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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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死在异国他乡

    马车停下了。老头手里握着马鞭,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马车上的少年,自己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啊。他说,放过了自己,是真的吗?还是,会找个机会再杀掉自己灭口以保住他的身份机密?

    少年下了马车。站在了老人的面前。

    “王爷爷,感念您老为王家做的一切。王言杰今日给您磕头了。我知道,这始终报还不了您老对王家的恩情,奈何这乱世当道,请王爷爷见谅。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王家少年说完,干脆利落跪伏在地,磕头三响。

    然后,站起身来,转身。朝着凤阳国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再没回头。

    马车停在原地,拉车的马,趁着片刻的空隙舔吃着路边鲜嫩的野草。老人就那么愣神的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好啊。王家有望了。”久久之后,老人蹒跚着爬进了马车。只是,这一次,他没去前面赶车。而是坐进了马车厢里。然后朝着还在吃草的马吆喝一声,也不管什么方向了,任由着这马随意向前走去。

    滴踏,滴踏......马脚践踏着大地,走进异国他乡的土地,未知的乡野道路。

    “杰少爷,您留老头子一命,您留存一份人性。我活大半辈子的老头,又怎么会让您心有顾虑?放心吧,您是王家遗孤的秘密,将永远无人知晓了。”车厢里的老头,这短短的小半天里,心情起伏得太复杂。可是,这一刻,他没有一丝的怨恨和不满。甚至,他还有面色可见的激动和高兴。王家,有这样的孙子,真好啊。

    马车,继续向前。只是,千里迢迢赶来的两个人,一老一少,原本相依为命,此刻,已经分道扬镳。少年向着圣殿一般的太极学院去了。而老人的生命,自己了结,永远留在了这个刚刚踏足的异国他乡的春天荒野。

    马车车厢里,老头的喉咙处,刺进去一把短小的匕首。鲜血泛着血腥的怪异甜味,弥漫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拉扯的马,慢悠悠的向着不可捉摸的未知方向消散。

    诡异的来到学院的弄花女,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听满山弥漫的读书声,和小泥巴做些家务杂事儿,没有太多的心安理得,可是也足够的令人舒适。

    “花姐姐,你真应该找学院的先生学学琴技,你很有天赋呢。”在一处菜园子里,小泥巴一边给刚刚发芽的蔬菜除草,一边念叨着自从听了一次弄花女弹琴后就苦劝的念头。

    弄花女笑笑,轻微摇摇头。然后也没管什么形象,跟着小泥巴一起在菜园里忙着除草。

    “哎呀,真是可惜了,你看看你,这手长得多漂亮啊,指头又细又长,我听人说了,这可是天生弹琴的好手。你跟着我除草干这些脏活,太浪费了。花姐姐,你快停手,你就边上看着,我自己弄就成。”小泥巴自从开始照顾这个受伤后被带到这里来的漂亮姐姐以后,对这个小姐姐的漂亮就彻底被征服了。鬼知道,这个小姐姐是个哑巴,小泥巴还暗自赶到遗憾了许久。可是,某天听到房屋里,传出来美妙的琴声,小泥巴足足是听楞了半天,进屋去才看到,弹琴的人,正是这个花姐姐。

    弄花女还是笑笑,轻微的又摇摇头。小泥巴上前来拦住她,她就换个地方继续帮着除草。

    “哎,你说你,明明可以去学院好好学习的啊,非是不去。我倒是想去来着,可是我一读书听现身讲那些东西就想睡觉,也就呆在这菜园里种菜什么的,喜欢得很。你看,这些绿油油的小青菜,再等个把月就可以摘来炒着吃,煮着吃。”小泥巴见是拦不住这明明大家闺秀一般的漂亮哑巴姐姐,只好是任由她跟着帮忙,自己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闲话。对于这些菜地,小泥巴很有感情呢,种下什么,耐心照料以后,总是有所收获。自己吃,多的,送去学院的厨房,换些银子,或者对于照顾自己的那些邻居,也干脆就白送相赠。生活在这里的人,只要不懒,总能有吃有喝。

    弄花女穿一身素净的麻布衣裙,淡蓝的颜色,融洽在这春色的田园里,仿佛泛起一丝温暖人心的光芒,摄入眼中,令人愣神中又觉得格外的恰如其分。

    弹琴?小的时候,自己学琴,是为了什么?不记得了。或许只是父母希望她会弹,所以找来琴师教导,她就学了。可是,灾祸无常,曾经富足的生活没有了。家园也没有了。自己作为俘获的奴隶一样被圈养起来,见过经历过太多血泪后,无力反抗的她,沉默着,承受着,直到,被派出来执行什么任务,扰乱临海朝堂,刺杀临海天机宗搞言大师的儿子,搞小言。

    可是,世事难料啊。谁会知道,出生在东北之地的她,如今却是被带来了凤阳国,太极学院。救下她的人,正是自己被迫要刺杀的搞小言的同伴。

    为什么不杀她?弄花女不知道。也懒得去想了。命运已经如此不堪,还在乎什么?只是,这一次,令她意外了,这个学院,这个山谷,蔓延开去的这一片土地,这里的人们,以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亲切方式,和她生活在一起。没有刻意的伪装,就想,她站在某个房屋小院的时候,过往的邻居看到了,就会打一声招呼,没看到,就那么各自忙活去了,也没说要去多在意她。可是,就是这种感觉,有人在意,但又不刻意。有人无意中的忽视你,却又不是不怀好意的疏远。这是自然的待人之道,平常无奇,却又那么的温暖人心。最起码,弄花女觉得是如此。

    她还记着的,是刺出去的那一道伤口,对像是那个写诗的少年。写怪异的诗词的少年。后来听说,那个少年还好好的活着。

    她还记着的,是濒危死亡的时刻,那个小胖墩的周家少爷,把她交给了一辆周家商号的马车,将她彻底带离了,那些生死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