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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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铁第三部第18章总第四百一十九章

    父亲说,第九战区曾电令其他国军部队在敌西侵路上节节抗击,而暂九军设置的富新防线则是第三道防线了。

    如此看来,此次对日军第六十六师团的防御,应该会好于皖赣古道的防御。

    父亲指出,倒是南昌方面,日军的第一0四师团和第三十三师团盘踞在赣北,如果日军第六十六师团西侵,日军的这两个师团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们随时会从南昌或者富城方向策应,将直接威胁富新防线北面的防御。

    父亲令梁红玉作出通盘的考虑。所以近些时日来,她把自已关在作战室里,对着地图研究来研究去。而把做工事的事一鼓脑儿交给了副团长管俊山和参谋长闵小青。

    梁红玉正在研究着地图,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侧耳一听,似是窦乐山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这窦乐山吵到团部来还是第一次。

    发生了什么事?她把彩笔往地图上一扔,就走出作战室。

    梁红玉的这个作战室是本村一家姓邱的财主的偏屋,因设了几爿窗户,光线蛮好,被梁红玉借来供开作战会议的场所。

    梁红玉推开屋门,就见窦乐山正高腔大嗓地在天井里与闵小青说话。小青把乐山拦在天井里,可能是怕他惊扰自己的缘故。

    只听乐山气咻咻地说:“我就要找团长,这工事没法挖了。”

    红玉听后,放下心来。是为挖工事的事呵?怎么就没法挖啦?她边在心里说边走了过去。

    窦乐山一见梁红玉走出来,倒有点不好意思。见到她询问的目光,他有点吭哧地说:“团长,这工事没法挖了!我们营里把工事分到连里,连里又分到排队,排里又分到班里,班里又分到士兵,大家又负其责。可有的士兵提前把任务完成了,都到旁边享清闲去了。”

    红玉听糊涂了,心想:这才几天,就有士兵挖好了分配给他的工事?

    小青解释说:“团长,是这样的,我们部队不是有很多赣中赣南的子弟兵么?就是这些人,他们的家人自动来帮他们挖工事的。”

    小青继续说:“怪只怪窦营长把责任分到具体个人身上。人家要帮肯定是要帮自已亲人的了。这挖好了,还不让人家清闲去了?”

    梁红玉想起来了,皖赣古道阻击战后,为了补充部队,政府是从赣中赣南招募了二千名青年补充到暂九军里来。当时她团里也得了二百名。

    但是据小青了解,几年来,这些青年很多为国捐躯了,而今留下来的都是部队的战斗骨干,有的甚至还是下级军官。

    前不久,文香副官还提及此事,说这些士兵都要求回家看看父母和家人。这却到家门口了,应该让他们去看看,她当时就是这样告诉文香。

    但是她又说,一定要保证安全,这里虽然不是日战区,但也要防备鬼子的骚扰。现在看来文香是让他们回家看了亲人了。不然他们的亲人也不会找到部队上来给挖工事的。

    鉴于这种情况,梁红玉就对窦乐山说:“窦营长,你那个包干到人的做法有利也有弊。利嘛就是能调动士兵们的积极性,工事会挖得快些。这弊嘛,就是不利于团结协作。而我们部队是离不开团结协作精神的。”

    闵小青说:“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不,麻烦就出来了。现在还真不好办。这些完成了任务的士兵,你若是再给他们加派任务,他们肯定会有怨言的。不如让他们清闲去。”

    梁红玉说:“那不行,那样不就更不利于团结协作了嘛!呃,你挖完了就不可以去帮别人?我想只要给他们讲清道理,他们会接受,会心甘情愿去做的。”

    闵小青听了,倒有些启发。他说:“团长,要说这方面,共产党的队伍还真行。我没有具体接触共产党的队伍,要说接触过还只能算是陆虎他们,如果他们也算是队伍的话。”

    梁红玉说:“陆虎的特遣队当然可算是队伍了。至于它是不是共产党的队伍,这样的话不要到处去乱说,免得给人家增加麻烦。不过你倒是说来听听,陆虎的特遣队有什么不一样吗?”

    闵小青说:“他们就是有你刚才说的团结协作精神。他们士兵之间不须长官说,互相之间关心,爱护,遇到困谁争着去做,遇到危险争着向前。所以他们的战斗力都很强。”

    “是呵,”红玉心有所悟,“想当年我大姐的队伍在镇天镇集中,我们不是看到了嘛?他们真的与众不同。诶,共产党的队伍有什么指导员、政委什么的,是不是与这些人有关系呢?”

    闵小青说:“对!正是在这里。听说他们就是做人的思想工作的。这些人只要一开了口,士兵们都会心服口服。”

    这话说得窦乐山不信。“有这样灵验?有这样灵验还要军纪干什么?”

    “军纪是军纪,政治思想工作是政治思想工作,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就是说,良好的军纪是来自良好的政治思想工作;而良好的政治思想工作必然培养出良好的军纪。”

    梁红玉说,这些话是当年她大姐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但她一直是没弄明白。

    “好啦!窦营长,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打去,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你可以请得你的夫人出马,她这个人心比较细,跟士兵蛮交心。不像你还是土匪作风!”梁红玉说。

    “团长,你……”几句话说得窦乐山噎住了嗓子眼,“嗐!……”一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梁红玉和闵小青的笑声。

    窦乐山回到营里,心里总是结着一个疙瘩。要我做思想工作,连团长你也没弄明白,我怎做得来?窦乐山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他一直闷闷不乐,连晚上与文香温存也似乎少了一些兴趣。文香问他,你怎么啦?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平日里你总是觅死觅活的,不到尽兴不撒手。这几日怎么啦?

    问得急了,窦乐山就把营里码那件事说了出来,也把与红玉和小青说话时的尴尬说了出来。

    文香听后,“卟哧”一声了出来:“原来是为这个呀!你猜脑壳,你果真被红玉说中了。要我说呀,明日我到你营里去一趟,望得你解决,也不知是猴年马月。”

    窦乐山一听,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他正不知如何与文香说呢,谁知竟是这般简单!

    他又兴奋起来,把文香再次压在身下,结结实实地犒劳了她一顿,直到文香“呵呀呵呀”欢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