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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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秘荒尘岸,万古疑悬 第七十一章 都是骚乱

    史上记载,囚笼之囚,不单单是震慑封印那些先祖时期,与他们为敌的“腌臜污秽之物”,它确有守护保存五陵众最后烟火的意图。

    囚笼大阵虽说是来自源冥大界界外无数智慧生物的研究成果,其强度无论是从哪一方面,都是当时最为优秀的,更别提熟知它的都知道,它尤其以坚固,牢不可破而著称。

    可是,世事无绝对,万年的屹立,不能说太久,可也是一个相当漫长的时间了。

    今天的它,如果说是千疮百孔,估计只有那些平静了万年之久,依然沉醉在先祖光辉荣耀里的五陵众徒,才会激烈反驳,一点不信,还大口斥责的吧!

    毕竟,太漫长的平静了,囚笼大阵早已成为生命里不可或缺,却又习以为常,下意识忽略,却又打心底里认为它无敌的存在了。

    没有人会相信它会崩塌,它的形象,在五陵众徒的心目中,绝对无异于赤广这个当年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他们整个先祖族群的神一般的领军之人。

    这是一种信仰,相当坚定的信仰,怎么会有人去怀疑自己的信仰?可信仰,它也总会有崩塌的一天。

    “感受到了吗?煌煌富有生气的源天源气,夹杂在这满是臭不可耐的死寂之中,它是多么的璀璨!我不知道你们还在坚持什么?”

    环顾一圈,看着那些年岁长于自己却满脸惶恐,不可思议的人们的样子,拓跋音继续平静的娓娓道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我们向囚笼阵法中添加筑基之物,去稳固它,去加固它,因为它是我们五陵众所残存的最后的一道保护,可同样的,它也早已成为了我们牢不可破的桎梏!”

    “害怕源天所降临的灾劫吗?可为什么不去寻求自身的突破,去对抗源天加注的劫难,去做这些我辈修士本就应该去做的事?”

    “偏偏,这万年来偏偏的就龟缩于此,自主的丧灭心智,看似各位游晃不暇,十分忙碌,终归却是原地打转,这又有什么用

    呢?”

    “万年以来遵规守矩,依令而行的探索求知,对于那万年之前被强加在五陵众生命烙印里的源天道劫,我们早已有了一个清晰的应对方向,只是还未加去证实。”

    “没有人愿意冒着身死道消的极大危险,去探寻那未知的结果。”

    “你推我搡,纷纷芸芸,就这么一直的糊涂下去,还不是为了想多贪图几年安逸,族群的未来如何?与我相干,但那终归是未来小辈的事情不是吗?”

    天空上的裂缝愈来愈加幽深邃然,拓跋音的话语越发凌厉直攻人心,他不想再虚与委蛇,对那些他已经认为他们做错了的人,报以谅解释然的心。

    紫月、花姨已经源源不断的为裂缝持续输入自身气海源气有一段时间了,可万年以来囚笼大阵与天地隔绝,其内冥力熊熊如奔江波涛,生生不息,而属于五陵众的,庇护于囚笼大阵之下的小世界,又哪来的源天源气可供她们做到循环不息?

    五陵众终归不是这个大界的原生生物,他们研究源天,可他们并不需要源气,他们的修炼体系,早已在万年之前的界外,成熟于心。

    他们的修炼,是专属于他们的道路,他们,从没有放弃,他们,不需要像源天世界的人们一样,谨遵于源天的馈赠。

    所以,拓跋音他必须要照顾到紫月、花姨她们那边的情况,总不能让她们耗干源气,身心脱力?这种程度的帮忙,怎么也不可能讲的过去。

    “是的,是我们的事情,所以我做此事,做,天上那件大逆不道的诛心之事!”

    看着祭台下方一众五陵之人精彩纷呈的颜色,拓跋音指着晴空里突然出现的,蕴藏冥力洪流的幽深裂缝,其内,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五陵众的敌手,若隐若现,拓跋音他终于说了他憋在了心里整整十年的疑惑。

    “崩笼阵,靖世心,重踏源天大地,借道重归故里。”

    正如园丁所说,这是一件不正常的极为疯狂的事情,这种姑且称

    之为壮举的事情,在五陵众踏上源天土地至今,不过两次,万年之久,两指之数。

    虽然园丁他不认为拓跋音能得到一个较好的善终,可他不得不承认,拓跋音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在十年间的压抑中,成长到了足以比肩赤广这个当年率领五陵众部族的先祖人物,最起码,精神意志上同等高度。

    而且,这种疯狂,两人何其相似?简直宛若一人。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们怎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不知好歹?我们,我们一直都是在做着各自的事情,我们所完成的任务,哪一项不是为了重归故土而做出的努力,只是时机还未到,各种成果还不成熟啊!你,你怎能...不对,你出去过,你踏出过囚笼天地,你和那个拓拔晨曦一样,你...你们都是同化劫身,你们都被源天所蒙蔽,罪人应当是你们!”

    颤颤巍巍,祭台下方面对已知的恐惧的人群当中,一名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中年男人站起身来,指着拓跋音大声反驳,他的眼神清澈坚定,他的精神却相当恍惚。

    拓跋音认识他,五陵众之中,这个时代,唯一一个愿意奉献自己,哪怕是生命的试验人,在他生命本就不多的三四十年间,各种有关于对抗源天劫难的实验方法,都由他一人承担。

    他也是拓跋音小小年纪以来,在这五陵众徒之间,为数不多的一个愿意与其交谈的,拓跋音他所钦佩的人。

    这个叫做一木的中年男子,也是他愿意去做今天这等泼天狂事的原因之一,可是拓跋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紧要关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居然是他这个“傻子”。

    本以为一木他是出于什么不可名言的条件而接受那种试验的拓跋音,他指着天上幽深的裂缝,满脸木然,眼睛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随着一木话音的落下,人群中的骚乱愈加明显,惶恐恐惧的情绪,亦是慢慢缓解,五陵众之人各个看着祭台上的拓跋音,满目复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