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李代桃僵
顾云凡冷笑着捏住季瑶微微扬起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跟自己对视，“连你也瞧不起我？”
季瑶温言道：“我没有。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我岂有不信的道理。我若真的瞧不起呢，白天的时候便闹开了，怎么等到现在呢？”
顾云凡松开了手，像是犯错的孩子似的趴在季瑶的膝盖上道：“暮云，我没弄疼你吧，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季瑶轻轻的抚着他的头，柔声劝慰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啊？况且你都将藏在心底的秘密告知于我了……”
自古女人的柔情都是安抚男人的一剂良药，顾云凡睁着惺忪的眸子作势就要吻下去，却被季瑶偏头给躲开了，自顾的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交杯合卺的酒怎么能少呢？”
仰头喝完杯中酒，顾云凡的眼睛灼灼的盯在季瑶的身上，浑身燥热的厉害，双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
隔日一早，顾云凡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的时候，枕边佳人已然不见了踪迹，半坐着身子喊了句“暮云”。
季瑶应了一声端着早膳进了屋子，“白芷，伺候大当家的梳洗。”
顾云凡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瞧见褥子上小片的殷红，不觉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原以为昨夜的一番云雨只如梦中一般，只依稀记得喝完交杯酒之后，一切的记忆似乎都模糊了起来。
“这样的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要是累坏了自己，我可是要心疼的。”顾云凡在季瑶的手背轻啄了一下。
季瑶有些担忧的问道：“昨日的事也是事发突然，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对季蔷母女从轻发落吧。”
“我记得她们母女素来不喜欢你，你又何必为她们求情呢。”顾云凡不解的问道。
季瑶轻笑道：“同为女子的惺惺相惜之情罢了，无关其他。再者既是无稽之言，又何必在意呢？你说是不是？”
顾云凡点头，临走的时候又附在季瑶耳边，颇为神秘的说道：“晚些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芷在一旁打趣道：“大当家的跟小姐当真是恩爱夫妻呢，耳鬓厮磨的竟也不避讳咱们这些奴婢。”
顾云凡心情大好，宝藏的事情终于有了希望，饶是昨日大婚之日出现那样的事，那又何妨呢？区区一个土匪窝子的头他还不看在眼里，只要他得到这批宝藏，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他得不到的呢？
白芷整理床铺的时候看见褥子上的血迹，不由还是红了脸，虽然这血迹还是她亲手给洒上去的，但是到底也是女子面子薄。
“白芷，昨夜的事情可还顺利？确定没有人发现吧？”季瑶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白芷笑道：“小姐，您放心吧。事情做的极为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说完又忍不住问，“小姐，这样的事，一次两次可以瞒得过去，但是时间一长，总有暴露的一天的。若是大当家的哪天突然来了兴致，咱们临时准备也来不及啊？”
“这点我也想过，只是已然走到这一步，想来他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吧。左不过他在我这里是占不了便宜的。”季瑶看着新染的水葱般的指甲，从前她可从未养过这么长的指甲，如今看来倒还是挺好看的。
“一会儿没事的时候陪我去他那儿吧。”季瑶一想到马上就能得偿心愿，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白芷有些犹豫，“小姐，您才是新婚第二天，去周公子那里，只怕是不大好吧。”
季瑶伸手点在她的脑门上，“只说昨儿大婚周公子没到，我去探病就是了。况且顾云凡应该有的忙，也无暇分身关注我的事。”
季瑶到的时候，青禾正从屋里出来，“他还睡着？”
青禾点头往院子走远了些才道：“昨儿夜里等我办完事回去交代清楚之后才安心的睡下，这会可不得多睡会。”
说完跟白芷相视一笑，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季瑶的身上，笑意自然不言而喻。昨儿是季瑶的大婚之夜，虽计划安排的毫无错漏，但是还是免不了担心。
“少主给的迷香和迷药当真是神奇，姓顾的竟然没有发觉？”青禾笑嘻嘻的说着。
季瑶可没那么乐观，顾云凡心思缜密，没有发现只是因为昨日发生的事让他一时有些思绪不清，若是等闲下来的时候仔细一想定还是会察觉出不对劲的。
周衍听着外头主仆几人极好的笑闹声，不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对着窗外问，“可是苏姑娘来了？”
季瑶进屋时见周衍神色红润，才放心了些，“昨儿的好戏你未亲见。当真是可惜了呢。”
周衍却不在意，“我素来不喜欢热闹你是知道的，再说有青禾在，你还怕我不能清楚的知道在聚义厅发生了什么吗？”
季瑶掩嘴轻笑，青禾撅着嘴巴道：“少主越发的嘴坏了。回头奴婢再瞧见新鲜事，再也不说与你听了。”
说完就拉着白芷去厨房探讨厨艺去了，说是周衍最近爱吃苏州菜。
周衍倚在软枕上看季瑶，过了许久才问了一句，“昨晚你……”
季瑶自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故意道：“虽说找了替身，但是少不得还是有身体上的触碰，所以……”
一想到季瑶的手被姓顾的那个家伙摸过，周衍就忍不住的动气，恨不得立刻跑到顾云凡的跟前把他的手给剁下来，然后拿去喂狗。
周衍神色里的不悦尽落在季瑶的眼里，季瑶心里暗暗窃喜，所以这算是在吃醋吗？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周衍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说出了让季瑶不敢相信的一句话。她记得这句话顾云凡也曾对她说过，但是当时在她看来不过是哄人开心的一种手段罢了。今天听到周衍说出这句话，季瑶的心只觉得有小鹿在乱撞，澎湃的跳个厉害，末了季瑶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衍得寸进尺道：“那我算你答应了啊，所以以后得离姓顾的远些，大概要这么远。”他用双手丈量了一个范围。
季瑶掩嘴偷笑，从前她怎么从未发觉一向冷若冰霜的周衍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事成之后，我答应你，跟姓顾的离十万八千里远。再也不见。只是眼下只怕是不可能了。”
“那还要多久能事成啊？”周衍无奈的问了句。
季瑶正色道：“应该快了，他今晚应该会带我去那个密牢。”
周衍猛的坐直了身子，“这么快？会不会是陷阱？有没有危险？”
面对着周衍的三个问题，季瑶心里暖暖的，“不会有危险的。这还快吗？我还嫌慢了呢？你都不知道天天装作大家小姐的样子多么的辛苦。吃饭还小口小口的吃，哪里过瘾嘛。”
周衍忽然就想起从前在落云小筑的时候，季瑶当着他的面横扫一桌子菜的壮举，如今让她细嚼慢咽可不是难为她了。
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软禁，叶春柳斜靠在软枕上看着季蔷愣愣的发呆，昨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的发疯，言语无状，以至于酿成这样的苦果。她依稀记得在人群里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季瑶，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还看到了瞪着眼睛的季虎对着她做出掐脖子的动作，后来的一切就都乱了。被大力的推到在地之后便人事不省了。
“娘，你醒啦。”季蔷将丫鬟手里的药接了过去，舀了一勺往叶春柳的嘴边送，只是到底打小没伺候过人，舀的太满了些，手一颤汤药就全洒了。
叶春柳倒没在意倒在身上的药，摸着女儿的长发道：“都怪娘选错了路，连累你也跟着受苦了。”
季蔷也跟着流泪，“娘，你别说这样的话。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女儿就不觉得苦，不觉得累。”
叶春柳又问，“大当家的可说要如何处罚我们了？”
“那倒没有，经昨儿这一闹，我倒是觉得是好事。姓顾的就算是再恨我们，一时也不敢对我们下手。”季蔷仔细的分析着，“再说这一应的吃穿也没少了咱们，寨子里的大夫也是日日都来，连丫鬟也都留在咱们身边伺候，想来暂时应该不会有事的。”
叶春柳揉了揉额角，“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着晕乎乎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季蔷心里一惊，这样的状况她自己也有，只是面上却安慰道：“娘，你只是大病未愈，所以才全身乏力的，等养好了身体自然一切就都好了。”
伺候着叶春柳服药后，季蔷把绿痕拉到一旁问道：“昨夜可曾留意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绿痕想了想直摇头，“昨儿不是奴婢守夜，所以奴婢也不大清楚。不过早起听昨儿守夜的丫鬟说昨夜睡的太死，一睁眼都天亮了诸如此类的话。”转而又问，“小姐，是不是疑心有人昨夜想暗害咱们？”
季蔷心里一凉，她原本以为顾云凡会有所顾忌，不想却如此急不可耐的要除去她们母女吗？恶狠狠的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季瑶温言道：“我没有。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我岂有不信的道理。我若真的瞧不起呢，白天的时候便闹开了，怎么等到现在呢？”
顾云凡松开了手，像是犯错的孩子似的趴在季瑶的膝盖上道：“暮云，我没弄疼你吧，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季瑶轻轻的抚着他的头，柔声劝慰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啊？况且你都将藏在心底的秘密告知于我了……”
自古女人的柔情都是安抚男人的一剂良药，顾云凡睁着惺忪的眸子作势就要吻下去，却被季瑶偏头给躲开了，自顾的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交杯合卺的酒怎么能少呢？”
仰头喝完杯中酒，顾云凡的眼睛灼灼的盯在季瑶的身上，浑身燥热的厉害，双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
隔日一早，顾云凡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的时候，枕边佳人已然不见了踪迹，半坐着身子喊了句“暮云”。
季瑶应了一声端着早膳进了屋子，“白芷，伺候大当家的梳洗。”
顾云凡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瞧见褥子上小片的殷红，不觉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原以为昨夜的一番云雨只如梦中一般，只依稀记得喝完交杯酒之后，一切的记忆似乎都模糊了起来。
“这样的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要是累坏了自己，我可是要心疼的。”顾云凡在季瑶的手背轻啄了一下。
季瑶有些担忧的问道：“昨日的事也是事发突然，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对季蔷母女从轻发落吧。”
“我记得她们母女素来不喜欢你，你又何必为她们求情呢。”顾云凡不解的问道。
季瑶轻笑道：“同为女子的惺惺相惜之情罢了，无关其他。再者既是无稽之言，又何必在意呢？你说是不是？”
顾云凡点头，临走的时候又附在季瑶耳边，颇为神秘的说道：“晚些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芷在一旁打趣道：“大当家的跟小姐当真是恩爱夫妻呢，耳鬓厮磨的竟也不避讳咱们这些奴婢。”
顾云凡心情大好，宝藏的事情终于有了希望，饶是昨日大婚之日出现那样的事，那又何妨呢？区区一个土匪窝子的头他还不看在眼里，只要他得到这批宝藏，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他得不到的呢？
白芷整理床铺的时候看见褥子上的血迹，不由还是红了脸，虽然这血迹还是她亲手给洒上去的，但是到底也是女子面子薄。
“白芷，昨夜的事情可还顺利？确定没有人发现吧？”季瑶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白芷笑道：“小姐，您放心吧。事情做的极为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说完又忍不住问，“小姐，这样的事，一次两次可以瞒得过去，但是时间一长，总有暴露的一天的。若是大当家的哪天突然来了兴致，咱们临时准备也来不及啊？”
“这点我也想过，只是已然走到这一步，想来他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吧。左不过他在我这里是占不了便宜的。”季瑶看着新染的水葱般的指甲，从前她可从未养过这么长的指甲，如今看来倒还是挺好看的。
“一会儿没事的时候陪我去他那儿吧。”季瑶一想到马上就能得偿心愿，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白芷有些犹豫，“小姐，您才是新婚第二天，去周公子那里，只怕是不大好吧。”
季瑶伸手点在她的脑门上，“只说昨儿大婚周公子没到，我去探病就是了。况且顾云凡应该有的忙，也无暇分身关注我的事。”
季瑶到的时候，青禾正从屋里出来，“他还睡着？”
青禾点头往院子走远了些才道：“昨儿夜里等我办完事回去交代清楚之后才安心的睡下，这会可不得多睡会。”
说完跟白芷相视一笑，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季瑶的身上，笑意自然不言而喻。昨儿是季瑶的大婚之夜，虽计划安排的毫无错漏，但是还是免不了担心。
“少主给的迷香和迷药当真是神奇，姓顾的竟然没有发觉？”青禾笑嘻嘻的说着。
季瑶可没那么乐观，顾云凡心思缜密，没有发现只是因为昨日发生的事让他一时有些思绪不清，若是等闲下来的时候仔细一想定还是会察觉出不对劲的。
周衍听着外头主仆几人极好的笑闹声，不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对着窗外问，“可是苏姑娘来了？”
季瑶进屋时见周衍神色红润，才放心了些，“昨儿的好戏你未亲见。当真是可惜了呢。”
周衍却不在意，“我素来不喜欢热闹你是知道的，再说有青禾在，你还怕我不能清楚的知道在聚义厅发生了什么吗？”
季瑶掩嘴轻笑，青禾撅着嘴巴道：“少主越发的嘴坏了。回头奴婢再瞧见新鲜事，再也不说与你听了。”
说完就拉着白芷去厨房探讨厨艺去了，说是周衍最近爱吃苏州菜。
周衍倚在软枕上看季瑶，过了许久才问了一句，“昨晚你……”
季瑶自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故意道：“虽说找了替身，但是少不得还是有身体上的触碰，所以……”
一想到季瑶的手被姓顾的那个家伙摸过，周衍就忍不住的动气，恨不得立刻跑到顾云凡的跟前把他的手给剁下来，然后拿去喂狗。
周衍神色里的不悦尽落在季瑶的眼里，季瑶心里暗暗窃喜，所以这算是在吃醋吗？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周衍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说出了让季瑶不敢相信的一句话。她记得这句话顾云凡也曾对她说过，但是当时在她看来不过是哄人开心的一种手段罢了。今天听到周衍说出这句话，季瑶的心只觉得有小鹿在乱撞，澎湃的跳个厉害，末了季瑶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衍得寸进尺道：“那我算你答应了啊，所以以后得离姓顾的远些，大概要这么远。”他用双手丈量了一个范围。
季瑶掩嘴偷笑，从前她怎么从未发觉一向冷若冰霜的周衍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事成之后，我答应你，跟姓顾的离十万八千里远。再也不见。只是眼下只怕是不可能了。”
“那还要多久能事成啊？”周衍无奈的问了句。
季瑶正色道：“应该快了，他今晚应该会带我去那个密牢。”
周衍猛的坐直了身子，“这么快？会不会是陷阱？有没有危险？”
面对着周衍的三个问题，季瑶心里暖暖的，“不会有危险的。这还快吗？我还嫌慢了呢？你都不知道天天装作大家小姐的样子多么的辛苦。吃饭还小口小口的吃，哪里过瘾嘛。”
周衍忽然就想起从前在落云小筑的时候，季瑶当着他的面横扫一桌子菜的壮举，如今让她细嚼慢咽可不是难为她了。
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软禁，叶春柳斜靠在软枕上看着季蔷愣愣的发呆，昨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的发疯，言语无状，以至于酿成这样的苦果。她依稀记得在人群里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季瑶，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还看到了瞪着眼睛的季虎对着她做出掐脖子的动作，后来的一切就都乱了。被大力的推到在地之后便人事不省了。
“娘，你醒啦。”季蔷将丫鬟手里的药接了过去，舀了一勺往叶春柳的嘴边送，只是到底打小没伺候过人，舀的太满了些，手一颤汤药就全洒了。
叶春柳倒没在意倒在身上的药，摸着女儿的长发道：“都怪娘选错了路，连累你也跟着受苦了。”
季蔷也跟着流泪，“娘，你别说这样的话。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女儿就不觉得苦，不觉得累。”
叶春柳又问，“大当家的可说要如何处罚我们了？”
“那倒没有，经昨儿这一闹，我倒是觉得是好事。姓顾的就算是再恨我们，一时也不敢对我们下手。”季蔷仔细的分析着，“再说这一应的吃穿也没少了咱们，寨子里的大夫也是日日都来，连丫鬟也都留在咱们身边伺候，想来暂时应该不会有事的。”
叶春柳揉了揉额角，“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着晕乎乎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季蔷心里一惊，这样的状况她自己也有，只是面上却安慰道：“娘，你只是大病未愈，所以才全身乏力的，等养好了身体自然一切就都好了。”
伺候着叶春柳服药后，季蔷把绿痕拉到一旁问道：“昨夜可曾留意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绿痕想了想直摇头，“昨儿不是奴婢守夜，所以奴婢也不大清楚。不过早起听昨儿守夜的丫鬟说昨夜睡的太死，一睁眼都天亮了诸如此类的话。”转而又问，“小姐，是不是疑心有人昨夜想暗害咱们？”
季蔷心里一凉，她原本以为顾云凡会有所顾忌，不想却如此急不可耐的要除去她们母女吗？恶狠狠的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