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说出实情
“夫人言重了。”褚迟郢开口说道。
柳芙毓俯身行礼，神色虔诚，“王爷郡主不必自谦，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在下终生都记得。”
“夫人既然这么说，那自然也该知道大恩不言谢。”郡主开口说道，并没有否认自己对柳芙毓风的人恩情，反倒欣然接受道，“再者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倒不如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今夜实在太晚，打扰王爷与郡主休息已经不妥，商议对策之事不如明日再说。”听了郡主的话，柳芙毓也没有再反复道谢，正色说道。
郡主摇了摇头，“花丞相不会给我们留太多的时间，喘息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耽误不得。”
“可是……”柳芙毓眉心一紧，开口想要劝阻。
“我不累。”郡主坚决的截口道。
一旁的褚迟郢开口道，算是替相持不下的两人做出了决定，“的确是如此，柳夫人若是没有异议的话今夜就留在小王府中吧。”
“承蒙王爷厚爱。”柳芙毓不好再推脱，行了一礼后点头答应道。
“你先回府吧。”柳芙毓转头看向管家吩咐道，“这几日无论何事都要低调，府中任何人不准妄议今夜之事，不准起任何事端。”
今夜柳芙毓忽然被皇上召入宫中，府中下人们难免议论纷纷，但此时万事都很敏感，尤其柳芙毓还在命悬一线的关头，若是柳府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半点事端，皇上只怕一怒之下便会直截了当的处死柳芙毓。
“夫人放心，府中之事尽管交给我。”管家深深行了一礼，正色说道。
“辛苦了。”柳芙毓点了点头说道。
管家走后，褚迟郢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贵府的管家一个人应付得了么？”
柳芙毓轻轻笑了笑，“王爷放心，他乃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行事作风都看在眼中，他办事我放心。”
郡主伸手拉了拉褚迟郢的衣袖，轻声提醒道，“哥哥。”
扶风郡主的心思最是缜密，为人处事的圆滑本事也是少有人及，比一向冷言冷语的褚迟郢不知强了多少。
他们如今与柳芙毓是合作关系，老实说与柳芙毓交情颇深的人只是花想容而已，连郡主自己都是在花想容失踪的这段时日之中才与她熟识起来，至于褚迟郢，其实与她仅有几面之缘，连相熟都算不上，更别说是朋友。
或许花想容有资格谈论评价柳芙毓的心腹之人，郡主偶尔多言几句未尝不可，但褚迟郢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不妥。
“无妨。”柳芙毓看出郡主的缜密心思，轻柔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没什么不妥的，王爷心生怀疑也是正常。”
褚迟郢意识到自己多言，所幸柳芙毓并不在意，面上带了歉意，没有再说什么。
“丞相和皇上究竟说了什么？”郡主主动开口，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郡主赶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快要下旨，花丞相简单的罗列了一遍柳芙毓的“罪行”，她担心自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郡主知道的差不多。”柳芙毓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恐怕有些麻烦。”
“来人，给夫人奉一杯热茶压压惊。”褚迟郢看她面色有些不好，开口扬声吩咐道。
“不必麻烦。”柳芙毓连忙制止道，“不必麻烦府中下人了，我没事。”
褚迟郢也不强求，摆了摆手挥退了进屋的侍女。
“高靖风进京了，就在前几日。”柳芙毓面色沉重，缓声说道。
褚迟郢眉心微紧，下意识的觉得面前的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先前瞒了自己。
郡主一时没有注意到哥哥的神情，自己也是一怔，没反应过来柳芙毓口中说出的名字是谁。
柳芙毓看着两人疑惑迟疑的面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过含糊，连忙解释道，“清风寨的大当家。”
郡主恍然大悟，凝眉问道，“他进京做什么？进了柳府？”
“是。”柳芙毓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几分，沉声说道，“花丞相正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会突然发难，怪我大意，先前没想到这一层，如今却是晚了。”
“姐姐糊涂。”郡主没有苛责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这种时候怎么能与他有联系，怪不得花丞相今日一门心思想置你于死地。”
“二位考不考虑解释一下，为何此事会与京外的匪窝有关？”柳芙毓刚要说些什么，一旁沉默了半晌的褚迟郢忽然开口，将话头截了下来。
郡主与柳芙毓双双怔住，对视了片刻后，柳芙毓低下眉眼，郡主闷咳了一声，开口解释道，“先前传来消息，嫂嫂在京外清风寨中停留了几日。”
“什么？”褚迟郢心中有所准备，却没想到花想容与匪窝之间的联系如此“直接”，乍一听吓了一跳，神情顿时凝重下来，冷声问道，“清风寨可做了什么？”
“你先别急。”郡主连忙安抚道，她就知道自家哥哥听了这个消息必定会急，“清风寨的大当家不是坏人，更没有把嫂嫂怎么样，嫂嫂若是平安回京，还要好好谢谢大当家才是。”
褚迟郢冷眼看着她解释，听完后开口说道，“听起来你们两个隐瞒我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这话一听便知道郡主掌握的消息绝对不少，至少比自己这个“两眼一抹黑”的王爷不知强了多少。
郡主抿了抿薄唇，目光一飘，“确实瞒了你一些……不过，迟早都是要告诉你的，你别生气。”
褚迟郢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柳芙毓，又看了看面前面带央求的妹妹，深吸了一口气后决定不在这个时候追究她们为何隐瞒，而是问起了另一件更为关键的事，“给你们个机会实话实说，到底有多少本王不知道的消息？”
郡主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曾背着你暗中派暗卫寻过嫂嫂的下落，以免皇上或者骁王府的人先找到她，还有就是她曾在清风寨停留，不过大当家庇护了她，没有让骁王府的暗卫将她带走，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褚迟郢眉心微紧，敏锐的抓住了郡主话中的重点，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能让皇上的人先找到她？”
郡主目光微微闪烁，“因为她和凌王殿下通行，若是被骁王府或是皇上知道此事，只怕很难洗清。”
一听到“凌王殿下”四个字，褚迟郢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凌厉，“她怎么会和凌王同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叹了一口气，她先前执意要让江影偷偷派暗卫出府，不准褚迟郢知道消息就是为了这个，可惜最终还是没能避免。
“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多半是凌王殿下在京外丛林之中救下了嫂嫂，但依旧不敌骁王府暗卫，仓皇逃出了京城。”她想了想，尽量将两人之间说得“清清白白”，“你还记得京外丛林中的那些凌王府侍卫的尸体么？那些就是凌王殿下的人手，看来是全都折在那里了。”
褚迟郢眉心紧锁，脑中回想出当初的猜测，那些侍卫的武功比骁王府暗卫差的极远，却人人都死的惨烈，像是在不约而同的用性命拖延时间，保护一个人的逃亡。
如今看来，他们拼死也要保护的，恐怕就是凌王殿下了。
“他们究竟藏在哪了？”时间紧迫，褚迟郢心中虽然万般不悦，但时局并不会给他吃醋的时间，他对于这点还算清楚，再次开口时问出的问题已经是事情的关键。
郡主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若是连这个都知道，早就派人将他们接回来了。”
“那清风寨又是怎么回事？”褚迟郢本以为郡主与柳芙毓对花想容的行踪了如指掌，可是如今看来倒也不是。
“清风寨的大当家派一名喽啰带着王妃的手书，到我府上换取一千两白银的凭据，我们这才知道她的行踪。”沉默了许久的柳芙毓开口答道。
“我派江影去把嫂嫂接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郡主直了直身子，接着说道，“他虽然没有回来，但也没有传信遇险，多半是他到的时候嫂嫂已经不在清风寨中，他又赶去别处寻找了。”
“前几日高靖风见我的时候也提到了那名姓江的暗卫，的确如此。”柳芙毓想起高靖风的话，点头认可了郡主的猜测。
“她还好么？”褚迟郢顿了顿，一句关心的话在口中转了多少个圈才别扭的问了出来。
郡主轻轻笑了笑，开口安慰道，“至少人是平安的，你别担心，江影一定能把她平安带回来。”
褚迟郢点了点头，低下头去，心中一时各种念头翻涌而上，半晌无言。
郡主转头看向柳芙毓，再次问起了一开始的问题，“对了，大当家怎么会来京城？”
“那名送信的喽啰死在了路上，他想替兄弟报仇雪恨。”柳芙毓缓声说道，目光凝重，“我没有拒绝。”
屋中的气氛凝固了片刻，柳芙毓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份量，“抱歉，或许是我草率，但我真的没有找到理由拒绝。”
柳芙毓俯身行礼，神色虔诚，“王爷郡主不必自谦，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在下终生都记得。”
“夫人既然这么说，那自然也该知道大恩不言谢。”郡主开口说道，并没有否认自己对柳芙毓风的人恩情，反倒欣然接受道，“再者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倒不如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今夜实在太晚，打扰王爷与郡主休息已经不妥，商议对策之事不如明日再说。”听了郡主的话，柳芙毓也没有再反复道谢，正色说道。
郡主摇了摇头，“花丞相不会给我们留太多的时间，喘息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耽误不得。”
“可是……”柳芙毓眉心一紧，开口想要劝阻。
“我不累。”郡主坚决的截口道。
一旁的褚迟郢开口道，算是替相持不下的两人做出了决定，“的确是如此，柳夫人若是没有异议的话今夜就留在小王府中吧。”
“承蒙王爷厚爱。”柳芙毓不好再推脱，行了一礼后点头答应道。
“你先回府吧。”柳芙毓转头看向管家吩咐道，“这几日无论何事都要低调，府中任何人不准妄议今夜之事，不准起任何事端。”
今夜柳芙毓忽然被皇上召入宫中，府中下人们难免议论纷纷，但此时万事都很敏感，尤其柳芙毓还在命悬一线的关头，若是柳府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半点事端，皇上只怕一怒之下便会直截了当的处死柳芙毓。
“夫人放心，府中之事尽管交给我。”管家深深行了一礼，正色说道。
“辛苦了。”柳芙毓点了点头说道。
管家走后，褚迟郢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贵府的管家一个人应付得了么？”
柳芙毓轻轻笑了笑，“王爷放心，他乃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行事作风都看在眼中，他办事我放心。”
郡主伸手拉了拉褚迟郢的衣袖，轻声提醒道，“哥哥。”
扶风郡主的心思最是缜密，为人处事的圆滑本事也是少有人及，比一向冷言冷语的褚迟郢不知强了多少。
他们如今与柳芙毓是合作关系，老实说与柳芙毓交情颇深的人只是花想容而已，连郡主自己都是在花想容失踪的这段时日之中才与她熟识起来，至于褚迟郢，其实与她仅有几面之缘，连相熟都算不上，更别说是朋友。
或许花想容有资格谈论评价柳芙毓的心腹之人，郡主偶尔多言几句未尝不可，但褚迟郢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不妥。
“无妨。”柳芙毓看出郡主的缜密心思，轻柔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没什么不妥的，王爷心生怀疑也是正常。”
褚迟郢意识到自己多言，所幸柳芙毓并不在意，面上带了歉意，没有再说什么。
“丞相和皇上究竟说了什么？”郡主主动开口，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郡主赶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快要下旨，花丞相简单的罗列了一遍柳芙毓的“罪行”，她担心自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郡主知道的差不多。”柳芙毓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恐怕有些麻烦。”
“来人，给夫人奉一杯热茶压压惊。”褚迟郢看她面色有些不好，开口扬声吩咐道。
“不必麻烦。”柳芙毓连忙制止道，“不必麻烦府中下人了，我没事。”
褚迟郢也不强求，摆了摆手挥退了进屋的侍女。
“高靖风进京了，就在前几日。”柳芙毓面色沉重，缓声说道。
褚迟郢眉心微紧，下意识的觉得面前的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先前瞒了自己。
郡主一时没有注意到哥哥的神情，自己也是一怔，没反应过来柳芙毓口中说出的名字是谁。
柳芙毓看着两人疑惑迟疑的面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过含糊，连忙解释道，“清风寨的大当家。”
郡主恍然大悟，凝眉问道，“他进京做什么？进了柳府？”
“是。”柳芙毓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几分，沉声说道，“花丞相正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会突然发难，怪我大意，先前没想到这一层，如今却是晚了。”
“姐姐糊涂。”郡主没有苛责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这种时候怎么能与他有联系，怪不得花丞相今日一门心思想置你于死地。”
“二位考不考虑解释一下，为何此事会与京外的匪窝有关？”柳芙毓刚要说些什么，一旁沉默了半晌的褚迟郢忽然开口，将话头截了下来。
郡主与柳芙毓双双怔住，对视了片刻后，柳芙毓低下眉眼，郡主闷咳了一声，开口解释道，“先前传来消息，嫂嫂在京外清风寨中停留了几日。”
“什么？”褚迟郢心中有所准备，却没想到花想容与匪窝之间的联系如此“直接”，乍一听吓了一跳，神情顿时凝重下来，冷声问道，“清风寨可做了什么？”
“你先别急。”郡主连忙安抚道，她就知道自家哥哥听了这个消息必定会急，“清风寨的大当家不是坏人，更没有把嫂嫂怎么样，嫂嫂若是平安回京，还要好好谢谢大当家才是。”
褚迟郢冷眼看着她解释，听完后开口说道，“听起来你们两个隐瞒我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这话一听便知道郡主掌握的消息绝对不少，至少比自己这个“两眼一抹黑”的王爷不知强了多少。
郡主抿了抿薄唇，目光一飘，“确实瞒了你一些……不过，迟早都是要告诉你的，你别生气。”
褚迟郢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柳芙毓，又看了看面前面带央求的妹妹，深吸了一口气后决定不在这个时候追究她们为何隐瞒，而是问起了另一件更为关键的事，“给你们个机会实话实说，到底有多少本王不知道的消息？”
郡主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曾背着你暗中派暗卫寻过嫂嫂的下落，以免皇上或者骁王府的人先找到她，还有就是她曾在清风寨停留，不过大当家庇护了她，没有让骁王府的暗卫将她带走，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褚迟郢眉心微紧，敏锐的抓住了郡主话中的重点，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能让皇上的人先找到她？”
郡主目光微微闪烁，“因为她和凌王殿下通行，若是被骁王府或是皇上知道此事，只怕很难洗清。”
一听到“凌王殿下”四个字，褚迟郢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凌厉，“她怎么会和凌王同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叹了一口气，她先前执意要让江影偷偷派暗卫出府，不准褚迟郢知道消息就是为了这个，可惜最终还是没能避免。
“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多半是凌王殿下在京外丛林之中救下了嫂嫂，但依旧不敌骁王府暗卫，仓皇逃出了京城。”她想了想，尽量将两人之间说得“清清白白”，“你还记得京外丛林中的那些凌王府侍卫的尸体么？那些就是凌王殿下的人手，看来是全都折在那里了。”
褚迟郢眉心紧锁，脑中回想出当初的猜测，那些侍卫的武功比骁王府暗卫差的极远，却人人都死的惨烈，像是在不约而同的用性命拖延时间，保护一个人的逃亡。
如今看来，他们拼死也要保护的，恐怕就是凌王殿下了。
“他们究竟藏在哪了？”时间紧迫，褚迟郢心中虽然万般不悦，但时局并不会给他吃醋的时间，他对于这点还算清楚，再次开口时问出的问题已经是事情的关键。
郡主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若是连这个都知道，早就派人将他们接回来了。”
“那清风寨又是怎么回事？”褚迟郢本以为郡主与柳芙毓对花想容的行踪了如指掌，可是如今看来倒也不是。
“清风寨的大当家派一名喽啰带着王妃的手书，到我府上换取一千两白银的凭据，我们这才知道她的行踪。”沉默了许久的柳芙毓开口答道。
“我派江影去把嫂嫂接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郡主直了直身子，接着说道，“他虽然没有回来，但也没有传信遇险，多半是他到的时候嫂嫂已经不在清风寨中，他又赶去别处寻找了。”
“前几日高靖风见我的时候也提到了那名姓江的暗卫，的确如此。”柳芙毓想起高靖风的话，点头认可了郡主的猜测。
“她还好么？”褚迟郢顿了顿，一句关心的话在口中转了多少个圈才别扭的问了出来。
郡主轻轻笑了笑，开口安慰道，“至少人是平安的，你别担心，江影一定能把她平安带回来。”
褚迟郢点了点头，低下头去，心中一时各种念头翻涌而上，半晌无言。
郡主转头看向柳芙毓，再次问起了一开始的问题，“对了，大当家怎么会来京城？”
“那名送信的喽啰死在了路上，他想替兄弟报仇雪恨。”柳芙毓缓声说道，目光凝重，“我没有拒绝。”
屋中的气氛凝固了片刻，柳芙毓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份量，“抱歉，或许是我草率，但我真的没有找到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