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从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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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逐出相府

    相府之中,陆锦词自从听闻老爷进宫后就一直等在书房里,花丞相一刻不回来她便一刻不走,她不哭不闹不折腾,谁也没道理请她出去。

    花丞相一进门便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他沉声开口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陆锦词放下手中茶杯,淡淡的说道,“老爷明知故问。”

    花丞相落座,颇有眼力的小厮立刻奉上一杯热茶。

    “你先下去吧。”花丞相吩咐道。

    “是。”小厮点头领命,屋中其他下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陆锦词眼前一亮,知道他屏退下人必是有要事要说,“老爷是问到了什么?”

    花丞相冷冷的看向她,“明知故问和四个字本相应该送给你才对。”

    陆锦词一怔,“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么?”花丞相的目光凌厉起来,仿佛要将陆锦词千刀万剐,“本相当真是小看了夫人你啊。”

    瘟疫之事陆锦词虽然知情,但花想容与花清锦到羽霄楼一叙的事她并不知道,其后血书造假她就更不知道了,因此在她眼中京城瘟疫已经是早已翻页的旧事,花丞相此时发难,她一时还真没有想到这件事。

    “老爷有话不妨直说,如此绕弯子当真没意思。”陆锦词本就没什么好脾气,今日是看在有求于人的份上才对他客气些,花丞相开口便是冷言冷语令她十分不悦。

    花丞相认定了她在装傻,冷哼了一声说道,“绕弯子没意思,装傻便有意思了么?”

    陆锦词一股火气腾的窜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丞相猛的一拍桌案,“京中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要说你不知情么!”

    陆锦词顿时怔住,这才将瘟疫的事想起来,整个人微微颤抖。

    花丞相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这话戳中了她的软肋,心中怒火更盛,厉声呵斥道,“瞒天过海偷换死囚,散播瘟疫嫁祸羽霄楼,你背着我究竟还做了多少事!”

    陆锦词一阵恍惚,她不能将亲生女儿供出来,自己却也一时抗不下这么大的罪过,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花丞相抬手指着她喝道,“你知不知道这场瘟疫令多少人命丧黄泉!那些人与你何仇何怨!你的眼睛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我这相府还容得下你么!”

    陆锦词深吸了一口气,被花丞相逼得步步后退,“我……”她张了张口,却依旧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天你就回将军府去,别留在这儿了!”花丞相气得全身发抖,末了冷声说道。

    “你要赶我走?”陆锦词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声音颤抖。

    “不然我还要留着你祸害清儿和这相府不成?”花丞相缓过一口气来,声音平和了一些,“这次皇上不追究也就罢了,你如此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日后定然还会惹来灾祸!”

    “今天你入宫面圣,皇上就和你说了这些?”陆锦词的目光依旧发直,但头脑总算恢复了一些,哑声问道。

    “你还想听到什么?难道想听到皇上请罪不成?”花丞相没好气的说道。

    “不可能……”陆锦词喃喃说道,“不可能。”

    花丞相怒极反笑,“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可能的?”

    “皇上已经为柳家和羽霄楼平反,就算此事另有隐情他也不会再昭告天下了,自然也不会再派人调查。”陆锦词豁然开朗,急切的说道,“真相绝不会是皇上查出来的!那是谁?是谁告诉皇上的!”

    花丞相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就觉得烦,冷声说道,“是凌王。那有怎么样?你去质问陵王殿下为何揭穿你的行径?”

    她说得其实有理,此事多半不是皇上自己调查的,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凌王在早朝散后求见皇上,屏退下人禀报的要事想必就是此事。

    “凌王……居然是凌王。”陆锦词连连后退几步,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清儿啊,你可真是寻了个好夫家……”

    “醒醒你的春秋大梦,相府和凌王府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花丞相截口提醒道,“该问的你都问了,该走了吧。”

    “老爷,你真的要把我赶走么?”陆锦词似是不死心一般又问了一次。

    花丞相冷笑了一声,不再同她多言,起身扬声吩咐道,“来人,将夫人请出府去。”

    门外的侍卫应声而入,在陆锦词面前站定,“夫人请吧。”

    陆锦词缓缓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走。”

    花丞相负手而立,头也不回道,“你还要做什么?”

    “我再去看看清儿。”陆锦词轻声说道。

    “今晚之前不走便别怪我不客气。”花丞相松口道。

    “我陆锦词就算走也要风风光光的走,轮不到你这几个不入流的下属动手。”陆锦词恶狠狠的说道。

    “你最好记住你刚刚说的话。”花丞相说罢,举步离去,两名侍卫跟着退了出去。

    陆锦词的身影显得颇为孤寂单薄。

    花清锦在自己房中见到母亲时吓了一跳,“母亲,您怎么了?”说着,她抬手扶住了面色苍白的陆锦词。

    “我没事。”陆锦词勉力勾了勾唇角,缓声说道,“老爷问到婚约取消的原因了。”

    花清锦一顿,眉眼低垂,轻声问道,“为什么?”

    “京中瘟疫。”陆锦词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凌王殿下查出真相告诉皇上的。”

    花清锦倒退了一步,扶着母亲的手猛的松开,自己险些腿软得站不稳,“原来是他啊。”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轻轻闭上了双眼。

    “他为何会对瘟疫之事如此上心,还特意着人调查?”陆锦词疑惑的说道。

    “不是他。”花清锦轻声说道,“是花想容。”

    “花想容?”陆锦词一怔。

    有段时间没和花想容打交道,她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查出真相的人是花想容。”花清锦睁开双眼,透过泪水的目光凌厉如刀。

    “你……”陆锦词眉头一皱,“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花想容约我到羽霄楼一叙,她查到证据了。”花清锦的声音轻飘飘的,显得有些无力,“多半是证据不够完整,她没把握置我于死地,便以此威胁我,让我想办法在不把自己搭进去的前提下还柳家清白。”

    “那封血书,是你的手笔?”陆锦词恍然大悟。

    “是。”花清锦点了点头,“我却没想到那个剑人只是说得好听,先前与我信誓旦旦的约定,只要柳家平反,就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转头就将证据给了凌王。”

    “这个贱婢!”陆锦词厉声骂道,“当初就不该给她一条活路!”

    “晚了。”花清锦抬手擦了擦眼泪,“事已至此,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将此事捅到御前的是凌王。”陆锦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头,“他对你如此无情,别再惦念他了。”

    花清锦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女儿知道,他害我被皇家退婚,被天下人耻笑,我绝不原谅。”

    陆锦词见女儿终于从伤情之中走了出来,展颜笑了笑,开口说道,“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重,万事不可冲动,记住了么?”

    花清锦猛的怔住,没有明白母亲的意思,“不在我身边?”

    “罢了,你这丫头心思缜密,比我这个做娘的强,我嘱咐你这个做什么。”陆锦词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呀,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老爷虽然绝情,但不会亏待你,日后也能为你选个好夫家。”

    花清锦微微张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爷为官多年,是个明白人,你别记恨他,以后好好听他的话,记住了么?”陆锦词柔声说道。

    花清锦愣愣的摇了摇头,“母亲你到底怎么了?你要走?去哪里?”

    陆锦词笑而不答,“放心,我好着呢,只是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罢了。”

    “为什么!”花清锦忽然抬高了声音问道。

    陆锦词叹了一口气,眉眼低垂。

    “是因为我,对么?”花清锦忽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着问道。

    “傻孩子,说什么呢。”陆锦词逐渐控制不住眼中的湿润,声音有些沙哑,“不怪你。”

    “是瘟疫之事对么?他们以为事情都是你做的。”花清锦认定了自己的猜想,笃定的说道,“我去和父亲说,都是我做的,所有事都是我的错,罪责都应该算在我的身上,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住口!”一直温言软语的陆锦词忽然变了颜色,厉声喝到。

    花清锦愣了片刻。

    “我与柳家柳芙毓有过过节,记恨在心,污蔑瑞香楼在先,嫁祸羽霄楼在后,动手的是将军府的暗卫,别人通通不知情,包括你也包括老爷。”陆锦词飞快的说道,“记住了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花清锦在母亲灼热的目光下拼命摇头。

    陆锦词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道,“我问你,你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