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孤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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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舌战群少(四)

    良久之后,一个代表忽然说道:“田公子,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如果你输了,我们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如果田菊怀输了,他必须马上搬走。”

    “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你们可要想清楚?”田自在认真地讲道。

    “我们已经给他机会了。是他没有珍惜。”

    “对。之所以没有大打出手,就是看在他还有几分礼貌的份上。”

    “就这样。不改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丝毫不顾忌什么。

    俊朝道:“你们当真不讲理!这样的比试还有什么意义?”

    “不答应的话,立马就走!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走就走!菊怀,走啊。”俊朝已然相当不耐烦。

    我道:“我同意。“

    这句话顿时引起许多关注,但他们心中所想,怕是各有不同,因为呈现出来的表情,也是各不一样。

    田自在惊喜道:“风菊怀果然是风中之神,气度非同小可,在下由衷佩服,但不知这比试,是如何个比法?”

    我含笑走到俊朝跟前,拿过扇子,顺势一张,道:“就以这扇子为题吧。”

    “哦?”

    “哼。就比如说,众人就是这扇子,我是那股热流,由于热流太过强烈,他们要把我驱走。你可明白?”

    “哦?我好像不是太懂。”

    “哼。又比如说,我是这把扇子,他们是那股热流,由于扇子会把热流扇走,他们合力就要赶我走,这也未尝说不过去。你以为呢?”

    “哦?我好像还不太懂。”

    “哼。不管谁是扇子,谁是热流,他们只要在一起,就会想方设法去驱赶对方,也即你见不得我我见不得你,可世间,它们永远都同时存在,不可或缺,又是一个矛盾的根源,就像黑和白,夜晚和白日。这下你明白了吧?”

    “哦,我懂了。”田自在乐道,“你的意思,是要借这扇子,引出你们的矛盾所在,看谁说得有理,然后再定夺,同时也能化解这场闹剧,对不对?”

    说时,田自在已然把贾富生的扇子拿了过去。贾花少虽有不满,但也只能暂作忍耐,他的心思,实教我难以猜透。

    “哈哈,八九不离十。”

    田自在道:“风菊怀果然是风菊怀,想问题就是不一样,哈哈,那我也不客气了。”

    “尽管来。”我自然不会示弱。

    田自在一边走,一边摆弄扇子,一边温文尔雅地说道:“扇子扇子,我该怎样去探寻?扇子扇子,又如春风般有趣。当值夏季,有如雷雨,倾倒热力,还我凉袭。奈何宇宙不给力,有正有反有白有黑谁不是道理?互存互依,互斗互挤,殊不知你中有我我总有你,相煎何太急?为何还要执迷?不生驱赶不生斗意,莫要恃傲莫认死理,各退一步晴空万里。扇子扇子,我本可以去探寻。扇子扇子,正如春风般有趣。”

    众人道:“田公子说的有理。只是我们现在也是被逼无奈,所以,田菊怀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轻轻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正所谓早死早超生,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田自在惊道:“风兄,你不会这么看不开吧?”

    “哈哈,俊朝,该你了。”我大声回应道,顺手把扇子扔给俊朝。

    俊朝也是一贯的潇洒,眼里露出少有的光亮,认真道:“既然阁下这么赏脸,那我秦俊朝就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以为,凡事都遵从一个因果报应之理,就像扇子,如果扇得太猛烈,用久了,便会坏掉,而热流,没有扇子扇它,它会肆无忌惮、任意穿行,也会招来讨厌,不过今天,我们这两股热流,只是赴约到此,并无异常举动,而你们那把大扇子,就已然扇得过于猛烈,按理说,错不在我们,如果一定要怪,只能怪自己,亦或这个世道,不然的话,老天也会来收拾那些不义之人。我的话讲完了。”

    “他说我们是不义之人~~~”众人又陷入一片焦灼当中。

    贾富生见势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讲。此事与这位秦俊朝秦公子本是毫无瓜葛,所以,他没有发言权,自然也是置身事外。但那田菊怀,就脱不了干系,此刻,正是他给说法的时候,没有必要自乱阵脚的。”

    “哈哈哈哈。”我复笑,似乎猜到会这样,遂调侃道,“什么时候,贾公子成了救世主了?其实,我也对那把扇子感兴趣,自然会由我来说明白。哦,忘了,你还是手下败将呢。俊朝!”

    “你~~~”

    接过扇子,不时摆弄,认真、婉转言道:“我有一把扇子,众目睽睽之下无人不晓,但却不是我的;我有一个梦想,举世之中唯有自己知道,但却就是我的;我有一种麻烦,群少聚集围堵身陷其中,但却毫无关系;我有一厢情愿,人间幸福美好温暖如初,但却根深蒂固;我有一股哀愁,旁人不识大体不想觉悟,但却无关紧要;我有一腔热血,遭遇排挤冷漠无法释怀,但却至关重要;我有一把扇子,扇尽冷风侮辱丑恶挖苦,但却络绎不绝;我有一个梦想,天下无敌尽可称兄道弟,但却势单力薄。扇子啊扇子,你会懂得我的梦想吗?”

    田自在忽然拍手道:“好啊,风兄。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啊。”

    “好,确实是好。只是不够成熟,缺乏干练。”贾富生笑道。

    俊朝随口便道:“你懂什么?这叫天然去粉饰,无可比拟。”

    贾花少好奇道:“你真地这样以为?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的样子,是不是有志难伸啊?”

    俊朝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无可奉告。”

    贾富生只好当作没有听见,像是吃了哑巴亏,不便表露。

    我答谢道:“过奖了,田兄。其实你说的更接近现生活,而我的,停留在虚无当中,与现实相去甚远,始终刹不住那一道笔。”

    田自在一想,乐道:“诶,风兄乃是世间高人,怎会如此妄自菲薄?依我看,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大谈理想,追根究底,可创一时之先。所以说,风菊怀倘若再谦虚扭捏,那还是风菊怀吗?岂不太过矫情了吗?”

    “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笑了。但我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无论在心底,还是表面上。

    “知我者,自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