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恢恢之山河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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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两害相权

    梁迄甫态度突然反转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立足于对自己的实力、当然了,主要是对百里河、巫再到的实力充分相信的基础上菜的来了。

    在他看来刚才百里河、巫再道哪一掌失利肯定是过于轻敌、或者干脆就是未尽全力的缘故,真打起来估计即使不是具有压倒性优势也不至于落败!换句话说,考虑到自己手里兵马是对方的好几倍,自己一方绝对优势的地位丝毫没有改变。

    有念于此,梁迄甫自然也就不客气了,言谈语止间的含义就是,如果公主不配合,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造成既成事实。

    当然,他梁迄甫至少暂时也不会把事情做绝,换句话说他不会明目张胆说反驳公主的话,而是坚持公主是受到奸细的胁迫才失口否认、口是心非的,反正他梁迄甫需要的就是一个借,何况这个借口也不算不顺利成章不是?

    “镇远侯乃皇亲国戚,对本公主如此关怀备至真让本公主受宠若惊了!也罢,既然镇远侯是出于公心才将错就错的,本公主也就不追究两位炎阳派的好汉擅闯帐篷之罪了!镇远侯将人散去吧,本公主今天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本来清风公主一开始气势汹汹、要追究到底的样子,但听了梁迄甫这番威胁后竟然换了一幅面孔,马上要与对方握手言和的意思,甚至连手下赫连将军收到的委屈都不打算再追问了。

    “谢谢公主大宽宏大量并理解本侯的良苦用心!但身为人臣的职责不敢一刻或忘,特别是我西夏大军与宋军激战正酣之际,百里将军从宋地抓获的两个奸细又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救走,众士卒追逐到公主帐篷附近突然失去踪迹,本侯带人搜遍了周围所有的帐篷都不见人影,现在只剩公主的的帐篷没有查看,偏偏此时又听到公主呼救,本侯自然就不得不打扰公主了!所以勉为其难主要是为了公主的安危、更是为了咱西夏国的安危不是?”

    梁迄甫说了半天意思还是照旧,不让查看一下是不打算走的。

    本来他心里还有点打鼓,担心真动起手来虽然能击败对方、但未必真能留下公主和最后出现的那两个高手,万一逃出去几个、消息外露,肯定会带来无尽的麻烦,现在看到公主自己先退让了,自然心里窃喜,看来他所料不错,这丫头本就心虚,也就是说,自己赌对了!

    “镇远侯有自己的想法本公主可以理解!但本公主有点不太明白,既然本公主已经再三言明本公主一切平安无事,镇远侯何故还要固执己见?难不成以为本公主会与什么奸细合谋?又或者镇远侯真以为你的两个炎阳派的帮手天下无敌、连我堂堂清风公主都不能拒绝你闯入我的帐篷进行检查?又或者镇远侯认为已经胜券在握、对我可以用强?甚至坚信我的亲兵都属不堪一击、打不赢你们甚至连脱身都难?”

    清风公主估计也感到刚才有点失策了,不该这么快示弱、露了底牌,结果让梁迄甫有了得寸进尺的底气,所以语气一转,又开始咄咄逼人。

    看来还是太年轻了,大大地低估了梁迄甫的决心。

    话又说回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心里真的没有底的表现!毕竟从整个局势看,梁迄甫他们占据绝对的优势,至于那两个不速之客虽然口气不小,而且真的一招拍退了百里河和巫再道,但清风公主自己宁愿坚信,这一结果更多是得益于出其不意和对方太过轻敌。

    要知道,这两个炎阳派高手的手段和水平可算是名声在外,在西夏更几乎是人尽皆知,甚至连太皇太后都不敢轻视他们,而这两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女与这两个修炼了几十年的家伙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真打起来估计坚持不了几招,考虑到赫连将军已经伤重不堪再战,自己一上来的气壮如牛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有点外强中干的嫌疑。

    “公主这是让本侯为难了不是?捉拿奸细乃事关西夏国生死攸关的大事,除非本侯亲眼看到里面没有那两个俘虏,本侯绝不敢懈怠!为了西夏国的安危,本侯只能得罪公主了!”

    镇远侯梁迄甫已经下定决心要撕破脸了,一幅不依不饶的态度。

    “镇远侯这是真下定决心要与我们过不去了,本公主想提醒镇远侯,你的两个炎阳派帮手虽然武功高强但我的两个亲随也未必输给他们,不要忘了除了金戈铁马利剑弯刀外,本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假如镇远侯一定要霸王硬上弓的话,不仅我这百名护卫有一战之力,本公主想脱身的话我想谁也很难留下我们!”

    既然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了,清风公主也开始针锋相对、狠话连篇,这番话就是想让镇远侯掂量掂量后果。

    “公主的意思是,如果百里河大侠不能战胜你那两个叫什么鸣镝、铁枪的亲随你就不让进去查看是吧?哪还不好办,就让他们再切磋一下不就得了!反正刚才赫连将军已经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了,本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反正我手下已经把这里团团包围,任谁都别想逃出去!”

    梁迄甫显然也不想大规模混战,如果能用代表决斗方式解决再好不过,只要把这两个领头的解决了,其他的士卒自然也不敢造次,这小丫头更不会再有真正的底气跟自己针锋相对了!

    “小样,看过一回老子怎么玩死你!”

    梁迄甫一面说着、一面暗暗地发着狠,特别是在得到百里河的传音、声称对面的那两个亲随根本就不是对手后,自己的信心就更足了。

    “啊哈!镇远侯这是要打擂还是别有用心?本公主本打算在帐篷里休息一阵,镇远侯一口咬定我被劫持、非要闯进进搜查,为此不惜打伤赫连将军,虽然有偏听偏信、失之鲁莽之嫌,但本公主念镇远侯救人心切,总算情有所原,现在本公主好好地站在大家面前,镇远侯还是如此咄咄逼人、欲加之罪,看来本公主不答应这场比试你镇远侯是不会善甘罢休得了!不过,镇远侯你最好也考虑清楚了,真要把本公主逼到绝路,恐怕谁都不会好过!”

    清风公主口气虽然开始变得不再客气,但显然还在软硬兼施,希望梁迄甫能有所顾虑、放弃这场比试。当然了,这样说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心虚、担心自己这两个冒牌的亲随败下阵来,丧失了对对方的威慑。毕竟一开始先声夺人收到的效果不错,万一真打起来不敌百里河、巫再道,岂不弄巧成拙?

    一面与梁迄甫斗智斗勇一面将目光转向那两个家伙,清风显然是想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上搜寻些端倪、希望能给自己增加信心。

    “两个祖宗,行不行呀?你们倒是给点提示也好!”

    清风公主心里暗暗着急,甚至开始诅咒那些不相关的人了!果真让梁迄甫进去搜查,不说那两个小家伙肯定会暴露,自己与镇远侯的关系也会全然决裂、再无任何回旋余地,哪怕保持表面的和平也不可能了!

    本来太后在交代任务时曾经一再交代,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与梁迄甫决裂,一定要在确保自身其安全的前提下监视他们、了解他们是要搞什么的阴谋!现在弄成这样不可开交实在有点大出预料,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这两个、不应该是这四个讨厌的家伙!

    不是因为现在镇远侯成了最大的的威胁、不是因为刚才受制于他们以至于与镇远侯几乎撕破脸,她还真不想与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合作,甚至直到现在她还时不时地冒出把他们交出去的念头。

    如果不是自己还需要站在他们的身后、没有把握完全摆脱他们的话,说不定她真会这么做!尽管她也知道,仅仅把他们两个交出去镇远侯也未必会放过他们、甚至会杀人灭口,然后嫁祸赵宋奸细都不一定,但这两个家伙太目中无人不说,关键是曾被他们抓住的奇耻大辱更让她愤愤难安。

    令她十分失望的是,这两兄妹竟然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这一番争论跟他们毫无关系似的无动于衷,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一下都不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口中说的什么胸有成竹?抑或是对百里河他们不了解、无知无畏!

    “多说无益,还是手上见真章吧?看招吧!”

    清风公主的内心在这里天人交战看似过了多长时间,实际上也就哪么小小的一闪念的功夫,巫再道一声爆喝终于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也让局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几乎与此同时,对面的百里河也完成了自己的准备和造势,几乎与巫再道心意相通,也是双掌齐出,攻向对面的另外那个被称作钢枪的高个子的亲随。

    “不好,是阳关三叠!”

    “大家小心!”

    伴随着一阵阵异口同声,两记澎拜的掌力呼啸而出、分别攻向对面清风公主的两个亲随。

    百里河也好、巫再道也罢,虽然两人的功力有别,但无一不是竭尽全力、含恨出手,一上来自然直接使出了平生最强、天山炎阳掌中的威力最大的一招阳关三叠,恨不得一掌将对方毙于掌下,既想立威、杀一儆百,让剩下的士卒放下武器、一劳永逸,更想报刚才因为大意让他们稍占上风的心头之恨。

    轰隆、轰隆几乎同时发生了两声巨雷似的震天响,伴随的自然是飞沙走石,暗无天日,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人冲得东倒西歪,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有的甚至还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完了,鸣镝、钢枪肯定完了!百里河他们全力出击,两个年轻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仅是清风公主、赫连铁树,甚至金戈、铁马及其他的亲兵的心里都已经凉透了。

    “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逼不得已,强出头而导致身死道消朝好里说是不自量力,朝坏里说就是愚蠢鲁莽,不知进退!”

    “一掌定乾坤!小样,靠出其不意想挽回败局,你们也太天真了!跟我镇远侯斗,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炎阳派,威武!一切跳梁小丑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如秋风扫落叶一样不值得一提!”

    梁迄甫及其手下已经有点心花怒放了!

    也是,虽然大家都听说炎阳派的绝招阳关三叠有惊天动地之力、惊世骇俗之功,但充其量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几时见过百里河他们出手的少数士兵也没有见过这一招的威力,因为往往他们根本就不用使这一招就已经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了!现在真见识到了这一招的真容,众人几乎惊掉下巴之余,自然是信心满满、毋庸置疑了。

    “不对,不可能呀?”

    “怎么会这样?”

    尘埃散尽,一切归于宁静,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更惊掉眼球的事实,只见那两个叫鸣镝、钢枪的公主亲随仍然一如既往地站立在原地,没事人似地目视前方、波澜不惊。

    而反观全力进攻的百里河、巫再道两人则退回了远处,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坐在地上、双目紧闭,显然正在抓紧打坐调息,特备是巫再道嘴角上竟有一丝不细看甚至难以发觉的血丝。

    即使外行人都明白了,这两个不可一世的炎阳派高手在刚才的那一次交手中不仅没占上风、而且还不同程度地受了些伤。

    由不得围观众人不啧啧称奇,倒吸着一口口冷气。

    “不对,我们刚才可是用了全力,对方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哪来这么强大的内力和武功招数、竟能在我们的阳关三叠招数下没被一掌拍死,反而占了上风?啥时候这世界上突然冒出这么高手?而且这么年轻?这简直也太有点匪夷所思了吧!”

    “能与我们阳关三叠硬抗的招数除了百花园的那招百花齐放外这江湖上还没有听说其他掌法有这么大威力的?难不成除了前些日子跟我们干了一仗的那两个年轻人外江湖上又出了什么青年才俊?”

    “不对,也不对!世上哪有这么多青年才俊?而且偏偏又有这么好的武功、内力,年纪也是这么年轻,这也有点巧合了吧?难道、难道,他们是同两个人?”

    不对、不对,更不对!先不说那两个小家伙跌落悬崖、死无全尸,断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即使真是他们,前不久咱们可与他们交过手的,虽然未必能轻而易举地战胜他们,但至少不会这样一败涂地,毕竟他们不可能在短期内将功力提高这么多不说,这内力性质也好像完全不同不是嘛?”

    虽然在抓紧调息、疗伤,但百里河、巫再道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只顾惊讶不息,强行控制住自己紊乱的内息的同时,两个人也不仅开始犯起了嘀咕,先是用眼神交流着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和百思不得其解,接着开始用传音入密讨论起来。

    能让炎阳派两个高手攻击受挫、而且还受内伤,这何止用一个奇耻大辱能够形容?

    毕竟,对他们来说这件事情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倒不是因为刚才那一掌之败坏了镇远侯的事,最重要的是短短一个月内竟然遇到了两帮对手,不仅是挑战炎阳派权威的哪么简单,关键是作为武林人士、尤其是自视甚高、作为天下武林五最之一的炎阳派嫡传弟子,他关心的是如何才能对付这两个对手!

    “他们竟然真的打赢了!这也有点太出人意外了!看来这俩小子还真不是只会吹牛的主!只是---”

    清风公主这回可真是有点喜忧参半了,尽管无论从哪一方面说她作为得胜一方都应该高兴才是,但不知何故她竟隐隐中有哪么一点遗憾。说老实话,她当然希望自己一方能赢,因为只有赢了才能让镇远侯暂时妥协,但她又从内心里对这一胜利有哪么一丝不甘,因为他们真赢了、不管是靠真正的实力还是靠侥幸,接下来想要摆脱他们恐怕就更难了不是?

    这两害相权,清风公主还有点分不清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