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人生得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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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离家出走

    世事无常,人生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点尤其应验在小人物身上。

    自从发生了“枣树门”事件,赵栋便难以再在赵沟村立足了。他集合了赵椿等几个小伙伴准备到盟县闯荡,准备离家出走。小男孩儿都是比较贪玩的,加上赵栋非常善于鼓动,让大家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奈何他们双腿不敌四脚,走出不到2里地,就被家里人发现了。原来他们刚出发没多久,村里的女生就把他们的事情报告给了赵队长。赵队长带着孩子们的家长,一路开车追了过来。别的孩子都跟自己家长回去了,而赵栋却选择继续上路。他奶奶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不让他撞上南墙,他就不肯回头。另外,也觉得一味溺爱只会害了孩子,而她也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不如让他自己出去闯荡一下。于是,她拿出来之前准备的一个钱包,还有一封密封的信件,一起交到了赵栋手上。她说,“栋儿,这里有600块钱,是我前几天从社保卡里刚取出来的,你都拿上吧。到外面处处都得花钱。另外,这封信你收好,这是我写给你表舅的。你到县城之后,先去你表舅家住几天。”

    赵栋把东西装在裤兜里,说了一句,“奶奶,我走了,我出去赚到钱了,回来给您盖高楼!”谁知这竟然成了他和奶奶的最后一面,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想起这个画面,他的内心都会隐隐作痛。

    终于,他走进了盟县。就在他进城的那一刻,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三拨人同时注意到了他。他走进一家黑网吧。因为自己还未成年,正规的网咖肯定不让他上网,所以几经周折找到了一家很隐秘的门头很小的网吧。他随便编了个理由,说自己已经成年,身份证还没办出来。网管看他虽然脸看着比较幼稚,个子将近一米七了,也没多想随便找了张身份证给他开了卡。可是就在赵栋准备给人家交押金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没了。他冷静地想了一下,钱包明明在进城之前已经转移到内衣口袋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被人偷走了。他一边想一边给网管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同时头也不回地倒走了几步,一下子把一米不到的大门堵死了。果然,那个小偷刚刚偷了他的钱包,还没来得及出门,被他挡住了。其实,赵栋也主要是靠蒙的,他虽然从小习武有下意识的防备,奈何这个贼手法太过老练,简直是大宗师级别的。赵栋轻声对迎面撞上他的少年说,“兄弟,我不想难为你,把钱留下,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本来还装得若无其事的小偷,听见这句话,虽有些许惊讶,但也很快恢复了平静,答道,“哦,哥们儿有两下子啊。我也是给你开个玩笑,也是想借此结识一下你,哈哈哈。”

    于是,两人分别开了一台电脑,相邻而坐。经过一番介绍,才知道这个小贼王叫钱钳。前两天刚从东北省来,想去洛北市“参加”这届牡丹文化节,结果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后迷迷糊糊下错站了,就这样莫名其妙来到了盟县。两人边打游戏边聊天,越聊越投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两人互加了好友,一起走出了网吧,准备到外面逛逛街,顺便找个客栈住下。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刚出网吧门就被两个警察拦住了。警察指着钱钳问道,“喂,你们两个是哪儿来的,带身份证了吗?”

    钱钳急忙掏出身份证,交给警察。警察只是扫了一眼,接着问赵栋道,“你的呢?“

    赵栋听了,心理开始打鼓了,不会是查未成年人上网吧?虽然心里害怕,脸上却异常平静,随口说了句,”刚办的身份证,没记住号码。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流浪至此。“他这两句话,前一句是跟着钱钳和两个警察的语境说的是普通话,后一句却用的是洛北当地方言。因为他这两句话说得非常连贯,没有一丝停顿,所以听不出他是有意为之还是说下意识地回到了大的语言环境。

    这两个警察,一边认真地听他说话,一边转动着眼珠,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他们脸上先是窃喜,接着转成了失落。不过,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一个警察拿出了一副手铐,而另外一个则是抓住钱钳的双手。这个动作显然是有些突然,赵栋和钱钳都感到十分意外。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袖口上戴了一个写着”安全员“三个字的红套袖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他们跟前。只见他朝着两个警察点点头,说道,”同志,你们在执行任务啊!这个犯罪嫌疑人旁边的小孩儿,我要带到街道办事处,有可能是走丢到咱们这里的,得去社区登记一下。“

    让赵栋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天将成为改变他命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