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原谅
眼角的落，她不知道是何时落下的，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
她没进去，而是去找齐老，齐老大开着门，在房里鼓捣着桌上一堆的东西。就连她进门，齐老都没有发现。
“齐老？”她喊。
齐老这才注意到她！抬头后，一脸尴尬的将桌上整理出一个角落来。慕瑶会意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此刻才注意到齐老的桌上很乱，书翻得乱七八糟，倒是桌上一盆植物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盆植物她在遥城见过，那时候齐老还拿着这植物给她什么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由于当时发生太多的事，倒是这个事给耽误了下来。
“夫人可是为了大当家的事来的？”
齐老出声问话，她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你看，我这……”齐老面色尴尬的又道：“大当家所中之毒，乃是出自东翔，老夫也是第一次触及，难免要耽误些功夫。”
她点了点头，才开口道：“老先生勿急，我此来一是为了大当家中毒一事，二是想问问您，这桌上的植物可与此毒有关？”
她记得在遥城的时候，齐老说过，这植物乃是用呆子的血液栽培……
一说起桌上的植物，齐老猛然间面露喜色，小心翼翼的捧着植物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老夫此行本是将它随身所带，没曾想，这小东西居然超出老夫的想象！”
或是看她一脸不解，齐老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植物放下，转身去取了个小箱子过来，将桌上的乱七八糟的书推落一地后，就将小箱子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后，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往里面看。
齐老神秘兮兮的样子，勾起了她的好奇，凑过去这么一看，硬是将她吓了一跳。只见箱子里趴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若不是老鼠腹部还有些起伏，这么一看，还以为是只死了的。
“这是？”她问。
“这是灌食了大当家血液的老鼠，您看它的呼吸！您再伸手试试它的体温！”说着，齐老就将盖子打开伸手下去。
慕瑶吓得连忙坐直了身子，再不敢往盒子里面看，其实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恶心。
倒是齐老居然真的碰了一下那老鼠，一脸兴奋的冲她说：“夫人，它的体温和大当家的一样，冰凉刺骨！可见大当家血液里的毒性已经在它身上起了作用。”
她连连点头，只希望这老头子赶紧将盒子盖起来。所幸的是，齐老没再给她看那只老鼠，而是伸手撕下了一旁那株植物的小叶，放进了盒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齐老一脸惊喜的将盒子举到她的面前，惊呼着：“您看！夫人，您看，它动了！它动了！”话没说完，还把手伸进盒子里，直叫道：“体、体温也没刚才那么冰冷了。您、您瞧、夫人您瞧。”
慕瑶探过头去，往里那么一瞧，刚才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鼠此刻已经免强能爬起来了。这一幕不禁让她瞪大了眼，转眼看向那株植物……
“夫人，这不是巧合，老夫已经试过很多次了！”齐老满意的将盒子盖好后，放到了桌下。而后，才开始整理那一地、一桌的书。
“先生？您的意思是，大当家有救了？”她问。
“能不能完全解毒，老夫也没有把握，可是缓解毒性，应该不是难事！只是……”齐老脸上的喜悦被愁云覆盖。
联想那株植物，慕瑶心里有些慌乱，要知道，那株植物是用呆子的血培养的……
她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可怕的想法甩出去，才小声问道：“先生，您觉得会不会是因为那植物……”
没等她话说完，齐老连连摇头，直道：“那不过是株随处可见的植物。”
“你是说？之所以有解毒的作用，是因为青鸾？”
齐老点头，开始在书堆里翻找。
她又问道：“您刚才说只是、只是如何？”
齐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只看了她一眼，像是逃避似的又开始专注翻找东西，许久才说：“这一只小小的老鼠且要食用一片树叶，若是以血为药，且每日食用，就算他身体是铁打的，怕也会负之不起，甚至丢了性命。”
齐老从书堆里拿了本书放到她面前：“夫人可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起的药人？”
“你是说……”她不敢说出来，硬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还不能证实，可是老夫也没见过像类似老爷这样的人了！至于药人，夫人可以看看这里的记载。”齐老将书递到她手里，指了指那密密麻麻的字。
“关于药人，书上有的记录是寥寥无几，老夫从医数十年也从未见过，仅这一本书上有所提及！就连我的师傅也只是从这本书中才知道药人，相信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齐老说得没错，这本书上关于药人的记录并不多，只提及了到从孕妇怀孕开始就会服用少量的药材，待到婴孩出生，母亲就会每日服用上等药材用于哺乳婴孩，等到孩子大些更是不食用任何食物，只以上等药材为食。整个过程需数十年之久！
书上还提及，百人不过一两人而成。还说很多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就胎死腹中……
“先生，这书上也说能成为药人的少之又少，您会不会是……弄错了？”且不说成功几率，细想一下能大量使用上等药材的会是什么人？若不是权高，那也是贵胄！如果真如齐老所说，那青鸾的身份……
齐老沉思起来，好半晌，才回应道：“目前老夫也无法证实，只是有一点，如今若是找不到解药，除了慕老爷，再无它法可以救大当家的。”
“我知道了。”慕瑶点头，将手中书合上，放到了桌上，起身时，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抗了千斤重的东西，步履艰难！
且不说呆子与枭红本就不睦，就算是呆子愿意，她呢？若是为了救枭红，让呆子有生命之忧，她该如何选择？可是面对为她做了那么多的枭红，她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枭红死在她的面前！
回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呆子的身影，坐在窗前，看着快要没入海面的太阳，印红了整个海面……
“夫人？您在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听声音，是吴三。
慕瑶应声后吴三才推开了门，看着吴三脸上的笑，慕瑶好奇不已。要知道，至从大家伙知道找不到前往东翔的航线后，他们再也没有笑过。
“夫人，秦岭叫我过来请您，老爷和大当家的都已经在甲板上等着了。”吴三显得即兴奋，又着急，还催促起她来。
原想着是不是骈林终于愿意拿出解药来，没想到她跟着吴三到了甲板，秦岭就兴奋的告诉她，骈林知道东翔大祭司居住的那座小岛！
“就连东翔人都觉得神秘的大祭祀，他又为何会知道祭司住所的？”她不免担忧。
枭红依旧是脸色苍白，本不算太凉的傍晚，却见他裹着皮裘。呆子站在一旁不语，倒是秦岭指了指不远处的桅杆上的人。
她看过去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骈林的肩头站着几只没见过的鸟，不时的还有鸟从天上飞下来，挤得一些站在他肩头四下扑飞。
慕瑶不禁皱了皱眉头，走近时，那些鸟四下的飞开，她这才看清，耷拉着脑呆的骈林已经血肉模糊，身上、脸上，似乎没有块完整的地方，尤其是他的肩头，她似乎看到了骨头的白色……
“把他带到齐老那去，叫几个身手好的兄弟严加看管起来。等他醒了，我再去问话。”
吴三应声后，叫来几个帮手，抬着已经昏迷的骈林离开了。
“海风大，你早些回去歇息才是。”她对枭红说。
枭红没回话，只是点头后，就被秦岭扶着离开了。若大的甲板上，就只剩下她和呆子，看着呆子，她总是想起齐老和她说的那些话。
“瑶儿觉得他会说真话吗？”呆子忽然问她。
“我相信他不敢再说假话！毕竟这种痛谁还会想再尝试第二次？”她不想取谁的性命，她不过只是希望脱离眼下的困境！
这二楞子像是看出她的心事般，拉起她的手捂在手心里，轻轻的说了句：“瑶儿不必太过自责，我相信他们都知道，眼下的困境并不是因你而起！如今你又是拼尽所能的想要带领大家拜托困境。这样的手段，并不是你的本意。”
靠进呆子的怀里，她贪婪的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被他这样拥在怀里，她就会觉得很安全，仿佛他就是她的屏障，能让她与世隔绝……
“瑶儿不必担忧，为夫会尽我所能为你分忧的，无论付出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
呆子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没能把到了嘴边的请求说出来。这世上，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这个拥着她的男人，这个用自己生命爱着她的男人，她不能失去他……
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不自觉的有些湿润，心里却是一直重复着：对不起了枭红，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她没进去，而是去找齐老，齐老大开着门，在房里鼓捣着桌上一堆的东西。就连她进门，齐老都没有发现。
“齐老？”她喊。
齐老这才注意到她！抬头后，一脸尴尬的将桌上整理出一个角落来。慕瑶会意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此刻才注意到齐老的桌上很乱，书翻得乱七八糟，倒是桌上一盆植物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盆植物她在遥城见过，那时候齐老还拿着这植物给她什么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由于当时发生太多的事，倒是这个事给耽误了下来。
“夫人可是为了大当家的事来的？”
齐老出声问话，她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你看，我这……”齐老面色尴尬的又道：“大当家所中之毒，乃是出自东翔，老夫也是第一次触及，难免要耽误些功夫。”
她点了点头，才开口道：“老先生勿急，我此来一是为了大当家中毒一事，二是想问问您，这桌上的植物可与此毒有关？”
她记得在遥城的时候，齐老说过，这植物乃是用呆子的血液栽培……
一说起桌上的植物，齐老猛然间面露喜色，小心翼翼的捧着植物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老夫此行本是将它随身所带，没曾想，这小东西居然超出老夫的想象！”
或是看她一脸不解，齐老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植物放下，转身去取了个小箱子过来，将桌上的乱七八糟的书推落一地后，就将小箱子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后，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往里面看。
齐老神秘兮兮的样子，勾起了她的好奇，凑过去这么一看，硬是将她吓了一跳。只见箱子里趴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若不是老鼠腹部还有些起伏，这么一看，还以为是只死了的。
“这是？”她问。
“这是灌食了大当家血液的老鼠，您看它的呼吸！您再伸手试试它的体温！”说着，齐老就将盖子打开伸手下去。
慕瑶吓得连忙坐直了身子，再不敢往盒子里面看，其实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恶心。
倒是齐老居然真的碰了一下那老鼠，一脸兴奋的冲她说：“夫人，它的体温和大当家的一样，冰凉刺骨！可见大当家血液里的毒性已经在它身上起了作用。”
她连连点头，只希望这老头子赶紧将盒子盖起来。所幸的是，齐老没再给她看那只老鼠，而是伸手撕下了一旁那株植物的小叶，放进了盒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齐老一脸惊喜的将盒子举到她的面前，惊呼着：“您看！夫人，您看，它动了！它动了！”话没说完，还把手伸进盒子里，直叫道：“体、体温也没刚才那么冰冷了。您、您瞧、夫人您瞧。”
慕瑶探过头去，往里那么一瞧，刚才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鼠此刻已经免强能爬起来了。这一幕不禁让她瞪大了眼，转眼看向那株植物……
“夫人，这不是巧合，老夫已经试过很多次了！”齐老满意的将盒子盖好后，放到了桌下。而后，才开始整理那一地、一桌的书。
“先生？您的意思是，大当家有救了？”她问。
“能不能完全解毒，老夫也没有把握，可是缓解毒性，应该不是难事！只是……”齐老脸上的喜悦被愁云覆盖。
联想那株植物，慕瑶心里有些慌乱，要知道，那株植物是用呆子的血培养的……
她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可怕的想法甩出去，才小声问道：“先生，您觉得会不会是因为那植物……”
没等她话说完，齐老连连摇头，直道：“那不过是株随处可见的植物。”
“你是说？之所以有解毒的作用，是因为青鸾？”
齐老点头，开始在书堆里翻找。
她又问道：“您刚才说只是、只是如何？”
齐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只看了她一眼，像是逃避似的又开始专注翻找东西，许久才说：“这一只小小的老鼠且要食用一片树叶，若是以血为药，且每日食用，就算他身体是铁打的，怕也会负之不起，甚至丢了性命。”
齐老从书堆里拿了本书放到她面前：“夫人可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起的药人？”
“你是说……”她不敢说出来，硬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还不能证实，可是老夫也没见过像类似老爷这样的人了！至于药人，夫人可以看看这里的记载。”齐老将书递到她手里，指了指那密密麻麻的字。
“关于药人，书上有的记录是寥寥无几，老夫从医数十年也从未见过，仅这一本书上有所提及！就连我的师傅也只是从这本书中才知道药人，相信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齐老说得没错，这本书上关于药人的记录并不多，只提及了到从孕妇怀孕开始就会服用少量的药材，待到婴孩出生，母亲就会每日服用上等药材用于哺乳婴孩，等到孩子大些更是不食用任何食物，只以上等药材为食。整个过程需数十年之久！
书上还提及，百人不过一两人而成。还说很多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就胎死腹中……
“先生，这书上也说能成为药人的少之又少，您会不会是……弄错了？”且不说成功几率，细想一下能大量使用上等药材的会是什么人？若不是权高，那也是贵胄！如果真如齐老所说，那青鸾的身份……
齐老沉思起来，好半晌，才回应道：“目前老夫也无法证实，只是有一点，如今若是找不到解药，除了慕老爷，再无它法可以救大当家的。”
“我知道了。”慕瑶点头，将手中书合上，放到了桌上，起身时，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抗了千斤重的东西，步履艰难！
且不说呆子与枭红本就不睦，就算是呆子愿意，她呢？若是为了救枭红，让呆子有生命之忧，她该如何选择？可是面对为她做了那么多的枭红，她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枭红死在她的面前！
回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呆子的身影，坐在窗前，看着快要没入海面的太阳，印红了整个海面……
“夫人？您在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听声音，是吴三。
慕瑶应声后吴三才推开了门，看着吴三脸上的笑，慕瑶好奇不已。要知道，至从大家伙知道找不到前往东翔的航线后，他们再也没有笑过。
“夫人，秦岭叫我过来请您，老爷和大当家的都已经在甲板上等着了。”吴三显得即兴奋，又着急，还催促起她来。
原想着是不是骈林终于愿意拿出解药来，没想到她跟着吴三到了甲板，秦岭就兴奋的告诉她，骈林知道东翔大祭司居住的那座小岛！
“就连东翔人都觉得神秘的大祭祀，他又为何会知道祭司住所的？”她不免担忧。
枭红依旧是脸色苍白，本不算太凉的傍晚，却见他裹着皮裘。呆子站在一旁不语，倒是秦岭指了指不远处的桅杆上的人。
她看过去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骈林的肩头站着几只没见过的鸟，不时的还有鸟从天上飞下来，挤得一些站在他肩头四下扑飞。
慕瑶不禁皱了皱眉头，走近时，那些鸟四下的飞开，她这才看清，耷拉着脑呆的骈林已经血肉模糊，身上、脸上，似乎没有块完整的地方，尤其是他的肩头，她似乎看到了骨头的白色……
“把他带到齐老那去，叫几个身手好的兄弟严加看管起来。等他醒了，我再去问话。”
吴三应声后，叫来几个帮手，抬着已经昏迷的骈林离开了。
“海风大，你早些回去歇息才是。”她对枭红说。
枭红没回话，只是点头后，就被秦岭扶着离开了。若大的甲板上，就只剩下她和呆子，看着呆子，她总是想起齐老和她说的那些话。
“瑶儿觉得他会说真话吗？”呆子忽然问她。
“我相信他不敢再说假话！毕竟这种痛谁还会想再尝试第二次？”她不想取谁的性命，她不过只是希望脱离眼下的困境！
这二楞子像是看出她的心事般，拉起她的手捂在手心里，轻轻的说了句：“瑶儿不必太过自责，我相信他们都知道，眼下的困境并不是因你而起！如今你又是拼尽所能的想要带领大家拜托困境。这样的手段，并不是你的本意。”
靠进呆子的怀里，她贪婪的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被他这样拥在怀里，她就会觉得很安全，仿佛他就是她的屏障，能让她与世隔绝……
“瑶儿不必担忧，为夫会尽我所能为你分忧的，无论付出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
呆子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没能把到了嘴边的请求说出来。这世上，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这个拥着她的男人，这个用自己生命爱着她的男人，她不能失去他……
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不自觉的有些湿润，心里却是一直重复着：对不起了枭红，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