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恨23
这位西周公主秦榕，在我家住了好几天了，还非要和我同吃同寝。接触几天，发现这位公主的秉性还不错，就是被宠坏了，惯了一些毛病。
京都拢共就这大点地，也没什么玩的。听说今日湖亭有戏，还是京都里的名角。秦榕说没听过北魏的戏曲，便带她来看看。我俩又在湖泛着一片小舟，再带几壶清酒。我带点花生，她带了好多甜点。
“呦，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温小四啊，原来真的再给西周公主做保姆呢。”今日来的早些，我俩这小舟也算占了个好位置。但我们这拢共只能乘四五的小舟，和李嫣儿她们这些贵家小姐的大船比起来，还真是小了不止一点。所以，她们正从船上俯视着我们二人。
给自己倒了杯酒，懒得和她斗嘴。
船上的人，大多算眼熟，谁家的千金总有些对不上号。我说自己脸盲，李逸却说我就是懒。好像他不懒一样，这些贵家公子小姐什么的，他也不记得几个。
不过，她们时常和李嫣儿玩。谁让李嫣儿是皇室的侄女，名副其实的正统郡主呢，都想攀附这呢。
多多少少也从李逸嘴里听到过，好像这些贵小姐们，不大喜欢我。我也挺奇怪的，我和她们不熟不识，远来无仇，近而无怨的。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那么多可笑的想法来，反正我是无所谓，我又不认识她们。
“听说永宁郡主在狩猎大会上，盲射赢了西周公主殿下呢？”听这位小姐说话，抬头扫了一眼，这粉的跟朵大花一样的裙子，好似我这辈子也不会穿的。
“是呢，我也听说了。郡主可为我北魏争了光彩呢。”这语气，可没听出来夸我呢。
“是呢，是呢。”这一唱一和的两位小姐，我真不认识，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是谁家的。
秦榕吃着她的甜点，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幼稚’。是幼稚呢，这种低级的‘挑拨’，李嫣儿七岁的时候对我就没用了。
俩人见我和秦榕都没有反应，气氛顿时尴尬了。转而又笑道，“还未恭喜永宁郡主。”
“何喜之有？”秦榕没明白，反问了一句，又差异的看着我。
“公主殿下非北魏之人，有所不知，永宁郡主和八殿下青梅竹马。”
“我知道。”
“太后本意是郡主十六岁生辰后，就为他们赐婚。”听她说，秦榕又眨眨眼看向我。“只是，郡主这生辰已经过去，有些月份了吧？”
“可不，快小半年了呢。”
“这么久没听到郡主的喜事，难道八殿下已有新欢了？”
“我也听说，今日户部尚书家的赵小姐与八殿下走的极近呢。”
“你可别乱说，郡主和殿下可是‘青梅竹马’。”
“放肆！”没想到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被李嫣儿突然呵斥住了。我抬头看看，见李嫣儿脸色变了，船上的这些小姐们大气都不敢喘了的模样。“八哥和小四的事情，岂有你们议论。”我就笑着看她，“再说她赵家小姐算哪门子，温小四是郡主，与本郡主齐名。尔等岂能相提并论。”李嫣儿还是出了名的臭脾气，除了我和李逸，这些小姐时常被她说骂，也不敢喘气。李嫣儿话落，台上便敲起了鼓，“看戏。”她一声命令，便都乖乖的坐好，即使不满也不敢言语。
“这位长乐郡主，对你还可以啊？”秦榕吃着她的甜点说道。
“啊，虽然嘴巴不饶人，脾气臭点，爱显摆，但是个好姑娘。”
“你都这么夸人的么？”秦榕嫌弃的看我，我笑着点头，“那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呃....”
“说实话啊，别蒙我，我听的出来。”
“好吧。被家里惯坏的小孩。”
“我哪里被惯坏了。”秦榕一拍桌子，让我说实话，还不愿意了吧。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嫌东嫌西，嫌这嫌那的。不是羊肉不嫩就是酒杯不大。”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那羊肉烤的又老老柴，难道还让我违心的‘夸做的真好吃’？”秦榕的话，确实让我一时无言，“这杯就小啊，确实没我们西周的大啊，等你去了西周就知道我们喝酒用的杯，比你们北魏的碗都大。难得你家长辈没有教你，做人要诚实不能说谎么？”做人诚实。是啊，小时候我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可是渐渐长大，被条条框框约束了，总是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甚至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愿意说谎，就选择了沉默。
话说我真的没有秦榕坦诚，不愿虚伪的应付，只能选择躲避。就像同是这京都名门的小姐们，我却是那个不合群的。
“你怎么还愣住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说的确实对。但，有时很伤人。”
“伤人？”
“你嫌北魏的杯子小，是实话。但那羊肉，却是皇后娘娘特意让人为你，和你西周的访客准备的，只是北魏条件有些，做不出西周的味道。”
“啊，哦，好吧，我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秦榕一摆手，“还是西周好，大家都有话就说，不会藏着掖着。这戏唱的挺好听，唱的什么啊？”
“无非是男男女女的情感故事罢了。”
“这唱戏的男子长的真好看。”
“啊，他是京都的名角呢。好像叫，秦攸。”
“他也姓秦？”秦榕笑着眨眼看我，我点点头。还是挺李嫣儿提过的，船上那些小姑娘都是他的戏迷呢。“长的真好看嗯。”
“啊，但脾气很倔强呢。”
“嗯？脾气不好呀？”
“不是不好，是倔强。或者说，很有骨气。”
“什么意思？”
“听闻京都里，不少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们对其秦攸，都有点那个‘意思’，但都被拒绝了。”
“等等，你说的他们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他们的‘意思’啊，就是相当低俗的‘意思’了。”秦榕还是有些没听懂，“说白了，就完全没把戏子当人看，只是当做可供他们取乐的‘玩物’，可随意亵渎。”听我无奈的语气，秦榕便也听到了，蹙眉露出厌恶的表情。
“真是恶心。”
“是啊。”我抬眼看看船上那些端庄得体的大家小姐，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似的，不知府中养了多少‘玩物’。“是恶心。”
“哎？那边好像是我哥呢？”听她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岸边站着的还真是她哥西周太子，身边还有太子哥哥李乾和瑞王李琰。“还真是！哥，哥哥。”秦榕突然对岸边挥手，我们这小舟的跟着晃了起来。西周太子也听到了，对她笑着摆了下手。
秦榕让船夫把船划过去，看戏的大小船只比较多，所以划的比较慢。看得出，他们三人也是出来逛逛的，带的护卫也比较少，但岸边看戏的人可不少，很拥挤的。我们的小舟刚靠岸，就看一小孩‘噗通’一声入水了。
结果没想到，又‘噗通’一声，西周太子也入水了。
“哥哥，哥哥，小四，怎么办，我哥不会水。”秦榕急的趴在船边，对着我大喊道。结果，先下水的小孩，浮出水面游向了一艘卖果子的船。而西周的太子殿下，还在水里扑腾。有人入水，看热闹的人把李乾和护卫挤到了一边，岸边的李琰对水有阴影又不敢动。只好我跳下去了，救溺水的人挺危险的，因为他一直乱扑腾，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人死命的拽你。这西周太子也挺沉的，拽的我拖不动，反手巧在他脖子上，敲晕了才拖上了岸。
“哥哥，哥哥。”秦榕不停的推晃她太子哥哥。
“小四，太子殿下？”李乾挤了过来。
“没事，晕了而已。”我拧了拧衣裙上的水，对西周太子的肚子用力按了几下，吐出来些水。“是回宫啊，还是去驿站啊？”
“去驿站吧，比较近。”李乾说。
京都拢共就这大点地，也没什么玩的。听说今日湖亭有戏，还是京都里的名角。秦榕说没听过北魏的戏曲，便带她来看看。我俩又在湖泛着一片小舟，再带几壶清酒。我带点花生，她带了好多甜点。
“呦，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温小四啊，原来真的再给西周公主做保姆呢。”今日来的早些，我俩这小舟也算占了个好位置。但我们这拢共只能乘四五的小舟，和李嫣儿她们这些贵家小姐的大船比起来，还真是小了不止一点。所以，她们正从船上俯视着我们二人。
给自己倒了杯酒，懒得和她斗嘴。
船上的人，大多算眼熟，谁家的千金总有些对不上号。我说自己脸盲，李逸却说我就是懒。好像他不懒一样，这些贵家公子小姐什么的，他也不记得几个。
不过，她们时常和李嫣儿玩。谁让李嫣儿是皇室的侄女，名副其实的正统郡主呢，都想攀附这呢。
多多少少也从李逸嘴里听到过，好像这些贵小姐们，不大喜欢我。我也挺奇怪的，我和她们不熟不识，远来无仇，近而无怨的。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那么多可笑的想法来，反正我是无所谓，我又不认识她们。
“听说永宁郡主在狩猎大会上，盲射赢了西周公主殿下呢？”听这位小姐说话，抬头扫了一眼，这粉的跟朵大花一样的裙子，好似我这辈子也不会穿的。
“是呢，我也听说了。郡主可为我北魏争了光彩呢。”这语气，可没听出来夸我呢。
“是呢，是呢。”这一唱一和的两位小姐，我真不认识，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是谁家的。
秦榕吃着她的甜点，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幼稚’。是幼稚呢，这种低级的‘挑拨’，李嫣儿七岁的时候对我就没用了。
俩人见我和秦榕都没有反应，气氛顿时尴尬了。转而又笑道，“还未恭喜永宁郡主。”
“何喜之有？”秦榕没明白，反问了一句，又差异的看着我。
“公主殿下非北魏之人，有所不知，永宁郡主和八殿下青梅竹马。”
“我知道。”
“太后本意是郡主十六岁生辰后，就为他们赐婚。”听她说，秦榕又眨眨眼看向我。“只是，郡主这生辰已经过去，有些月份了吧？”
“可不，快小半年了呢。”
“这么久没听到郡主的喜事，难道八殿下已有新欢了？”
“我也听说，今日户部尚书家的赵小姐与八殿下走的极近呢。”
“你可别乱说，郡主和殿下可是‘青梅竹马’。”
“放肆！”没想到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被李嫣儿突然呵斥住了。我抬头看看，见李嫣儿脸色变了，船上的这些小姐们大气都不敢喘了的模样。“八哥和小四的事情，岂有你们议论。”我就笑着看她，“再说她赵家小姐算哪门子，温小四是郡主，与本郡主齐名。尔等岂能相提并论。”李嫣儿还是出了名的臭脾气，除了我和李逸，这些小姐时常被她说骂，也不敢喘气。李嫣儿话落，台上便敲起了鼓，“看戏。”她一声命令，便都乖乖的坐好，即使不满也不敢言语。
“这位长乐郡主，对你还可以啊？”秦榕吃着她的甜点说道。
“啊，虽然嘴巴不饶人，脾气臭点，爱显摆，但是个好姑娘。”
“你都这么夸人的么？”秦榕嫌弃的看我，我笑着点头，“那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呃....”
“说实话啊，别蒙我，我听的出来。”
“好吧。被家里惯坏的小孩。”
“我哪里被惯坏了。”秦榕一拍桌子，让我说实话，还不愿意了吧。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嫌东嫌西，嫌这嫌那的。不是羊肉不嫩就是酒杯不大。”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那羊肉烤的又老老柴，难道还让我违心的‘夸做的真好吃’？”秦榕的话，确实让我一时无言，“这杯就小啊，确实没我们西周的大啊，等你去了西周就知道我们喝酒用的杯，比你们北魏的碗都大。难得你家长辈没有教你，做人要诚实不能说谎么？”做人诚实。是啊，小时候我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可是渐渐长大，被条条框框约束了，总是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甚至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愿意说谎，就选择了沉默。
话说我真的没有秦榕坦诚，不愿虚伪的应付，只能选择躲避。就像同是这京都名门的小姐们，我却是那个不合群的。
“你怎么还愣住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说的确实对。但，有时很伤人。”
“伤人？”
“你嫌北魏的杯子小，是实话。但那羊肉，却是皇后娘娘特意让人为你，和你西周的访客准备的，只是北魏条件有些，做不出西周的味道。”
“啊，哦，好吧，我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秦榕一摆手，“还是西周好，大家都有话就说，不会藏着掖着。这戏唱的挺好听，唱的什么啊？”
“无非是男男女女的情感故事罢了。”
“这唱戏的男子长的真好看。”
“啊，他是京都的名角呢。好像叫，秦攸。”
“他也姓秦？”秦榕笑着眨眼看我，我点点头。还是挺李嫣儿提过的，船上那些小姑娘都是他的戏迷呢。“长的真好看嗯。”
“啊，但脾气很倔强呢。”
“嗯？脾气不好呀？”
“不是不好，是倔强。或者说，很有骨气。”
“什么意思？”
“听闻京都里，不少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们对其秦攸，都有点那个‘意思’，但都被拒绝了。”
“等等，你说的他们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他们的‘意思’啊，就是相当低俗的‘意思’了。”秦榕还是有些没听懂，“说白了，就完全没把戏子当人看，只是当做可供他们取乐的‘玩物’，可随意亵渎。”听我无奈的语气，秦榕便也听到了，蹙眉露出厌恶的表情。
“真是恶心。”
“是啊。”我抬眼看看船上那些端庄得体的大家小姐，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似的，不知府中养了多少‘玩物’。“是恶心。”
“哎？那边好像是我哥呢？”听她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岸边站着的还真是她哥西周太子，身边还有太子哥哥李乾和瑞王李琰。“还真是！哥，哥哥。”秦榕突然对岸边挥手，我们这小舟的跟着晃了起来。西周太子也听到了，对她笑着摆了下手。
秦榕让船夫把船划过去，看戏的大小船只比较多，所以划的比较慢。看得出，他们三人也是出来逛逛的，带的护卫也比较少，但岸边看戏的人可不少，很拥挤的。我们的小舟刚靠岸，就看一小孩‘噗通’一声入水了。
结果没想到，又‘噗通’一声，西周太子也入水了。
“哥哥，哥哥，小四，怎么办，我哥不会水。”秦榕急的趴在船边，对着我大喊道。结果，先下水的小孩，浮出水面游向了一艘卖果子的船。而西周的太子殿下，还在水里扑腾。有人入水，看热闹的人把李乾和护卫挤到了一边，岸边的李琰对水有阴影又不敢动。只好我跳下去了，救溺水的人挺危险的，因为他一直乱扑腾，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人死命的拽你。这西周太子也挺沉的，拽的我拖不动，反手巧在他脖子上，敲晕了才拖上了岸。
“哥哥，哥哥。”秦榕不停的推晃她太子哥哥。
“小四，太子殿下？”李乾挤了过来。
“没事，晕了而已。”我拧了拧衣裙上的水，对西周太子的肚子用力按了几下，吐出来些水。“是回宫啊，还是去驿站啊？”
“去驿站吧，比较近。”李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