弱的自己！”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径直射入乘长风的内心。
“你还小，真的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你的天赋不弱于这清屏院中的任何人。你还有什么好愁的呢”话风一转，任砺寒温柔的拍了拍长风的肩膀，安慰道。
长风沉默不言，看着窗外的有些阴沉的天空，不知不觉中便愣了神。
(本章完)
“这没轻没重的小子，才刚合灵就敢强行削弱自己的五感来提高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若只是平常的修行也就算了，他竟敢在战斗中做这种事。刚才你要是不冻醒他，还不知会捅出什么篓子出来”看着沉睡的长风，柳元有点气不打一出来。茶刚入喉才想起刚刚被任砺寒冻坏，已不能在喝了。
“削弱自己五感，那岂不是……”任砺寒惊讶的看着老师。
“就是禅定。看起来应该是第一层识无边处定刚刚入门。若是他沉浸太深，凭你刚刚的寒意还不一定能把他惊醒呢”柳元将茶杯放下，双手又搭在了剑上。
“乘家不愧为江南八大家族之一，竟然会拥有这么稀有的法门”任砺寒自然知道禅定之法的珍贵，对乘家的家底之厚表示惊叹。
“应该不是，乘家的禅定之法，是由我和他父亲当年亲自创出并进行修改的，不到触月境根本无法修炼。就他现在这神识强度，还早得很呢。”
“您还创造出过禅定的法门”任砺寒是真的佩服了。人类修行之路已走了万年，但这禅定之法可以说最多只有数十部的存在。再加上各个时代的流失，现存的禅定之法是不是有十指之数还未能确定，并且都保存在各大宗派朝廷中。若是能创出禅定之法，即使在各门各派中也绝对会是趋之若鹜的人物。
“不是你想的那样，”柳元看穿了自己弟子的心中之想。
“禅定之法分为天地人三级，以可以参悟的等级作为划分：触月境可以修炼的是人级，合灵境可以修炼的是地级，炼体境可以修炼的才是最为珍贵的天级。我俩创造的那份只是最低等的人级罢了”想到当时和乘宗明的点点滴滴，柳元不禁笑了起来。
“那这么说师弟岂不是……”
柳元并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转而暗中传音道：“无论你师弟的禅定之法是如何得来，修炼禅定不是坏事。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件事等他醒后你要好好告知他，并且一定要告诉他，禅定是修行之法，不是战斗之法。以后不准他在战斗中使用禅定。”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任砺寒正色道。
“这些日子就不要来找我了，为他聚凝神识我消耗很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就自行决定吧。最后将你们二人的腾龙榜排名通知我就可以了”柳元摆手示意任砺寒可以带着乘长风退下了。
听着老师的话语，任砺寒发觉九州三榜如此世间的修行者中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现就连老师这样的修行者也未能免于俗套，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dai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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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师的住所出来，任砺寒才发现夕阳早已退去。星光已经一丝一点的从云层中透出来。今夜夜色不是很好，连月光都被云层遮住。看着夜幕，看起来明天不是什么好天气。任砺寒想到若是这样将乘长风送回外院宿舍有些不妥。被别人看到终究会有些流言蜚语，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乘师弟在自己宿舍住上一晚。打定主意任砺寒便带上长风回到了内院的宿舍中。
乘长风在夜空中行进着，周围是一片空虚。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一颗星星在身旁陪伴自己。星星在移动的过程中拖着一个光亮的小尾巴，看上去十分可爱。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无尽的星空中漫无目的游荡着，星光洒满了他们走过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奇特的图案。长风一路跟随他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突然它停下了脚步，一直在乘长风的周围绕着圈。长风有些不解的看着它，却发现无尽的虚空已经被星星的路过痕迹点亮。长风还未感叹这片天地的美丽，再次回头时却已经发现星星已经消失。
乘长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旁有着泪痕。
“醒啦，身体怎么样。还算可以吗”任砺寒见师弟醒来，为他倒了点茶水醒脑。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应该在老师哪里才对。”乘长风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头里全都是昨日的柳元为其凝结神识和与任砺寒交战的片段。
“你与我一战之后，受了点轻伤，身体有些脱力。所以便晕倒在了老师的卧室，我看你离恢复还有一段时候，便将长风你带回了我的宿舍。”任砺寒将茶水端给长风，为他解释起来。
“流泪了？是做了一个悲伤的梦吗”看到长风眼角的泪痕，任砺寒担心的问到。
乘长风摇了摇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梦了，只是模糊的想起自己的梦中似乎有星光闪烁。可自己又为何会哭呢，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痛哭？喝下一大口任砺寒端来的茶，乘长风总算清醒了一点。
窗外的天空微亮，星星渐渐隐去。天空虽有些阴沉不见朝阳，但乘长风也能判断出快到早晨了。
“昨天下手有些重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任砺寒坐在床边，声音中透着歉意。
“昨日见到师兄真正的实力，才知道以前师兄与我的对决是有多儿戏。想来我昨日竟然还想靠那招胜过师兄，真是无稽之谈。”乘长风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自己无尽嘲讽。
任砺寒摇了摇头，看着师弟那脆弱的神态有些心疼。长风毕竟才十四岁，即使心态成熟，也不表示心智成熟。他在床头坐下，摸着长风的头发说道。
“六年前，我还没有进入清屏院修行的时候只是一个瘦弱的孩子。我记得有一次从集市中赶回家，在途中的池塘内救下一位少女。当时她的脸色惨白，又有些发烧，加上几天没吃东西，身体已是虚弱之极。我本想带着她回到家里，却听见她说有人追杀与她，她是从那群人手中逃了下来，躲在池塘里。我一听这女孩有祸事上身，自然就打消带她回家的念头。但又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不问，便带她到了山坡旁边一个破旧的小庙里住了一晚。那晚也算是雷雨交加，我怕吸引到那群追杀她的人，也不敢生火。看着她那生机涣散的脸庞，我就一直给她加油打气，说笑话逗她欢笑，直到她的家人前来。”
乘长风仔细聆听着师兄的故事，总是觉得听着有些耳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当时早已生命垂危。若不是我陪在她身边吊着她最后一口气，可能她早就死在了那个风雨之夜。但其实你知道吗，我当时也害怕的要死。若是被那个女孩的仇家找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又怎么能逃过他们的追杀。可是我依旧没有想过抛弃那个女孩，直到她成功获救。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自卑。连如此羸弱的我也能救下一条性命，我还有什么好自卑的呢。”
见长风不言，任砺寒继续说道。
“从那件事中我也我悟出一个道理，心灵的强大远比肉体的强大重要。当时我即使拥有滔天的武力，若是害怕惹祸上身而选择视而不见。这样的我在你的眼中是强大还是弱小？”
任砺寒突然捧住了乘长风的脸颊。正色道。
“我不一定会胜利，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抗争的权利。我觉得自己的强大从来不是击败了多少对手，而是我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遗憾终生的选择。你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那个懦弱的自己！”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径直射入乘长风的内心。
“你还小，真的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你的天赋不弱于这清屏院中的任何人。你还有什么好愁的呢”话风一转，任砺寒温柔的拍了拍长风的肩膀，安慰道。
长风沉默不言，看着窗外的有些阴沉的天空，不知不觉中便愣了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