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世凡尘
字体: 16 + -

93.欲壑本难填,犹言缘故生(3)

    以风啦啦的修为,自然难以对唐逸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风啦啦本来也不打算要伤害唐逸。自己在做好事的时候,也不希望别人前来打扰,更不要说扛着一身欲望与人打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于这一点,风啦啦有时候会选择性地做得很好。

    风啦啦对着唐逸一脚踹去,在唐逸飞身而出的时候,风啦啦又做了一次好人。他欺身向前,顺便帮唐逸解下了他许久都没能解开的腰带。唐逸衣袍散落,总算是让白花花的大屁股透了透气。

    事实证明,不管是多么强悍的男子,在下体暴露的那一刻,他总是会短暂地失去战斗力的。此时的唐逸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就在他晃神的片刻,风啦啦已经抱起卫君昭,走到了十步开外。

    “公子……”

    唐逸望着风啦啦抱着佳人远走,眼中直欲喷出火来。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唐逸转过头,迎面是一个娇滴滴的清媚女子,罗裳半解,楚楚娇颜。看她的打扮,好像是凤楼的弟子。

    女子容貌上佳,衣不蔽体,露出完美身段,唐逸只觉得气血翻涌,欲望上升,伸手抚上女子的嫩滑肌肤。软缎入手,唐逸感受到一阵来自心底的舒畅,再顾不得来人是不是卫君昭,一把将女子扑倒在地上。

    ……

    苏胆依旧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岿然不动,笑吟吟地看着风啦啦将卫家小姐抱了过来。

    卫君昭意识弥蒙,隐隐约约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唐逸。但是火烧火燎的感觉实在让她太难受了。卫君昭浑身上下都泛着红润的光泽,白里透红的肌肤显得无比水嫩。她痴痴地凝望着风啦啦,媚眼如丝,两只皓白手腕不停地在风啦啦的脖子上缠卷。

    “你倒是坐得安稳!”风啦啦没好气地看着苏胆,一面不停地替卫君昭披上衣衫。只是每每风啦啦刚给卫君昭披上衣衫,卫君昭就一把将其拍打开,甚至还往下拉了拉贴身小衣,露出让人欲罢不能的盎然春色。

    “风公子好像对我有气?”苏胆奇怪地看着风啦啦。

    “这里都乱成这样了,你也不管管?”风啦啦指了指满是荒唐的客栈说道。

    “我为何要管?”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说什么对我诚意满满?那你还眼睁睁地看着卫姑娘……”风啦啦望了望卫君昭,又望了望远处的唐逸,没好意思当着卫君昭的面把话说完。

    “你情我愿之事,我又何必阻拦?再说了,若我出手了,那岂不是坏了公子的好事?”苏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不是美满得很吗?春宵一刻,老夫这就告辞!”苏胆拱了拱手道。

    “喂!”风啦啦叫住了正欲离去的苏胆。

    “怎么?”

    “坐会儿!”风啦啦将卫君昭瘫软的身子往一旁推了推,伸手拍了拍桌子。

    苏胆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苏胆奇怪地看着对座的俊俏男女。只见卫君昭一个劲地投怀送抱,纤手摩挲着风啦啦的下巴,满脸尽是意乱情迷的笑意。而一旁的风啦啦,一手扶着卫君昭,一手轻轻阻拦,保持着和后者之间的距离,更是时不时地替卫君昭将衣服披上。

    这采花小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人君子?这是什么套路?玩痴情公子的戏码?

    ……

    “你怎么没中毒?”风啦啦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卫君昭,转过头瞥了苏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我苏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区区春药又能奈我何?”

    风啦啦撇了撇嘴,一脸鄙夷:“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放屁!”苏胆拍案而起,“你把你旁边这个卫家姑娘给我,老夫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拿去!”风啦啦挑衅般地扬了扬头,作势要把卫君昭推给苏胆。

    卫君昭黏在风啦啦身上,不肯离开半寸,刚刚被推开,又如一只小猫般蜷曲在风啦啦的怀里。

    “怎么?觉得老夫不敢?”苏胆坐了下来,对着风啦啦挑了挑眉。

    “敢不敢的倒是不至于,你若真对她动了心思,怎么会等到现在?”风啦啦平静地说道。

    “你倒是看得明白!”苏胆呵呵笑着,“那你呢?一介淫贼怎么混到这个份上?也不怕传出去堕了名声……坐怀不乱?还是为了她准备改邪归正?”

    “呸!就她?”风啦啦望了望卫君昭,一脸嫌弃,“好歹我也是锦玉蝴蝶的名号,你有见过哪个蝴蝶是见到一朵花就驻足不前的?”

    “那是为何?”

    “什么为何?”

    “你这样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不觉得憋得难受?非要学人家柳下惠?”

    “谁难受了?”风啦啦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脸嗤笑,“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觉得难受!吃惯了荤腥的人,谁还会因为一顿饭没吃到肉就憋得慌?”

    苏胆微愣,随即哈哈大笑。

    “对了,你怎么没中毒?”苏胆问道。

    “便是傻子,也不会下毒把自己给毒到吧?”风啦啦翻了个白眼。

    苏胆摇了摇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果然!果然是你搞的鬼!”可是话还没说完,苏胆又奇怪起来,“但你搞这一出又是为何?”

    苏胆望着一本正经的风啦啦,始终想不明白:面前的这个采花淫贼此刻像极了一个老实人,目不斜视,坐怀不乱。你说下药为了采花还能理解,可人家姑娘都投怀送抱了,他反倒如此嫌弃,这又是为何?

    “我哪儿有想过要搞这一出?我就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飞蝗下药!我哪里想得到他们这么不中用?”

    “哼!你这春药药性太烈!怕是没几个正常人能扛得住!你平时采花窃玉,便是依靠这等春药?”

    “你以为我就这么低俗?”风啦啦瘪瘪嘴,“采个花还要下药……这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那多没劲!”

    “呸!那你还随身带着春药?”

    “这药都是我拿来助兴的……”

    “助兴?”苏胆满脸写着不相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风啦啦随手抓过一只飞蝗,塞在嘴里嚼了起来。飞蝗下肚,风啦啦又“噗噗”地吐出飞蝗的翅膀和残肢。

    “你真没事?”苏胆诧异地看着风啦啦。

    春药这东西,本身就没什么解药,发泄了欲望,药性自然就过了。苏胆本以为风啦啦是通过什么特殊的方法,让自己能不接触这些春药,谁知他当着自己的面,居然就把沾有春药的飞蝗一把塞进嘴里,并且好像真的没受到什么影响……

    “我能有啥事?春药而已……”

    苏胆一脸古怪。

    “等等!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世上有药性那么浓烈的春药吧?就是能让贞女变荡妇的那种?”

    苏胆讪讪笑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那都是骗那些傻女人的!无非给她们找一个借口,让她们彻底放开自己,让彼此玩得尽兴。反正事后有借口嘛,都是药的作用……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厉害的药!”

    风啦啦指了指客栈中疯狂的众人,满脸鄙夷:“这些人一个个都出身名门,自诩正人君子。可是你看看他们,哪里有正人君子的样子?无非是平日里的欲望被压制得太厉害,稍有契机,便自己蒙骗自己,说都是药的作用。药能有多大的作用?无非将他们的情绪稍稍放大而已……本就欲壑难填,何须找其他借口?”

    “哈哈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蒙面男子抚掌大笑而入。

    “好!好一个本就欲壑难填!既然欲壑难填,一旦有机会,便会想尽各种办法满足自己的欲望!”蒙面男子看着风啦啦,一脸嘉许,“风公子可真是个妙人!倒是没想到,平素里恶名昭彰的淫贼,倒是此时都成为了最正直的正人君子!”

    “都?”风啦啦琢磨着男子的用词,稍有疑惑,可是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叫喊。

    “参见谷主!”楼红怨、马三、朱玉齐齐单膝跪地相迎。

    “谷主?哪里的谷主?”风啦啦对于这些人的恭敬完全不以为意。他最讨厌这样的人了,都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阿猫阿狗,偏偏搞那么大个排场。

    “落星谷!”蒙面男子淡淡一笑,没有把风啦啦的冒犯放在心上。

    “落星谷?没有听过。”风啦啦耸了耸肩。

    “大胆!”身后的马三大怒,面色一凝,就欲对风啦啦动手。

    风啦啦迎向马三的目光,不甘示弱。

    蒙面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行了马三,那么剑拔弩张干什么?”

    他转过头对楼红怨吩咐道:“红怨,你去上几个菜,再拿几个碗来,我要与三位共饮一壶!”

    言讫,蒙面男子毫不客气地拉出凳子坐下,风啦啦则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看着我作甚?”蒙面男子疑惑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就连我身边这个花容月貌的姑娘都不曾用面巾遮面,你一个大男人,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某容貌奇丑,怕掀开面巾吓到了几位。”蒙面男子面色微黯,脸上依旧带着盎然笑意。

    “得了吧……”风啦啦满是不信,“一般来说,想要遮挡住自己面容的,长得都极为好看!我见过的蒙面美人多了去了!”

    “是吗?”蒙面男子浅浅一笑,伸手给苏胆和风啦啦斟了酒,递到二人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至唇边未饮。

    蒙面男子抬头,朗声开口:“前辈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作甚?不下来喝一杯吗?”

    “我怕你又拿出那不干净的肉招待我!”那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大笑着从二楼走下。

    “不知前辈大驾光临,下面人招待不周!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恕罪!”蒙面男子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

    “落星谷的谷主,白若寒?”

    “前辈听过我的名字?”白若寒面带喜意。

    “略有耳闻。”黑衣男子淡淡一笑,和白若寒相对坐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