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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滚吧,从今往后,你们母子俩再也不可踏进乱家半步,否则杀无赦。”台阶上一身穿茶色忍服的忍者阴沉说道。

    青石铺成的地面上跪着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女人紧搂着怀里的小男孩,面露乞求之色,泪水不断的被雨水冲刷掉,她不停的颤抖,失声道:

    “求求你了,替我们母子俩在忍后面前求求情吧!让我们再见忍王最后一面。”

    茶色忍者俯视着他们,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忍王便是被你们母子俩害死的,如今饶你们不死,难道还要用那丑恶的嘴脸骗取同情心吗?”

    茶衣忍者的话令女人疯狂摇头,她喃喃自语道:

    “不是的,不是的,忍王他不是我害死的。”

    蜷缩在女人怀中的男孩随着母亲的摇头,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就像河边随风飘扬的芦苇,也像一个毫无感情的牵线木偶。

    男孩眼神空洞,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毫无生机感,他们母子俩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了,就算是忍者,五天不进食都会饥肠辘辘,更何况是这对可怜的母子。

    五天前,男孩名义上的父亲,也就是忍王,被猛兽袭击战死,尸体抬回乱王府后,他们就被关进了地牢,母亲悲痛欲绝,好不容易特赦出牢,想见她的丈夫最后一面,却被忍后拦在灵堂之外,因此便有了跪在灵堂外的这一幕。

    女人只求一面,但这一面却难比登天,面前的茶色忍者是忍王府培养的下忍,实力强悍,而像他这种下忍,在灵堂里面有九个。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好放下尊严,跪在了倾盆大雨中,只为见那十几步之遥的夫君一面。

    “三十二号,那两个贱东西怎么还在王府中,把他们赶出去。”灵堂内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被称作三十二号的茶色忍者低头说道:“属下这就赶他们出去,还望忍后息怒。”

    说罢,身形高大的三十二号从灵堂屋檐下走进雨幕中,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女人听到忍后要赶他们出去后,更加凄惨的哀求着,一脸的兔死狐悲。

    三十二号在离这对母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他正在思考要用什么方法赶他们出去。

    望着青石板上的阴影,小男孩缓缓的抬头,与三十二号的眼神对视在一起,霎那间,三十二号感觉看着他的是一头嗜血的猛兽,令人生畏。

    “你若是动我母亲一根寒毛,他日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孩字字咬牙的说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毒誓,在这炎夏时节,三十二号打了个寒颤。

    “大胆孽子,竟敢口出狂言,真当本后不敢动你?”灵堂里的那位怒喝道,惊起一群在屋檐下躲雨的乌鸦。“三十二号何在?”

    “属下在。”

    “杀无赦。”

    “是。”

    呛的一声,银白的利刃切开绵绵雨幕,三十二号定住心神,拔出了后背上的忍刀,与一般忍刀不同的是,乱王府的忍刀是特地请一位名叫“银枭”的锻造大师仿造武士刀打造出来的,可以说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当时的忍王见到此刀非常高兴,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以那大师的名字作为了刀名,也是传为了一段佳话。

    “银枭”忍刀舍去了武士刀沉重的缺点,保留了忍刀轻盈的优点,成为乱王府忍者佩刀的首选之刀,江幕上流传着“见银枭者,见乱王府”的说法,就是这个意思。

    灵堂石关外的朱红柱子旁也站着一个小男孩,但与台阶下瘦弱男孩不同的是,这个男孩生得非常白净,甚是可爱,跟上好的瓷器似的,身穿锦绣缎服,一看就知道是含着玉勺出生的乱王府少爷,此时他的眼睛中透着一抹惶恐,看着台阶下那位即将被忍者三十二号杀死的童年玩伴,内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嗡——”

    银枭忍刀划出一道堪比月光的皎洁刀芒,抹向了那个如幼狮般暴怒的男孩。

    男孩嘶吼上前,却猛的被身后的母亲拉扯了回来,侥幸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但刀芒却在男孩胸前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刀痕。

    女人望着被切开的衣物露出来的血线,不知所措的看着倔强的男孩,只是不断的哀嚎。

    “住手!”

    台阶上的小少爷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对着即将挥出第二刀的三十二号吼道,随即噗通一声,头朝灵堂内的那副灵柩、那道身影,跪了下来,头颅紧贴地面,颤巍巍的道:“恳……恳请母后……饶慕姨他们一命。”

    安静的庭院中只听得到哗啦啦的雨声和女人的哭泣声,安静得可怕,许久,一道愈加愤怒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你父亲尸骨未寒,整个江幕难保不生变故,而你却为敌人庇护,贵为王府长子,该当何罪?”

    “孩儿知罪,可父王嘱咐过的,还请母后网开一面,放过慕姨他们。”

    又是一阵寂静,这次只剩下雨声了,女人都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跪地的小少爷。

    小少爷跪伏的身体颤个不停,母后肯定对他的那番话生气了,但他并不后悔,在这座看似繁华其实阴冷的乱王府中,台阶下的那个男孩是他唯一的玩伴,他们自称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约定好一起成为最强的忍者。

    因此小少爷怎么会让他们死呢?即使是面对震怒的母亲。

    “母后,今天是父王的入土日,不……不易杀生。”

    轰咔一声,一道雷电照亮了庭院,在蓝色的雷光下,灵堂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异常诡异,活似一部正在上映的恐怖木偶戏。

    “关门。”声音突兀响起,厚重黄铜大门在几个侍女的纤纤细手中缓缓移动,咔的一声,大门完全闭合,里面传来了忍后的声音。

    “慕桃,念在忍王的遗嘱上,本后便不和你们母子俩作对了,从此以后,将你们逐出乱王府,你们也不许说自己是乱家人,你那贱种儿子,也不许姓乱,免得侮辱了我乱家的荣耀。”

    女人听到这对于忍后来说是恩威并施的话语后,步履蹒跚、状若疯狂的冲了过去,三十二号刚要拦截,女人却被男孩一把抱住。

    “你还要去见那个男人吗?他已经死了,他死有余辜!”

    女人愣住了,呆滞的看着紧紧抱住他的孩子,惨然说道:“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啊!”

    “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那样的父亲,我也不需要。”

    男孩恶狠狠的说道,他搞不懂为什么母亲对那个从来没管过他们母子俩的男人那么沉迷,甚至不惜自贱尊严。

    女人终于还是没有去见那个男人,也没有能力去见。

    山雨渐歇。

    乱王府的山门下,刻着“半藏忍府”四个鎏金大字的牌匾下,三个身影孤伶伶的站在那,透着一股悲辛感。

    “慕姨,这是一些

    忍币,你们收好,路上要用到的。”小少爷终于开口了,父亲的战死本就让他十分悲痛,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平时爱笑的习惯消失得无影无踪。

    “宇儿,这是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慕姨不能收。”

    女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神情依旧凄凉,她温柔的抚摸着那个男人的另一个儿子,脸上依依不舍。

    “慕姨,你就收下吧!父……父亲走了,你也要走了……”

    小少爷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小对他严格,他的母爱都是从慕姨身上得到的,如今分别,自然不舍,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慕姨一把将小少爷搂进怀里,两人都哭了起来,在这没有外人的王府门下,慕姨不需要忍,平时故作坚强的小少爷也不需要忍。

    而一旁的男孩脸色冷漠,扭过头去不看他们,透着一股疏离感。

    两人哭罢,都擦掉眼泪,随即小少爷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偶,看着他从小的玩伴,又是哭了起来。

    “波儿,我……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做你的兄弟。”小少爷用上好绸缎缝纫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将木偶递给叫波儿的男孩。

    哪承想波儿看了一眼后,一巴掌狠狠的将木偶拍落在地,啪的一声四分五裂,木偶的头、四肢、珠子都散落一地。

    “我不要你们家的东西,我也不想见到你。”

    女子急忙躬身拾捡粉身碎骨的木偶,安慰着不知所措的哭泣小少爷。

    “波儿……”

    “原谅我吧,我错了。”    “波哥儿,快起床啦。”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慕风波猛的惊醒,翻身起来,发现自己正在床上,此时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窗外榆木树茂密的树叶,斑驳的洒在木质地板上。

    “又做那个梦了。”

    慕风波长呼一口气,朝着窗外大喊道:“稍等片刻,我马上出来。”

    窗外立马就传来一个青年不满的嚷嚷声,慕风波没有理会,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那地方,我迟早会去的。”

    伸手抓起衣架上的蓝色忍者服,慕风波麻利的穿上,又抄起忍者行囊挂在腰间,里面装了不少慕风波自己打造的小暗器,走出卧房时还不忘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木刀挂在背上,噔噔噔的走下楼梯,看着楼下两个熟悉的人,慕风波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你怎么这么慢呢?让钟蛮在这傻等。”

    母亲慕桃端出一盘子粽叶包装的鲶鱼饭团,顺便用竹筒给那坐在椅子上穿着同样忍者服装的壮硕青年倒了一杯茶,那壮硕青年叫钟蛮,是慕风波的朋友兼同学。

    慕风波朝钟蛮招了招手:“我这不是下来了吗?”

    钟蛮抓起一个饭团扔进嘴里,“慕姨说得对,波哥儿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身手敏捷的慕风波从楼梯上侧身翻下,来到钟蛮身旁,猛的一拍他的后背,力道之大差点让钟蛮把饭团吐了出来。

    钟蛮急忙喝了口水,幽怨的说道:“波哥儿,你就别折煞我了。”

    “嘿,别给我套近乎,我年龄比你小,可当不起你的哥。”

    慕风波拿起一个鲶鱼饭团吃了起来,慕桃则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活宝,两人关系非常好,情同手足,自然也开得起玩笑。

    “当得起,当得起。”钟蛮一脸的谄媚。

    慕风波一把推开钟蛮的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这傻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钟蛮讪讪的笑了笑,又瞥了慕姨一眼,说道:“反正我们还要去上最后一节课,路上说呗。”

    不愧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慕风波立即懂了钟蛮的意思,拿了两个鲶鱼饭团对着慕桃说道:“母亲,我和钟蛮上课去了,大约六星时回来。”

    慕桃也是过来人,哪里不懂他俩人的小心思,笑着道:“去吧去吧,不过你俩悠着点,可不要给老师闯祸。”

    两人点了点头,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原来他俩在同一个老忍者手下学习,昨天刚刚毕业,两人正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踏入了忍界的大门。

    他们的老师叫风隐寺,是忍者四大家族之一的风家忍者,据说是由于年纪已过古稀之年,又属于风家的一股支脉,因此被家族派到这穷乡僻壤的素云村来当一名忍师,教村中少年一些简单的忍术。

    但在整个素云村,风杜山也只收了三个人做弟子,除了慕风波和钟蛮外,还有一女子,名叫姬芦月。

    “你小子是不是又被姬芦月打了?找我帮你复仇?”慕风波嘴里咬着饭团,用木刀在路边花从中一路斩过去,折花无数,煞是好看。

    “没有。”

    “傻子你直说,是不是她不准你告状。”

    “没有。”

    “那你倒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憋着不难受?”

    “我……我喜欢她。”钟蛮道出实情。

    慕风波忽然停住,嘴巴不再嚼动,诧异的看着钟蛮,半晌才道:

    “啥?”

    “波哥儿,你别装糊涂了,可不许乱说。”钟蛮摘了朵野花,扭着熊腰害羞的说道,慕风波差点没把饭团吐出来,这么个大男人,还作女子娇羞状,不害臊?

    “你叫我别说,那你和我讲什么?”

    “可不是和你说的放屁道理一样,憋着不舒服,总想找个人说一下。”

    “哦……”慕风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决定了?”

    “决定啥?”

    “表白啊!”

    “我……我不敢。”

    “嘿呦你个傻子,那你要咋滴?”

    慕风波用木刀拍钟蛮厚实的胸脯上,啪啪作响,怒其不争的骂道。

    “等我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下忍时,我才会向她告白,那时候,她将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钟蛮双手捧着野花,目视天空,虔诚的说道。

    慕风波看着他那朝圣般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他不是要抢兄弟的女人,姬芦月那种美女无论走到素云村的哪个角落,都是众人目光中的焦点,好看是好看,不过他慕风波偏偏不太感冒。

    “你真要当一名下忍?”慕风波低声问道。

    “当然,而且要当一名百忍长,那时候,该有多威风。”钟蛮一脸傻笑,好似他现在就是一位手掌百忍的强大下忍一般。

    在忍界,忍者主要分为四种,分别是独忍、下忍、中忍、和上忍;顾名思义,独忍就是一个人的忍者,不加入任何家族势力,只为自己卖命,谁给钱就给谁做事。上忍,又称智囊忍,专门策划整体的作战步骤。中忍,是实际作战的指挥头子,当然,忍

    术也得超然出众才行。下忍,又称体忍,相当于特战部队,是在最前线作战的实际忍者。

    三者之间有等级关系的泾渭分明。

    以钟蛮魁梧的身躯别说是做下忍,连做一名普通的忍者都不合格,优秀的忍者要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不能暴饮暴食,要有细腻的心思和足够变态的忍耐力,还要有永远箭在弦上,刀在脖间的生死觉悟。

    而这些全部是钟蛮所没有的,他有的,只是一身蛮力,而蛮力在忍界有什么用呢?对方会傻到弃械和你赤身肉搏不成?

    不过这蛮子今年还真和他慕风波一样成为了忍者,只不过今年慕风波十五岁,钟蛮二十岁了而已,他这身蓝色忍者服也是从风隐寺身上软磨硬泡来的,风隐寺常说他没有忍者之术,却有忍者意志,听了他也只知傻笑,还以为在夸他呢!

    慕风波曾问风隐寺钟蛮的下限在哪?

    古稀之年的风隐寺说了句下限无极限。

    那上限呢?

    一向不苟言笑的风隐寺苦笑着指了指自己。

    因此在慕风波看来,钟蛮可能会单相思一辈子了,毕竟他说的话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当上百忍长就不表白,那不就是不表白吗,就是当上了,人家那小妮子可能还瞧不上他呢!

    “对了,今天在哪上课呢?”慕风波故意岔开话题道。

    “在美腰竹林集合,上次老师不是讲了么?”

    “我这不是忘了嘛……不过就姬芦月那臭脾气,你到底喜欢他哪点啊?前凸后翘?”慕风波坏笑道。

    “瞎说,我喜欢她的善良、美丽、温柔……”钟蛮板着手指,一脸憨态的数着,恨不得脱了鞋把脚趾头也凑上。

    “这么多?我咋没看出来呢?”

    “波哥儿,兄弟我就直说了,以后你可不许讲芦月的坏话,他是我钟蛮的女人了,虽说我不及波哥儿你,但是……”钟蛮忽然卡壳。

    “但是什么?”慕风波瞪圆了眼睛,这小子有了女人就要对兄弟出手了?还一口一个芦月的。

    “但是好歹以后也是个百忍长,你打我时也得给我点面子不是?”钟蛮尴尬的笑道。

    慕风波呆滞了片刻,随即噗呲一声也笑了起来,右手勾搭上钟蛮宽阔的肩膀,说道:

    “要我说啊,你这傻子不够义气,书上说兄弟情同手足,女人则像衣服,衣服没了还能买,手脚断了还能续么?傻子你说是不是这理?”

    钟蛮若有所思的道:“能续,我听人说当年忍者之神乱半藏在凤鸣岗一战,以一敌十,不幸被斩了左臂,后来不是又接上了么?”

    慕风波愣了愣,这傻子还给他引据经典,果真是堕入了爱河,连大哥都反驳了。

    “来来来,把你手拿来,让我砍一刀,看你是否也有当那忍者之神的资质。”慕风波饶有兴致的抄起木刀,作势要砍钟蛮的手臂。“要你平时都看点书,你却只知道听人乱讲。”

    “波哥儿,我可受不了你这一刀,至于看书,你不是说书上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么?”

    “小子你找打。”

    慕风波抄起木刀就拍钟蛮的大屁股,钟蛮只好边跑边大喊道:“波哥儿,别打了,给俺留点面子。”

    慕风波哪里听,啪啪啪的一路拍过去,引得附近在干农活的村民哈哈大笑。

    顺着两人奔跑的小路望去,不远处一片竹林映入眼帘,绿意欲滴,风声飒飒,青竹随风摇摆,是江幕出了名的纤细又韧性极强的“美腰竹”。

    此时在这片美腰竹林的一隅,一位身穿忍服的老忍者端坐在一块青石上,几乎与这美腰竹林融为一体,心思不细腻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青石旁摆着三个制作精美的青木匣子,匣子上镌刻着繁复的花纹,若是稍微了解忍界的人看了,便知道那是四大忍家之一的风家祥云纹。

    老忍者蒙着面,微闭双眼,须眉雪白,似在打旽,但他的左手搭在腰间的小布囊上,右手则握着四枚苦无,背后插着一柄凡是风家忍者就都有的忍刀,“怒风”。不过却被附庸风雅的老忍者改了名称,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叫“风信子”。

    如此全副武装,想必若是出手,必是惊天地泣鬼神,这还不算什么,以老忍者为圆心的周围四十米,皆都是机关重重,隐藏了不少陷阱。

    还好这美腰林没有寻常人在附近,有的只是三个刚入流的年轻忍者,二男一女,皆是黑色忍服,木质忍刀,那两个男的正是慕风波和钟蛮,而女的英姿飒爽,忍服非但没有使她看起来很臃肿,而是勾勒出她丰腴的美好娇躯,有着一股倾泻而下的异样风流,此女姓姬,名芦月,正是那钟蛮爱慕的女人。

    三人轻松的行走在竹林间,慕风波和钟蛮一句我一句的嬉笑着,姬芦月则板着一副冰山脸,对两人甚是不屑,就这样,三人悠哉游哉的来到了竹林杀阵之中。

    风萧萧,如读书声,叶飘飘,如杀人刀。

    老忍者缓缓的睁开眼,浑浊的目光一扫而空,精光爆射,古稀之年的老忍者似年轻了几十岁,目视着前方的三个年轻忍者。

    慕风波神色一凝,苦笑道:“老师这是要动真格了,看来今天不好过了。”

    原来那老忍者就是他们三人的启蒙忍师,风隐寺。

    一旁的姬芦月将三千青丝盘在头上,用布条扎上,即使带上了手套也算得上纤细的玉手从布囊中掏出了一柄苦无,两条蛇腿猛的一甩,摆开架势,那冷酷的神情,那高冷的气质,啧啧,当真是八面威风。

    江幕人都说如果女子当上了忍者,那单论耍帅,就没有男子什么事了,慕风波一开始还不信,今天一见,才知此话不假。

    钟蛮则呆呆的看着那抹俏丽黑影,张着嘴,口水都流到忍服上了,那模样实在是有辱忍者这个职业。

    慕风波直接一手刀劈头打醒这傻子,骂道:“还看,今天老师这么大的阵仗,是要玩死你啊!还不赶紧准备?”

    钟蛮顿时醒悟过来,擦了擦口水,抽出木刀准备看老忍者今天要耍什么花样。

    “看到我身前的三个木匣子没有。”沙哑的声音从老忍者嘴里传出,“这是我从暮伯山风家拿来的,想要的话,就来拿吧!”

    三人一听,对那来自风家的匣子十分好奇,每个忍者家族在江幕都有自己的辖地,而素云村,便归暮伯山风家管理,因此素云村走出来的忍者也要在风家忍者册薄里记录,此时慕风波三人虽已成为了忍者,但要想成为风家的忍者,还要被风家的人举荐,风隐寺虽向家族举荐了他们,却对他们也有这最后的考验。

    入忍界风家,就要拿到木匣,而木匣离他们也不过几十步之遥,可真的有这么短吗?

    对钟蛮来说,可能就是咫尺天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