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见马聪
在顾凡上车的一刻，范延如木桩般的站在车门口，不停地向顾凡招手。
因为下雨的缘故，顾凡看不清楚范延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他好像在说，别难过，哥哥我等着跟你再相见的那一天。
顾凡的确没有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必要把时间花在伤心难过上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花时间去做。
上车后，原本就不大的车后备箱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十分拥挤，把人像棉花一样不停的往里塞，快要把人塞扁一般。
顾凡此时的心思都飘出了老远，现在跟别人挤在车厢里，感觉反而没有觉得那么明显。
“凡哥!”
一声熟悉的轻呼在顾凡身后响起，让顾凡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顾凡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马祥在叫自己，刚才顾凡还没有注意，不知道马祥什么时候挤到了自己身后。
于是，顾凡想要转身寻找马祥的身影，却才发现车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太挤了，别说是转身，就是扭动一下脖子都很困难。
顾凡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转过身去，好在顾凡旁边的人看到后，都有意的往旁边挤了挤，想要给顾凡挤出了一丝活动的缝隙。
而在这原本就拥挤嘈杂的狭小空间里，为了给顾凡挪出一点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其他人来说却感觉更挤了。
一时间，摩擦稀疏的嘈杂声音更盛，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压迫的气息。
就这样，顾凡尝试了几次后，终于艰难的转过身去，跟马祥面对面的看着。
此时近距离看到马祥，顾凡才更明显的感觉到马祥脸上的憔悴，勉强还有些人样，真不敢想象他在小号里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马祥看到顾凡转身，有些病态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说道：“凡哥，你看真被我说中了吧，就说咱们俩要一起下队的。”
顾凡看着马祥，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在小号过得怎么样？看你的脸色不大好。”
马祥嘿嘿笑道：“没事，我主要是在小号被醋熏多了，被呛的难受，觉都睡不好，今天刚从小号出来，还有些没缓过来，等下队了，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顾凡说道：“被醋熏的？”
马祥忽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悲壮道：“是啊，我才知道小号真正的处罚原来不是把人单独关着，而是底下放醋，我以后再也不想去小号受罚了。”
顾凡听完后，看着马祥的样子，脑中仿佛看到了马祥在小号闻着醋味，难以入眠的痛苦模样。
一想到此，顾凡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老老实实的服从管理，绝对不能再多受处罚，这小号的生活，自己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
于是，顾凡看着马祥，说道：“以后可得注意点。”
马祥点点头，也许是因为他想到终于从小号里出来了，所以很轻松的笑了。
车子开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顾凡这批人被带到了一大队里的三中队，这是个管后勤的中队，有打扫铁屑的，有维修车
床的，有保管仓库的。
总之，这里的活不是很繁琐。
到了以后，押顾凡这群人过来的警察先是让顾凡他们下车，排成一列，然后跟三中队的队长办好交接手续后，便开车扬长而去了。
中队长姓刘，是个健壮的中年大叔，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可他讲话却十分严肃，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可配上他的面容，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当押送的车子开走后，刘队长先跟顾凡一群人自我介绍一番后，就给所有人训了一通话，以便在这群新犯人面前树立威信。
之后，刘队长就开始给所有人安排工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顾凡被分配安排在了保养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负责擦床子和定期给床子换机油这些工作。
安排好后，刘队长就安排其他警察把顾凡他们带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直接开始干活。
顾凡的适应能力很强，三天以后，不管是之前认识的人，还是之后不认识的人，很快就跟他们一起融入了这个新的队伍，跟大家相处得很融洽。
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中间是一个栽满花草的花坛，花坛中间是一棵枝叶茂盛的柳树。
三三两两的犯人闲来无事就坐在花坛边上低声说话，不时有一两声调笑传过来，看起来很惬意，其实很无聊。
这个院子的格局跟顾凡老家村子里的布局很像，顾凡走到这，一种悲怆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想道，不知道父亲知道自己到这里的消息了吗，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更加伤心难过？
想着想着，顾凡心中烦躁起来，忍不住仰天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可能是叹得声音大了点儿，花坛边私语的人停止了说话，一齐向顾凡这边看过来。
顾凡也顺眼望去，就在这时，顾凡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很慌张地扭过头去，朝旁边遮遮掩掩，似乎很怕看到自己一般。
一时间，顾凡莫名感觉有些纳闷，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那个人似乎感觉到顾凡在靠近，背对着顾凡，迟迟疑疑地往旁边挪动了两下脚步，似乎想要走开。
可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走开的时候，顾凡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顾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后，不由得惊喜道：“马聪？你居然在这，好久不见啊，我跟马祥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马聪没有如顾凡一般惊喜，在顾凡走上前的一瞬间，反而唰的白了脸，扭过头不敢看顾凡，扭扭捏捏道：“凡哥……好……好久不见……”
顾凡说道：“你干嘛不敢看我？是脖子不舒服吗？”
马聪闻言，急忙蹲下身，脸色发白的低着头，颤声道：“凡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我不该跟政府交代咱们俩打完架偷水的事情……”
看到马聪的反映，顾凡总算明白，为什么马聪害怕看到自己了，原来是怕自己怪他不讲义气，毕竟偷水这件事，除了自己跟他以外，只有天知地知了。
只是交代了一个偷水的小
事，马聪就如此自责，再想到李承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顾凡忍不住自嘲一笑。
原本还在不停道歉的马聪，看到顾凡的表情，还以为顾凡对他失望极了，吓得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顾凡。
顾凡平复了心情，看着马聪笑了笑，伸手将他扶起，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紧张，这不怪你，事情也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种时候，我相信，无论是谁，都会那样办的。”
马聪小心地抬头瞥了顾凡一眼，确定顾凡没有发火的样子后，忍不住尴尬的笑了两声，红着脸拉着顾凡坐下，问道：“凡哥，没想到村子里一别，咱们在这相见了，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
顾凡笑了笑，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后，说道：“我是跟马祥一起调到这里的，你见过马祥没？”
马聪此时也已经平静了下来，说道：“看到过了，不过之前看他跟凡哥你走在一起，所以没敢跟他相认，一直在躲着你们俩儿。”
顾凡笑道：“那今天我要是没看到你，你是不是还打算躲我们两个一辈子。”
马聪红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凡哥笑话了，不过咱们到底还是折腾进来了。当年我就说嘛，就咱们早晚得进来学习学习，只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凡哥你也真是太冤枉了，怎么会为这点小屁事儿判这么多年呢？我不小心把人打残了，外加偷了几块垃圾场的废电池，也不过才被判了五年，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嘛。”
顾凡笑了笑，说道：“只怪自己眼瞎，遇人不淑，不过马聪啊，你刚才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因为咱两偷水，警察把你给吓傻了呢。”
马聪的脸又红了，快要滴出血来一般，说道：“凡哥，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因为我交代了才进来的，不过我不该连累你，是我没用，交代余罪的时候我没顶住。”
顾凡说：“都说了不怪你，这些年谁叫我自己手脚不干净呢，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不怕人家追究，不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把人打残呢？”
马聪面露尴尬道：“唉，说来话长啊，凡哥，你还记得陈大贵吗？”
顾凡点点头，轻叹道：“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顾凡还在村子里，刚刚在附近小有名气，顾凡清楚的记得，那年的一天，顾凡吃了晚饭领着弟弟在学校附近玩儿，旁边有个卖糖葫芦的，弟弟嚷嚷着要吃糖葫芦，顾凡就让弟弟在路边等自己，然后去给他买糖葫芦。
买完回来的时候，顾凡看到弟弟躺在地上抹眼泪，旁边倒着一辆车跟一个老奶奶，还有一个人站在弟弟面前大声呵斥：“小傻瓜，你是个聋子？我骑车打铃铛，难道你没听见吗？”
顾凡看到弟弟哭了，顿时怒了，上前推了这个人一把，怒喊道：“你嚷嚷什么!”
对于顾凡来说，弟弟跟父亲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弟弟本来就傻傻的，让他的弟弟受委屈，更是他这辈子最不能忍的事情之一，更何况那人还把他的弟弟给弄哭了。
这一下子，更让顾凡的脾气火爆上来了。
（本章完）
因为下雨的缘故，顾凡看不清楚范延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他好像在说，别难过，哥哥我等着跟你再相见的那一天。
顾凡的确没有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必要把时间花在伤心难过上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花时间去做。
上车后，原本就不大的车后备箱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十分拥挤，把人像棉花一样不停的往里塞，快要把人塞扁一般。
顾凡此时的心思都飘出了老远，现在跟别人挤在车厢里，感觉反而没有觉得那么明显。
“凡哥!”
一声熟悉的轻呼在顾凡身后响起，让顾凡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顾凡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马祥在叫自己，刚才顾凡还没有注意，不知道马祥什么时候挤到了自己身后。
于是，顾凡想要转身寻找马祥的身影，却才发现车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太挤了，别说是转身，就是扭动一下脖子都很困难。
顾凡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转过身去，好在顾凡旁边的人看到后，都有意的往旁边挤了挤，想要给顾凡挤出了一丝活动的缝隙。
而在这原本就拥挤嘈杂的狭小空间里，为了给顾凡挪出一点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其他人来说却感觉更挤了。
一时间，摩擦稀疏的嘈杂声音更盛，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压迫的气息。
就这样，顾凡尝试了几次后，终于艰难的转过身去，跟马祥面对面的看着。
此时近距离看到马祥，顾凡才更明显的感觉到马祥脸上的憔悴，勉强还有些人样，真不敢想象他在小号里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马祥看到顾凡转身，有些病态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说道：“凡哥，你看真被我说中了吧，就说咱们俩要一起下队的。”
顾凡看着马祥，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在小号过得怎么样？看你的脸色不大好。”
马祥嘿嘿笑道：“没事，我主要是在小号被醋熏多了，被呛的难受，觉都睡不好，今天刚从小号出来，还有些没缓过来，等下队了，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顾凡说道：“被醋熏的？”
马祥忽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悲壮道：“是啊，我才知道小号真正的处罚原来不是把人单独关着，而是底下放醋，我以后再也不想去小号受罚了。”
顾凡听完后，看着马祥的样子，脑中仿佛看到了马祥在小号闻着醋味，难以入眠的痛苦模样。
一想到此，顾凡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老老实实的服从管理，绝对不能再多受处罚，这小号的生活，自己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
于是，顾凡看着马祥，说道：“以后可得注意点。”
马祥点点头，也许是因为他想到终于从小号里出来了，所以很轻松的笑了。
车子开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顾凡这批人被带到了一大队里的三中队，这是个管后勤的中队，有打扫铁屑的，有维修车
床的，有保管仓库的。
总之，这里的活不是很繁琐。
到了以后，押顾凡这群人过来的警察先是让顾凡他们下车，排成一列，然后跟三中队的队长办好交接手续后，便开车扬长而去了。
中队长姓刘，是个健壮的中年大叔，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可他讲话却十分严肃，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可配上他的面容，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当押送的车子开走后，刘队长先跟顾凡一群人自我介绍一番后，就给所有人训了一通话，以便在这群新犯人面前树立威信。
之后，刘队长就开始给所有人安排工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顾凡被分配安排在了保养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负责擦床子和定期给床子换机油这些工作。
安排好后，刘队长就安排其他警察把顾凡他们带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直接开始干活。
顾凡的适应能力很强，三天以后，不管是之前认识的人，还是之后不认识的人，很快就跟他们一起融入了这个新的队伍，跟大家相处得很融洽。
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中间是一个栽满花草的花坛，花坛中间是一棵枝叶茂盛的柳树。
三三两两的犯人闲来无事就坐在花坛边上低声说话，不时有一两声调笑传过来，看起来很惬意，其实很无聊。
这个院子的格局跟顾凡老家村子里的布局很像，顾凡走到这，一种悲怆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想道，不知道父亲知道自己到这里的消息了吗，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更加伤心难过？
想着想着，顾凡心中烦躁起来，忍不住仰天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可能是叹得声音大了点儿，花坛边私语的人停止了说话，一齐向顾凡这边看过来。
顾凡也顺眼望去，就在这时，顾凡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很慌张地扭过头去，朝旁边遮遮掩掩，似乎很怕看到自己一般。
一时间，顾凡莫名感觉有些纳闷，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那个人似乎感觉到顾凡在靠近，背对着顾凡，迟迟疑疑地往旁边挪动了两下脚步，似乎想要走开。
可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走开的时候，顾凡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顾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后，不由得惊喜道：“马聪？你居然在这，好久不见啊，我跟马祥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马聪没有如顾凡一般惊喜，在顾凡走上前的一瞬间，反而唰的白了脸，扭过头不敢看顾凡，扭扭捏捏道：“凡哥……好……好久不见……”
顾凡说道：“你干嘛不敢看我？是脖子不舒服吗？”
马聪闻言，急忙蹲下身，脸色发白的低着头，颤声道：“凡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我不该跟政府交代咱们俩打完架偷水的事情……”
看到马聪的反映，顾凡总算明白，为什么马聪害怕看到自己了，原来是怕自己怪他不讲义气，毕竟偷水这件事，除了自己跟他以外，只有天知地知了。
只是交代了一个偷水的小
事，马聪就如此自责，再想到李承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顾凡忍不住自嘲一笑。
原本还在不停道歉的马聪，看到顾凡的表情，还以为顾凡对他失望极了，吓得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顾凡。
顾凡平复了心情，看着马聪笑了笑，伸手将他扶起，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紧张，这不怪你，事情也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种时候，我相信，无论是谁，都会那样办的。”
马聪小心地抬头瞥了顾凡一眼，确定顾凡没有发火的样子后，忍不住尴尬的笑了两声，红着脸拉着顾凡坐下，问道：“凡哥，没想到村子里一别，咱们在这相见了，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
顾凡笑了笑，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后，说道：“我是跟马祥一起调到这里的，你见过马祥没？”
马聪此时也已经平静了下来，说道：“看到过了，不过之前看他跟凡哥你走在一起，所以没敢跟他相认，一直在躲着你们俩儿。”
顾凡笑道：“那今天我要是没看到你，你是不是还打算躲我们两个一辈子。”
马聪红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凡哥笑话了，不过咱们到底还是折腾进来了。当年我就说嘛，就咱们早晚得进来学习学习，只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凡哥你也真是太冤枉了，怎么会为这点小屁事儿判这么多年呢？我不小心把人打残了，外加偷了几块垃圾场的废电池，也不过才被判了五年，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嘛。”
顾凡笑了笑，说道：“只怪自己眼瞎，遇人不淑，不过马聪啊，你刚才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因为咱两偷水，警察把你给吓傻了呢。”
马聪的脸又红了，快要滴出血来一般，说道：“凡哥，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因为我交代了才进来的，不过我不该连累你，是我没用，交代余罪的时候我没顶住。”
顾凡说：“都说了不怪你，这些年谁叫我自己手脚不干净呢，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不怕人家追究，不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把人打残呢？”
马聪面露尴尬道：“唉，说来话长啊，凡哥，你还记得陈大贵吗？”
顾凡点点头，轻叹道：“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顾凡还在村子里，刚刚在附近小有名气，顾凡清楚的记得，那年的一天，顾凡吃了晚饭领着弟弟在学校附近玩儿，旁边有个卖糖葫芦的，弟弟嚷嚷着要吃糖葫芦，顾凡就让弟弟在路边等自己，然后去给他买糖葫芦。
买完回来的时候，顾凡看到弟弟躺在地上抹眼泪，旁边倒着一辆车跟一个老奶奶，还有一个人站在弟弟面前大声呵斥：“小傻瓜，你是个聋子？我骑车打铃铛，难道你没听见吗？”
顾凡看到弟弟哭了，顿时怒了，上前推了这个人一把，怒喊道：“你嚷嚷什么!”
对于顾凡来说，弟弟跟父亲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弟弟本来就傻傻的，让他的弟弟受委屈，更是他这辈子最不能忍的事情之一，更何况那人还把他的弟弟给弄哭了。
这一下子，更让顾凡的脾气火爆上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