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咬了我
幽都的清晨是安静祥和的，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风锦来从渭水中冲天而起，之后他又抱着一口冰棺掉落。
虽然他现在能够修行，但他的修为只是开窍境中期，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伤。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摔在古庙边的一处空地上。
“咦？”风锦来有些不敢相信地检查着身体，居然没有一点伤！
他连忙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急忙向古庙里跑去。他本以为抱着这口冰棺会很吃力，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来到了大殿内。
此时风锦来才意识到，也许是因为与冰棺中的女子心血相融的缘故，自己的身体强度变得很不一般，不禁暗自猜想，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轻轻地把冰棺放在大殿石像的后面，看着冰棺中沉睡的女子，心想这古庙虽说少有人来，但放口棺材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发现，定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但风锦来确实没有办法，若是能进入凡灵七境的第二境启灵，再结合他之前在其他冰棺上看到的一些功法，便可把这冰棺放入自己识念中的玉宫里，而他现在的修为只是开窍境中期。
风锦来又不能丢下这女子不管，两人已经血脉链接，心血相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其实冰棺的问题对于风锦来而言，并不是最糟糕的，他知道那个名为照海的男子正在慢慢挣脱古玉的束缚，用不了多久便会取代自己的灵魂。
这些问题尚且不作考虑，风锦来又想起了风月仙，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又想到太奶奶，神情转为柔和，又想自己在渭水下过了这么久，如今是何年何月？
风锦来感觉一团糟，他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这些事情又都很难做。但终究比死亡要好太多，最值得庆幸的是他能够修行，那便意味着一切都有希望。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之后缓缓睁开，一缕阳光侵入他的皮肤，带来一丝温暖和光明。
他的神色变得坚定，之后在渭水边洗漱，准备向酒市走去，因为他想起来有一个人还在等自己。
……
……
对于整整七年没有下雪的幽都而言，突如其来的大雪盖了红墙，压了碧瓦，阻了来往车马的路……
按理来说这是令人不喜的，但街道上还是有许多穿着蓑衣斗笠或是打着油布伞的行人。
他们说说笑笑，闲谈着突兀的大雪，议论着宫墙内的大人物，或是吹嘘着自家孩子在书院里的惊艳表现……
风锦来走在去往酒市的路上，这条路并不太远，途经的地方大多是小商小贩、算命郎中住的普通人家。
但是，这条路对于他来说却很长，尤其是经过桃花巷时，他总要驻足一会儿。
桃花巷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在雪花飘落时，巷子里会开满稀有的桃花。
这桃花遇雪而生，美艳至极，但更重要的是它对于那些丹修而言，是难得的炼丹材料。
只不过，幽都七年未雪，桃花也七年未开，桃花巷更是变得人迹罕至。
今日巷子中出奇的多了一些人，想必是因为昨夜的大雪，这些人对桃花有了一丝期待，但巷子里空空的，风锦来未曾看见一朵桃花。
风锦来喜欢走这条路，却与这桃花无关，主要是因为这里很安静，只有几位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来这里，他遇到后，便会和几个老人一起下棋聊天。
当然，这里也是他用以躲避人群的栖息地，他并不是讨厌那些人，也不是他自卑孤闭，而是他真的很喜欢安静，喜欢独自待在角落里，一人花开，一人花落。
穿过桃花巷，便能看见热闹纷繁的酒市，这里与之前走过的路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风锦来加快了脚步，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酒馆。
酒馆很简陋，外面用破布支起一个棚子，边缘恰好长着一棵桃花树，树枝上挂着一面花布旗子，上面写着：三里香。
还未走进酒馆内，便看见一位中年妇人拿着扫帚，清扫着棚子里飘进来的积雪。
而这中年妇人正是那个被唤作魅影的妇人，原来她等的少年便是风锦来。
他连忙跑到妇人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妇人微愣，觉得今日他的举动很奇怪。
风锦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在渭水底下，他真的很想念这位妇人。
风锦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连忙离开她的怀抱，抢过她手里的扫帚，说道：“不是说好了，这些累活让我来做，怎么又不听话。”
“我还没老，做这点活又不打紧，况且雪一直下，你又迟迟不来，堆起来可怎么弄。”她双手在不停地拍打风锦来身上的白雪，嘴上似是埋怨，眼里却闪烁着笑意。
兴许是太偏僻的缘故，此时酒馆里没有客人，风锦来说话也随意了一些，“我这不是来了么，只不过晚了些。”
她忍不住笑道：“我做了红花鱼后，整整等了一个晚上，放我老人家的鸽子，不是你的作风。”
风锦来微愣，心想自己在渭水下应该过了很长时间，怎么会只是一个晚上？仿佛如大梦一场。
“愣着干什么，不喜欢？”妇人嗔道。
“没有，我最喜欢红花鱼了。”
风锦来确实很喜欢吃红花鱼，因为七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做的就是红花鱼。
那时候，他身体很虚弱，他很饿，很孤独，仿佛世界都是冷的，而吃上那一口鱼肉后，他觉得在这陌生的幽都，也有着一丝温暖。
不多时，中年妇人兴匆匆地走了出来，热腾腾的红花鱼摆在饭桌上。
能够修行后，风锦来感觉精力出奇的充沛，很快便把积雪都清理干净了。
他看着桌子上一整条红花鱼，有些感动，昨夜自己没来，她居然一口都没有吃。
“昨夜的雪下得很大，我必须去大幽陵扫墓，便耽搁了许多时间，希望你不要生气。”风锦来解释道，但没有说出昨夜里的险境，害怕她会担心。
她似有不悦，回道：“我知道大幽陵里有许多冤魂，但你又不欠这些人的，何必如此？”
风锦来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回道：“我只是觉得这很不公平。”
“这些人即便真不是我娘杀的，但他们也没有错，数万人枉死，总该有人去祭奠他们一下。”他接着解释道。
在这幽都里，极少有人知道他是剑神洛颜的儿子，若是这个消息传开，风锦来定会万劫不复，因为七年前剑神刺秦王，幽都伏尸十万。
中年妇人一时间没有说话，七年相处，早已了解这少年的性子。
风锦来也不再言语，飞快地吃着红花鱼，虽谈不上狼吞虎咽，但也有失平日里的端庄，看来他真的很饿。
见他吃鱼的样子，中年妇人含着笑意道：“别吃这么急，小心烫出病来。”
风锦来愣了一下。妇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风锦来被夺灵根后疾病缠身，她是知道的。一时间妇人低下了头，仿佛像小孩子认错一般。
风锦来见她的样子，连忙笑道：“影姨，别在意，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能修行了。”
“小来，这是真的么，那可要好好庆祝一下。”她由悲转喜。
他一直叫她影姨，而她习惯叫他小来。
话落，她便从酒柜里拿出一坛子酒，打开盖子，散发出浓浓的桃花香气。
风锦来看着酒里的桃花瓣，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问道：“这里面是稀有的桃花？”
“算你识货。昨夜初雪，我猜想桃花巷里的桃花会开，所以便去碰碰运气。”她的表情显得很得意。
原来昨夜桃花巷里开了几朵难得的桃花，都被她摘走泡酒了。可怜那些丹修，还傻傻的在桃花巷里苦等。
风锦来虽不认同她的做法，但还是很高兴，在这雪日里，能喝上一口桃花酒，想想都觉得美好。
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度，风锦来多喝了几口酒，忍不住又问了那个问题。
那个问题这些年他问过许多遍。
“影姨，你真的不知道我娘去了哪里？”
七年来，这中年妇人如同亲娘一般照顾风锦来，她曾说自己是剑神洛颜的朋友。
她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风锦来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也不再去强问，犹豫片刻后，说道：“影姨，我可能要成亲了。”
她大喜，成亲在任何时候都是值得一件高兴的事，连忙问道：“哪家的姑娘？”
“云中书。”
语出惊人，她差点忘了这少年与九公主有着一纸婚约。
她沉默了片刻，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说道：“好，真的很好，也只有这女娃能配得上你。”
风锦来有些羞，之前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的一些事情也不好再想，回道：“是我高攀了人家。”
“这是哪里话，命痴都说过，生子当如风锦来，养女必似云中书，你俩就是天生一对。”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他倒了杯酒。
命痴当年的确说过类似的话，预言了人类将来最杰出的两个天才，但是，那个男孩不是风锦来。
风锦来无奈的笑看着她，回道：“明明是生子当如林般若，与我有什么关系。”在这若大的幽都里，除了太奶奶，也只有她对自己好。
他不知道她来自何方，她也不知道他心里的苦。
七年来，他总是来为她扫扫地，修修屋子；而她每次都为他做一顿饭，倒一杯酒。
他可能是眷恋这种感觉，珍惜这份情；她却是受人之托，偿还一笔债。
饭后，风锦来准备离开，因为他记得今天是太奶奶五百岁的寿辰，自己定不能错过，同时，也该向风月仙讨一笔债了，是血债。
妇人也没有挽留，而是连忙跑到屋子里取出一把红色油布伞递给他，关切道：“这么大的雪，总该带一把伞的。”
风锦来也不矫情，虽然是红色的伞，太过女孩子气，但还是握在手里，向风雪中走去。
却不曾想，刚刚出了酒馆，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雪白的长靴，拿着彩色的油布伞，露出那张带着骄傲气的美丽脸庞。
(本章完)
虽然他现在能够修行，但他的修为只是开窍境中期，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伤。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摔在古庙边的一处空地上。
“咦？”风锦来有些不敢相信地检查着身体，居然没有一点伤！
他连忙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急忙向古庙里跑去。他本以为抱着这口冰棺会很吃力，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来到了大殿内。
此时风锦来才意识到，也许是因为与冰棺中的女子心血相融的缘故，自己的身体强度变得很不一般，不禁暗自猜想，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轻轻地把冰棺放在大殿石像的后面，看着冰棺中沉睡的女子，心想这古庙虽说少有人来，但放口棺材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发现，定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但风锦来确实没有办法，若是能进入凡灵七境的第二境启灵，再结合他之前在其他冰棺上看到的一些功法，便可把这冰棺放入自己识念中的玉宫里，而他现在的修为只是开窍境中期。
风锦来又不能丢下这女子不管，两人已经血脉链接，心血相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其实冰棺的问题对于风锦来而言，并不是最糟糕的，他知道那个名为照海的男子正在慢慢挣脱古玉的束缚，用不了多久便会取代自己的灵魂。
这些问题尚且不作考虑，风锦来又想起了风月仙，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又想到太奶奶，神情转为柔和，又想自己在渭水下过了这么久，如今是何年何月？
风锦来感觉一团糟，他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这些事情又都很难做。但终究比死亡要好太多，最值得庆幸的是他能够修行，那便意味着一切都有希望。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之后缓缓睁开，一缕阳光侵入他的皮肤，带来一丝温暖和光明。
他的神色变得坚定，之后在渭水边洗漱，准备向酒市走去，因为他想起来有一个人还在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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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整整七年没有下雪的幽都而言，突如其来的大雪盖了红墙，压了碧瓦，阻了来往车马的路……
按理来说这是令人不喜的，但街道上还是有许多穿着蓑衣斗笠或是打着油布伞的行人。
他们说说笑笑，闲谈着突兀的大雪，议论着宫墙内的大人物，或是吹嘘着自家孩子在书院里的惊艳表现……
风锦来走在去往酒市的路上，这条路并不太远，途经的地方大多是小商小贩、算命郎中住的普通人家。
但是，这条路对于他来说却很长，尤其是经过桃花巷时，他总要驻足一会儿。
桃花巷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在雪花飘落时，巷子里会开满稀有的桃花。
这桃花遇雪而生，美艳至极，但更重要的是它对于那些丹修而言，是难得的炼丹材料。
只不过，幽都七年未雪，桃花也七年未开，桃花巷更是变得人迹罕至。
今日巷子中出奇的多了一些人，想必是因为昨夜的大雪，这些人对桃花有了一丝期待，但巷子里空空的，风锦来未曾看见一朵桃花。
风锦来喜欢走这条路，却与这桃花无关，主要是因为这里很安静，只有几位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来这里，他遇到后，便会和几个老人一起下棋聊天。
当然，这里也是他用以躲避人群的栖息地，他并不是讨厌那些人，也不是他自卑孤闭，而是他真的很喜欢安静，喜欢独自待在角落里，一人花开，一人花落。
穿过桃花巷，便能看见热闹纷繁的酒市，这里与之前走过的路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风锦来加快了脚步，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酒馆。
酒馆很简陋，外面用破布支起一个棚子，边缘恰好长着一棵桃花树，树枝上挂着一面花布旗子，上面写着：三里香。
还未走进酒馆内，便看见一位中年妇人拿着扫帚，清扫着棚子里飘进来的积雪。
而这中年妇人正是那个被唤作魅影的妇人，原来她等的少年便是风锦来。
他连忙跑到妇人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妇人微愣，觉得今日他的举动很奇怪。
风锦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在渭水底下，他真的很想念这位妇人。
风锦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连忙离开她的怀抱，抢过她手里的扫帚，说道：“不是说好了，这些累活让我来做，怎么又不听话。”
“我还没老，做这点活又不打紧，况且雪一直下，你又迟迟不来，堆起来可怎么弄。”她双手在不停地拍打风锦来身上的白雪，嘴上似是埋怨，眼里却闪烁着笑意。
兴许是太偏僻的缘故，此时酒馆里没有客人，风锦来说话也随意了一些，“我这不是来了么，只不过晚了些。”
她忍不住笑道：“我做了红花鱼后，整整等了一个晚上，放我老人家的鸽子，不是你的作风。”
风锦来微愣，心想自己在渭水下应该过了很长时间，怎么会只是一个晚上？仿佛如大梦一场。
“愣着干什么，不喜欢？”妇人嗔道。
“没有，我最喜欢红花鱼了。”
风锦来确实很喜欢吃红花鱼，因为七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做的就是红花鱼。
那时候，他身体很虚弱，他很饿，很孤独，仿佛世界都是冷的，而吃上那一口鱼肉后，他觉得在这陌生的幽都，也有着一丝温暖。
不多时，中年妇人兴匆匆地走了出来，热腾腾的红花鱼摆在饭桌上。
能够修行后，风锦来感觉精力出奇的充沛，很快便把积雪都清理干净了。
他看着桌子上一整条红花鱼，有些感动，昨夜自己没来，她居然一口都没有吃。
“昨夜的雪下得很大，我必须去大幽陵扫墓，便耽搁了许多时间，希望你不要生气。”风锦来解释道，但没有说出昨夜里的险境，害怕她会担心。
她似有不悦，回道：“我知道大幽陵里有许多冤魂，但你又不欠这些人的，何必如此？”
风锦来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回道：“我只是觉得这很不公平。”
“这些人即便真不是我娘杀的，但他们也没有错，数万人枉死，总该有人去祭奠他们一下。”他接着解释道。
在这幽都里，极少有人知道他是剑神洛颜的儿子，若是这个消息传开，风锦来定会万劫不复，因为七年前剑神刺秦王，幽都伏尸十万。
中年妇人一时间没有说话，七年相处，早已了解这少年的性子。
风锦来也不再言语，飞快地吃着红花鱼，虽谈不上狼吞虎咽，但也有失平日里的端庄，看来他真的很饿。
见他吃鱼的样子，中年妇人含着笑意道：“别吃这么急，小心烫出病来。”
风锦来愣了一下。妇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风锦来被夺灵根后疾病缠身，她是知道的。一时间妇人低下了头，仿佛像小孩子认错一般。
风锦来见她的样子，连忙笑道：“影姨，别在意，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能修行了。”
“小来，这是真的么，那可要好好庆祝一下。”她由悲转喜。
他一直叫她影姨，而她习惯叫他小来。
话落，她便从酒柜里拿出一坛子酒，打开盖子，散发出浓浓的桃花香气。
风锦来看着酒里的桃花瓣，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问道：“这里面是稀有的桃花？”
“算你识货。昨夜初雪，我猜想桃花巷里的桃花会开，所以便去碰碰运气。”她的表情显得很得意。
原来昨夜桃花巷里开了几朵难得的桃花，都被她摘走泡酒了。可怜那些丹修，还傻傻的在桃花巷里苦等。
风锦来虽不认同她的做法，但还是很高兴，在这雪日里，能喝上一口桃花酒，想想都觉得美好。
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度，风锦来多喝了几口酒，忍不住又问了那个问题。
那个问题这些年他问过许多遍。
“影姨，你真的不知道我娘去了哪里？”
七年来，这中年妇人如同亲娘一般照顾风锦来，她曾说自己是剑神洛颜的朋友。
她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风锦来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也不再去强问，犹豫片刻后，说道：“影姨，我可能要成亲了。”
她大喜，成亲在任何时候都是值得一件高兴的事，连忙问道：“哪家的姑娘？”
“云中书。”
语出惊人，她差点忘了这少年与九公主有着一纸婚约。
她沉默了片刻，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说道：“好，真的很好，也只有这女娃能配得上你。”
风锦来有些羞，之前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的一些事情也不好再想，回道：“是我高攀了人家。”
“这是哪里话，命痴都说过，生子当如风锦来，养女必似云中书，你俩就是天生一对。”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他倒了杯酒。
命痴当年的确说过类似的话，预言了人类将来最杰出的两个天才，但是，那个男孩不是风锦来。
风锦来无奈的笑看着她，回道：“明明是生子当如林般若，与我有什么关系。”在这若大的幽都里，除了太奶奶，也只有她对自己好。
他不知道她来自何方，她也不知道他心里的苦。
七年来，他总是来为她扫扫地，修修屋子；而她每次都为他做一顿饭，倒一杯酒。
他可能是眷恋这种感觉，珍惜这份情；她却是受人之托，偿还一笔债。
饭后，风锦来准备离开，因为他记得今天是太奶奶五百岁的寿辰，自己定不能错过，同时，也该向风月仙讨一笔债了，是血债。
妇人也没有挽留，而是连忙跑到屋子里取出一把红色油布伞递给他，关切道：“这么大的雪，总该带一把伞的。”
风锦来也不矫情，虽然是红色的伞，太过女孩子气，但还是握在手里，向风雪中走去。
却不曾想，刚刚出了酒馆，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雪白的长靴，拿着彩色的油布伞，露出那张带着骄傲气的美丽脸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