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选择
凝心的美，是一种古典美。面孔精致，大眼有神，肤色白皙，似雪般的长发如丝如瀑，一身复古式的白色长裙，整个人如同雪山上走出来的无暇嫡仙。无尘无垢，不染尘埃。
她奇怪的看了眼墙上的那个洞，看着丁小小从洞中钻了过去，她神色恬静，缓缓合上了双眼。她刚刚清醒，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漂亮的白发姐姐又睡着了。唉，无聊的小白鸽盘膝坐在炕上扒拉手指头玩。
丁小小钻到隔壁屋子以后，俏脸紧绷，神情严肃。“左叔……”
左迁点头示意，表示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已经知晓一切。大拇指内扣，握拳似的用其余四根指头轻轻挤压，他经常用这种方式缓解压力或者理顺思绪。
左迁沉吟了下，道：“那位姑娘如果没有说谎，那些变异人就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变异，是人为还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我们没时间去调查。他们隐藏行迹，如果目的是为了源气之眼，那就解释得通了。”
丁小小急道：“那左叔也认为源气之眼是真的了？源气之眼对进化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地。一旦真的被这些变异人找到，那？”
左迁自信地笑道：“丁姑娘，你先别急。我说他们有隐藏行迹躲在这里的理由，但没说这里就真的会有源气之眼，你家学渊源，应该清楚，源气之眼所在的地方，周围的源气必定会十分浓郁。影响范围也会非常大。你知道二十年前，在舍尔曼群岛发现源泉之眼这件事情吧？”
“嗯，我听说过这件事，我有一位族叔曾经参加过那场大战，死了很多人。结果证明那处源气之眼是假的。那些人死的一点也不值。我那位族叔也因此重伤，坚持回到家里后，躺了半年多才恢复。”
“其实那处源气之眼并不是假的，是一处临时性源气之眼，也可以称为‘伪源气之眼’，存在时限很短，时间到了以后，它就会自行崩溃。可就算是一处‘伪源气之眼’，它当时所溢出的源气也扩散到了在十几里之外。你想想看，如果这附近周围真有源气之眼，我们能感觉不到吗？”
丁小小想了想，觉得左迁的话很在理，心头也随之松了口气，郁结担忧的眉头舒展，神色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可很快她又疑惑道：“既然这里没有源气之眼，那这些变异人，他们？”
左迁神色带有一丝嘲讽，指了指外面，“我们知道这事纯属无稽之谈，可他们不知道。”
丁小小颦眉，而且越颦越紧，光净眉头皱出几道浅浅细纹，凸起指甲盖那么一小块疙瘩，拧成小小的“川”字，“那我们怎么办？杀光他们？可能会有几百人的啊？”
左迁脸上杀气弥漫，“就算他们以前曾经是人类，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变异人，失去了人性，以动物为血食，包括人类。如果任由他们在此肆虐。不知要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生灵涂炭。杀光他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被左迁这番杀意弥漫的话语惊到了，丁小小眼神惊恐，面色渐渐变得发白，她杀过很多变异兽，但遭遇到变异人还是生平头一次。而且这些人表面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她狠不下心，也下不去手。一股寒流在周身蔓延，手足冰冷。
“要、要不我们通知当地政府吧？让他们来处理？”
左迁神色当中的嘲讽意味更甚，他冷哼道：“一旦变异人大规模囤聚的消息散发出去，不但周围的民众会造成大规模恐慌，恐怕跑得最早的就是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而且要通知最近的驻军也来不及，一来一回至少得四天。丁姑娘，你认为外面那些人能给我们出去通风报信的机会？”
见丁小小紧咬嘴唇，脸色愈见苍白，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左迁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来说太残忍了，他声音变得柔和下来，缓声道：“丁姑娘，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不忍多造杀戮。但那些人已经不是人，是怪物。不杀光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普通人遭殃。动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你不用插手，保护好唐飞他们就行。”
“不是的左叔，我不是不敢，也知道外面那些村民都已经变成了怪物，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也明白，放心吧，没事的。”
“先生！”
左迁扭头看向别离。后者面色冷峻，猛地拽动枪栓，沉声道：“先生我帮您，我知道跟先生您和其他人比起来，我的能力微不足道。但我不相信，他们能挡得住子弹，能挡得住手雷炸药！”
见左迁没有应声，似乎有些犹豫，别离激动的大声道：“先生，请答应别离。”
“好。”
别离松口气，眼带感激，“谢先生。”
“别离。”
“是，先生。”
“好好表现，我看好你。”
“是，先生！”
内心挣扎的丁小小再次顺着墙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白鸽像个孩童似的蜷缩着身体，侧身躺在凝心旁边。丁小小轻叹一声，做到了炕沿边，倚着墙壁，看向外面，雨势有些变小了。开始淅淅沥沥，如果就此下去，这场雨可能会停。
但她的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仿佛有块巨石压在胸口，喘气都有些困难。
睡在炕上的唐飞人事不知，呼吸平稳，这些人里面他是最幸福的了。万事不知，也就不用跟着操心。
左迁目光冷彻，注视着窗外。
别离就在他旁边不远处，像个忠诚的卫兵，子弹已经上膛。腰间鼓鼓，那是别了一圈的手雷。兜里也踹了好几块肥皂大小的固体高能炸药。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在等待，外面的村民们也在等待。
村西头，靠近山脚的那座最大的宅院，也是全村最好的房子。清一色由青砖盖起来的大瓦房。朱漆大门，院墙都是青砖垒砌。
两进院子，前后院所有的房间加起来得有十多间。这是户有钱的人家儿。
男女老少二十多号人聚集着最大最宽敞的正堂内。
房间内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自摆放着一个一人来高的木质支架，顶端圆形板面的正中央各有一颗鸡蛋大小，散发着莹莹的乳白色光晕的石头。石头呈半透明装，有棱角，表面光滑。
一个身穿青布袄，三角眼，留着白须的白发老人高居主位，与他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对面的就是那个五六岁，眼睛乌溜溜，长得虎头虎脑的小胖墩。此时，满脸的戾气与阴狠。原本乌溜溜的眼睛满是暴虐的野性。
喜欢抽烟袋锅子的那对老两口也在，一副纯粹的老实巴交的山里人形象，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烟雾缭绕。其余那十多人围在周围，有的抱膀靠在墙根，有的屁股底下垫着小马扎，有的双手拢在袖口里蹲着，还有的干脆席地而坐。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手里拿着一根骨头在啃，白森森的骨头棒子上满是牙印，没有一丝儿肉，而且看样子已经风干了很久，她却啃得津津有味。
这根骨头，看形状，是人的臂骨，因为刚才连在前端的几根掌骨和指骨一样的骨头被她咬掉后，嘎吱嘎吱嚼得稀碎吞了下去。
旁人嗡嗡的议论好似与她无关。她关切的只有手里这根骨头。一脸陶醉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继续啃。
白须老人环视满屋子的人，抬手制止了乱哄哄的议论声，深陷眼窝的三角眼目光阴鸷，神情不耐，嗓音苍老地说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他们只有几个人，我们数百人。难道还能怕了他们？”
有个满面沧桑的中年汉子站起来看了看众人，有些心悸地说道：“他们可能是源能战士，是进化者，一个人就能杀死我们全部，怎么打？”
“就是啊，还是跑吧？”
“嗯，跑吧！”
“我看也是，先跑，等那些人离开之后，我们再回来。”
不少人附和，议论声又起，而且又愈演愈烈的势头。
胖墩墩的小男孩大力地猛拍了一下桌子，啪地一声，震慑住了所有人。
“跑？哼哼，你们认为他们会给咱们这些人类眼中的怪物逃跑的机会？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我们死，选吧？”
她奇怪的看了眼墙上的那个洞，看着丁小小从洞中钻了过去，她神色恬静，缓缓合上了双眼。她刚刚清醒，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漂亮的白发姐姐又睡着了。唉，无聊的小白鸽盘膝坐在炕上扒拉手指头玩。
丁小小钻到隔壁屋子以后，俏脸紧绷，神情严肃。“左叔……”
左迁点头示意，表示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已经知晓一切。大拇指内扣，握拳似的用其余四根指头轻轻挤压，他经常用这种方式缓解压力或者理顺思绪。
左迁沉吟了下，道：“那位姑娘如果没有说谎，那些变异人就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变异，是人为还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我们没时间去调查。他们隐藏行迹，如果目的是为了源气之眼，那就解释得通了。”
丁小小急道：“那左叔也认为源气之眼是真的了？源气之眼对进化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地。一旦真的被这些变异人找到，那？”
左迁自信地笑道：“丁姑娘，你先别急。我说他们有隐藏行迹躲在这里的理由，但没说这里就真的会有源气之眼，你家学渊源，应该清楚，源气之眼所在的地方，周围的源气必定会十分浓郁。影响范围也会非常大。你知道二十年前，在舍尔曼群岛发现源泉之眼这件事情吧？”
“嗯，我听说过这件事，我有一位族叔曾经参加过那场大战，死了很多人。结果证明那处源气之眼是假的。那些人死的一点也不值。我那位族叔也因此重伤，坚持回到家里后，躺了半年多才恢复。”
“其实那处源气之眼并不是假的，是一处临时性源气之眼，也可以称为‘伪源气之眼’，存在时限很短，时间到了以后，它就会自行崩溃。可就算是一处‘伪源气之眼’，它当时所溢出的源气也扩散到了在十几里之外。你想想看，如果这附近周围真有源气之眼，我们能感觉不到吗？”
丁小小想了想，觉得左迁的话很在理，心头也随之松了口气，郁结担忧的眉头舒展，神色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可很快她又疑惑道：“既然这里没有源气之眼，那这些变异人，他们？”
左迁神色带有一丝嘲讽，指了指外面，“我们知道这事纯属无稽之谈，可他们不知道。”
丁小小颦眉，而且越颦越紧，光净眉头皱出几道浅浅细纹，凸起指甲盖那么一小块疙瘩，拧成小小的“川”字，“那我们怎么办？杀光他们？可能会有几百人的啊？”
左迁脸上杀气弥漫，“就算他们以前曾经是人类，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变异人，失去了人性，以动物为血食，包括人类。如果任由他们在此肆虐。不知要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生灵涂炭。杀光他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被左迁这番杀意弥漫的话语惊到了，丁小小眼神惊恐，面色渐渐变得发白，她杀过很多变异兽，但遭遇到变异人还是生平头一次。而且这些人表面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她狠不下心，也下不去手。一股寒流在周身蔓延，手足冰冷。
“要、要不我们通知当地政府吧？让他们来处理？”
左迁神色当中的嘲讽意味更甚，他冷哼道：“一旦变异人大规模囤聚的消息散发出去，不但周围的民众会造成大规模恐慌，恐怕跑得最早的就是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而且要通知最近的驻军也来不及，一来一回至少得四天。丁姑娘，你认为外面那些人能给我们出去通风报信的机会？”
见丁小小紧咬嘴唇，脸色愈见苍白，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左迁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来说太残忍了，他声音变得柔和下来，缓声道：“丁姑娘，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不忍多造杀戮。但那些人已经不是人，是怪物。不杀光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普通人遭殃。动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你不用插手，保护好唐飞他们就行。”
“不是的左叔，我不是不敢，也知道外面那些村民都已经变成了怪物，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也明白，放心吧，没事的。”
“先生！”
左迁扭头看向别离。后者面色冷峻，猛地拽动枪栓，沉声道：“先生我帮您，我知道跟先生您和其他人比起来，我的能力微不足道。但我不相信，他们能挡得住子弹，能挡得住手雷炸药！”
见左迁没有应声，似乎有些犹豫，别离激动的大声道：“先生，请答应别离。”
“好。”
别离松口气，眼带感激，“谢先生。”
“别离。”
“是，先生。”
“好好表现，我看好你。”
“是，先生！”
内心挣扎的丁小小再次顺着墙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白鸽像个孩童似的蜷缩着身体，侧身躺在凝心旁边。丁小小轻叹一声，做到了炕沿边，倚着墙壁，看向外面，雨势有些变小了。开始淅淅沥沥，如果就此下去，这场雨可能会停。
但她的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仿佛有块巨石压在胸口，喘气都有些困难。
睡在炕上的唐飞人事不知，呼吸平稳，这些人里面他是最幸福的了。万事不知，也就不用跟着操心。
左迁目光冷彻，注视着窗外。
别离就在他旁边不远处，像个忠诚的卫兵，子弹已经上膛。腰间鼓鼓，那是别了一圈的手雷。兜里也踹了好几块肥皂大小的固体高能炸药。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在等待，外面的村民们也在等待。
村西头，靠近山脚的那座最大的宅院，也是全村最好的房子。清一色由青砖盖起来的大瓦房。朱漆大门，院墙都是青砖垒砌。
两进院子，前后院所有的房间加起来得有十多间。这是户有钱的人家儿。
男女老少二十多号人聚集着最大最宽敞的正堂内。
房间内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自摆放着一个一人来高的木质支架，顶端圆形板面的正中央各有一颗鸡蛋大小，散发着莹莹的乳白色光晕的石头。石头呈半透明装，有棱角，表面光滑。
一个身穿青布袄，三角眼，留着白须的白发老人高居主位，与他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对面的就是那个五六岁，眼睛乌溜溜，长得虎头虎脑的小胖墩。此时，满脸的戾气与阴狠。原本乌溜溜的眼睛满是暴虐的野性。
喜欢抽烟袋锅子的那对老两口也在，一副纯粹的老实巴交的山里人形象，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烟雾缭绕。其余那十多人围在周围，有的抱膀靠在墙根，有的屁股底下垫着小马扎，有的双手拢在袖口里蹲着，还有的干脆席地而坐。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手里拿着一根骨头在啃，白森森的骨头棒子上满是牙印，没有一丝儿肉，而且看样子已经风干了很久，她却啃得津津有味。
这根骨头，看形状，是人的臂骨，因为刚才连在前端的几根掌骨和指骨一样的骨头被她咬掉后，嘎吱嘎吱嚼得稀碎吞了下去。
旁人嗡嗡的议论好似与她无关。她关切的只有手里这根骨头。一脸陶醉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继续啃。
白须老人环视满屋子的人，抬手制止了乱哄哄的议论声，深陷眼窝的三角眼目光阴鸷，神情不耐，嗓音苍老地说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他们只有几个人，我们数百人。难道还能怕了他们？”
有个满面沧桑的中年汉子站起来看了看众人，有些心悸地说道：“他们可能是源能战士，是进化者，一个人就能杀死我们全部，怎么打？”
“就是啊，还是跑吧？”
“嗯，跑吧！”
“我看也是，先跑，等那些人离开之后，我们再回来。”
不少人附和，议论声又起，而且又愈演愈烈的势头。
胖墩墩的小男孩大力地猛拍了一下桌子，啪地一声，震慑住了所有人。
“跑？哼哼，你们认为他们会给咱们这些人类眼中的怪物逃跑的机会？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我们死，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