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变时刻 第七十一章 to be or not
两人暂时抛开了刚才的话题，陆旬修跟洛衡讲了讲自己在东方毓和那边的生活。
一年前在洛衡的信息支援下，陆旬修多次潜入星际联盟，跟踪内部要员，很快就锁定了最后可能投递匿名信的那个人，她就是星际联盟的最高指挥官，东方毓和。
后来陆旬修登门拜访，东方毓和没做任何隐瞒，直接承认了其匿名人的身份，还告诉了陆旬修更多有关惊鸿号的事情。
事情的进展远比陆旬修想象的顺利许多。
用东方毓和的话说，她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可顾虑的，至于你是怎么想的，想做什么，全凭你自己，她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不会阻拦。
其实，陆旬修的行踪并没有在高科技监视下完全遁形。
至少东方毓和早就发现了他，刚开始东方毓和还挺奇怪，居然查不到这小子的真实资料，后来东方毓和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很多遍，怎么就...越看越像她的两个学生？
最后她会心一笑，就没有揭发这孩子。
偶尔在暗中观察一会儿，觉得蛮有趣。
陆旬修在整个过程中的表现，让东方毓和颇感欣慰。
果然虎父无犬子，慈母多孝儿，这是陆旬修第一次站在东方毓和面前的时候，东方毓和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陆旬修只说了句谢谢，而后说明了来意。
那一刻，老人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脑中浮想起了这些：
有一个年轻人十分胆大心细，功夫十分俊俏，进出预警系统最严密的地方很多次，除她之外，没人察觉。
有一个年轻人，每天从清晨五点跟踪自己，一直到晚上凌晨。无论晴雨酷暑，没有一丝放松和懈怠，整整跟了一个月。
有一个年轻人，没有感受过很多父母的恩情，却愿意付出比那些恩情更多的感情。
有一个年轻人，很聪明，很懂礼貌，公开见面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谢谢。
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坚强、睿智，还有真诚。
她不曾看到这个孩子有一丝抱怨，不曾看到他有一丝慌张，不曾看到他有一丝伪装，只看到过他，面对父母的照片，生出了本该是父母先有的愧疚和歉意。
他觉得自己跟无能，愧对父母。
却不曾想过，父母亏欠他什么。
那一刻，东方毓和在想，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葬身在宇宙深处的陆宇寒和沈青箬大概可以无遗憾了吧。
......
陆旬修说谢谢，是因为东方毓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外界寄出匿名信。
还有，东方毓和为坚持援救惊鸿号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
东方毓和的开口一句话：“我膝下无儿孙。”
陆旬修犹豫片刻，也说了一句，“奶奶“无愧”先生二字。”
她第一次露出那么慈祥的笑容，用颤颤巍巍地手，摸了摸他的头，她孙儿的头。她这一生受无数人敬仰，却始终认为苍天与她不公，但这一刻，她满足了，朝天竖起拇指。
再然后，老泪纵横。
......
原来，东方毓和跟陆宇寒夫妇之间有很多有亦师亦友的情谊。除了工作之外，他们还经常一起讨论哲学，感悟人生。
生活上陆宇寒夫妇也是对东方毓和照顾倍加，虽然唤她先生，但在他们夫妇心里，已经是把东方毓和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东方毓和也是十分疼爱他们。
东方毓和告诉陆旬修，根据2136年惊鸿号截获到的疑似外星人暗磁波信号推测，惊鸿号确实遭受外星生物袭击的可能性，但可能性却不是最大的。
原来，这件事还涉及了星际联盟的内部矛盾。
事件发生后，有人料定东方毓和一定主张派遣飞船过去进行救援。
于是暗中发酵“惊鸿号遭遇外星人袭击”的舆论，并声称，如果派遣飞船过去救援，很可能引起外星物种的注意，致使它们随时入侵地球。
一时间，联盟内外人人自危。
联盟里开始对东方毓和的主张保持沉默，继而提出异议，直到最后，反对派占据主力
。
最后一次决策会议上，东方毓和首先提出一个疑问：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当前所未有的灾难性问题来临时，人类的反应是沉默，观望，避害，还是勇敢直面？
再接着，她诚恳的说了一些话，意思很简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飞船真的遭到袭击，那地球早已暴露，不如直面，看看外星人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她做出表态，本人愿意亲自乘坐飞船前去执行任务。
如果真的遇到外星物种，她选择死在外太空。
支持者不是没有，比如现在联盟内位叫张远舟的副指挥官，他表示愿意同去，另外还有一些誓死追随的人。
但这个提议最终还是被否决了。
理由是要把外星物种入侵的风险降到最低。
不仅如此，有人还在会议上提出东方毓和因年迈而思想偏激，不再适合担任联盟指挥官的想法。
会议上，东方毓和义愤大笑，然后口吐鲜血，鲜红的血液染红会议桌，很是刺眼。
对于行动的取消，对于星际联盟的软弱，她感到了无比绝望，最后，在沉默中，她宣布主动辞去星际联盟主席的职位。
那一天。
一生优雅、智慧的老人走出星际联盟，回望了一眼星际联盟外竖立着的很多根雕刻有古今智者名言的圆柱石碑。
其中一个石柱上的铭文写道：可以毁灭我们的事物，包括，“没有规则的政治；没有良知的快乐；没有劳动的财富；没有个性的知识；没有道德的生意；没有人性的科学；没有牺牲的信仰。”
最后两句仿佛格外刺眼。
白发苍苍的老人，扭头朝星际联盟门外吐了口唾沫，拒绝送别，独自默默离开。
也就是那晚，陆旬修现身去见得她。
一个拥有无数荣誉光环的老人，愿意践行信仰而不可得。
陆旬修选择用最真诚的方式表达他的敬意。
他甘情侍奉膝下，直到她离世那一天。
......
往后的日子里，陆旬修抽了很多时间去陪她，东方毓和也尽到了做奶奶的责任，对陆旬修做了很多心理疏导，帮他从父母失踪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生活当中，东方毓和对陆旬修自身的悟性和思想修感到十分欣慰，同时也看到了陆旬修身上的缺点和不足。
东方毓和竭尽心力，耐心教育，仔细雕琢，可谓用心良苦。
陆旬修武功修为的精进，很大程度受益于此，对于陆旬修而言，东方毓和既是亲人，也是贵人。
东方毓和告诉他，最早那会儿，她努力压制“遭遇外星物种”的舆论，是为了早日执行援救行动，但其实，她心里是支持这种推测的。
恰恰相反，联盟暗搞权谋的内位，表面发酵舆论，心里却是对这种推测嗤之以鼻。
事情果真如东方毓和的猜想，就在那次会议不久，星际联盟搞了一波舆论肃清行动，正是那个人提出的倡议。
那个人并不介意自己打自己的脸，因为站在他背后的人，已经当上了星际联盟的最高指挥官。
... ...
听完陆旬修的讲述，洛衡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冲到心中开星际联盟，指着里面的人大骂一顿。
去肯定是不能去了，所以就自己在屋子里指着空气，狠狠地骂，狠狠地发泄。
“连举世称道的星际联盟都不能独善其身，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清净的地方。”骂累了的洛衡，半躺在椅子上不停叹息，最后转向陆旬修，一阵羡慕，“怪不得昨天见到你，感觉比以前沉稳了不少，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原来有东方先生亲自指导。”
洛衡一直都把东方毓和视为偶像，对她十分崇拜，一直渴望向她老人家学习请教，哪怕说几句话都行，却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
洛衡脑中突发奇想，既然阿修认了东方先生做奶奶，那我洛衡岂不算是她的半个孙子？那自己以后不就可以凭这个身份登门采访，嗯....不
错，不错，有道理，有道理。
洛衡自顾自的连连点头。
陆旬修投去鄙视的目光
......
洛衡托着脑袋怔怔地望向窗外。
惊鸿号事件会不会真的跟外星人有关？
外星人已经侵入地球？
自己还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发现真相的地球人？
洛衡摇了摇脑袋，总感觉跟看科幻电影似的。
洛衡扭头，好奇问道：“你刚才说手头还有别的事，是不是你之前说的江湖上的事？”
陆旬修点头嗯了一声，不得不承认，洛衡的脑子真的比常人反应灵敏很多。
陆旬修瞥了眼洛衡，突然在想，不知道洛衡的大脑开发程度，会不会比两百年前那位提出“相对论”的科学伟人还要高。
洛衡笑眯眯道：“看在我告诉你这么大一个秘密的份儿上，能不能说说，那个江湖到底是什么？”
陆旬修想了想，说道：“跟古代武侠小说里边儿写的一样，只不过为了生存下去，多加了一点规矩，多了一些文化。”
“真的！？”从小也有武侠梦的洛衡立马来了兴趣，“那有没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好汉，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还有会扔飞镖的那种高手，biubiubiu....”
陆旬修身子后仰，翻了翻白眼。
洛衡边问还边做动作：“还有那种会凌空点血的，飞檐走壁，唰！唰！还有开碑碎石，崩！！”
“有。”陆旬修随口应答道。
“那你抽空带我去见识一下呗，让我也见见你那帮江湖朋友。”洛衡兴奋道。
“行啊。”
陆旬修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水果刀，在空中来回比划，说道：“不过江湖中还有不少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言不合就抽剑捅人的疯子，还有喜欢暗地抹人脖子的顽劣之徒。”
洛衡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咽了口吐沫，说道：“你故意吓唬我的吧，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吗，你难道保护不了我？你现在武功到底有多高？”
没等陆旬修开口说话，洛衡瞥了眼陆旬修的身板，咧了下嘴角，“原来是某人功夫没练好，所以才不敢带我去，怕到了那遇到熟人，被人笑话是吧。”
随后，洛衡又语重心长道：“哎，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凭你的悟性，不敢说武功登峰造极，至少也能混出点名堂吧。你肯定是偷懒，哎，你堕落啦。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说什么都得拦着你，不该让你去闯什么江湖。让你留在家里跟我一块儿搞研究多好。可惜可惜....怨我怨我....”
洛衡在那自怨自艾的磨叨。
陆旬修一阵头大，摆摆手，“改天带你去见识一下。”
“够意思！”洛衡眉飞色舞地吆喝一声，随后还是不死心地问，“你还没说你现在武功到底有多高？有没有三层楼那么高？”
正说到这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小家伙正往里偷瞄。
洛衡抬了下眉毛道：“偷听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告诉你我在偷听？”
薛崎昂头挺胸从门外进来，懒得正眼看洛衡一眼，“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哥坏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等你能打败我的机甲再说。”洛衡不屑道。
“切。”薛崎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得找小爷帮忙。”
洛衡哑然无语，发现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
洛衡瞅了眼陆旬修，沉思了半晌，说道：“要不那个赌约还是别去了。其实这件事，我想通了，没必要跟那种人赌这口气。”
陆旬修不用瞅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怕自己的事耽误到自己的事。
“那个女人是你的初恋？。”陆旬修笑问。
“算是吧。”洛衡撇嘴道。
陆旬修双手抱住后脑，调侃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不过被情敌挑衅，这你都能忍？反正我忍不了。小崎，换了你能忍吗？”
“忍？”薛崎神色厌恶，抹了下鼻子：“不如去吃屎。”
洛衡气的翻白眼。
——————
（本章完）
一年前在洛衡的信息支援下，陆旬修多次潜入星际联盟，跟踪内部要员，很快就锁定了最后可能投递匿名信的那个人，她就是星际联盟的最高指挥官，东方毓和。
后来陆旬修登门拜访，东方毓和没做任何隐瞒，直接承认了其匿名人的身份，还告诉了陆旬修更多有关惊鸿号的事情。
事情的进展远比陆旬修想象的顺利许多。
用东方毓和的话说，她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可顾虑的，至于你是怎么想的，想做什么，全凭你自己，她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不会阻拦。
其实，陆旬修的行踪并没有在高科技监视下完全遁形。
至少东方毓和早就发现了他，刚开始东方毓和还挺奇怪，居然查不到这小子的真实资料，后来东方毓和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很多遍，怎么就...越看越像她的两个学生？
最后她会心一笑，就没有揭发这孩子。
偶尔在暗中观察一会儿，觉得蛮有趣。
陆旬修在整个过程中的表现，让东方毓和颇感欣慰。
果然虎父无犬子，慈母多孝儿，这是陆旬修第一次站在东方毓和面前的时候，东方毓和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陆旬修只说了句谢谢，而后说明了来意。
那一刻，老人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脑中浮想起了这些：
有一个年轻人十分胆大心细，功夫十分俊俏，进出预警系统最严密的地方很多次，除她之外，没人察觉。
有一个年轻人，每天从清晨五点跟踪自己，一直到晚上凌晨。无论晴雨酷暑，没有一丝放松和懈怠，整整跟了一个月。
有一个年轻人，没有感受过很多父母的恩情，却愿意付出比那些恩情更多的感情。
有一个年轻人，很聪明，很懂礼貌，公开见面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谢谢。
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坚强、睿智，还有真诚。
她不曾看到这个孩子有一丝抱怨，不曾看到他有一丝慌张，不曾看到他有一丝伪装，只看到过他，面对父母的照片，生出了本该是父母先有的愧疚和歉意。
他觉得自己跟无能，愧对父母。
却不曾想过，父母亏欠他什么。
那一刻，东方毓和在想，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葬身在宇宙深处的陆宇寒和沈青箬大概可以无遗憾了吧。
......
陆旬修说谢谢，是因为东方毓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外界寄出匿名信。
还有，东方毓和为坚持援救惊鸿号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
东方毓和的开口一句话：“我膝下无儿孙。”
陆旬修犹豫片刻，也说了一句，“奶奶“无愧”先生二字。”
她第一次露出那么慈祥的笑容，用颤颤巍巍地手，摸了摸他的头，她孙儿的头。她这一生受无数人敬仰，却始终认为苍天与她不公，但这一刻，她满足了，朝天竖起拇指。
再然后，老泪纵横。
......
原来，东方毓和跟陆宇寒夫妇之间有很多有亦师亦友的情谊。除了工作之外，他们还经常一起讨论哲学，感悟人生。
生活上陆宇寒夫妇也是对东方毓和照顾倍加，虽然唤她先生，但在他们夫妇心里，已经是把东方毓和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东方毓和也是十分疼爱他们。
东方毓和告诉陆旬修，根据2136年惊鸿号截获到的疑似外星人暗磁波信号推测，惊鸿号确实遭受外星生物袭击的可能性，但可能性却不是最大的。
原来，这件事还涉及了星际联盟的内部矛盾。
事件发生后，有人料定东方毓和一定主张派遣飞船过去进行救援。
于是暗中发酵“惊鸿号遭遇外星人袭击”的舆论，并声称，如果派遣飞船过去救援，很可能引起外星物种的注意，致使它们随时入侵地球。
一时间，联盟内外人人自危。
联盟里开始对东方毓和的主张保持沉默，继而提出异议，直到最后，反对派占据主力
。
最后一次决策会议上，东方毓和首先提出一个疑问：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当前所未有的灾难性问题来临时，人类的反应是沉默，观望，避害，还是勇敢直面？
再接着，她诚恳的说了一些话，意思很简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飞船真的遭到袭击，那地球早已暴露，不如直面，看看外星人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她做出表态，本人愿意亲自乘坐飞船前去执行任务。
如果真的遇到外星物种，她选择死在外太空。
支持者不是没有，比如现在联盟内位叫张远舟的副指挥官，他表示愿意同去，另外还有一些誓死追随的人。
但这个提议最终还是被否决了。
理由是要把外星物种入侵的风险降到最低。
不仅如此，有人还在会议上提出东方毓和因年迈而思想偏激，不再适合担任联盟指挥官的想法。
会议上，东方毓和义愤大笑，然后口吐鲜血，鲜红的血液染红会议桌，很是刺眼。
对于行动的取消，对于星际联盟的软弱，她感到了无比绝望，最后，在沉默中，她宣布主动辞去星际联盟主席的职位。
那一天。
一生优雅、智慧的老人走出星际联盟，回望了一眼星际联盟外竖立着的很多根雕刻有古今智者名言的圆柱石碑。
其中一个石柱上的铭文写道：可以毁灭我们的事物，包括，“没有规则的政治；没有良知的快乐；没有劳动的财富；没有个性的知识；没有道德的生意；没有人性的科学；没有牺牲的信仰。”
最后两句仿佛格外刺眼。
白发苍苍的老人，扭头朝星际联盟门外吐了口唾沫，拒绝送别，独自默默离开。
也就是那晚，陆旬修现身去见得她。
一个拥有无数荣誉光环的老人，愿意践行信仰而不可得。
陆旬修选择用最真诚的方式表达他的敬意。
他甘情侍奉膝下，直到她离世那一天。
......
往后的日子里，陆旬修抽了很多时间去陪她，东方毓和也尽到了做奶奶的责任，对陆旬修做了很多心理疏导，帮他从父母失踪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生活当中，东方毓和对陆旬修自身的悟性和思想修感到十分欣慰，同时也看到了陆旬修身上的缺点和不足。
东方毓和竭尽心力，耐心教育，仔细雕琢，可谓用心良苦。
陆旬修武功修为的精进，很大程度受益于此，对于陆旬修而言，东方毓和既是亲人，也是贵人。
东方毓和告诉他，最早那会儿，她努力压制“遭遇外星物种”的舆论，是为了早日执行援救行动，但其实，她心里是支持这种推测的。
恰恰相反，联盟暗搞权谋的内位，表面发酵舆论，心里却是对这种推测嗤之以鼻。
事情果真如东方毓和的猜想，就在那次会议不久，星际联盟搞了一波舆论肃清行动，正是那个人提出的倡议。
那个人并不介意自己打自己的脸，因为站在他背后的人，已经当上了星际联盟的最高指挥官。
... ...
听完陆旬修的讲述，洛衡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冲到心中开星际联盟，指着里面的人大骂一顿。
去肯定是不能去了，所以就自己在屋子里指着空气，狠狠地骂，狠狠地发泄。
“连举世称道的星际联盟都不能独善其身，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清净的地方。”骂累了的洛衡，半躺在椅子上不停叹息，最后转向陆旬修，一阵羡慕，“怪不得昨天见到你，感觉比以前沉稳了不少，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原来有东方先生亲自指导。”
洛衡一直都把东方毓和视为偶像，对她十分崇拜，一直渴望向她老人家学习请教，哪怕说几句话都行，却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
洛衡脑中突发奇想，既然阿修认了东方先生做奶奶，那我洛衡岂不算是她的半个孙子？那自己以后不就可以凭这个身份登门采访，嗯....不
错，不错，有道理，有道理。
洛衡自顾自的连连点头。
陆旬修投去鄙视的目光
......
洛衡托着脑袋怔怔地望向窗外。
惊鸿号事件会不会真的跟外星人有关？
外星人已经侵入地球？
自己还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发现真相的地球人？
洛衡摇了摇脑袋，总感觉跟看科幻电影似的。
洛衡扭头，好奇问道：“你刚才说手头还有别的事，是不是你之前说的江湖上的事？”
陆旬修点头嗯了一声，不得不承认，洛衡的脑子真的比常人反应灵敏很多。
陆旬修瞥了眼洛衡，突然在想，不知道洛衡的大脑开发程度，会不会比两百年前那位提出“相对论”的科学伟人还要高。
洛衡笑眯眯道：“看在我告诉你这么大一个秘密的份儿上，能不能说说，那个江湖到底是什么？”
陆旬修想了想，说道：“跟古代武侠小说里边儿写的一样，只不过为了生存下去，多加了一点规矩，多了一些文化。”
“真的！？”从小也有武侠梦的洛衡立马来了兴趣，“那有没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好汉，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还有会扔飞镖的那种高手，biubiubiu....”
陆旬修身子后仰，翻了翻白眼。
洛衡边问还边做动作：“还有那种会凌空点血的，飞檐走壁，唰！唰！还有开碑碎石，崩！！”
“有。”陆旬修随口应答道。
“那你抽空带我去见识一下呗，让我也见见你那帮江湖朋友。”洛衡兴奋道。
“行啊。”
陆旬修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水果刀，在空中来回比划，说道：“不过江湖中还有不少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言不合就抽剑捅人的疯子，还有喜欢暗地抹人脖子的顽劣之徒。”
洛衡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咽了口吐沫，说道：“你故意吓唬我的吧，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吗，你难道保护不了我？你现在武功到底有多高？”
没等陆旬修开口说话，洛衡瞥了眼陆旬修的身板，咧了下嘴角，“原来是某人功夫没练好，所以才不敢带我去，怕到了那遇到熟人，被人笑话是吧。”
随后，洛衡又语重心长道：“哎，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凭你的悟性，不敢说武功登峰造极，至少也能混出点名堂吧。你肯定是偷懒，哎，你堕落啦。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说什么都得拦着你，不该让你去闯什么江湖。让你留在家里跟我一块儿搞研究多好。可惜可惜....怨我怨我....”
洛衡在那自怨自艾的磨叨。
陆旬修一阵头大，摆摆手，“改天带你去见识一下。”
“够意思！”洛衡眉飞色舞地吆喝一声，随后还是不死心地问，“你还没说你现在武功到底有多高？有没有三层楼那么高？”
正说到这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小家伙正往里偷瞄。
洛衡抬了下眉毛道：“偷听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告诉你我在偷听？”
薛崎昂头挺胸从门外进来，懒得正眼看洛衡一眼，“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哥坏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等你能打败我的机甲再说。”洛衡不屑道。
“切。”薛崎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得找小爷帮忙。”
洛衡哑然无语，发现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
洛衡瞅了眼陆旬修，沉思了半晌，说道：“要不那个赌约还是别去了。其实这件事，我想通了，没必要跟那种人赌这口气。”
陆旬修不用瞅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怕自己的事耽误到自己的事。
“那个女人是你的初恋？。”陆旬修笑问。
“算是吧。”洛衡撇嘴道。
陆旬修双手抱住后脑，调侃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不过被情敌挑衅，这你都能忍？反正我忍不了。小崎，换了你能忍吗？”
“忍？”薛崎神色厌恶，抹了下鼻子：“不如去吃屎。”
洛衡气的翻白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