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最后的暗裔 98.港城之战（八）
天边的启明星亮起，莉薇娅拽满弓弦，一支利箭划破天际，精准地坠到五百步外的白衣军身上。诺勒举起战斧，“上！”
阿萨辛们已经撤到了暗处，准备等两军交战之时再从侧翼杀出。白衣军和亚人大队虽然厉害，但对奥斯特港内形势并不熟悉，什么地方有一条小巷、一处拐角完全不知，阿萨辛能利用这些细节伤敌。军号响起，虽然没有正规制出的那般雄壮，但用来鼓舞鼓舞士气还是绰绰有余的。诺勒冲在队首，与他隔着数百步相望的是亚人大队队长，他看起来是个食人魔，身高两米有余，简陋的盔甲下是青灰色如岩般的肌肉；手中一把长达两米的大剑，看起来并不锋利，说是锤更为妥当。
两军对峙，诺勒把戮魂烈焰扛在肩上，亚人大队队长看着诺勒：“来者何人！”
“前恐虐骑士团成员，现洛恩忒斯府管家，‘猩红战斧’诺勒.卡.洛恩忒斯。”对方的意思八成是要单挑，如果是的话就正中诺勒下怀——奴隶士兵虽然由自己操练，但仅仅只被诺勒收入十多天，不可能是亚人大队的对手。
“哈哈！诺勒.卡.洛恩忒斯！”把手中长达两米的食人魔大剑直直抬起，指向诺勒，“我是亚人大队队长，‘战雷’格鲁戈！你敢跟我单挑吗！”
“哼，倒是个有名之人，来吧。”把戮魂烈焰双手握住，再次迈步往前跑着。
斧刃呼啸着裂开空气，狠狠砍在格鲁戈抬起防御的大剑上，格鲁戈素以怪力闻名，但诺勒聚集在战斧上狂暴的力量把格鲁戈的大剑往下压了数分，情急之下，格鲁戈抬脚想踹，诺勒收回左手的同时往前大跨一步，一记上勾拳重重地打在格鲁戈下巴上，两米有余的食人魔被诺勒一拳打得仰面倒地。
“就这？也敢跟我单挑？”诺勒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格鲁戈，忽然发现异样，戮魂烈焰上闪耀起火光。格鲁戈额头上的犄角射出一团魔法能量，戮魂烈焰顶端的骷髅头瞳孔中幽幽燃烧着的火焰变大，火在空中成手臂状，扼住格鲁戈的脖子，格鲁戈的魔法打空，反被诺勒置住，在地上舞动着手脚，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本来不想用魔法欺负你的，但既然你先用了，我如果不略施薄礼岂不是看你不起？”冷酷的目光从战盔中刺向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的格鲁戈，诺勒把戮魂烈焰高高举起，身后的奴隶士兵们士气大振，怪叫着冲在诺勒身后。
“就是现在，上吧。”马里多桑斯挥动令旗，阿萨辛们从侧面进攻，把亚人大队和白衣军围住，开始往中间侵蚀着。
队长不过一合就被诺勒阵斩，再加上被阿萨辛围攻，亚人大队已是心乱如麻，只想往后退；但身后的白衣军没有半点要退的意思，自己人挡住了自己人的退路，佣兵行会陷入了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险境。路德维希把佩剑扬着，以免士气崩溃。
“路德维希！我来也！”一声高呼让众人停下手，穆罕默德带着佣兵行会聚集而来的军队杀到，自乱了阵脚的亚人大队马上清醒过来——好像也就只是死了一个格鲁戈，何必说跑就跑？抖擞精神，本就凶恶的面容因恼羞成怒而变得更加狰狞，几声怪叫响起，亚人大队把武器抡圆，无情地把面前的敌人们砸成一滩又一滩的肉泥。
洛恩忒斯家的力量着实可怕，还好卡里亚斯提前通知了自己要做做样子帮助阿萨辛行会，临时拼凑起来的两千人队伍竟然能在短期之内行动如此井然有序，还杀掉了三十多个亚人和十多个白衣军。幸亏没有惹到洛恩忒斯家的人，不然恐怕这次剿灭阿萨辛行会的行动会艰难上许多。
“父亲，现在阿萨辛行会方又在撤退了。”李斯特远远地指着在奥斯特港街道上激烈交战的双方，对瑟雷西喊到。
“李斯特，现在马上通知还未到场的各家家主，穆罕默德.萨利亚对奥斯特港图谋不轨，打算
战胜阿萨辛行会之后一举歼灭各家，如此情况之下，米亚德罗家加入阿萨辛行会方。”
“是，父亲。”听完瑟雷西说的，李斯特翻身上马，往其他家族的方向策马狂奔。
留下数十具尸体，阿萨辛和奴隶士兵们成功撤退，萨墨莎则还是处在佣兵们后方，等前军开战的时候再召唤亡灵助阵。卡里亚斯站在窗边，把酒杯拿起，抿一口，远远地眺望着战场。
“大人！各家军队到了！”一个白衣军指着身后，对路德维希喊着。路德维希扭头，的确是各个家族的旗帜，不禁喜笑颜开：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会长！不趁此时发动总攻更待何时！”
“嗯！全军听我号令！砍下阿萨辛行会会长雪豹之头者重重有赏！”
瑟雷西拔剑，斜指着天空，酝酿良久：“敌人是佣兵！”语毕，家主和行会会长们也拔剑，“敌人是佣兵！”
“诺勒，上吧。”听到脚步声变得嘈杂起来，莉薇娅知道是萨墨莎的离间计成了，对在旁边眺望的诺勒说一声。
“嗯；你们在被我带出奴隶市场之前都是奴隶，你们的命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诺勒转身对身后的奴隶们喊着，“但是今天，你们有一个重获自由之身的身份，活下来的人在这场仗结束之后可以自由前往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为了你们的自由，你们该怎样？”
“击败敌人！”
“为了你们的自由，奴隶们，为了你们的自由而战！”诺勒吼完，马上提起战斧就转身朝着往这边移动的佣兵们狂奔。马里多桑斯见状，从莱茵手里拿过令旗，用力挥几下，刚刚隐藏好的阿萨辛们又在街巷中现身。
村雨上的露水生的越来越多，莱茵一剑把没注意到阿萨辛们的一个白衣军从侧脸刺穿，左手马上从他手里夺过兵器挡住另外一边袭来的剑锋，村雨拔出之时左手放回到剑柄，力量聚集在手部，重心沉在脚上，眨眼间斩出的“一之太刀”把刚刚攻击自己的白衣军连人带甲从中间劈开。
“不可退后！怯敌者……”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带着两颗门牙穿过路德维希的后脑勺。暮星消散，莉薇娅握住晨星，快步跟上诺勒。
“会长！会长！”一个白衣军注意到身后的异样，推开众人来到穆罕默德身边，“后面！您看后面！”
“为何……”穆罕默德回头，本该是自己盟友的人们正在跟后军的佣兵们交战，“瑟雷西老贼！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挂到佣兵行会门口不可！”
“哈哈！再来再来！”莉薇娅攀到一个亚人背上，晨星剑芒一闪，亚人的脖颈就已成了两截，落到地面，身上沾着各种颜色的血，“再来！我让你们认识认识这把剑！”看准一把挥来的大剑，莉薇娅单手用力一甩，晨星将剑和亚人同时劈开。在自己不是统军大将的时候莉薇娅可顾不得这么多，作为一个士兵那肯定是杀爽了就好。
萨墨莎懒得动手，只是远远地望着战场上发生着的事情。这样小规模的战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所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规模就一万多个人的战争瞬息连百变都没有，实在无聊，完全没有提剑上去活动一下的兴趣。
被四面合击，佣兵们变得脆弱不堪，每分钟都会有百余人死在敌人的兵器之下。穆罕默德知道无望，随便找了处尸体堆积得多的地方坐下——他还想见瑟雷西和马里多桑斯一面，他要问明白瑟雷西为什么要临阵倒戈，以及到底是谁杀了阿扎顿.萨利亚。
瑟雷西皱眉，这跟自己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洛恩忒斯家的奴隶士兵跟佣兵们合成一股来迎击自己这边的军队吗？为什么看洛恩忒斯家那几个人杀得如此带劲？
“李……李斯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瑟雷西扭头看着在身旁护卫的李斯特，“米亚德罗……交给……你……噗！”
本就身体不好，现在更是怒火攻心，瑟雷西.米亚德罗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享年六十九岁。
风卷残云一般地把佣兵们杀得差不多，莉薇娅一脚踹翻跪在地上投降的白衣军——自己还没杀过瘾他们就降了，没意思。马里多桑斯领着魔眼和莱茵走到穆罕默德面前，“有想过这样一天吗？”
“没有。”血在穆罕默德的发丝上凝固，抬头对上马里多桑斯的眼睛，“是谁杀了我儿子？”
“现在的话，告诉你也无所谓了。”看看莱茵，莱茵也心领神会地往前一步：
“是我。”
“你……”
“我给你个机会为你儿子报仇，”莱茵把穆罕默德落在地上的弯刀捡起，刀柄放在他面前，“我似乎没什么好理由，那就算是我为我的同伴们报仇吧。”
“好！哈哈！”说完，穆罕默德马上把弯刀拔出来，“在哪，什么时候？”
“现在；就在街上吧，也给众人做个见证。”莱茵往外努努下巴，脸上的鲜血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似乎有些味道再往她的鼻子里钻。
“那边干嘛？”莉薇娅把诺勒的酒壶交还到他手里，看着莱茵和穆罕默德的方向。
“不知道，走，去问问。”头盔已经被丢在一边，戮魂烈焰早消散，诺勒一脸放松。把酒壶凑到嘴边，再饮一口。
还有力气的士兵们围成一个圈，莱茵和穆罕默德站在中央；看人们差不多来齐，马里多桑斯走到两人中间，“诸位，现在我会幽黑要与佣兵行会会长决斗；穆罕默德先生要报杀子之仇，幽黑则要为这段时间在奥斯特港上丧命于佣兵行会之手的阿萨辛们讨一个说法，还望各位做个见证。”
“你赌谁？”
“一万第纳尔，小家伙。”莉薇娅扭头瞟诺勒一眼，又马上看回到两人身上。
“呃……唔，那看来我得输钱咯？”放下酒壶，里面还剩最后一口酒，莉薇娅摇头，诺勒把酒壶交给刚刚站到两人身边的马里多桑斯手里。
“加油啊！”凯菲喊一声，身上的斗篷已有多处破损，几处伤口上的血已然凝固。
按照香取神道流的规矩，莱茵对穆罕默德先行一礼，村雨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金属应有的光泽。穆罕默德抽刀，刀剑相撞，莱茵用力往穆罕默德方向一压，村雨凌驾于穆罕默德的弯刀之上，不断地往他靠近着。
想不到卡里亚斯的妹妹……力气这么大。用力往旁边一甩，村雨和弯刀拉开，穆罕默德先发制人，直直地把弯刀从自己头上劈下。莱茵架剑挡住，眼看穆罕默德有要踢腿的意思，马上扭开步子避过，剑尖横在下巴前，直刺而出。穆罕默德低头避过，刀刃往莱茵的腿上砍来，莱茵后退几步，两人再次拉开。
“所以你是要加上手脚的动作咯？”
“你不也可以么——难道一个阿萨辛要跟我说什么用手用脚步光明正大？”
“好，没问题。”莱茵把剑竖在身前，长出一口气，在穆罕默德攻过来的同时双手往上一抬……
“哦豁，一之太刀。”刚刚来到这边的萨墨莎看见莱茵的动作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虽然还不像冢原高干那般炉火纯青，但这一剑下去也不是什么人都扛得住的了。
弯刀从刀柄处被斩断，刀的主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村雨上的水珠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和一截身子掉在地上。
（本章完）
阿萨辛们已经撤到了暗处，准备等两军交战之时再从侧翼杀出。白衣军和亚人大队虽然厉害，但对奥斯特港内形势并不熟悉，什么地方有一条小巷、一处拐角完全不知，阿萨辛能利用这些细节伤敌。军号响起，虽然没有正规制出的那般雄壮，但用来鼓舞鼓舞士气还是绰绰有余的。诺勒冲在队首，与他隔着数百步相望的是亚人大队队长，他看起来是个食人魔，身高两米有余，简陋的盔甲下是青灰色如岩般的肌肉；手中一把长达两米的大剑，看起来并不锋利，说是锤更为妥当。
两军对峙，诺勒把戮魂烈焰扛在肩上，亚人大队队长看着诺勒：“来者何人！”
“前恐虐骑士团成员，现洛恩忒斯府管家，‘猩红战斧’诺勒.卡.洛恩忒斯。”对方的意思八成是要单挑，如果是的话就正中诺勒下怀——奴隶士兵虽然由自己操练，但仅仅只被诺勒收入十多天，不可能是亚人大队的对手。
“哈哈！诺勒.卡.洛恩忒斯！”把手中长达两米的食人魔大剑直直抬起，指向诺勒，“我是亚人大队队长，‘战雷’格鲁戈！你敢跟我单挑吗！”
“哼，倒是个有名之人，来吧。”把戮魂烈焰双手握住，再次迈步往前跑着。
斧刃呼啸着裂开空气，狠狠砍在格鲁戈抬起防御的大剑上，格鲁戈素以怪力闻名，但诺勒聚集在战斧上狂暴的力量把格鲁戈的大剑往下压了数分，情急之下，格鲁戈抬脚想踹，诺勒收回左手的同时往前大跨一步，一记上勾拳重重地打在格鲁戈下巴上，两米有余的食人魔被诺勒一拳打得仰面倒地。
“就这？也敢跟我单挑？”诺勒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格鲁戈，忽然发现异样，戮魂烈焰上闪耀起火光。格鲁戈额头上的犄角射出一团魔法能量，戮魂烈焰顶端的骷髅头瞳孔中幽幽燃烧着的火焰变大，火在空中成手臂状，扼住格鲁戈的脖子，格鲁戈的魔法打空，反被诺勒置住，在地上舞动着手脚，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本来不想用魔法欺负你的，但既然你先用了，我如果不略施薄礼岂不是看你不起？”冷酷的目光从战盔中刺向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的格鲁戈，诺勒把戮魂烈焰高高举起，身后的奴隶士兵们士气大振，怪叫着冲在诺勒身后。
“就是现在，上吧。”马里多桑斯挥动令旗，阿萨辛们从侧面进攻，把亚人大队和白衣军围住，开始往中间侵蚀着。
队长不过一合就被诺勒阵斩，再加上被阿萨辛围攻，亚人大队已是心乱如麻，只想往后退；但身后的白衣军没有半点要退的意思，自己人挡住了自己人的退路，佣兵行会陷入了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险境。路德维希把佩剑扬着，以免士气崩溃。
“路德维希！我来也！”一声高呼让众人停下手，穆罕默德带着佣兵行会聚集而来的军队杀到，自乱了阵脚的亚人大队马上清醒过来——好像也就只是死了一个格鲁戈，何必说跑就跑？抖擞精神，本就凶恶的面容因恼羞成怒而变得更加狰狞，几声怪叫响起，亚人大队把武器抡圆，无情地把面前的敌人们砸成一滩又一滩的肉泥。
洛恩忒斯家的力量着实可怕，还好卡里亚斯提前通知了自己要做做样子帮助阿萨辛行会，临时拼凑起来的两千人队伍竟然能在短期之内行动如此井然有序，还杀掉了三十多个亚人和十多个白衣军。幸亏没有惹到洛恩忒斯家的人，不然恐怕这次剿灭阿萨辛行会的行动会艰难上许多。
“父亲，现在阿萨辛行会方又在撤退了。”李斯特远远地指着在奥斯特港街道上激烈交战的双方，对瑟雷西喊到。
“李斯特，现在马上通知还未到场的各家家主，穆罕默德.萨利亚对奥斯特港图谋不轨，打算
战胜阿萨辛行会之后一举歼灭各家，如此情况之下，米亚德罗家加入阿萨辛行会方。”
“是，父亲。”听完瑟雷西说的，李斯特翻身上马，往其他家族的方向策马狂奔。
留下数十具尸体，阿萨辛和奴隶士兵们成功撤退，萨墨莎则还是处在佣兵们后方，等前军开战的时候再召唤亡灵助阵。卡里亚斯站在窗边，把酒杯拿起，抿一口，远远地眺望着战场。
“大人！各家军队到了！”一个白衣军指着身后，对路德维希喊着。路德维希扭头，的确是各个家族的旗帜，不禁喜笑颜开：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会长！不趁此时发动总攻更待何时！”
“嗯！全军听我号令！砍下阿萨辛行会会长雪豹之头者重重有赏！”
瑟雷西拔剑，斜指着天空，酝酿良久：“敌人是佣兵！”语毕，家主和行会会长们也拔剑，“敌人是佣兵！”
“诺勒，上吧。”听到脚步声变得嘈杂起来，莉薇娅知道是萨墨莎的离间计成了，对在旁边眺望的诺勒说一声。
“嗯；你们在被我带出奴隶市场之前都是奴隶，你们的命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诺勒转身对身后的奴隶们喊着，“但是今天，你们有一个重获自由之身的身份，活下来的人在这场仗结束之后可以自由前往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为了你们的自由，你们该怎样？”
“击败敌人！”
“为了你们的自由，奴隶们，为了你们的自由而战！”诺勒吼完，马上提起战斧就转身朝着往这边移动的佣兵们狂奔。马里多桑斯见状，从莱茵手里拿过令旗，用力挥几下，刚刚隐藏好的阿萨辛们又在街巷中现身。
村雨上的露水生的越来越多，莱茵一剑把没注意到阿萨辛们的一个白衣军从侧脸刺穿，左手马上从他手里夺过兵器挡住另外一边袭来的剑锋，村雨拔出之时左手放回到剑柄，力量聚集在手部，重心沉在脚上，眨眼间斩出的“一之太刀”把刚刚攻击自己的白衣军连人带甲从中间劈开。
“不可退后！怯敌者……”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带着两颗门牙穿过路德维希的后脑勺。暮星消散，莉薇娅握住晨星，快步跟上诺勒。
“会长！会长！”一个白衣军注意到身后的异样，推开众人来到穆罕默德身边，“后面！您看后面！”
“为何……”穆罕默德回头，本该是自己盟友的人们正在跟后军的佣兵们交战，“瑟雷西老贼！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挂到佣兵行会门口不可！”
“哈哈！再来再来！”莉薇娅攀到一个亚人背上，晨星剑芒一闪，亚人的脖颈就已成了两截，落到地面，身上沾着各种颜色的血，“再来！我让你们认识认识这把剑！”看准一把挥来的大剑，莉薇娅单手用力一甩，晨星将剑和亚人同时劈开。在自己不是统军大将的时候莉薇娅可顾不得这么多，作为一个士兵那肯定是杀爽了就好。
萨墨莎懒得动手，只是远远地望着战场上发生着的事情。这样小规模的战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所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规模就一万多个人的战争瞬息连百变都没有，实在无聊，完全没有提剑上去活动一下的兴趣。
被四面合击，佣兵们变得脆弱不堪，每分钟都会有百余人死在敌人的兵器之下。穆罕默德知道无望，随便找了处尸体堆积得多的地方坐下——他还想见瑟雷西和马里多桑斯一面，他要问明白瑟雷西为什么要临阵倒戈，以及到底是谁杀了阿扎顿.萨利亚。
瑟雷西皱眉，这跟自己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洛恩忒斯家的奴隶士兵跟佣兵们合成一股来迎击自己这边的军队吗？为什么看洛恩忒斯家那几个人杀得如此带劲？
“李……李斯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瑟雷西扭头看着在身旁护卫的李斯特，“米亚德罗……交给……你……噗！”
本就身体不好，现在更是怒火攻心，瑟雷西.米亚德罗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享年六十九岁。
风卷残云一般地把佣兵们杀得差不多，莉薇娅一脚踹翻跪在地上投降的白衣军——自己还没杀过瘾他们就降了，没意思。马里多桑斯领着魔眼和莱茵走到穆罕默德面前，“有想过这样一天吗？”
“没有。”血在穆罕默德的发丝上凝固，抬头对上马里多桑斯的眼睛，“是谁杀了我儿子？”
“现在的话，告诉你也无所谓了。”看看莱茵，莱茵也心领神会地往前一步：
“是我。”
“你……”
“我给你个机会为你儿子报仇，”莱茵把穆罕默德落在地上的弯刀捡起，刀柄放在他面前，“我似乎没什么好理由，那就算是我为我的同伴们报仇吧。”
“好！哈哈！”说完，穆罕默德马上把弯刀拔出来，“在哪，什么时候？”
“现在；就在街上吧，也给众人做个见证。”莱茵往外努努下巴，脸上的鲜血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似乎有些味道再往她的鼻子里钻。
“那边干嘛？”莉薇娅把诺勒的酒壶交还到他手里，看着莱茵和穆罕默德的方向。
“不知道，走，去问问。”头盔已经被丢在一边，戮魂烈焰早消散，诺勒一脸放松。把酒壶凑到嘴边，再饮一口。
还有力气的士兵们围成一个圈，莱茵和穆罕默德站在中央；看人们差不多来齐，马里多桑斯走到两人中间，“诸位，现在我会幽黑要与佣兵行会会长决斗；穆罕默德先生要报杀子之仇，幽黑则要为这段时间在奥斯特港上丧命于佣兵行会之手的阿萨辛们讨一个说法，还望各位做个见证。”
“你赌谁？”
“一万第纳尔，小家伙。”莉薇娅扭头瞟诺勒一眼，又马上看回到两人身上。
“呃……唔，那看来我得输钱咯？”放下酒壶，里面还剩最后一口酒，莉薇娅摇头，诺勒把酒壶交给刚刚站到两人身边的马里多桑斯手里。
“加油啊！”凯菲喊一声，身上的斗篷已有多处破损，几处伤口上的血已然凝固。
按照香取神道流的规矩，莱茵对穆罕默德先行一礼，村雨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金属应有的光泽。穆罕默德抽刀，刀剑相撞，莱茵用力往穆罕默德方向一压，村雨凌驾于穆罕默德的弯刀之上，不断地往他靠近着。
想不到卡里亚斯的妹妹……力气这么大。用力往旁边一甩，村雨和弯刀拉开，穆罕默德先发制人，直直地把弯刀从自己头上劈下。莱茵架剑挡住，眼看穆罕默德有要踢腿的意思，马上扭开步子避过，剑尖横在下巴前，直刺而出。穆罕默德低头避过，刀刃往莱茵的腿上砍来，莱茵后退几步，两人再次拉开。
“所以你是要加上手脚的动作咯？”
“你不也可以么——难道一个阿萨辛要跟我说什么用手用脚步光明正大？”
“好，没问题。”莱茵把剑竖在身前，长出一口气，在穆罕默德攻过来的同时双手往上一抬……
“哦豁，一之太刀。”刚刚来到这边的萨墨莎看见莱茵的动作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虽然还不像冢原高干那般炉火纯青，但这一剑下去也不是什么人都扛得住的了。
弯刀从刀柄处被斩断，刀的主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村雨上的水珠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和一截身子掉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