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每多屠狗辈，屠狗每慈悲（1）
星河涌动，风雪霁寒宵。徐易推着独轮车行走在石湫城外的小道上。
天色尚早，雄鸡刚刚唱过晓，石湫城外却已是簇拥了很多人。
他们都是前来卖货的小贩，静静地等待着城门的开启。他们有的缩着身子，有的把手插在袖笼里，有的干脆靠在自己的货物旁闭目养神……
徐易也是其中的一员。如果有人知道这群小贩之中，竟然混入了一个修灵的人，他一定会惊掉下巴！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堂堂的修灵之士，怎么能做出这种倒买倒卖的行为？
不过，现在无论谁也不会看得出徐易是个修灵的人！
当然徐易自己也不在乎。这人都快要饿死了，哪儿还会有那么多讲究？
那些高来高往的都是些宗门弟子，像他这样的散修，哪儿有力气讲什么斯文？
徐易啧啧嘴，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风起云涌。晨光闪烁，惊走了满目星光……
听崔爷爷说，石湫城是中原的一个大城市，座座高楼，红灯绿酒，连地面都是用石板铺着的，里面到处都是人！
徐易从没来过石湫城。之前他都是去镇上送柴火，这次来石湫城只是为了卖掉手中的五个锦鸡，镇子里没有人吃得起这玩意儿。
据说这石湫城非常繁华，不知道它跟云梦城相比怎么样？望着高大的石湫城城门，徐易心中满怀期待。
五更的时间刚过，城里便响起了悠悠的钟鸣。随着钟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两队整整齐齐的护卫明盔亮铠，列阵而出。他们站在城门两侧，威风凛凛！
护卫刚刚站好，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众多小贩便一拥而入。石湫城瞬间热闹起来。
徐易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动，不断地打量起身边的景物。
都说中原多么多么的富饶，徐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最开始踏在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让徐易略微感到有些新奇，可剩下的，不都是差不多的房子和城墙，哪儿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来还是期望太大了，把这石湫城想得太好了……这楼修得，倒是也不错，可云梦城里到处都是这种楼房啊！”徐易皱着眉，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这路倒是不错！”徐易啧啧嘴，赞叹道，还狠狠地往地上跺了两脚。
风雪昨夜刚停，还没来得及融化。落在青石板上的积雪被小贩们渐渐踩得结识，徐易的独轮车变得容易推动起来，倒是省了徐易不少力气。
徐易顺着人潮，走到了早市的地方。这才什么时候？摊贩们就早已经占好了自己的位置。徐易挤了半天，总算挤到一个空位里。他摆好自己的独轮车，从背篓里掏出五只锦鸡。
徐易的邻居是一个卖烧饼的大叔，大叔穿着厚厚的棉袄，看起来格外的憨厚老实。
徐易抬头，大叔正好也在打量他！
徐易对着大叔友好地点点头，把锦鸡挨个排在自己的独轮车上。
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徐易有些无聊，四处张望起来，他转头，正好再次迎上大叔的目光……
嘻，这大叔还真是有趣，徐易笑着，又对大叔点点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小憩起来。
……
……
……
“不是大叔，你是有啥事儿吗？”
虽然徐易完全失去了灵气，但他敏锐的感觉还是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从刚才开始，他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谁总是在
盯着他一样。他睁开眼，寻找着这奇怪感觉的来源，果然，还是那个卖饼的大叔依旧打量着自己。
“小兄弟，你是来卖鸡啊……”又打量了徐易好久，大叔终于忍不住开口。
徐易尴尬地笑着，点点头。
“就……就卖这几只？”
徐易再次点点头：“就抓到这几只……”
“你是从东蒿那边过来的？”
“不是，和湫村。”
“和湫村距离这里有十几里地吧！你走这么远……就为了卖这五只鸡？”
大叔总算完整地问出了他的问题。不过别说，还挺有道理！
徐易挠挠头，好像也是啊！可是来都来了……
“都是山里抓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就琢磨着在这里给卖掉，换两个钱用……噢对了！我车上还有些柴火！我还卖柴火！”
“柴火！？”大叔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柴火，只怕是不好卖哦！这城里的人娇贵，烧炭！”
大叔望着徐易，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能卖就卖点吧，卖不掉也没什么关系。”
这堆柴火，徐易倒是没放在心上，卖不掉的话，大不了回去路过镇上，到那里再卖就是了。
徐易的态度倒是让大叔始料未及。大叔微微一愣，很快又找到了其他的话题。
“小兄弟！你家里就你一个？”
徐易稍微想了想，答道：“家里还有爷爷和妹妹。”
“今年有十五了？”
“开年就十五了！”
“该束发了……来！尝尝大叔的手艺！”
大叔掏出刚烤好的几个烧饼。
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叔已经把饼塞到了徐易的手里。
“我不饿！”徐易咽了口口水，逞强道。
“不饿就拿着，待会儿吃！”大叔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又叨叨念念地嘱咐起徐易，“我看你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现在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得睡到个辰时之后才肯出门，那个时候人就多喽！你这东西稀罕，好卖，一会儿就能卖光了。对了，你这锦鸡卖多少钱一个？”
“啊……”徐易刚咬一口烧饼，突然就犯起了愁。
“这东西我也没卖过……该卖多少钱啊？”徐易求助般地看着大叔，“要不，五十文？”
当家方知柴米贵，之前徐易一直对钱没什么概念，犹记得在云梦城，仅仅买了一个糖葫芦，徐易就丢了一个灵石出去。
直到现在徐易才知道，普通人的日子过的究竟是有多么困难。每天一大早出去，又是砍柴，又是打猎，再费劲周折地把柴火给卖掉，换回一些米面，最后剩下的，无非也只是十几个铜板……
“五十文！！！”大叔惊咦地叫了出来。
“多啦……”徐易忐忑地望着大叔，“那……那四十文？”
“四十文！！！”大叔叫得更大声了……
“那……”
“不是，你怎么越叫越低！？你这么稀罕的东西！八十文！少一个铜子儿都别卖！”大叔斩钉截铁道。
“有人买吗？”面对这么高的价格，徐易有些担心。
“你这东西，本来就是吃个稀罕！卖便宜了别人还不买了哩！待会儿人来了，你可稳住了啊！千万别松口！我给你说啊，你别看这城里的人，一个个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可他们是一个比一个小气！甭管你是卖两
个铜子儿，还是卖十两银子，他都恨不得给你砍一半下来……你卖五文钱他非要给四文钱，你卖四文钱他非要给三文钱……”
……
随着太阳的升起，石湫城开始了繁华的一天。
早市上的人的确跟大叔说的一样，喜欢砍价，但徐易的锦鸡还是卖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他的锦鸡就告罄了。城里人吃的是个体面，是个新奇，就这点来说，锦鸡总是比一般的大公鸡要好吃点的。
……
……
……
“小兄弟这就走啦？”
大叔总算找到了愿意听他啰嗦的人，看着徐易推着独轮车就要离去，大叔竟是格外的不舍。
“要走啦，还得找个地方把这柴火给卖了……”徐易轻轻地笑着。
“你走了，大叔这还怪无趣的……”大叔往前走了两步，表示对徐易的送别。
“那大叔等着我！等我过几日抓了野鸡再来！”
“真的！？那说好啦！”
“嗯！”
“那说好啦！”吴大叔高声喊着，突然想到什么，又跑了回去，从炉子里掏了几个烧饼出来，“来！带几个饼回去给爷爷和妹妹吃……”
“拿着！”徐易稍有迟疑，吴大叔已经一把将烧饼塞到了徐易的怀里。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当是吴大叔的心意了！我的孩子，也跟你这般年纪……”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吴大叔有些低落起来。
徐易不好问，但他明显能感受到吴大叔的情绪。他挠挠头，想了想，从柴堆了翻出一根还算粗的树枝。
“那大叔也把这个拿着，回家当烧火棍使！”
吴大叔一愣，忽地笑了起来：“好！”
……
久雪初晴，暖日当空，严寒的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的天气。繁华的石湫城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再次身处闹市，徐易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会和感觉。犹记得上一次偷偷下山到云梦城，应该是两年前，自己只觉得什么都热闹，什么都好玩。也是在那里，自己认识了当痴，遇见了小黑，偶然发现鬼偶做法，意外夺得了精血环和这个阵法，身边从此跟着一个女鬼……
徐易低头，望着左手上的精血环。只是小黑环朴素无光，没有任何反应。
徐易轻笑地摇了摇头，清许一定又在精血环中睡觉，不肯搭理自己。
自从离开云梦山已经有十五个月的时间，十五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徐易过得，似乎比以往的十三年加起来还久。
还真是如梦似幻！
唉，怎么又想这些了？
徐易深吸一口气，努力消散着心中突如其来的怅然。难得进一次城，总该好好逛逛才是，给崔爷爷和葭映带点好吃的东西回去，自己老是胡思乱想干嘛？
少年的情绪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徐易迎着太阳，挺直腰背，咧出笑容，向前走去。
前方突然簇拥着一大堆人，拥堵了道路。那一大帮人围成一个圈，有的人拍手叫好，有的人指指点点。这是有人在表演杂耍？
徐易没能制止得住自己的好奇心，把独轮车扔到一边，从人缝中溜了进去。
（本章完）
天色尚早，雄鸡刚刚唱过晓，石湫城外却已是簇拥了很多人。
他们都是前来卖货的小贩，静静地等待着城门的开启。他们有的缩着身子，有的把手插在袖笼里，有的干脆靠在自己的货物旁闭目养神……
徐易也是其中的一员。如果有人知道这群小贩之中，竟然混入了一个修灵的人，他一定会惊掉下巴！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堂堂的修灵之士，怎么能做出这种倒买倒卖的行为？
不过，现在无论谁也不会看得出徐易是个修灵的人！
当然徐易自己也不在乎。这人都快要饿死了，哪儿还会有那么多讲究？
那些高来高往的都是些宗门弟子，像他这样的散修，哪儿有力气讲什么斯文？
徐易啧啧嘴，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风起云涌。晨光闪烁，惊走了满目星光……
听崔爷爷说，石湫城是中原的一个大城市，座座高楼，红灯绿酒，连地面都是用石板铺着的，里面到处都是人！
徐易从没来过石湫城。之前他都是去镇上送柴火，这次来石湫城只是为了卖掉手中的五个锦鸡，镇子里没有人吃得起这玩意儿。
据说这石湫城非常繁华，不知道它跟云梦城相比怎么样？望着高大的石湫城城门，徐易心中满怀期待。
五更的时间刚过，城里便响起了悠悠的钟鸣。随着钟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两队整整齐齐的护卫明盔亮铠，列阵而出。他们站在城门两侧，威风凛凛！
护卫刚刚站好，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众多小贩便一拥而入。石湫城瞬间热闹起来。
徐易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动，不断地打量起身边的景物。
都说中原多么多么的富饶，徐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最开始踏在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让徐易略微感到有些新奇，可剩下的，不都是差不多的房子和城墙，哪儿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来还是期望太大了，把这石湫城想得太好了……这楼修得，倒是也不错，可云梦城里到处都是这种楼房啊！”徐易皱着眉，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这路倒是不错！”徐易啧啧嘴，赞叹道，还狠狠地往地上跺了两脚。
风雪昨夜刚停，还没来得及融化。落在青石板上的积雪被小贩们渐渐踩得结识，徐易的独轮车变得容易推动起来，倒是省了徐易不少力气。
徐易顺着人潮，走到了早市的地方。这才什么时候？摊贩们就早已经占好了自己的位置。徐易挤了半天，总算挤到一个空位里。他摆好自己的独轮车，从背篓里掏出五只锦鸡。
徐易的邻居是一个卖烧饼的大叔，大叔穿着厚厚的棉袄，看起来格外的憨厚老实。
徐易抬头，大叔正好也在打量他！
徐易对着大叔友好地点点头，把锦鸡挨个排在自己的独轮车上。
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徐易有些无聊，四处张望起来，他转头，正好再次迎上大叔的目光……
嘻，这大叔还真是有趣，徐易笑着，又对大叔点点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小憩起来。
……
……
……
“不是大叔，你是有啥事儿吗？”
虽然徐易完全失去了灵气，但他敏锐的感觉还是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从刚才开始，他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谁总是在
盯着他一样。他睁开眼，寻找着这奇怪感觉的来源，果然，还是那个卖饼的大叔依旧打量着自己。
“小兄弟，你是来卖鸡啊……”又打量了徐易好久，大叔终于忍不住开口。
徐易尴尬地笑着，点点头。
“就……就卖这几只？”
徐易再次点点头：“就抓到这几只……”
“你是从东蒿那边过来的？”
“不是，和湫村。”
“和湫村距离这里有十几里地吧！你走这么远……就为了卖这五只鸡？”
大叔总算完整地问出了他的问题。不过别说，还挺有道理！
徐易挠挠头，好像也是啊！可是来都来了……
“都是山里抓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就琢磨着在这里给卖掉，换两个钱用……噢对了！我车上还有些柴火！我还卖柴火！”
“柴火！？”大叔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柴火，只怕是不好卖哦！这城里的人娇贵，烧炭！”
大叔望着徐易，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能卖就卖点吧，卖不掉也没什么关系。”
这堆柴火，徐易倒是没放在心上，卖不掉的话，大不了回去路过镇上，到那里再卖就是了。
徐易的态度倒是让大叔始料未及。大叔微微一愣，很快又找到了其他的话题。
“小兄弟！你家里就你一个？”
徐易稍微想了想，答道：“家里还有爷爷和妹妹。”
“今年有十五了？”
“开年就十五了！”
“该束发了……来！尝尝大叔的手艺！”
大叔掏出刚烤好的几个烧饼。
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叔已经把饼塞到了徐易的手里。
“我不饿！”徐易咽了口口水，逞强道。
“不饿就拿着，待会儿吃！”大叔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又叨叨念念地嘱咐起徐易，“我看你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现在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得睡到个辰时之后才肯出门，那个时候人就多喽！你这东西稀罕，好卖，一会儿就能卖光了。对了，你这锦鸡卖多少钱一个？”
“啊……”徐易刚咬一口烧饼，突然就犯起了愁。
“这东西我也没卖过……该卖多少钱啊？”徐易求助般地看着大叔，“要不，五十文？”
当家方知柴米贵，之前徐易一直对钱没什么概念，犹记得在云梦城，仅仅买了一个糖葫芦，徐易就丢了一个灵石出去。
直到现在徐易才知道，普通人的日子过的究竟是有多么困难。每天一大早出去，又是砍柴，又是打猎，再费劲周折地把柴火给卖掉，换回一些米面，最后剩下的，无非也只是十几个铜板……
“五十文！！！”大叔惊咦地叫了出来。
“多啦……”徐易忐忑地望着大叔，“那……那四十文？”
“四十文！！！”大叔叫得更大声了……
“那……”
“不是，你怎么越叫越低！？你这么稀罕的东西！八十文！少一个铜子儿都别卖！”大叔斩钉截铁道。
“有人买吗？”面对这么高的价格，徐易有些担心。
“你这东西，本来就是吃个稀罕！卖便宜了别人还不买了哩！待会儿人来了，你可稳住了啊！千万别松口！我给你说啊，你别看这城里的人，一个个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可他们是一个比一个小气！甭管你是卖两
个铜子儿，还是卖十两银子，他都恨不得给你砍一半下来……你卖五文钱他非要给四文钱，你卖四文钱他非要给三文钱……”
……
随着太阳的升起，石湫城开始了繁华的一天。
早市上的人的确跟大叔说的一样，喜欢砍价，但徐易的锦鸡还是卖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他的锦鸡就告罄了。城里人吃的是个体面，是个新奇，就这点来说，锦鸡总是比一般的大公鸡要好吃点的。
……
……
……
“小兄弟这就走啦？”
大叔总算找到了愿意听他啰嗦的人，看着徐易推着独轮车就要离去，大叔竟是格外的不舍。
“要走啦，还得找个地方把这柴火给卖了……”徐易轻轻地笑着。
“你走了，大叔这还怪无趣的……”大叔往前走了两步，表示对徐易的送别。
“那大叔等着我！等我过几日抓了野鸡再来！”
“真的！？那说好啦！”
“嗯！”
“那说好啦！”吴大叔高声喊着，突然想到什么，又跑了回去，从炉子里掏了几个烧饼出来，“来！带几个饼回去给爷爷和妹妹吃……”
“拿着！”徐易稍有迟疑，吴大叔已经一把将烧饼塞到了徐易的怀里。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当是吴大叔的心意了！我的孩子，也跟你这般年纪……”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吴大叔有些低落起来。
徐易不好问，但他明显能感受到吴大叔的情绪。他挠挠头，想了想，从柴堆了翻出一根还算粗的树枝。
“那大叔也把这个拿着，回家当烧火棍使！”
吴大叔一愣，忽地笑了起来：“好！”
……
久雪初晴，暖日当空，严寒的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的天气。繁华的石湫城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再次身处闹市，徐易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会和感觉。犹记得上一次偷偷下山到云梦城，应该是两年前，自己只觉得什么都热闹，什么都好玩。也是在那里，自己认识了当痴，遇见了小黑，偶然发现鬼偶做法，意外夺得了精血环和这个阵法，身边从此跟着一个女鬼……
徐易低头，望着左手上的精血环。只是小黑环朴素无光，没有任何反应。
徐易轻笑地摇了摇头，清许一定又在精血环中睡觉，不肯搭理自己。
自从离开云梦山已经有十五个月的时间，十五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徐易过得，似乎比以往的十三年加起来还久。
还真是如梦似幻！
唉，怎么又想这些了？
徐易深吸一口气，努力消散着心中突如其来的怅然。难得进一次城，总该好好逛逛才是，给崔爷爷和葭映带点好吃的东西回去，自己老是胡思乱想干嘛？
少年的情绪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徐易迎着太阳，挺直腰背，咧出笑容，向前走去。
前方突然簇拥着一大堆人，拥堵了道路。那一大帮人围成一个圈，有的人拍手叫好，有的人指指点点。这是有人在表演杂耍？
徐易没能制止得住自己的好奇心，把独轮车扔到一边，从人缝中溜了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