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杏花之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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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得逞

    见陈继兴和叶氏虽不识字,却拿着地契在那里仔细看着,心里暗喜,叶枫更多的则是好奇。之前家里买那十亩地时,他已看过耕地地契,于是便想看看这坡地和宅基地的地契有何不同。

    待到拿过来一看,可以说是大同小异。

    字呢都是从右至左念的,无一例外的,都注明了土地的坐落位置,面积,还注明了买地所花费的银两数。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地契上写的是“官契”二字,这次的写的却是“屋契”。

    最夸张的是,这次的契约里还有“上天三丈,下地三丈”之类的字眼。看来,这屋契倒是更详细也更民主。

    照叶枫的理解,那就是地基以上三丈以下三丈,不论挖到什么都是属于陈继兴家的。

    转念又想,根据现代的数学知识,这古代的一丈大约等于三米,那按照这契约的意思,是不是说房屋的高度不能超过九米?

    不过,在村里建房,这倒是足够了。九米,就算是一层楼三米高,也大概可以建三层高了。

    照陈继兴和叶氏的意思,不过是想盖一座四合院,房间多、实用就行了。但是叶枫和千言都很想住在楼上,于是几人一合计,最终的结果居然是“整体还是建个四合院,不过最北的那一面也就是靠山那一面,建成三层高。”

    这样一来,一看就很不协调,破坏了四合院原来的结构。但这已经是叶氏和陈继兴最大的让步了,同时也能满足叶枫要住楼上的愿望。

    “姐姐,姐夫,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把房子建得高大一点呢?住在楼上有很多好处的,比如,湿气比一楼小,而且视线也好,可以看得很远。”

    “对啊,娘,我想住在高高的楼上嘛。”

    对此,叶氏白了千言一眼,这才说道:“我当然知道住得高看得远,说起来我也想住个高楼。只是,你看人家村长家,家里还有个举人老爷呢,都不曾建高楼。”

    话说到这个份上,千言不懂,叶枫却是明白了,她和陈继兴是不想出风头。只是,哪怕是这样建,或者就建个简简单单的四合院,在村里也算是出风头了。

    这年头,建个新房就十分的引人注目。

    想到这里,叶枫便道:“姐姐,没事的,不建就不建,到时候大家问,你们就说我们家紧挨山边,若不建得高一点,光线会被遮挡住,连太阳都晒不到。”

    闻言,陈继兴和叶氏哑然,不得不说,这个说辞倒是极好的。谁都不喜欢屋子整日晒不到太阳。

    不想搬家,就只能建得高一点了。

    只是,叶氏和陈继兴没想到的是,后来,陈家村成了全国闻名的风景名胜区,前来游玩的客人络绎不绝。附近村子的游人倒也罢了,游玩之后坐着车回村也是来得及的。

    但像那些远道而来的,便只能住下来了。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陈继兴和叶氏便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听叶枫的话,直接建个四面都是三层楼高的屋子。因为那时的地价已经从现在的五两银子一亩变成了五十两银子一亩,要买也是肉疼,拆了重修更是不可能。

    这倒便宜了那些后来才买地修建房屋的人,也不管是否出风头了,举人老爷更是被他们忘到了脑后,个个修的屋子都是三层高。

    他们唯一在乎的,是如何将客人拉进自己屋里住下来,赚更多的银子。

    等计划一定下来,陈继兴和叶枫便迅速地开始找人建房。

    这个时空还没有包工头这种职业,因此,要建房的话,都是要先找一个会建房的,由他推荐了自己相熟的会其他技艺的工匠来。

    之前陈千山建房就是这样的。

    叶枫便在心里暗暗想到,等自己空了,一定要招一些什么都会的工匠,组建一个建筑队,选出一个人当包工头,代表大家出去接生意。

    现在,之所以人人都想加入鸭鸭乡厨,不过是因为做厨赚钱,且没其他选择。但其实,男人们特别是那些会木工活之类的男人,还是更适合进建筑队。

    反正这段时间来陈继兴的嘴皮子颇有进步,到时候再简单培训一下,就可以当包工头了。

    倒是陈千山家的新屋修的差不多了,已经接近尾声。照那进度,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工。

    按理说最近这段时间是农忙,是根本找不到匠人的。但是这小子估计是着急将叶二妹娶进门,楞是给了工匠们两倍工钱。

    这些工匠先是不愿意,因为地里的庄稼不等人。后来,有那心思活泛的便转过弯来了,这两倍的工钱,就算是拿出一半来请同村的人帮忙干地里的活也大有人在,更何况还用不了一半。

    村里的人也乐意,不出村子,下地干活就能赚钱。

    所以,原本要十一月才能建好的屋子,马上就要竣工了。

    陈继兴正为找不到工匠而发愁,叶枫便道:“姐夫,你怕什么,你瞧,对面的屋子马上就要建好了,现在有些人比如打地基的工匠已经没事可做了,咱们直接去请了过来就是了,你说是不是。”

    叶枫一说,陈继兴倒是有些恍然大悟,这还真是抱着娃娃找娃娃呢。

    因此,原本以为干完这个就会失业一阵的工匠们一听马上又有活干,而且还是个大工程,自然都乐意。

    反正农忙已过,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陆陆续续的便有会各种技艺的工匠前来报到。对此,叶枫和陈继兴一一的问了,确保没有重复或者过多的重复,这才应了。

    一时间,陈继兴家旁边的那块地上热闹了起来。

    村里人见这些工匠不少,又见这块地不小,便知道陈继兴家要建的宅子不小。一时间,恭喜的羡慕的不屑的都有。对此,叶氏倒是淡定了许多,只安心做家务和养胎,其余的一概不管。

    见修建新房的事已经解决,叶枫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棚子里那些盆栽上去。

    说实话,这一个月实在是太忙了,先是收玉米收高粱,然后是脱粒,搬进搬出,最后交税,然后入仓。

    做完这些,又是买地又是找人建屋,加之这些盆栽都是成型了的,不过是需要费些心思如何做出好看的造型,起些诗意的名字,因此,除了急匆匆地浇水,叶枫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管这些花了。

    结果,就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黄氏放的那些虫卵特别是那些小虫,在这些嫩绿肥大的叶子的滋养下,现在已经变得不可收拾。

    甚至有些早熟的虫子已经产了卵,钻进了茧子里去了,就等着明年开春孵化出来,大干一场。

    不得不说,黄氏这次算是歪打正着,时间掐的相当好。若是换了平时,无论是陈继兴还是叶枫都能有所发现,不可能任其发展到现在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放虫的时候正是陈继兴家农忙的时候,加上准备建新房,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为这些虫和虫卵的繁殖提供了宝贵的时间。

    所以,等叶枫静下心来准备精心地做些造型的时候,棚子里的这些盆栽的叶子基本已经被啃光了,凄凄惨惨的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松柏还好一点,毕竟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一般来说虫子是不喜欢的,有天然的驱虫作用。但是杜鹃和红果就比较惨了。整个叶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一看就是刚孵出来不久的,又小又嫩, 吃的极肥。

    这些虫子一看就是不可能捉下来的,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想了想,叶枫便叫了陈继兴进来。

    他种庄稼是个好手,想来知道些什么也未可知。

    看见眼前的情景,陈继兴也是一惊,显然是没想到会这样。虽然杜鹃是观花而不是观叶,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这些花能不能活都成问题,更别提开花了。

    但是,更让叶枫绝望的还在后头,只听陈继兴说道:“这种虫叫钻心虫,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一种虫。这种虫喜食树叶,特别是嫩树叶。生长的又极快,一俩个月就可以长大。若是有什么树就这种虫盯上,那铁定是活不了了。”

    陈继兴的话再明白不过,也就是说,在过去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这种虫已经成熟了,那么也就意味着,现在这些盆栽被吃光叶子都是小事,关键是泥里肯定有虫卵。

    说不定不止是泥里,连那些弯弯曲曲的树干里都有。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相当麻烦了。

    因为就算是叶枫将这些杜鹃和银杏的叶子全部拔光,甚至是把细小的枝干全部剪了,把泥土也换了,可是,那些藏在树干褶皱处的虫卵该怎么办?

    如果不彻底处理好,等到了合适的时间,这些虫卵一孵化出来,到时候整个前期的工作又白费了。

    可是,若是就此把这些盆栽扔了,叶枫又觉得舍不得。

    一来这些杜鹃都是他和陈继兴去年在树林里辛辛苦苦捆绑出来的,已经初具姿态,先前也答应了那几位夫人,说是明年春天就可以来购买。

    若是到时候人家来了,却没有花卖,岂不是失信于人?口碑这种东西,树立起来特别难,可是要毁了它,却是相当容易。

    二则这两颗银杏树更是珍贵,他来这里这么久,进了无数次林子,统共只发现了这俩株。

    第三,则是修剪的问题。

    这些花都是按照一定的美感和姿态来培植的,一枝一叶都是有作用的。若是将细小的枝干甚至是大一些的剪掉,那么美感将不复存在。

    例如,就拿那几株叶枫准备修剪成“风华绝代”的杜鹃树来说。整株树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树的顶端,因为修剪得宜的话,那就像极了一个美人俾睨天下的姿态。

    可是,若是就此剪掉,那还谈什么美感,无头僵尸还差不多。

    看来,除了要拔光全部的叶子,换掉所有的泥土,更重要的,便是杀虫。

    可是,杀虫便需要农药。而想都不用想,这个时空自然是没有的。

    要知道,人类发明化学农药,农业生产中开始大规模使用农药和杀虫剂,那是20世纪的事情了。也就是说,还要几千年才行。

    想到这里,叶枫便开始思索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在课堂上讲的那些理论。毕竟,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农业大国,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也是有一些古法的。

    通过思考,叶枫便想到,可以试试用土烟叶泡水杀虫的法子。他还记得,他的导师就层讲过,此法在《舆地部?物产》中就有了记载:“烟草取其筋骨舂末,杂石灰散布禾苗,杀虫兼滋润苗根。”

    想了想,叶枫便问道:“姐夫,咱们村里有人种烟叶吗?”

    陈继兴还沉浸在花树为何会生虫的疑问当中,因为据他所知,这些虫是很难爬到家里这个棚子里来的。

    不是自己爬过来的,难道,难道是有人眼红他们,捉了虫放进来的?

    虽然不知道叶枫这样问的目的何在,但陈继兴还是认真回答道:“我们村倒是没有,不过城里就有卖的。”他已经习惯了叶枫这样,虽然问的问题乍一看与眼前的事情无关,但事后往往证明其实是有联系的。

    叶枫见陈继兴没有像以前那样问他为什么要买烟叶,便知道陈继兴在等自己解释,叶枫便道:“事不宜迟,明天咱们就去县里买些烟叶回来,捣烂后泡水,这水就可以杀虫。”

    陈家村并没有种植水稻,而是以面食为主,所以叶枫也懒得解释。

    陈继兴倒是有些惊讶,若是叶枫所讲的属实,那么以后地里的菜长虫也可以用这个方法试试了。

    不过转念又想,那些菜都不值钱,倒是这烟叶死贵死贵的,根本不值。早些年他也是要抽烟的,但奈何家中经济拮据,不得不中断了。

    当下,叶枫又指挥千言和陈继兴帮忙,三人将棚子里的花盆全部搬到大门外,小心地将杜鹃花拔了出来。

    这些花都有一定的造型,根本不好拔,实在是有些张牙舞爪的,不好拿捏。

    好在不多,不过是几十株,三人合力,一会儿就全部都拔出来。几人这才又将花盆里的土全部倒了出来,想了想,叶枫还是觉得不行,又把花和盆分开摆了,将树放在一起,将花盆全部搬进了后院。

    第二日,陈继兴一个人去了城里按照叶枫说的买了些石灰和烟叶回来。

    叶枫便让陈继兴将烟叶用刀切碎了,用开水泡着,他自己则在那里处理石灰。

    叶枫原本想让陈继兴去陈千山家将烟叶用石碾子碾碎了的,但想了想,这烟叶味道太重了,若是用碾子碾了,那陈千山家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敢用石磨了。

    叶枫将石灰兑了水,这才拿着树枝准备将石灰涂抹在这些杜鹃的根部。可惜,树枝很难将石灰弄起来。想了想,叶枫又忍痛将毛笔拿了出来,沾上石灰水便开始涂抹。

    见千言好奇,叶枫便给她讲了这样做的理由。

    做完这些,几人又合力将花盆一一刷干净了,用开水烫过几遍,这才重新往花盆里装了营养土,将杜鹃树种了进去。

    见陈继兴往棚子里搬花盆,叶枫便道:“姐夫,这些花就暂时放在外面好了,我担心棚子里不干净,说不定里面已经有虫卵了。”

    闻言,陈继兴便赶紧退了出来,心里感慨着种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倒是松柏,一点时都没有,若是这些花都那样就好了,不怕虫,还好养活。

    安置好这些花,叶枫便将松柏一并挪了出来。这才让陈继兴将棚子拆了,反正这个棚子也没什么用处了,且叶枫一看着心里就有气。

    不得不说,这一次真的是损失惨重。

    光是烟叶和石灰便花了二两银子,更不用提其他损失了。后面挖回来这些杜鹃还好,毕竟造型未定,只要能活着,慢慢修剪就是了,总有成型的一天。

    只是,先前剩下的那几株就真的是太惨了,原本已经造型完毕,结果现在倒好,已经被叶枫剪得面目全非。

    别说风华绝代或者前程似锦,说一塌糊涂还差不多。

    累了一天的几人都有些不快,特别是叶氏,直接感慨道:“原先我还觉得种花虽然累,但到底比种庄稼轻松。可现在看来,一样很累。那些不知道的,就知道说我们不劳而获赚银子,随便弄几棵树就能赚钱。可是,这背后的辛劳他们却看不见。”

    不得不说,叶氏的感慨很有道理。

    倒是陈继兴状似无意的一番话,让叶枫头皮发麻,因为他感觉到,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陈继兴是这样说的:“我倒是觉得奇怪,这花怎么突然就长虫了。若是长其他的虫倒也罢了,可这钻心虫一般只长在山上的。反正这么大,我是没见过钻心虫往谁家院子里跑。”

    想了想后院离后山近,叶枫便道:“兴许是咱家离后山近,那些虫子从山上跑下来的吧。”

    “我觉得不太可能,一来后山虽离得近,但却不是十分近,总归是有一段距离。我下午仔细看了,棚子外面的那些树一点问题都没有,后院墙根下不是有棵你上次种下的丹若吗,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继兴说道。

    叶枫正要发问,陈继兴又道:“而且那片杜鹃林我也去看过了,根本没有长虫。”

    棚子外的树没有长虫,挨着后山的树叶完好无损,偏偏就棚子里这些做了造型的树全部长了虫,还无一幸免,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叶氏和叶枫都直接说道:“那就是有人故意放了虫进棚子里!”

    说完,两人互相望了一眼,都觉得既惊讶又有些愤怒。

    陈继兴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分析的这般细致,其实心里也是信了,这次的事绝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但是,他却有些想不明白,因说道:“但是,这一个月前前后后的家里都有人,并没有任何人来串门啊。”

    刘氏和大牛妈倒是来过,但都是来送吃的。且以交情论,二人是最不可能这样做的。

    想到这里,叶枫便道:“也不一定非要是这个月放的,再之前放进来也是行的。你们想,之前我们多忙啊,说不定人家就是瞅准这个时机溜进屋子里来的。”

    他是想到了,刚刚卖完花的那段时间,村里开始流传他们一株花就卖了十两银子。难保不是那段时间有人心怀怨恨搞的鬼。

    几人都认真回忆,却没有任何线索。

    倒是叶氏似乎想起来什么,只听她说道:“我倒是想起来,有次我去你蔡大哥家,出门的时候倒是忘了锁门,可我一想起就立即回家了,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我还跑去数了数银子,数也是对的。会不会是有人趁这个机会溜了进来的?”

    叶氏这样一说,叶枫便道:“若是真有人存心使坏,那估计就是趁这样的机会进来的。只是,村子里与咱家有仇的,也就那么几家。不过,料想一般人虽然恨咱们,却是没有这个胆量的。依我看,倒像是与咱们极熟的人干的,既知道咱们的行踪,又知道咱家花的位置,还敢大摇大摆地上门来。”

    闻言,陈继兴便有了吃惊,叶氏更是有些愤怒。

    虽然叶枫没有指名道谢,只是在做合理的分析,但他俩都觉得这话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黄氏。

    的确,村里和陈继兴家算得上有仇的,一是查五婶,二是樊氏,三是黄氏。

    查五婶虽然泼辣,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喜欢揩油,但心肠却并不歹毒,说白了都是贫穷闹的。樊氏面上看着善良,其实内心最是阴险,只看上次的事情就知道了。但是,要她直接出手做这种事也难。

    倒是黄氏,一来进出这个院子并无太大的顾忌,就算是被发现大不了说是来看望叶氏,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最为关键的是,因为怀了身子的缘故,叶氏让朱氏顶了自己的位置,却没有让黄氏和陈继旺加入鸭鸭乡厨,她肯定会怀恨在心。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心里有些沉重。

    陈继兴更是觉得不开心,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过是无心分析了几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大嫂身上去了。

    真要是黄氏干的,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而且,他的内心也接受不了。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就是陈继旺和陈继达了。黄氏作为他的大嫂,他还是很尊重的。

    可以说,这件事有点摧毁了他三观的感觉。

    与陈继兴纠结的心情不同的是,叶氏满心里都是恨。以前,黄氏处处针对她也就算了,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搬了出来,对她也不薄,无论哪次吃饭都是叫了她全家的。

    这次的事若真的是她干的,那就真的是有些歹毒了。

    这是要毁了他们的心血,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啊。

    也许,妯娌不过是面上情。真狠起来,比外人狠多了。

    作者有话说:本人有严重的密集恐惧症,每每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卵就会全身发痒。刚刚写的时候由于写的太过详细,安静了好一会儿都还觉得痒。为了避免部分读者会有同感,已将那一部分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