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拿下王爷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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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没有活下去的指望

    茶坊路上。

    “你家主子是个厉害的。”华呈平日里不多话,猛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将全神贯注走路的荷花吓了一跳。

    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荷花睨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我们姑娘愚钝,又是个死性子,免不得别人瞧着她好欺负。”

    “今日之事她一早便知道了,”华呈笃定的说道:“一直忍到最后,想来也是无人能及的。”

    荷花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打你没听见,自顾自跟着他走。

    小桃上前回太医话时姑娘便已经起了疑心。一个夏知秋身边的丫鬟怎么回去小厨房洗碗?府中碗筷都是有专人来打理,还轮不到她插手。

    姑娘给她眼色,她便想起来姑娘头一回罚跪之事,就赶紧小跑回去,果不其然在床垫之下,瞧见了这么个栽赃嫁祸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瞧便是砒、霜,又想起旁边院子里的主子未曾表现出跟砒、霜中毒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便又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塞了回去。

    华呈瞧着她只顾自己走,忍不住出声提醒:“荷花……”

    “你可莫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平常跟她话都说不了两句的人,今日怎么废话如此之多?

    闷着头往前走,故意跟他拉开距离。

    叹口气,华呈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想笑:“你走岔路了。”

    猛然挺住,荷花:“……”

    望着眼前通往姑娘院子的小路,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

    “知雪从侯府过来之时,偷拿了父亲一瓶好酒,王爷若是不嫌弃,明日便去我那里吃一口,权当我谢过了。”夏知雪瞧惯了他没正经的样子,这会子也不像从前那般着急上火。

    看她如今面对自己不似往常,欧阳淮煜嘴角一勾,坐会原位,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食指指尖轻轻点在梨花木上,表情高深莫测。

    “王爷若是嫌弃,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夏知雪盈盈一笑,转身走到一旁,坐定。

    刚好瞧见,荷花手里捧着一壶茶叶回来。

    “姑娘,茶叶取好了。”荷花微微行礼。

    这小丫头脸怎么这样红?跑着去的吗?瞧着这去的时辰,也不像啊。夏知雪心中默默的想。

    “如此,知雪便告退了。”折腾了她这样久,又是天寒地冻的,现如今她已经手脚冰凉,再不回屋,一会儿就要倒在这里了。

    欧阳淮煜也不回话,只丁丁的看着她。

    夏知雪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当他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转身带着荷花便要离开。

    “明日,本王就给你个面子。”

    夏知雪听到声音也未回头,只是应着月色,微微弯了眼角。

    “姑娘,当心脚下。”掀起门帘,荷花出声提醒。

    进了屋,在碳火前站定,夏知雪方才觉得浑身血液流通了。

    “姑娘快暖暖,我瞧着脸色都动紫了。”荷花一边替她脱去外衣,一边心疼的说道。

    说起脸色,夏知雪想起来:“从茶房回来,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红?怎么了?是不是发热了?请个郎中吧?”

    不说还不要紧,夏知雪一说,本来快要褪去的潮红,又重新爬上荷花的脸颊。

    荷花将大氅放好,又替她打了洗脚水,这才支支吾吾的:“没什么。姑娘莫要担心。”

    “是不是那个华呈欺负你了?”夏知雪一拍桌案,怒目圆瞪。果然。跟着欧阳淮煜的,没一个好东西!

    荷花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肩膀一缩,赶紧执起夏知雪的手,左右翻看:“不过是小事,姑娘何必动了气?十冬腊月的,姑娘手刚养好,可莫要拍坏了。”

    “荷花,”夏知雪正色道:“平日里,你都是护着我,你如今受了欺负,我怎么能看着不管?”

    荷花从匣子里掏出一盒冻伤膏,翻过夏知雪的手,柔柔的替她抹着,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刻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夏知雪还是头一次在王府如此开怀大笑。

    荷花生怕惊动旁人,忙出声提醒:“姑娘可不能这样取笑奴婢,奴婢要面子的。”

    另一只放在桌案上的素手,轻轻捏捏她的脸,心中都是欢喜:“哎呦,我的小荷花的,你怎么如此可爱?路都能走错?”

    “姑娘还说,”荷花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又拿着她的手按摩起来:“我要不是为了保全姑娘的名声,怎么会如此糊涂,平白的在那人面前没了主见。”

    夏知雪憋着笑:“那人常年在王爷身边,免不了耳濡目染,王爷的脾性,他总也学了一两分,今日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未必真想看你笑话。”

    昏黄的烛火下,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屋内碳火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

    “知雪恭迎王爷。”夏知雪今日穿了粉色的栀子花刺绣,水蓝色镶边的襦裙,又用眉黛描眉,朱唇轻点胭脂,瞧起来比往常多了几分柔色。

    欧阳淮煜大步跨进屋里,左右瞧了一番,这才在桌前坐定。

    “你们主仆俩倒是会过日子。”待客的桌案上插着前几日开的梅花,是今年最后一波了,亏得她们也想留住,欧阳淮煜伸出两只手指捏起其中一支:“本王房里还未曾添花,三妹妹可能割爱,送本王一支?”

    “这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夏知雪盈盈一笑:“荷花,去,将我书案前的白梅给王爷包起来。”

    “是。”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花,都是有的。”夏知雪给他斟满一杯,端起来:“这第一杯酒,是知雪敬王爷的。知雪和姐姐在王府中叨扰多日,真真是对不住了。”

    这话真假参半,对不住是真的,她与姐姐素来明争暗斗,有时闹得他家宅不宁,也真真是过意不去的。

    “三妹妹说笑了,你们姐妹二人本来就是来照顾我的,应该是本王给你们添麻烦了。”既然她要如此客气,他便随了她的意。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好酒量,”夏知雪夸赞道:“知雪自愧不如。”

    “你个姑娘家,要什么好酒量。”欧阳淮煜淡笑着摇摇头。

    夏知雪嘴角微勾,扯了个假笑:“知雪虽是女子,但也没有做女子的福分。知雪的命,从来都是不由己的。”

    她这一世,除了报仇,便再无活下去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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