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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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秘荒尘岸,万古疑悬 第二十八章 怪理怪论怪腔调

    黑色烟雾在小小的帐篷里缓缓凝聚,尘天伸出手去,一下两下,扑捉那些穿透而过,抓不住,握不着,甚至隐隐还有些调皮的主动躲开的烟丝烟气,触手的感觉没有一丁点儿冷峻的气息,相反的是,丝丝的温莹,缠绕指尖,如同少女的长发,柔顺,华展。

    “别乱摸!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说正经的,你的修炼出了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使劲儿抖动着裹挟自身的黑色烟雾,冥严肃的开口,很是直接的将她所发现的问题,一本正经的说出,没有一点点的婉转之色。

    不过,看那尘天依旧瞪着大大的眼睛,在黑色烟雾中穿梭过来,穿梭过去,执拗的想要抓住一缕黑烟,其灵动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将冥严肃的话语听得进去。

    末了末了,放下了之前会议上听取的所有,面对眼前这个颇有点好玩的冥,尘天拨弄了几下,依旧是没有将那团黑烟缠绕到指尖上哪怕一丝,这,让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反应迟钝般,缓慢的摇头晃脑,眼珠子随之转动,萌萌哒开口说道:“正经来说,我好像还从未开始修炼,又能出什么问题?”

    “你不能修炼了,或者说在冥府开启之后,源气冥力的冲突之下,你根本就不能够调动哪怕一丝一毫的源气冥力,真的很是奇怪,你这个物种出现在源冥大界,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能够修源呢?怎么可能会出现源冥互斥的境况?虽说它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然崩溃分离...”

    好似在掰着手指头仔细的算计,前半句对尘天极尽严厉的说明此刻的情况,后半句却又有点像是梦呓般的自言自语。

    她想不通啊,虽说她本就明了源冥大界早在冥种现世之前就早已分崩离析,可源自于大界衍生出的源天世界孕养出的新新物种,怎么可能自锁冥府,断绝冥力,这种情况,完全就是不承认于自身源自何方,一个大界的影响之力,能够孱弱至斯?这并不是她所了解的原本世界,这让她十分的迷茫。

    源气冥力本应该是在世界核心的束缚之下,互相扶持,共同激进,即使崩溃为两个世界,没有一丁点儿的道理互不相容彼此,就她自身情况而言,她能够存留于弥漫着无尽源气的源天世界,那就说明了尘天这个

    新新物种,并不应该不能够炼冥。

    可现实的情况却又是如此的真实,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无法炼冥,若不是她强行开启了玄幽冥府的话,他所代表的这一物种,基本上就是与冥力绝缘,这是让她想不通的地方,亦是让她感觉到了有一种十分气弱的局势。

    因为她根本就无法掌控尘天体内互斥的源气冥力,这让她十分的不解,亦是十分的不爽。

    “不是吧!就说不能让你入驻玄幽冥府,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怎么净给我乱搞事情呢?”

    原本四仰八叉,仰躺在小小帐篷中的尘天,听闻及此,顿时匆匆忙忙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挥舞了几下小小的拳头,瞪着他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嘟嘟囔囔,嘟嘟囔囔的开始数落起了冥的不是。

    不过...他飘忽的眼睛倒是有一点玄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没有干巴巴的愤怒,倒给所有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只是为了数落而数落,并没有因为事情的本身而有所注意,尤其是他浅浅上扬的嘴角,怎么看,都怎么像是抓住了好玩的事情,咕咚咕咚捣鼓一番,至于冥所诉说的有关于他不能够修炼的问题,他,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诶?你这话说的,这怎么能全然的怪罪到老娘头上呢?往回倒推到我们刚刚碰面的那一幕开始,若不是你将那个灰不溜秋的小家伙摆放到了老娘的面前,恰在那时,老娘刚刚苏醒,正处于一种饥不择食的茫然状态,那一丢丢的能量,在老娘浑身空乏不堪的境况之下,完全不亚于一份饕餮大餐来的诱惑力要小。”

    “更何况,有关于入驻你的玄幽冥府,这完全不是你的施舍、怜悯、单方面的付出,这是老娘用老娘的所有,换取的一份平等交易,你可要搞搞清楚,是平等交易!”

    “谁知道最后却出现了这么一种莫名的情况,真真是...管老娘屁得事儿!”

    一份抱怨的话语,惹来冥啰哩啰唆,一点两点,三四五六七点的正确反驳,怎么说,这都有一种不和谐的意味,昭示着战争的导火索,一引即发。

    不过...

    “这么说来,导致我不能够修炼的灾祸源头最终还要掉落到我自己的头上?这岂不是我自

    己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上,活该喽?”

    依然上扬着嘴角,大大的眼睛里,黑色的瞳孔骨碌碌的肆意乱转,尘天的神态之上,完全没有因为冥反驳的话语而有所其他阴暗晦气方面的转变。

    依旧是那么的天真,依旧是那么的顽皮,同样的还有,他那一直不变,良好的脾气之下,隐藏着的点点坏坏的意趣。

    “不是你活不活该的问题,而是,而是...”

    “而是这从根本上来说本来就是你的问题嘛!是不是这样?承不承认?还反驳不反驳?”

    烟雾翻滚,层层沟壑深不见底,犁翻的褶皱,突起陷落,处处都昭显着冥有点彷徨的心态心理。到了此刻,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大概率来说,都没有太过多余的计较、算计。

    早就变成了这样,往事已成定局,而相对面的两只又都不是什么能够预测未来的尖峰存在,这种情况,自是到达了一个自相矛盾的死胡同、死结局,然后,然后就是崩塌崩溃,相交的两条达到一个点的线条,向前延伸,及至无限远处,穿过种种介质,或折射,或反射,或这射那射的。

    矛盾一定会有,但确实明眼可看到的当下,风平浪静,万里无云,彼此,谁都有过错,谁也无确对,谁,也并不可能奈何得了谁。

    “按,常规理论上来说,你有错,我无对,那么,就把它交接给命运,命运那吊儿郎当,从不自知的古怪老头儿,兴许是哪根筋没有搭对,将我们凑在了一起,从目前可以证实的来说,冥种吊坠,并非我的主观意识里,想要去得到,去获得,总归来说,我丢失的六岁前的记忆,这真的是一个很是伤脑筋的问题,吊坠究竟来自哪里?尘家、尘姓?”

    停止了来回晃动的小小脑袋,以手扶额,斜撇着望向帐篷顶部,不知何时,倏然而起的尘天已然落座在地,云里雾里,可能连他都不太清晰自知的话语,说不上多么的奇怪,却肯定很是奇怪的腔调,柔柔稚嫩,回荡在这小小的帐篷,按照他自己的那一套古怪理论,绵延诉说,轻转安慰。

    在他那可能稍稍看得见的眼角余光里,纵横沟壑,犁痕陷落,随着他的话音平滑平顺,柔和了不知几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