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孤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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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异路之别

    “穿越行穿越,我道孤独神。”

    片刻之间,又来到了那个地方。我现在可以确定,它就是天地园的入口。

    那顶轿子已然不见。马车也少了一辆。这让我陷入遐思。

    我彷徨道:“看来,天地盟,当真名不虚传。还是逃脱不了。”

    游之之却道:“你又没有出全力。”

    我笑道:“知我者,之之也。”

    游之之轻声问道:“那我们,应该往哪去?”

    “不用问。你本来想干嘛,现在就去干嘛。”

    游之之哽咽道:“我,我是来,竞选天地四秀的。”

    “嗯。不错的想法。”

    “你真地这么觉得?

    我思道:“不过,据我所知,你们无极门,一直都是闲云野鹤的风格,不过问江湖之事。怎么这回,就派你出来了?”

    游之之仿似有为难之处,慢慢说道:“事关,门派生死存亡,恕我不能相告。”

    我一笑,希望化解她心中的烦恼:“没关系。你不想说,至少你诚恳地告诉我了。我想,这就是真正的友谊。”

    苏东坡忽道:“这里的景色好美呀,正适合作诗写词了。”

    我回应道:“苏小弟,闯荡江湖,可不能只靠吟诗作对呀。”

    游之之奇道:“你的这位朋友,也很特别。只是我们注定是两条路上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正如这两辆马车,注定奔向不同的世界。否则的话,只要一辆便好。”

    我不解道:“马车虽不同,路也不一样,但却殊途同归。而我,永远在路的尽头等你。”

    “那你知道何为路,何为尽头吗?”她大声说道。

    我道:“心灵便是路。至于尽头,却是没有的。”

    游之之直视着我的眼睛,坚定道:“既然没有,那你说的就是废话。”

    我摇头:“不是。”

    游之之再度坚定道:“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吧。因为,我不想留下挂念或遗憾。你明白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大家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我更加不解:“那在幻境里,以及那个黑屋子里,你说的,全都是假的吗?”

    游之之笑道:“那就是一个梦罢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别再自作多情了。”

    我正色道:“其实我也没当真。但是,大家毕竟相遇了。你就一定要彻底和我撇清关系吗?我还想着多了一位挚友呢。”

    游之之讽刺道:“你这人还真是臭屁。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似的。为什么不能和你彻底撇清关系?”

    我仿佛受伤了,但这又太过虚假、短暂,也只轻道一句:“随缘吧。你要怎样就怎样。”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你们好。我乃天地盟疾风密卫。盟主特邀二位去长生殿一叙。还请上马车。”

    游之之走上前,抢道:“如果我们不去呢?”

    疾风密卫笑道:“如果不去,只怕你们也走不出这天地园了。”

    游之之复笑:“你们这算威胁吗?”

    疾风密卫抬手道:“不。你理解错了。我指的是,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天地结界的。”

    苏东坡插道:“哼。我大哥还没说话呢。他可是会时空转移的。”

    疾风密卫大笑道:“我长这么大,怎么没有听说过这门功夫?”

    苏东坡蹭着我道:“大哥,大哥,你就让他见识见识吧。”

    我一笑,不复纠结,随口道:“苏小弟,功夫不是用来炫耀的。”

    疾风密卫吃惊道:“莫非你真地会?那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我一笑应之:“观仁兄谈吐,绝非蛮不讲理,亦或滥施暴刑之人,但上一位,就有些过分了。我觉得吧。你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疾风密卫同样一笑,乐道:“你们是不了解啊。那天女使,可是天地三使之一,一般负责接待外来贵宾。但是,他们更重要的,就是直接下达盟主的口头传述,无须文书,必要时,有生杀大权。你说能不横吗?”

    我笑道:“那你们这些密卫不也是直接执行密令的吗?难道地位还在其之下?”

    疾风密卫转身道:“你有所不知。我们主要负责保卫盟主的安全,时常形影不离,闲时就当跑跑路,并无裁决之权,有事必须汇报。哪敢和他们叫板?”

    “所以,必要之时,你们还是可以叫板的。”

    “何出此言?”他转回来了。

    我道:“就凭你能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而他天女使,却难辞其咎,重伤而归,有负所托。”

    疾风密卫赞赏道:“仁兄好气魄,深识大体。只是不要对外去宣传了。”

    游之之道:“这么说,你们并不惧怕他们三使,只是不想引起内斗罢了。”

    疾风密卫转色道:“是啊。可以这么说。天地盟的壮大,离不开很多人的默默付出。两位,随我走吧。”

    游之之突然抢道,先我一步,上了马车。我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去。

    疾风密卫奇道:“风兄不打算走吗?”

    我立马回应:“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好,我等你。”

    紧接着,我又想起那个变幻无常的剑神,又开始发起愁来,再加上苏东坡,真是愁上加愁。

    “游姑娘,再见了。”我道。

    可她只作没听见,头都没回。进去之后,便没动静了。

    马车一飞,越发遥远,这让我的心冷了一大截。

    我终于忍不住喊道:“小芝姑娘,尽管你要走,但我实在忘不了你这个挚友。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们的路,还很长。如果你对我有所不满,就请说出来。不明不白地离开我,让我作何感想?又作何感受?如果我哭,你是不是一点也看不见呢?”

    不管我喊得多么的声嘶力竭,多么的撕心裂肺,她都没有发出半点回应,其实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喊?为什么要留恋?为什么会不能自已?这些问题,我越想越头疼,直到不能再想。

    难道,我喜欢上了她了吗?

    不,不可能。

    自己早就六根清净、习惯孤独了。

    可这种感觉,为什么如此强烈?

    疾风密卫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风公子,你看开一些吧。”

    苏东坡又道:“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愿意追寻,就总会有新的风景。”

    “是吗?”我仿佛回过神了,又一下子记起自己是谁了,但还是转瞬即逝,这种力量再次激荡起来,如此富有生机与活力。

    我明白了。

    别亦不别。缘亦无缘。

    尽管未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却能消除所有痛苦和迷茫。也许是还心存着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