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千金求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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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后知后觉

    安静不到两分钟的小笼包又按耐不住了,她伸指头戳了戳李浩宇的肩膀,“李浩宇,芬芬她怎么会进医院?她为什么找你不找我?”关于后面这点,小笼包很在意。

    “小笼包,当时我正在绯色,芬芬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我并没有提前接到通知,她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我们话没说上一句她就直接晕了过去。至于她为什么来找我不找你,我猜可能是她不想让你担心吧。”

    “她不想让我担心,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

    “我知道,芬芬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你就别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吗?”

    “那,她病得严重吗?”

    “急性肺炎。她目前的症状是高热,只要把她的高热控制,她情况就会好转。”

    “那她现在好些了吗?”

    “没,现在低烧。”

    “会不会……”

    “不会,小笼包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

    李浩宇抬手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很晚了,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吧,有事我叫你。”

    “嗯,有事一定要叫我哦。”

    “知道了。”

    打发小笼包去一旁休息,李浩宇的心一刻也平静不了,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看来所有的答案得在袁芬芬醒来之后才能揭晓,但愿事情不会太糟。

    李浩宇拦看了看被握着的手,又看了看袁芬芬不怎么安详的睡脸,他抹了一把有些僵硬的脸庞,打算闭眼休息一会,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跟着倒下。

    李浩宇往袁芬芬病床上一趴,闭上眼睛。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浩宇感觉手心被握得有些发疼,他挣开眼,然后打开桌子上的台灯。

    只见还在睡梦中的袁芬芬不安的扭动着,豆大的汗珠渗出,浸湿了她鬓角的发。

    眉头紧蹙,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好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浩宇拿起一旁的毛巾,细细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嘴里小声的喊着,“芬芬,芬芬。”

    可是芬芬没有听到。

    “不要,不要……”细碎的呻吟有了音调。

    “芬芬,你想说什么?”李浩宇靠近一点。

    “爸爸,爸爸,不要走,不要走……”

    “芬芬,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爸爸不要走是什么意思。

    “血,好多血,妈咪,我好害怕,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这回李浩宇听清楚了,血,哪里来的血?芬芬受伤了,还是她父亲受伤了?不要离开她,是要求父亲不要离开,还是母亲不要离开?

    破碎的梦话并没有李浩宇太多的信息。但他感觉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芬芬,别怕,有我在,有我在!”李浩宇包裹着她的手,把她放在唇边温柔的亲吻着,也郑重许着他的承诺。

    袁芬芬像是被安抚了一般,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她的体温并没有下降,依然高得吓人。

    “我该怎么办?芬芬。告诉我,如果可以,把你所有的疼痛让我来替你承受。求你不要这样子,求你!”李浩宇把额头抵在袁芬芬的手背上,虔诚的祈祷,但愿众神听得到。

    袁芬芬的高热持续了一天一夜,责任医生过来看了一遍一遍,最后的答案还是唯有退烧她才能清醒。可是,医生用了那么多药之后,她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

    “你们赶紧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人都要被烧傻了。”小笼包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都快要急疯了。

    “小笼包,你冷静一点。”过来探病的于谦阳安慰到。

    “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

    是啊,这个时候换谁也冷静不下来的。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原始的降温办法。”于谦阳提议到,正方不行就用点偏方吧。

    “什么原始办法?”李浩宇抬起了头。

    “物理水降温。”

    于谦阳一说,李浩宇就懂了。看来,他得准备一个大盆子。

    很快,袁芬芬被放置在一个大水盆里。她整个人被泡在温水里,头仰着靠在盆边上,可是盆沿太滑,她的脑袋总是坚持不了两分钟就耷拉下去,只能靠人在一旁扶着。

    李浩宇想这样扶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脱掉了外套。

    “你要干什么?”小笼包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

    李浩宇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跨进水盆里,看来一定号的水盆是买对了。

    “你疯了。”小笼包惊呼,虽然病房里打了足够的暖气,但是,这么冷的天,这样泡着难免也会泡出病。

    李浩宇搂着袁芬芬,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的确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了。小笼包沉默的看着李浩宇,第一次,她用不一样的眼光去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伟岸了起来。

    他一定是真的爱她吧,不然绝对不会牺牲到这个程度。

    李浩宇,但愿你的付出可以换取袁芬芬的心。

    这是小笼包的真心话。

    面前这一幕太揪心了,小笼包不忍再看,她借口出去打水便离开了。

    小笼包拿着水壶经过护士站,只见中庭的电视机上出现了她熟悉的身影,小笼包停下了脚步。

    新闻的内容是对两天前宋廷蔚入主龙鼎一事的特约评论。都过去两天的事情还拿出来讲,说明龙鼎这个人事变动对当地经济的影响或者是房产格局的变化有些极微妙的影响。

    而小笼包的关注点却落在两天前这个日期上,她想起,袁芬芬就是两天前生病的,难道这个和宋廷蔚有关。

    难得小笼包如此清醒,她掏出手机,拨打了老宅的电话,虽然她不管公司的事,但至少她得问问,并且芬芬现在还没醒,她也有必要告诉袁爸爸,这样还可以让他找更好的医生。

    电话通了,接听的人是蓝婶。

    “蓝婶,我小笼包啊。”

    “哎。”

    “袁爸爸呢,脸叫他来接电话,我有话要跟他说。”

    “老爷啊,他……”

    “蓝婶,你干嘛吞吞吐吐的,袁爸爸呢?他不在吗?”小笼包觉得奇怪了。

    “他……”蓝婶不知如何回答,她用手捂住话筒,叫来了蓝叔。“怎么办?是小笼包,她要找老爷。”

    蓝叔抓了抓头,这个事,瞒还是不瞒,估计也是瞒不住的。她是小小姐最亲近的人,有她的陪伴,她应该不会那么痛苦吧。

    蓝叔接过听筒,“小笼包啊。”

    “蓝叔,蓝婶怎么了,问了话半天回答不出,我袁爸爸呢,赶紧让他接电话。”

    “你这孩子……”蓝叔顿了顿,“小笼包啊,蓝叔要跟你说个事,你要镇定一点哦。”

    “什么事?”小笼包被蓝叔凝重的口气影响到。

    “你袁爸爸他……”

    “他怎么了?”

    “他永远都接不了你的电话了。”

    “什么意思?”

    “他走了。”

    “他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

    小笼包天真的询问让蓝叔嗓子发酸。

    “快说啊。”

    “他到天上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

    啪……手机从小笼包的手心里滑落。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蓝叔说的那句话,他到天上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还天真的以为……

    呜呜呜……小笼包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不了遏制的哭声仍透过指缝漏了出来。

    她的袁爸爸,比亲爸爸还要亲的袁爸爸,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了她……

    “小姐,你怎么了?”路过的护士关切的询问。

    小笼包疯狂的摇着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袁芬芬会淋雨,为什么会昏迷了。

    小笼包撒腿往病房跑去,她推开门,看见袁芬芬还泡在水盆里。

    “芬芬……”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湿透脸颊。

    “小笼包?”李浩宇不明所以,她打个水也能打出眼泪。

    “呜呜呜。”小笼包咬着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可是这个太难了,她做不到。

    于是,她再度把门关上,冲出走廊,她需要找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天台,那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小笼包一路狂奔,完全不管路人异样的眼光。

    于谦阳看见小笼包哭泣着飞奔而过,他有些担心,于是交代了一下旁边的护士,他便随着小笼包的背影追去。

    等他来到天台的时候,他在水塔后面发现小笼包的身影,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于谦阳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他从来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何况是安慰一个痛哭中的女孩子。

    于谦阳以为她只是担心袁芬芬,但又害怕她会做傻事,于是,他背靠着水塔,安静的等待她情绪平息。

    其实他大可不必淌这趟浑水的,但相识一场,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可是为什么今天的风这么大,刮得脸都有些疼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笼包蹲得脚都麻了,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哭得太久,眼睛酸痛,嗓子干涩沙哑,她还是很难受,但已经没有了眼泪。

    “哭完了?”于谦阳在一旁开口。

    小笼包透着红肿的泪眼仰头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

    “我从一开始就在了。”

    小笼包没有力气跟他斗嘴,她垂着头,了无生气。

    于谦阳看罢,也学她的样子坐在她旁边的地上,安慰道,“只要袁芬芬退热了她就可以好起来,你不要太难过。”

    “……”可是清醒之后的她要如何承受这失去亲人的痛。

    “小笼包,你要振作点。”

    “……”

    “我想袁芬芬一定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

    小笼包的异常安静让于谦阳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于是他站起来拍拍屁股,既然她没事,那他这个闲杂人等就可以退场了。

    “谢谢你,于医生。”小笼包沙哑着嗓子道谢。

    “不用客气。”

    “……”

    “你,一个人可以吗?”

    小笼包点点头。

    于谦阳走了,剩下狂风在小笼包身边打着转,肆虐着她的发,呜呜的风声似在哀鸣,为她,为她们已逝的亲人。

    小笼包在天台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可以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袁芬芬需要她,她是她的倚靠。这是她从小就立下的志愿,这也是她这一生的使命所在。所以她必须坚强,比袁芬芬还要坚强。

    小笼包抹了抹早已被风干了的眼泪,振作精神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