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巫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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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玩毒?谁怕谁?

    金刚杵或砸或扫,直刀或劈或斩,走的都是势大力沉的套路,对撞声叮当乱响,让人听得心浮气躁。

    半斤八两,眼看着谁也制服不了谁。

    “要不要帮忙啊。”马上的席君买斜着眼睛,怪笑着发话。不过是对付一个喇嘛而已,只要他不是宗师,席君买就有信心留下他。

    “滚犊子,老想抢我买卖!”巫恶笑骂一声。“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刀,不再直来直去,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圆弧轨迹运动,看似绵软无力却又招招指向要害,金刚杵每每击上直刀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带歪,央金措产生了一种有力无处使的错觉,很难受。

    席君买眼睛一亮,不再说话,只是细心地推敲巫恶的动作。

    央金措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金刚杵没击中直刀还好,一旦击中了,直刀晃当着再度攻击过来的力度会异乎寻常的大,仿佛自己那一杵倒是在为直刀的出击提供了动力。

    这憋屈的,还怎么打?

    央金措抖手撒出一包药粉。

    作为一名九级武师,公然下毒实在是有损名声,但央金措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药到、人倒!

    央金措干瘪的面颊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金刚杵对准巫恶的脑袋砸了下去!

    他早已分辨出,现场只有二人配当自己的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弄死一个,压力就轻了不少,不说杀敌,脱困还是能轻易办到的。

    刀光闪过!

    央金措的身子重重地栽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被砍了下来!

    更让他心寒的是,自己秘研了数十载的毒药,怎么就徒劳无功了呢?

    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稳,匆匆在腿上点了几下,半瓶药粉下去,止住本就不多的血流,央金措难以置信地看向巫恶:“五十载了,还是首次有人让我负如此重伤!我奇怪的是,为何我的七花七叶七虫散对你全然无效?”

    “那种低级的配方也亏你能拿得出手,我十年前就不屑玩了。玩毒?谁怕谁?对了,

    你现在不觉得身体无力,快站不住了?金刚杵是不是太重了,快拿不稳了?不用坚持得那么辛苦,该放手时就放手。”巫恶一幅循循善诱的模样。

    央金措又气又急,偏偏真的握不住金刚杵,当啷一声直接砸到地上,身子晃了几下,还是摔倒在地。

    “交给你们了。”巫恶没空理这种死鱼,直接扔给了王华山,顺手把地面上残余的药渣处理了。

    王华山咬牙切齿的带人过去,拿了张渔网把央金措罩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终于割下指头大小的一块皮肉,央金措那张老脸都禁不住抽抽。

    换成刚才,这种胆敢冒犯他虎威的蝼蚁,早就一指头摁死了!如今,面对这种奇耻大辱,央金措除了咬牙,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做不了!

    天上飘洒着雪花,到央金措的身边却被滚烫的血冲成了血水。

    凌迟,即便是苦修之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了。

    一千多刀下去,央金措也不堪忍受了,野兽般地嘶吼着:“给我个痛快!”

    “既然是修佛的,当知种何因收何果,既然干得出屠庄之事,被人千刀万剐又算个什么?别鬼喊辣叫的,丢脸。”巫恶时刻不忘补刀。

    巫恶的怒怼让央金措彻底闭嘴,直到二千多刀,央金措才彻底绝了呼吸。王华山够心狠手辣的,直接把央金措的脑袋砍了下来。

    看到巫恶的目光,王华山有点小心虚:“那个,我听说江湖上有些人会假死瞒过仇家,所以要彻底断绝后患。”

    “哦,那我们走了,你收尸去吧。”巫恶转身打马。

    可不是收尸吗?整整一庄的人全部死了,棺材铺的东家又接到一笔大生意了。

    “殿下为何不……”东宫内,高贡比了个斩杀的手势。

    太子苦笑着叹息:“孤何尝不想痛痛快快的出了这口恶气?只是,这不是江湖,不可能快意恩仇,她若殒命的话,媚娘就得暴露在风口浪尖上。”

    太子心里还有句话,永远没法对别人说,别的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嫔妃,伍媚娘对他而言才是民间真正意义上的

    “妻”!宁可自己受伤,也绝不愿意伍媚娘受到流言的诽谤。

    ……

    唯一惴惴不安的就是二贤庄。

    巫恶去过程家庄,去过尉迟山庄,去过锁魔坳,唯一没去的就是二贤庄。

    二贤庄也感受到了压力,从从前的一家独大变成屈居第二,这还是尉迟山庄和上品斋留了点余地,不然二贤庄纸坊早被逼倒了,哪里可能苟延残喘?

    单武很自责,如果不是二贤庄在毒医馆遇到危险时袖手旁观,印刷术怎么可能跑到尉迟山庄手里?明明这是可以落袋为安的好处啊!

    “彪叔,我是不是做错了?”单武满脸的苦涩。

    现在的二贤庄纸坊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原本风光的预期成了泡影,除了维持运转并没有太多结余,甚至都经不起一场风浪。

    单彪虽然一身掌柜袍服,却老农似的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叹息:“当时我就极力反对,奈何你们都铁了心。明明白白的说,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如果有一日我们所用的机械出问题了,该怎么修?”

    单武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还是尽快恢复和巫东主的关系吧。”单虎瓮声瓮气的说。

    单文叹了口气:“难!这人心啊,一旦伤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单武狠狠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猛然起身:“我这就备齐礼物,去负荆请罪!”

    ……

    易狐的手艺确实不错,一帮孩子都馋得哇哇乱叫,却是慑于烟儿的威严不敢乱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巫恶。

    烟儿定下的规矩,巫恶没有动箸,谁也不能动箸,否则所有人一齐挨饿。

    金一阳从门口处走来,脸色有些难看:“先生,二贤庄的单武跪在门口,赤着胳膊,背着一捆荆条。”

    “哥你没文化,那叫负荆请罪!”金玉儿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插话。

    “还玩上套路了。可惜,我不是蔺相如。”巫恶的话语很无情。“赶紧吃饭吧,菜凉了可就辜负易狐的手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