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人生得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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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华山

    周泊睁开双眼,看到赵栋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她又想到了昨天新闻里报道的火灾,当时赵栋抱着一个女孩儿从火灾现场走了出来。昨晚,她刚回来,就看到他呼呼大睡了,以为他累着了,也没有打扰他。

    周泊问道,“赵栋,昨天你上电视了,抱的那个女孩儿是谁?”

    赵栋说,“哦,那个女孩儿是我们《中原道》的导演。她当时为了取回我们拍摄的视频,竟然跑进了火场。还好我去的及时!正好我们在她们电视台进行消防检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泊说,“啊!她也太拼了,竟然可以不顾危险,只为保存录像。”周泊对她肃然起敬。

    赵栋说,“每个人都有比生命更珍惜的东西!我们不也是要在人民群众遇到危险的时候,舍生取义吗?对了,今天我们要去华山进行救援演习。晚上不回来了。早餐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吃过了,你慢慢吃!明天见!”

    看着桌上的热牛奶和培根三文治,周泊内心暖暖的,还是第一次吃到他给自己做的早点呢。

    何池今天早早地坐在了赵栋旁边的位置,和蒋江江一起把赵栋的位置夹在了中间。赵栋进屋时,看见她们两个正隔着赵栋空出的位置,探着身子边说边笑。

    赵栋感觉空气骤然紧张。他一边擦着何池性感的身躯往自己的位置上挤,一边说道,“今天什么情况,两位美女都聚在一起了,不会是在讨论我吧?”

    蒋江江抢先说道,“少臭美,我们是在讨论昨天你救的那个美女。听说是你的电影导演?看那个女孩儿看你的表情,你们之间没点什么事吗?”

    这时,何池也聚精会神地盯着赵栋,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

    赵栋说,“哎!我是提前去找过她,不过那是为了和她谈谈电影的事情。另外,何池找我的时候,她正领我四处查看消防设施。对了,我昨天倒是有个意外收获……”赵栋把曹锌的丑事,泄露给了她们。他本来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现在也只是想拿它来转移这两个人的视线。他显然是成功了。

    何池率先发言,“切!狗改不了吃屎!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蒋江江紧接着说,“确实有点过分了。不过那个女的是谁啊?”

    赵栋说,“电视台的小姑娘,女孩子是无辜的,我觉得主要还是曹锌的问题。”

    他们没有时间继续讨论了。因为曹锌已经站在了讲台。

    何池今天对赵栋异常的好,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几句,这引起了蒋江江的怀疑。不过,蒋江江觉得他们有可能是故意在气曹锌。而且,曹锌确实也是被影响到了,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地阻止。

    今天,曹锌主要讲解了最新的救援装备。今天下午的实习中,会首次使用最新款的救援直升机、无人机、伸缩绳、烟雾弹等装备。其中,直升机配备了国产最新的发动机,它是世界上性能最强的发动机,大大地提高了直升机的续航能力和载重能力。本次,这批飞机将同时从中原市起飞,直飞全国各地的演习现场。另外,无人机侦查机已经进化到了苍蝇一样大小,而且它的工作原理也是苍蝇的视觉仿生技术,同时具备快速捕捉目标、实时多终端成像,连接云端超大存储。伸缩绳更是将几千米的救援绳,浓缩成了一米左右的便携式腰带,可以一键伸缩,能够承受500公斤的安全重量。烟雾弹更是无毒害,安全环保,配合特制防雾眼镜,让敌人变成睁眼瞎,让自己成为千里眼。

    之前安排何池、蒋江江和赵栋一组,今天曹锌突然变卦,让赵栋一个人和华西省本地官兵一起参加华山演习。赵栋觉得他是在公报私仇,不过也正合了他的心意,欣然接受了。

    赵栋到鸡乐堡买了一份情侣套餐,开着省警的车子来到鹿港小镇接云娇梦。保安从远处看见这辆破商务车,正想上前阻止他前进,但是当目光落在车牌上时,立刻改变了手势,一边开电子门,一边还站直身子给赵栋行了个军礼。

    赵栋直接开到了云娇梦别墅的门口,还没打电话,就看见云娇梦一个人拉着一个20寸的玫红色拉杆箱出来了。

    赵栋说,“怎么没人来送你呢?”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后备箱,将云娇梦的箱子塞了进去。

    云娇梦看了一眼他的车,一脸嫌弃,而且发现里里外外除了那份汉堡,一无所有。她说,“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我爸妈不住这里。你这是去旅游吗?就算是去工作,也得带点东西吧?”

    赵栋说,“我带的东西多了去了,只是你看不到罢了。这是我买的午餐,一会儿到车站吃吧。”

    云娇梦看看袋子里的小票,情侣套餐。看见这几个字,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自己虽然性格外向,却在感情上一路荒漠。她娇羞地说,“好吧,看在这份午餐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于是,提起餐袋,坐进了副驾驶。

    云娇梦说,“放首歌吧,坐着挺无聊的。”

    赵栋打开了音乐,竟然放的是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

    云娇梦说,“喂,几十年前的老歌你还听?”

    赵栋说,“这是单位的车,估计是我们爷爷辈的人经常开它吧!不过,我觉得还挺好听的。”赵栋边开车,边跟着音乐哼唱起来。

    云娇梦被他的歌声逗得前仰后合。她急忙说道,“停停!我肚子疼。”

    谁知道赵栋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扭向云娇梦。他问道,“怎么了?”

    云娇梦也被赵栋的举动惊呆了。她说,“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也太搞笑了吧,听老歌,干得事也土,哎,我怎么看上你的?”

    赵栋恍然大悟地说,“噢!你原来不是生病了,是笑得啊。不好意思啊!”

    云娇梦说,“算了,难得你这么有心。如果换成别人,我真以为刚才是装得呢!”

    来到高铁站,赵栋将车开进停车场,和云娇梦携手进入候车厅,共进了甜蜜的午餐。云娇梦用手机拍下了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可把赵栋吓坏了。不过,云娇梦说不发朋友圈,这才让赵栋松了口气。他也发现自己要是这样下去,迟早得累死在心上!

    因为今晚要登山看日出,云娇梦上车后就枕着赵栋的肩膀补觉了。看着沉睡的云娇梦,赵栋内心五味杂陈。她值得拥有一份美丽的爱情,自己不能辜负她的那份爱。尽管可能是短暂的,也要让幸福的回忆美到足以照亮她以后的人生之路。

    最近,华山会有小雪。云娇梦做了完整的攻略,把雨衣、手套、头灯、美食、背包、皮衣、帽子等装备都准备好了,尤其是一人一条她自己织的围巾,套在脖子里,十分温暖。云娇梦把路线和景点背得滚瓜烂熟,赵栋怀疑她早就开始准备了。

    赵栋说,“你不会是曾经想跟别人去,已经准备好了吧,结果我成了备胎?”

    云娇梦说,“我是蓄谋已久了,不过一直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别瞎琢磨了,遇见我,你就是捡到宝了,偷着乐吧!”

    他们在玉泉院附近的一个小旅馆租了个房间。赵栋图省事,离景点近,没有检查房间。等两人推门进去以后,真是后悔不已。尤其是云娇梦,哪里睡过这样的房间。不过,好在他们不需要在这里过夜。

    赵栋关上门,屋里顿时一片漆黑。云娇梦吓得蹦到了赵栋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只腿夹在他的腰间。虽然云娇梦身高只有一米七,也很苗条,但是赵栋还是觉得有点沉得慌。不过,他倒是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在黑暗中占尽了便宜。

    两人去街上逛了逛,又在宾馆稍事休息便开始前往玉泉院。

    因为下雪的缘故,台阶有点滑,他们手扶锁链,眼睛盯着地面。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长空栈道”。赵栋看看悬在空中的木板条子,心生畏惧。下面可是万丈深渊,真不是闹着玩。

    云娇梦已经被赵栋捆上了安全绳,赵栋却说,“嘿嘿,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啊!”

    云娇梦气得大声喊道,“赵栋,你敢!赶紧给我上来!”

    赵栋只好乖乖跟在云娇梦后面,一步步向前走。

    云娇梦说,“可惜不能拍摄录像,不然一定很有纪念价值。”

    赵栋说,“这个简单,我帮你录。”他从口袋里放出一只苍蝇大小的小飞虫。

    云娇梦说,“这是什么玩意?”

    赵栋说,“我们最新的无人机。绝对的高清。你拿回去剪辑一下,说不定可以做一期节目。”

    只要不往下面看,赵栋觉得也没有那么可怕,而且他发现这里的空气真是好,简直连人的心灵都得到了净化。他发现云娇梦胆子真是大,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自然,丝毫没有畏惧感。这也让他非常钦佩。

    最后,他们终于登上了华山最高峰。赵栋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登山软件,留下了自己的打卡记录。云娇梦大喊大叫,各种拍拍拍。兴奋之余,赵栋发现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看身高和长相,酷似国际超模。只是,她今天穿了一身带翅膀的衣服。赵栋大概猜到了她是准备干什么了。

    赵栋问云娇梦,“那个女孩儿穿的是什么衣服,准备干啥?不会是想自杀吧?”

    云娇梦笑着说,“那是翼装飞行。不过这里好像是禁止这项运动的。”

    赵栋听完,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赶紧联系参加演习的同事,让他们的十架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另外,他跟云娇梦打了声招呼,便赶紧过去劝这个想飞的女孩儿。

    赵栋想着,就算不能打消她的念头,起码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赵栋说,“嗨!美女,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

    那女孩儿说,“没时间跟你搭讪。”

    赵栋并没有气馁,接着说,“你是想飞呢,还是想死啊?”

    女孩儿说,“别在这儿诅咒我。算了,我服了你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嘛,我叫席雅娴。好了,你现在知道了。可以闪开了吗?”

    赵栋说,“雅娴,闲的慌吧?你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席雅娴说,“切,我都已经飞了一年了,喜马拉雅山都飞过!”

    赵栋听罢,吃了一惊!这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连世界屋脊都征服了,可见多有胆量,钱估计也是很富有。

    赵栋说,“那得花多少钱?”

    席雅娴不屑地说,“你脑子有病吧,根本不懂我们的理想。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是钱可以买来的。”

    赵栋说,“嗯,我同意。我也不是来跟你探讨钱和人生或者生命的。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图一时的刺激,搭上年轻的生命……”

    赵栋还想说几句,席雅娴似乎是想早点摆脱他,于是一跃而下,跳进了悬崖。

    所有人都惊呆了。赵栋说时迟那时快,顺手放出了一只无人机,落在她的翼服之上。另外开始联系直升机,不过,直升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达。他只好取出眼镜,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席雅娴的情况。

    云娇梦走过来问道,“喂!你那只小可爱还在拍吗?”

    赵栋说,“是啊,一直在拍,而且现在已经跟着那个女孩儿下去了。”

    云娇梦说,“赶紧把后台接口发给我,我要直播!”

    赵栋也是服了她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抓新闻热点。于是,现场很快被中原电视台直播了。突然,赵栋发现席雅娴竟然落在了一颗大树上,好像是被树枝挂上了,不上不下的。不一会儿,总部便收到了席雅娴的求救信号。

    通过直播,曹锌了解到赵栋就在现场,命令他赶紧跳下去救人,直升机十几分钟就会赶到。

    赵栋感觉曹锌这是故意报复自己,可是自己却挑不出毛病。只好,解下腰带,一头系在身上,一头挂在一块巨石之上,纵身跳进了悬崖。

    事先也没有和云娇梦打招呼,可把她吓坏了,但是顾忌到还是在直播,没有完全吓傻。

    赵栋伴随着伸缩绳的节奏,一跳一跳地落在了席雅娴的身边。赵栋没有理会吃惊的席雅娴,赶紧将她从树上解救下来。

    赵栋说,“抱住我,我拉你上去。”

    席雅娴说,“不用,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再说,你是怎么下来的?你这绳子能不能承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

    赵栋说,“放心,我也是警察,不会骗你的!更不会拿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开玩笑。我可不是你!”赵栋说完,便开始搂抱席雅娴。

    席雅娴以为他是想趁机揩油,拼命地挣扎。这一幕被云娇梦看到了,心里把赵栋骂了一百遍。

    这时,无人机报警说,附近有巨大物体在以145公里/小时的速度朝这边靠近,综合地理和速度数据分析,是一头金钱豹。

    赵栋不顾席雅娴的反对,一边忍受着她的捶打,一边抱起她,刚升到树梢的高度,金钱豹已经从树上扑了过来。赵栋急忙一闪身,人是躲开了,绳子居然断了。无人机也翻了个跟斗,云娇梦的电视画面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急忙拉起系在石头上的绳子,发现已经断了。她以为赵栋摔死了,急得泪如雨下,再也不顾及直播了。

    赵栋一只手抱着席雅娴,另一只手不停地抓着树枝,慢慢往地面落去。

    他发现金钱豹已经在底下等着他们了,于是在触底之前,投出了一枚烟雾弹。金钱豹顿时双目失灵,给了赵栋逃跑的机会。他再次唤醒无人机,报告了自己的坐标。此时,直升机终于赶到。借着云梯,他们爬上了直升机。金钱豹此时,竟然也赶到了,看来它也是饿急了。

    席雅娴从直升机上找了些肉食投了下去,那个豹子竟然接住,吞了下去,然后又咬住了下面一个台阶。赵栋急忙制止道,“赶紧停下!你再喂它,它就掉下去了。”

    赵栋对机长说,“赶紧降低高度,把它放在树上。它的命比我们还要金贵!”

    在飞机抵达一个大树上空时,他们从飞机上抛出了一大堆肉食。金钱豹很配合地松开了云梯,回去找自己的食物了。

    席雅娴笑着说,“没想到今天遇上一个这么蛮横的叫花子,要饭要到飞机上了!”

    电视上播出了这感人的一幕,云娇梦破涕为笑,在镜头前向赵栋他们挥手致意。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都站起来,为他们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