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巫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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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真相

    “可是,老媪这腿,真不是区区针灸就能完全了事的,除了针灸,巫郎中操刀,生生割出十块血瘤,直接在毒医馆将养了五日才回去,巫郎中更是念老媪孤苦,只收了一文钱,说是规矩不可废。”高林氏絮絮叨叨的提及往事。“老媪这一生,为了拉扯孩子,也做过一些亏心事,可老媪还是知道,这救命大恩,恩重如山!”

    “巫郎中当了官儿,老媪心里高兴啊,虽不能为他焚香祷告,却在心中盼望好人有好报。谁曾想!”高林氏颤抖着戟指,指向那被揍的壮汉。“小儿高无愧,却受奸人指使,来诬蔑巫大人!逆子,你有何颜面用这‘无愧’之名!”

    高林氏一杖杖敲打着高无愧的胫骨:“以巫大人出众的本事,就是没有官身,说一声要娶妻纳妾,自然有无数人家想要高攀,那个一身骚男人味的娼妇算什么东西,值得巫大人非礼!哈!就是要构陷人也请认真一点,当天下人都是白痴还是觉得自己一手遮天了?”

    高林氏夹枪带棒的话臊得钱玉儿头都抬不赶来,独孤摩珂呼吸沉重、脸色羞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高无愧一伙人更是不敢声张。

    “说出真相,不然从今日起断绝母子关系,从此是路人。”高林氏的态度很坚决。

    高无愧为难的看看身后的兄弟,看看自己的母亲。

    “哥哥,说罢,反正这次之后都得洗手了。”一个兄弟看出了高无愧的顾忌,苦笑着开口。

    事实如此,这次失手,他们这小团伙就得暴露出来,而老鼠之所以能逍遥度日,完全是因为藏身阴暗之所,暴露出来的老鼠铁定没好日子过。

    更何况,即便是城狐社鼠,也对恩将仇报极其反感,他们也不愿背上这骂名。

    最重要的是,高无愧虽然在外头厮混,却是极为挂念老娘,老娘的话不能不听。

    “娘,孩儿知错了。”高无愧向高林氏低头认错,随即向县令道。“大人,我们兄弟是被人用十两银子雇来的,我们抵达现场时,看到这钱玉儿正撕扯自己的衣裳,而这位巫大人,正抱着双臂倚在墙上,以看戏的姿势看着我们。”

    “也就是说之前你们是在作伪证了?知道作伪证要负什么责任吗?扛枷三日,想清楚了!”独孤摩珂阴森森地开口。

    巫恶起身,直接一拳打在

    独孤摩珂鼻梁上,鲜血的鼻血顿时染红了独孤摩珂的官袍。

    “直娘贼,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唧唧歪歪的,恐怕这些人都是你指使的吧?独孤家真能耐啊,勾结北胡、党项,结果被端了,没本事找朝廷算账,把气全撒我头上。玩阴的是吧?从今日起,你独孤家不分老幼,有一个算一个,准备好墓地吧!”

    一席话掀起滔天巨浪,无论是衙役还是围观的百姓,都是一脸骇然地望着独孤摩珂。谁都不可能容忍有人勾结大虞的大敌!就连原本和独孤摩珂走得近的衙役都悄然下定决心,远离这该死的独孤家!

    “胡说八道!”独孤摩珂手忙脚乱的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辩解。“我独孤阀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二百余年,如何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你也知道是大逆不道啊!”巫恶狠狠一拳击在独孤摩珂腹部,让独孤摩珂的身子如虾一般弓起。“雄武城的独孤庄园是怎么覆灭的?走私贩卖兵器到党项,被神龙府查出,玄甲重骑屠庄;玉门关的独孤庄园怎么覆灭的,容纳北胡入境的骑卒,反倒被北胡骑卒杀了个鸡犬不留!你倒是告诉我,这样不是大逆不道,什么是大逆不道?”

    独孤摩珂嘴巴张大,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这两桩事情,铁证如山,无可辩驳,只是靠着独孤阀的人脉强行压住,没有宣扬出来,本想着拖上一段时间,待大帝不再关注这事,自然脱了此劫,可谁曾想竟然被巫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揭了出来!

    哪个世家不是表面光鲜亮丽,揭开却臭不可闻?

    “这混小子,本来还打算再利用一下独孤阀,让北胡跌个跟头,都被他搅黄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走吧。”

    县令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无奈地抚额长叹,却没人看到他眼中那丝笑意。

    “刀芒,控制场面,乱哄哄的成何体统?把那钱玉儿再打二十大板,再不说实话,大刑侍候。”县令很快面色如常,一本正经的下令,却是无视正在被殴打的县丞独孤摩珂。

    本来刚滚过钉板的钱玉儿还全身疼痛,却被板子打得娇呼连连,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大人饶命!我招!是县丞的管家独孤狼找到奴家,许了奴家五十两银子,要奴家设计这位大人。”

    不待县令发话,刀芒已经主动带人直扑县丞内

    宅,不过片刻就将独孤狼揪了出来。

    初上公堂的独孤狼气焰很嚣张,只是看到独孤摩珂被巫恶揍得鼻青脸肿的,这才识时务的低下头颅,面对钱玉儿的指证,也只能供认不讳。

    “拿下独孤摩珂,移交大理寺。”县令大声下令。呵呵,早就受够了独孤阀插手,受够了独孤摩珂的肆无忌惮,能一刀捅死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县令大人要拿谁?”淡淡的声音响起,一个三品官员缓缓踱入公堂。

    县令皱眉望去,心头却是一震,连忙拱手:“原来是吏部侍郎邹远景大人。下官狄腾之,见过侍郎大人,不知大人至此有何公干?”

    巫恶听明白了,县令这一声是在提醒自己呢。

    大大咧咧地把脚从独孤摩珂身上挪开,任由那帮捕快将独孤摩珂捆成粽子,巫恶轻松地拍手,肆无忌惮地看着邹远景。

    这个时候粉墨登场,傻子都明白所为何事,无非是救场而已。

    “倒是没什么公干,只是来访问故人。咦?独孤摩珂?怎么被绑成这样子,犯了什么事吗?”邹远景揣着明白当糊涂,假意诧异。

    狄腾之长叹口气:“衙门不幸,出了个胆大妄为之徒,买通勾档中人,构陷神机监监正巫恶大人。洛邑庙小,审不了这尊大神,只能送到大理寺去。”

    “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独孤摩珂这人本官是知道的,应该没这胆量做如此疯狂的举动。”邹远景打着哈哈,言辞中为独孤摩珂推托开脱之意一览无遗。

    狄腾之沉吟着,巫恶已经及时接上话了:“呵呵,邹侍郎此言有理,我也觉得他没这胆量做此事,幕后一定还有黑手,或者是独孤阀也不一定,狄大人应该把侍郎大人的推断也上报大理寺。”

    邹远景几乎晕厥。本意是为独孤摩珂推托,结果被巫恶这么一绕,成了自己指责独孤阀在幕后指使,事情越闹越大,回去后家里的葡萄架子不得倒喽?

    “本官不是这意思。”邹远景立刻摇手澄清。“本官是说,案子一定不是独孤摩珂干的!”

    “这位邹大人只是吏部侍郎,不是刑部侍郎或者大理寺卿,对洛邑县如何办案不具备指导性。所以,邹大人是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为独孤摩珂担保吗?”巫恶笑得异常开心,又有一条大鱼上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