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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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开辟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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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初,徐先生收到一份大礼,这份大礼,来自于远在南城的自家爱人。

    她用最简单的方法让这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亨红了眼。

    微醺的徐先生坐在车里听闻姓安的这两个字,将目光缓缓的移到被叶城踩在脚下的人身上,嗓音凉如寒冰“她让来干什么?”

    那人稍有犹豫。

    “老实说,”叶城脚下一个用力。

    下了几分狠劲。

    “让我来偷拍您出轨的照片。”

    话语落,叶城与周让心里均是一咯噔,潜意识里,朝徐绍寒望去。

    见这人面色寒如冬夜,心头颤了颤。

    闻言、徐绍寒愣了数秒。

    似是稍有些没反应过来,再问道“让来干什么?”

    那人在重复了一遍。

    语落、徐先生沉默了。

    多年之后再忆起当日,周让内心是怅然的,那种怅然,无以言表,徐先生脸面上的失落、难过、以及痛心齐齐上演。

    安隅每隔两日的离婚协议书都未曾让这人脸面上有如此神色闪过。

    可今日,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安隅想离婚的急切。

    男人伸出右手大拇指,缓缓磨搓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那动作,淡淡的、柔柔的。

    可跟随他许久的周让看的出来,他在隐忍。

    此时、男人身上的酒气在寒风中散了又来,来了又散。

    若说今日之前,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让这场婚姻复原。

    可现在,只剩下百分之八十。

    安隅的无情,削去了百分之二十。

    这日,应酬场上无女性,来者,皆是公司高管。

    他心痛之余,暗暗庆幸。

    良久,徐绍寒抬了抬手,那疲倦的神色让人隐有担忧。

    周让见此,伸手关上车门,叶城有些拿捏不定主意的看了眼周让,后者眉头紧锁,抿了抿唇,道“放了吧!”

    这夜,酒过三巡,微有上头,若是以往,忍忍也就到家了。

    可这夜,叶城将车停在路边,后座男人猛然推开车门扶着路边的树干吐的撕心裂肺,酒味混合着寒风飘过来,令人心颤。

    身后,周让从后备箱拿出瓶水递给徐绍寒,这人伸手接过,喝了两口,冷静了数秒,而后,继续弯身吐了起来。

    街道边,一个身家万贯财富不计其数的企业王者成了一个平凡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这一刻,也成了平凡人。

    良久、这人捏了捏手中空荡荡的瓶子,蹲在地上。

    沉默数分钟后,伸手掏出手机,周让清清楚楚的看着,屏幕上写了熟悉的两个字。

    2008年、有人在手机上给另一半的备注是老婆、媳妇儿,孩子他妈,妻子等等。

    可徐绍寒在手机上给安隅的备注很简单,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爱人

    这日,他的爱人未曾接他的电话。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浑身汗毛耸立。

    男人扶着树干起身,周让在身旁扶了一把,将人扶到车里,且还扯过后座薄毯盖在他腿上。

    “去绿苑、”他喃喃开口,话语带着虚弱。

    周让看了眼叶城,后者知晓,驱车朝绿苑而去。

    深夜、绿苑空荡荡的,并没任何身影。

    一个醉了酒的男人独自躺在沙发上,感受着这个屋子里冰冷的气息。

    一个人离开久了,空气中的味道也变淡了。

    她许久未归磨山,磨山已无她的气息。

    她许久未归绿苑,绿苑也没有。

    安隅不在,哪里都不是家。

    此时的徐绍寒,成了一个没有家的独行客。

    他想,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可今日,突然发现,她并不想回来。

    她的离开,一定是经过深思熟的,不然怎会如此狠心的说走就走?

    说不要就不要?

    这夜,徐绍寒躺在沙发一整夜,深夜时分,男人侧眸,一滴清泪顺着他的面庞滑下,而后消失不见。

    人们总要为自己的过错赎罪,而他的赎罪,来的较晚罢了。

    上帝怎会轻而易举的原谅一个人?

    年初十,徐子矜从医院归来,恰碰见徐启政从办公楼归来。

    她唤住人,望着徐启政道“我有些事情想同您聊聊。”

    “恩、”徐启政伸手将身上大衣交给管家,而后迈步朝客厅沙发而去。

    徐子矜跟在身后,小心谨慎的模样好似在掩盖什么。

    二人前脚坐下去,佣人后脚将茶水端上来。

    徐启政接过,端起抿了口,望着徐子矜,似是在问,聊什么?

    “我想回学校在深造两年,”她开口话语平平。

    闻言,徐启政端着杯子的指尖,微微往下压了压,“首都大学如何?我让温秘书给安排。”

    “我想主攻经济,这方面、大比较有优势。”

    大,远在首都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飞过去都要三小时的航行。

    而今日,徐子矜打着商量的语气同徐启政聊这件事情无疑是想远离首都,脱离徐家的掌控之外,可徐启政这人何其深沉?

    如他同叶知秋所言,如果放过一个徐子矜能换来徐绍寒婚姻和平,他是愿意的。

    可眼下?不见得。

    徐子矜为何不直接说自己要离开?

    不能说,她若是说了,无疑是在打天家人的脸面。

    徐家,借用她来笼络人心,来告知众人天家的仁慈,如果她离去,无疑是揭开了这个谎言。所以此时,她才用深造这个借口来。

    企图让徐启政给自己一条生路,不要将她圈在这个豪门的牢笼里一辈子。

    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徐启政这只千年老狐狸,怎会不知徐子矜的想法。

    但这人,知道归知道,他那如汪洋大海般的阴谋心里早已洞悉一切。

    “母亲素来心疼子女,远了,怕是不舍。”

    这话,是徐启政说的,用叶知秋作为借口。

    若是以往,徐子矜会信。

    可现下,叶知秋为了徐绍寒与安隅之间的事情将老爷子气进了医院,她怎能相信,她不责怪自己?

    此时、徐子矜突然想起一句话,人这辈子,想死就死了,多幸福?

    怕的是,想死死不了。

    此时的她深有感触。。

    “我会时常回来的,”她开口,话语温淡。

    徐启政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做抉择,良久之后,道“大经济教的好的老师有哪些,我给请到首都大学来,也是一样。”

    跟天家的人谈理想?

    她们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毁了的理想。

    徐启政此时,用他的权利阻挡了徐子矜的一切道路。

    那委婉、温和的话语中,每一句都在透露着不放过她。

    此时,徐子矜知晓,多说,无意。

    抗拒,无疑是让徐启政将她的路堵的更死。

    她默了默,温温开口“那麻烦父亲了。”

    “哪个父母不是为了子女好?应该的。”

    前面那句话,在许久之后,徐子矜想起来,依旧会满身恶寒。

    2008年行至二月,安隅依旧在南城,她手中的案子悉数交给了宋棠。

    此时的安隅,如同一个身处在桃花源的世外仙人,不去过问外界的一切。

    而身旁的人,也知晓,不去打扰这个正在休假的人。

    唐思和达成所愿,将邱赫拐到了事务所,安和律所从那栋复古的两层楼的别墅搬迁到了商业区。

    动迁之喜,唐思和询问安隅归不归来,后者浅笑告知,她们在就够了。

    唐思和理解,未多追问。

    安和律所动迁的消息在商界动荡了一阵,有人猜测是邓英之死,逼得她们不得不搬办公室,而即便外界吵得沸沸扬扬的,安和的人也未曾做出什么解释。

    2008年2月初、唐思和发了头动态,配图是邱赫的办公室以及这人的简介。

    安隅随之转发,以表欢迎。

    行业三大巨头齐聚一堂,足以让媒体喝半壶。

    有人猜测自然有人求证,而彼时,求证到安隅头上时,她及其简单粗暴的发了条动态“凤凰非梧桐不栖。”

    唐思和随即转发。

    这二人如此密集的在网上互动,有人猜测,安律师依旧在首都,只是联系的到她的人唯有一个唐思和罢了。

    这一消息传到徐绍寒耳里去时,这人正低头看老总送上来的季度策划书。

    手机消息传来时,他潜意识点开看了眼,结果没看到了这令人痛心的一幕。

    老总起先,或许并未觉得有什么。

    只是猛然间觉得屋子里气氛骤降,有些莫名其妙、

    抬眸啊看了眼老板,这才知晓为何如此。

    以为如此便行了吗?

    不不不。

    远远不够的。

    安律师找的私家侦探也好,记者也好,这些日子悉数被抓个现行,且还人人被抓时都会百般求饶,将安律师给供出来。

    起先,徐绍寒或许会心疼。

    叶城或许会不知如何处理。

    可后来,熟能生巧。

    二月五日、安律师的社交账号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男一女的背影,站在沙滩上,落日余晖洒满整个海面,将整个大海照的腥红一片。

    一方剪影,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猜测,身旁人不是徐绍寒。

    且还有理有据的指出昨夜徐绍寒还出现在了公众眼前。

    有人猜测是唐思和,只因、安和律所高级合伙人唐思和近期不再首都。

    当周让在同事的议论纷纷中看见这张照片时,险些给跪了。

    连忙拿出手机吩咐公关部撤了。

    可为时已晚。

    此时,徐绍寒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出神,他何其认真的细看啊!

    照片中,女子的背影他何其熟悉,是安隅。

    即便她长发挽起,即便一身碎花长裙在身,他也知晓,那是安隅。

    是她的太太。

    数月过去,夫妻之间的关系未曾好转,相反的,她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男人呢?

    不是唐思和,也不是自己。

    他昨天,在机场见过唐思和,这人飞到了国外处理公务。

    可眼下,是谁?

    良久,徐先生双手交叠,拳头掩住自己那紧抿的唇瓣,突然,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低眸望去,白金婚戒在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他能容忍自己坚守这场婚姻,安隅在外开枝散叶吗?

    他想,时间可以解决问题,想让安隅清净一段时间,可若是清净着老婆就成了别人家的了,他能接受吗?

    不不不、接受不了,万万接受不了。

    徐绍寒问南城那边的人,照片中的男人是谁。

    保镖皆是一脸蒙圈,并不知晓。

    周让仓皇推门而进时,见到的,便是这人立于窗边轻点烟会的景象。

    眼前窗台上,搁着玻璃杯,玻璃杯里烟灰沉到了水底。

    一旁,鱼缸里的鱼儿正在畅快的游玩着。

    “定去南城的机票。”

    “已经定好了,”周让答,效率极快。

    许是太懂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他不敢停歇。

    “公关部那边已经说过了,”周让在道。

    徐绍寒目光直视前方,而后将嘴边的烟拔下来,轻吐烟圈,转而伸手,将指尖还剩半截的香烟弹进水杯里,吱---的一声、灭了。

    想飞?

    折了翅膀也要将她圈在身旁。

    首都至南城的飞机总共才两班。

    徐绍寒将将下机,尚未出机场,接到保镖电话,告知安隅离开了小岛。

    去了临城、有那么一瞬间,徐绍寒想,安隅是故意的。

    倘若不是故意的。

    这人怎会挑他在飞机上的时间离开?

    还偏偏选了临城。

    机场里,男人听闻这消息时,笑了。

    被气笑的。

    怒及不言,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徐绍寒可以包容安隅的一切,但独独不能包容她在外面给他开辟草原。

    有这个念头都不行,

    他怎会不知晓这人的想法,和平离婚不成,那便让舆论来带动这场婚姻。

    天家人在乎什么,她便偏要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是吧?

    好、好、好。

    当真是极好的。

    她是仗着自己摸透了帝王之心了?

    徐家、百年门楣,未曾出现过什么不雅传闻,总统阁下与夫人伉俪情深的新闻在世界流传,且还有人将这二人都当成点典范去教育旁人。

    可若是此时,他与安隅之间的婚姻有了污点,无疑是让整个徐家蒙羞。

    且不说这个,就单单是徐绍寒,同不同意安隅在外给他开辟草原,

    他的婚姻,容不得第三者插足,容不得。

    徐子矜算第三者吗?

    不算,

    这场婚姻,开头如此艰难,结尾又怎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