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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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爱妃

    吴疫从书房回到杜瑶房间时,夜已渐渐深了。

    杜瑶在素锦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沐浴过后她半倚在软榻上看着有关祈炎国历史的书。

    一开门,杜瑶循着声响看去,见吴疫回房,她放下书来到吴疫跟前为吴疫更衣。

    “怎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臣妾在等殿下。”

    “那若是我迟迟不回呢?”

    “殿下若是迟迟不回来,臣妾便把门栓上,自己一个人睡了。”

    将吴疫的外衣解开,吴疫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他的手按着她的头,不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

    闻着吴疫身上经久不变的味道,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再一次安静下来,所有的糟糕烦闷都不翼而飞。

    房间里静静的,氛围却是极其地温暖,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仿佛时间停止在相拥的时刻。

    “殿下……”

    “嘘,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吴疫的语气是那么地温柔,杜瑶不愿意打扰他片刻的宁静。

    抱的久了,吴疫将杜瑶松开,他牵着她的手来到软榻上,又为她垫了一个小杌子,以免着凉。

    见吴疫如此贴心,杜瑶心里暖暖的。她为他斟了一杯茶,他拿起了她方才看的书。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祈炎传》了?”

    《祈炎传》中讲述了祈炎国百年来的历史,这其中也有当年郡千墨休妻的那一段。

    “闲来无事,入乡随俗一番。臣妾既然身为祈炎国的公主,若是对自己国家的历史都未曾了解,那只怕是说不过去了。”

    “你可是看懂了什么?”

    揉弄着杜瑶的头发,吴疫宠溺地看着她。

    “当年皇兄休妻一事只怕是迫不得已。”

    在当时那个情况,郡千墨若是不休妻,只怕祈炎国会拱手让人。

    “为了江山,他自是有他的道理。”

    杜瑶所言的他早就揣测过,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惜。”

    “可惜什么?”

    “皇兄与皇长姐的感情曾经是那么地令人羡慕,就连《祈炎传》中都有写到,可惜最后两个人还是没能在一起。”

    “傻瓜,不是任何人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身为皇家人便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这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是啊。”

    或许,你娶我,也是身不由己吧。

    “我听萧华说今日宫里送来了请柬。”

    吴疫并未猜到杜瑶心里的心思,突然的话锋一转令杜瑶一时反应不过来。

    “嗯,是皇兄的贵妃请臣妾前去参加宫宴,说是特意为臣妾准备的。”

    “你要去吗?”

    吴疫从萧华那里知晓那贵妃名曰寒珏,是染王妃寒玥的亲妹妹。

    “既然寒贵妃请了臣妾,臣妾也不好不去。”

    “明日我将萧华派给你。”

    吴疫很清楚杜瑶的倔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拗得过她。有萧华在她身边,她多少能放心些。

    “殿下将萧华派给臣妾,殿下若是有什么事……”

    “放心,我的身边不只萧华一人,要不然这些年来吴痕的明枪暗箭我是如何躲过的?”

    听了吴疫的话,杜瑶看向他,在他的脸上只有笑容。

    或许,他早已看淡了兄弟之间所谓的情谊。

    杜瑶不知道这些年来吴疫是如何躲过吴痕的明枪暗箭的,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十分不易的。

    倘若他知晓自己出现在他的身边便是她一开始与吴痕筹划的阴谋,只怕他对她不再有爱,只有愤恨。

    注意到杜瑶看自己的神情过于专注,吴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你不相信?”

    “不,臣妾相信。”

    就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他,她都会信他。

    因为他也在信她。

    翌日一早,吴疫早早起身,他刻意放轻动作没有打扰到熟睡的杜瑶。

    待杜瑶醒来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醒来后的杜瑶见吴疫不在自己身边,心里莫名地慌乱起来。

    “素锦。”

    屋外的素锦听到杜瑶的呼唤急忙赶到房内。

    “公主,怎么了?”

    “殿下呢?”

    不知为什么当杜瑶发现吴疫不在她身边时心里十分紧张,更多的是后怕。

    看到杜瑶失魂落魄的样子,素锦来到她身边安慰说到:

    “殿下现在在书房,公主莫要担心,奴婢服侍公主擦脸。”

    “好。”

    侍女端来一盆用花瓣精心泡过的温水,素锦拾起绣着翠竹的帕子,在满是花瓣的温水中浸了浸。

    接过素锦递来的帕子,杜瑶来到铜镜前轻轻试擦脸庞。

    看着铜镜中的面容,杜瑶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

    她还记得多年前的一天,铜镜里的她不是这副容貌,身旁服侍的女子也不是素锦。那个时候她还在抱怨自己又瘦了,婉鑫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那时的种种对她而言已经是梦了,而且是最最不真实的梦。

    “公主,奴婢帮你梳头吧。”

    许是注意到了杜瑶眼中的忧愁,心思细腻的素锦猜到杜瑶是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好。”

    “公主今日想挽什么发髻?”

    “垂云髻。”

    “公主要挽垂云髻,正好配前几日国主赏的那套闫冰玉的首饰。”

    “那首饰过于贵重,还是不要戴它了。”

    杜瑶素来不喜奢华,那套闫冰玉的首饰若不是素锦提到只怕她会忘记。

    “公主今日要入宫赴宴,想来这套首饰是极好的。”

    “还是戴大婚时殿下送我的那套红玉首饰吧,那红玉也是价值连城的物件,想来宫中的妃嫔没有见过,顺便让她们开开眼。”

    “公主高见,奴婢这就把那套首饰拿来。”

    杜瑶没有选那套闫冰玉的首饰是有她的理由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翽鸷国的太子妃,首饰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犯不着戴着祈炎国国主赏赐的首饰参席。

    若是那般,吴疫的面子又该往哪儿放?

    他如此珍爱她,他视她为毕生珍宝,她自然要为他考虑周全。

    在素锦的一双巧手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杜瑶的发髻便弄好了。

    看着铜镜里精致的面容,杜瑶露出淡淡的微笑。

    精心打扮一番后,杜瑶在素锦的陪同下来到偏厅用早膳。

    一入偏厅杜瑶便见到了坐在凳子上等着她来用膳的吴疫,见到吴疫,杜瑶施礼道:

    “殿下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

    “睡不着便起来了,看你睡得熟便没叫你。”

    听得吴疫如此贴心的话,杜瑶的脸颊微红。

    “臣妾以为殿下是有要事要忙。”

    “翽鸷国的大小事务现在都由父王一个人管着,方为忠又会在一旁辅佐,想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方国师的治国之策一直是陛下所推崇的,殿下就不怕方国师会借此机会得到陛下的信任……”

    “我是翽鸷国的太子,就算他把他的二女儿嫁给成王做正妃,他也无法撼动我的身份。”

    “总之臣妾劝殿下小心为妙。”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吴疫握住杜瑶的手,他感受到杜瑶掌心的冰冷,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希望能够带给她更多的温暖。

    “臣妾只是忽然想到了,便与殿下说了。”

    迎上吴疫的眼眸,杜瑶的眼眸是那么地干净,这让吴疫相信了她的话。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先用早膳吧。”

    吴疫拉着杜瑶坐在凳子上,杜瑶看着满桌的饭食,又看了看身边的吴疫。

    “殿下能否告知臣妾今日这早膳是出自谁人之手?”

    早就料到杜瑶会这么问,吴疫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这顿早膳我已策划了许久,结果还是被你戳穿了。”

    “殿下,臣妾不值得殿下对臣妾这般好的。”

    吴疫越对杜瑶百般宠爱,杜瑶心中的罪恶感便多了一分,她不求吴疫最终得知真相原谅她,她只求他少疼她一点。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爱妃,我的妻子,我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殿下身子金贵,怎能做这些事情?”

    “为了你做这些都值得。”

    迎上吴疫的眼眸,杜瑶有一瞬间的迷离。

    “好了,赶快用膳,宫里的马车很快就要到了。”

    “嗯。”

    用过早膳,杜瑶在素锦的服侍下换了身衣裳。

    准备好一切,杜瑶在素锦、萧华的陪同下坐上宫中的马车,前往宫中。

    马车上,杜瑶的脸色不是很好,一旁的素锦不由得担心道。

    “公主,可是身子不大舒服?”

    “没事,老毛病了。”

    听了杜瑶的话,萧华也投来关心的目光。

    见此杜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随手打开瓶盖取出一粒药服下。

    看着杜瑶服下药,素锦和萧华也都放下心来。

    “太子妃,您的身子……”

    对于杜瑶的身体状况萧华还是不大放心,自家主子对杜瑶的心思不只一星半点,身为手下他有义务照顾好她,否则吴疫那里都是不好交代。

    “放心吧,是上次遇刺落下的毛病,体内的内力尚未恢复,还需要些时日静心调养。”

    “既然太子妃的内力尚未恢复,切记使用武功。”

    “萧华,今日的宴席只怕是个鸿门宴。一会儿到了宫门口你在外头侯着,本宫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在外头也好有个照应。”

    “是。”

    萧华知道素锦擅长武功,有素锦在杜瑶身边他也就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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