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管理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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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林鼓

    回到家里,段巧巧还是揶揄着笑话许黎。

    “巴黎,要谈恋爱了?那个朋友他看着不错的,姐姐支持你。”

    接着,便是咯咯咯的一通乐。

    许黎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拎着书包就往楼上去,边走边说“我才不!谁要喜欢他?!”

    段巧巧笑个没停,边笑边颤音着说“哈哈哈,好啦好啦!不喝粥啦?闲庭的鸡丝粥呢,特意去城北给你买的呢!”

    许黎撇了撇嘴,虽然真的很想吃,可是多尴尬,往那一坐,巧巧姐估计又得揶揄自己个没完了。

    想了想,应了一声“不吃了,饱着呢。”

    刚进房门,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叮”的一声。

    书包懒散的往实木地板上一甩,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莫小钰烟这两天应该就快到了。

    简洁明了,和莫小钰这个人的性格一样。

    许黎这会儿心情倒是好了一点,整个人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扑,弹了弹,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就算过去一天了吧?

    新的城市,新的生活,虽然因为某个人有点鸡飞狗跳,可是倒也没那么排斥。

    那个拥抱很温暖。

    许黎这样想。

    奇胜地下拳场

    脱了校服的彦珩,没了书卷气,尽显眉宇间的戾气。

    光着的上身,白的晃眼的皮肤,很少男生能有这样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

    几块腹肌明晃晃的像搓衣板,成年男人的脊背,安全感十足,流畅的肌肉线条。

    因为打了一会儿拳,汗从额角流下,一直顺着流畅光洁的线条蜿蜒而下。

    很性感。

    很危险的性感。

    刘一默没想到彦珩今天会来这里玩,确实已经很久没来了。

    坐在看台上冲彦珩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招呼彦珩歇上一会儿。

    彦珩带着一身热乎乎的刚运动完的燥气,往刘一默旁一坐“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都来不及打上一场了。”

    刘一默往位置上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讪笑着“我可不和你打,跟你打,我就是个活靶子。”

    “别打了,一身汗了,发发汗就得了,明天还上学,回吧。”

    彦珩脱了拳击套,扯过毛巾,擦了擦汗,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今天我看到许黎的姐姐了”

    接着,突然顿住了,没了下文。

    刘一默是多年的兄弟了,一看就知道彦珩在想什么。

    答了一句“紧张死了吧?”

    彦珩不置可否,伸手推了一把刘一默,差点给推上一跤狗吃屎。

    刘一默只笑,这个表现基本就是猜对了。

    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边乐边说“彦哥,今天早上是不是去找老吕了?”

    没等彦珩应,又跟了一句。

    “打听小嫂子去了吧?”

    说罢,又是一通乐。

    老吕是一中的教导主任,具体名字也不知道,只是老吕老吕的跟着上几届学姐学长们叫。

    彦珩他还是了解的,平时虽说迟个到是家常便饭了,可是一般开学第一天,怎么也会给芳姐个面子。

    今天早上本来都往班里走了,压着点也能到教室,结果半路又往教师办公楼走。

    刘一默这么个人精,立刻就了然了。

    彦珩也没多话,刘一默猜的没错,也许也不是猜的,凭了解也能知道。

    只淡淡了应着“是,是去找老吕了。”

    这都晚上了,白天在老吕办公室那幕在彦珩脑中怎么也晃不去。

    头一次有事求到别人,想知道她在哪个班,居然就这么轻易答应了,要回去找老头子吃饭。

    心里正烦闷,就过来打拳了。

    “不想打了,没意思,回吧。”

    彦珩抓了抓额前的碎发,目光回转,扫了一圈拳场里的人。

    套上体恤,和刘一默往外走。

    李虎立马迎了上来,谄媚的笑着“彦少?默少?两位爷都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儿不再打一会儿了?这就走?”

    李虎是这个地下拳场的小经理,幕后老板没见过,彦家在这个拳场里有些股份。

    彦珩和刘一默大方又常来玩,出手给小费十分阔绰,所以李虎尤其的殷勤。

    彦珩笑了笑,却不答眼底。

    李虎这样的人,能用钱打发了最好,不然就会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身上,严重是不严重,就是恶心人。

    “虎哥,最近生意不好做吧?今儿就到这儿了,这点儿当作心意,虎哥收着吧。”

    彦珩从钱包里抽了一叠钞票,放在了桌边。

    刘一默笑了笑“今儿没带钱包,划个卡吧,虎哥也吃点好的,给补补。”

    “哎呦!彦少,默少,这也太客气了,拳场这两天来了个新人,能打的很,就是脾气犟,两位爷不赶时间给掌掌眼?”

    李虎拿过钱,往口袋里塞了塞,谄笑着开口。

    “不了,下次吧,还有事儿。”

    说罢,也不愿周旋了,甩了甩手,扣着刘一默出了门。

    “彦哥,以后别来了吧?李虎这种人”

    刘一默随手摸了包烟,点上了。

    彦珩不置可否,抿了抿唇“给我一根。”

    叼上烟,有些模糊的咬着字。

    “不来就不来吧,也没意思。”

    话音未落,拳场后面的巷子里传来了打斗声。

    彦珩挑了挑眉,和刘一默对视了一眼。

    去?不去?

    “走,瞧瞧热闹吧。”

    烟始终没点上,挂在嘴边。

    路灯昏黄,巷子里人影杂乱,看不清人影,只听到人声。

    有几声痛苦的闷哼,还有些少年嚣张的呼喊声和示威性的嚎叫。

    彦珩仿佛也没打算上去帮忙,斜靠着巷子口,点上了烟。

    刘一默也立着没动。

    打了得有十分钟了。

    “彦哥,这被打的小子挺能忍啊!打了十分钟了,都没听着喊上一声。”

    “不会是死了吧?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彦珩深吸了最后一口烟,掐灭了,扔在了脚边。

    往巷子里走去,顺手捞了一根立在一旁的木棍。

    “打了十几分钟了,还没完没了了?吵死了。”

    轻狂不屑的语气,带着些慵懒的调子。

    巷子里几个少年立马看了过来,大概是个带头的“你他妈的是谁?管这闲事儿?赶紧滚。”

    彦珩笑了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儿子,就这?用不了多少时间吧?争取五分钟解决了吧。”

    朝着刘一默说道。

    “屁,谁是你儿子,五分钟够了,就这几个杂碎。”

    刘一默嘻嘻笑着。

    黑暗中,只看见几个人影移动。

    带头的那个猖狂的笑了一声“是吗?来让爷爷我开开眼界。”

    说罢,微微弯下腰,拍了拍那个被打倒在地的那个黑乎乎的一团,说了一句

    “小子,人缘不错啊。你这种软硬不吃,给脸不要脸的性子,还有人给你出头?”

    说话间,几个小弟就从黑暗中往彦珩这里,直冲了过来。

    彦珩微微眯了眯眼,和刘一默对视了一眼,迎了上去。

    下手狠厉,毫不留情,木棍在一下下挥舞中带起凌厉的呼呼声,和砸在人身上的闷钝声。

    几个小弟瞬间就被掀翻在地,嗷嗷直叫,就差哭爹喊娘了。

    那个带头的仿佛也看出来,现在这个局面不利于他,都没管地上的几个小弟,灰溜溜的从巷子另一端跑出去了。

    边跑边骂“操,小子,你给老子记住喽!今天你可算是踢上老子这块儿钢板了!这事儿没完!”

    彦珩止不住的嗤笑了一声,从牙缝里低低的挤出了一句话“奉陪到底。”

    微微扬了扬下颚。

    刘一默甩了手里的棍子,过去借着点路灯的光,瞧被打趴的少年的样子。

    惊呼了一声“彦哥,这是死是活啊,满脸是血,他亲妈这会儿看了他,怕是都认不出来啊!”

    “还能出气儿么?”彦珩又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刘一默还真探出个手指,打算放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少年鼻子下。

    没等放过去,一只也满是泥和血的手一把挥开了刘一默探过来的手指。

    低低的骂了一句“滚,老子还活着呢。”

    刘一默一下子都被吓得跳了起来,就差蹦月球上去了。

    “卧槽!你他妈没死啊?还能说话呢?你他妈给老子吓死了啊!救了你,态度还挺横?!”

    彦珩止不住的乐,夹着烟的手都乐的抖了抖。

    “能起来吗?能起来就别装死了,一脸血,还指望小爷给你扶起来?”

    地上的少年,听到彦珩的话,还真动了动,晃晃悠悠的从地上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有些立不住。

    要不是一脸血,活像是喝了一箱二锅头露宿街头的醉汉。

    刘一默早吓得跳到了一边“彦哥,你是不是早知道他还能动?!我他妈都快给他吓死了。”

    彦珩只在一旁乐了一通,把嘴里叼着的烟又放回了烟盒。

    “走吧,儿子,不用管了,他还能起来,没死呢。”

    说罢,甩了甩手里的棍子,随意扔在了一边。

    棍子碰撞墙壁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尤为突兀。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鼓,这次的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我叫你爷爷。”

    留下一个背着光,远去的剪影。

    林鼓倚在小巷的墙边,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尤其的亮,盯着彦珩离去的背影。

    伸出手,摸了一把脸,糊了一手血。

    “喂,是120?奇胜地下拳场这里,老子快要被打死了。”

    “不用帮我报警,报什么警?!快点过来把老子运过去。”

    挂了电话,林鼓有些脱力的滑下了倚着的墙壁,头埋在膝间,手机有些虚握在指间。

    不一会儿,从拳场后门跑出来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来,有些诧异恐惧的惊呼“天呐!鼓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虎哥刚还找你呢,说今天有两个客人,身份挺不一般的,想拉你给他们掌掌眼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

    话没说完,林鼓就有些虚弱的打断了“别管我了,你们进去吧,我叫了救护车,帮我和虎哥请个假吧,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

    说罢,微微扬起了手,招呼那几个人走。

    阖上眼,有些疲惫的重新将头埋回了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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