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翻身仗（十一）
“不客气？你给我不客气一个看看！”呆子是真的怒了，全因这婆子动手就冲着她过来。
老太婆举在空中的扫帚被呆子狠狠的夺了过来，丢在地上，那婆子怒瞪着眼，全然没有一点惧怕之意！见着自己在呆子面前占不了便宜，居然跳脚大吼，想绕过呆子冲她过来。
“你就是个不祥的女人！你是个祸害！”老太婆骂骂唧唧，挣扎着想要摆脱呆子。
慕瑶心头有气，直说道：“虽不是亲身女儿，可是好歹你养了十四年之久，难道就因为不是自己亲身的，一点情感都没有吗？怎么就能说着像是养的家禽似的，说宰就宰了！”
或是她的话，激怒了老太婆，老太婆面红耳赤的叫骂起来：“你胡说什么！怎么没情感？她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少了的？若不是我们，她怕是早就死了！如今为我们付出，哪里不对了？”
“若是你亲身女儿，你还会这么说吗？还会任由她去送死吗？”慕瑶一把将呆子推开，站在婆子面前，怒吼。她就是见不惯这些人不把女人的命当命。
一句话让跳脚的老婆顿时安静了下来，慕瑶冷哼一声道：“我就奇怪了，难道你不是女人吗？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家的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是！你养了她十四年，没让她冻着、饿着！可是她也叫了你十四年的娘！她知道欠了你的情，这些年也尽了孝道，把你当作亲娘服侍，如今更是用命来还你！你呢？你觉得她这么做就是应该的？你心里就不觉得亏欠她的？那是一条人命！人命！你就不怕日后梦见她向你索命？”
“你、你……”婆子指着她，嘴里含糊得许久没说出话来，最后更是气极了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我懂什么？你知道能去侍奉海神大人，那是多大的荣耀吗？那是她几辈子……”
“闭嘴吧！”她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后，笑道：“你这么崇拜这种荣耀，那你去啊！别说你不知道那就是去送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荣耀，什么荣耀能抵得上宝贵的生命！你不怕死，你去服侍那个什么海神大人啊！”
“我、我、你……”
“我什么我？”
老太婆气得脸一青一白的，捏着拳头像是要打她似的，呆子伸手挡在她面前，她一把将呆子的手推开，指着老太婆的脸吼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相信什么海神，白白害死了别人，还觉得理所应当！最该死的是你们这种人才对！就该让你这样的人去送死，才能明白真正的真相！”
许是被她骂急了，那婆子真的举手眼看着就冲她打过来，她没想到这婆子真的会动手，一下反应不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呆子就将她护进了怀里。
秦岭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只见秦岭冲过来，一把将老太婆抱开了，两人像是争吵起来，说的话，她和呆子听不懂。
没一会儿，就看到老太婆哭了，一脸泪水的拉着秦岭说着什么，秦岭却是一脸坚定，拉着婆子离开了。
“没伤着你吧？”呆子问她。
她摇了摇头，拉着呆子坐了下来，靠在呆子身上，她抬头任由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闭着眼，回想起曾经那个女人也嫌弃她是女儿身，所以她从小比任何人都拼命，她要证明，人与人之间的相距并不是性虽！她身为女儿身，也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夫人，您没事吧？”秦岭面色难看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没事。”她端坐起来，没再提关于秦岭母亲的事，而是问起之前安排的事。
“再过三日，便到了出发的日子，你可想好了？”
秦岭点头，倒是将她安排的事说得很详细，其实秦岭与张行有些相似，做事也算得上是很细心的，可是秦岭与张行不同的却是，太过善良。这人一旦太过善良就难辨别人扇善恶，容易吃亏。
“夫、夫人。”秦岭忽然看她。
她挑眉，等了许久，秦岭才道：“夫人曾说，燕儿过去不过几日，如今眼看我们即将启程了，可我若是走了，燕儿不归，父母亲身边便无人照应了。”
“你放心，瑶儿说过，就这一两日了。”呆子抢先开口回到。
慕瑶点头，秦岭才点头离开。
这不，日头刚刚落下，秦家大门便被人推开了，来的不就正是秦燕儿吗？
坐在桌上正用着饭的秦岭跳起来就冲了出去，看起来喜悦得不行。慕瑶转脸过去看了一眼，见秦燕儿没什么异常，便也不管了。
没想到秦岭领着她过来的时候，秦燕儿居然跪到了她的脚边，可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碗筷没放，就忙伸手去扶她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夫人定要受燕儿一拜！”秦燕儿不但不起来，当真是整个身子扑到了地上。待她抬起头来时，慕瑶才注意到，秦燕儿眼里含着泪。
“还没吃饭呢吧？”她将秦燕儿扶了起来。秦岭倒是贴心，不知何时已经将碗筷取了出来，放到桌上，又去抬了椅子过来，放到秦燕儿身后。
“多谢哥哥。”秦燕儿红着脸颊，手伸向碗筷，却突然停住了。在看了四周一圈后，问向秦岭道：“父亲和母亲呢？”
秦岭脸上的喜悦瞬时就僵住了，坐下来后，才将白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秦燕儿没有再多说话，而是看了她许久，眼中含着两行清泪，终是落了下来，慕瑶心头微颤，因为那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伸手拍了拍秦燕儿的肩头，什么也没说，收回手后，夹了菜放到秦燕儿碗中，只道：“好好吃饭！你得好好活着！”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可是气愤却显得很异常，原想着这之后，也没什么事了，可是没想到，他们饭还没吃完，秦岭的母亲忽然出现了。
秦燕儿像是见了鬼似的猛的站起身来，那婆子更是直接冲着秦燕儿一骨碌的说了好多话，那口气，可不怎么好。
虽然秦岭也会在中间打断插话，可是最后，秦燕儿却是直接哭着跪到了地上。
“你起来！跪她做什么？”她硬是将秦燕儿拉了起来，见着秦燕儿哭得厉害，她直将让秦岭将他这母亲带回去。
谁知道，那婆子再一次跳了脚，指着她便吼道：“这是我们家事！有你什么事了？”
这一回，慕瑶没有多想，一把将嘤嘤抽泣的秦燕儿拉到身后，冲着那婆子吼道：“从今天起，秦燕儿便是我妹子，她的事，我管定了！”
不止是那婆子楞住了，就连秦岭也瞪大了眼看她。呆子忽然走上前来，对着她身旁的秦燕儿说道：“还不快认了这个姐姐？”
原想着强牵着些关系，那婆子便不会这么厉害，没想到，秦燕儿却是含泪笑看着她，哽咽许久，拉着她的手道：“夫人，燕儿谢谢你！可无论如何，她都是燕儿的母亲，是抚养燕儿十四载的人。即便是陪上这条命，燕儿也不能忤逆母亲。”
说完，秦燕儿跪在她脚边磕了头便起身，往那婆子走去，将婆子的手扶起后，秦燕儿却是温柔的说：“母亲，燕儿即将出嫁了，今日回来，便再陪母亲住上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回德勒家去。”
“此去，便要待到出嫁前一晚，方才回来了。”秦燕儿的脸上依旧是落着泪的。
那婆子居然立马变了脸，抹着鼻涕眼泪后，抚着秦燕儿的脸，直点头，嘴里轻声低语着。
慕瑶听不懂她嘴里说的，可是不用猜也知道她对秦燕儿说了些什么。
秦燕儿扶着那婆子走了。秦岭却是垂头丧气的走回来，坐下，看样子是再没心情接着吃饭了。
“你若是放心不下她，可以带着一起离开！”呆子笃定的说。
秦岭摇头：“她不会与我走的！祭祀之前，这里，没有人会放走她。”他的声音死气沉沉，仿佛无论他如何据理力挣，终是于事无补。
“若是连你也没有信心护她周全，也难怪她会听之任之了。”慕瑶看不下去了。秦岭这人老实、善良，这几点，虽同呆子很像，可是偏偏他不像呆子，有那颗如石般不动的恒心。
还记得许多次，连她都放弃了挣扎，偏偏就是这个不被别人看好的傻子，凭着一颗誓死护她周全的心，硬是挺过来了。
“可是……”
没等秦岭说完全，呆子打断道：“没有可是，作为男人，你该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让心爱的女人不受任何伤害。”
慕瑶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呆子，就在刚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颤动了。
秦岭和她一样，像是被惊到了，看着秦岭红着眼，傻傻的瞪着呆子的模样，慕瑶扬了扬嘴角，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准备妥当，我们提早出发！”
说罢，秦岭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看着她。没待他开口，慕瑶便向他说道：“想办法给德勒勋送去口信，让他照顾好燕儿。我们早去早回，待到我们回来时，便是他夺回德勒家之日！”
老太婆举在空中的扫帚被呆子狠狠的夺了过来，丢在地上，那婆子怒瞪着眼，全然没有一点惧怕之意！见着自己在呆子面前占不了便宜，居然跳脚大吼，想绕过呆子冲她过来。
“你就是个不祥的女人！你是个祸害！”老太婆骂骂唧唧，挣扎着想要摆脱呆子。
慕瑶心头有气，直说道：“虽不是亲身女儿，可是好歹你养了十四年之久，难道就因为不是自己亲身的，一点情感都没有吗？怎么就能说着像是养的家禽似的，说宰就宰了！”
或是她的话，激怒了老太婆，老太婆面红耳赤的叫骂起来：“你胡说什么！怎么没情感？她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少了的？若不是我们，她怕是早就死了！如今为我们付出，哪里不对了？”
“若是你亲身女儿，你还会这么说吗？还会任由她去送死吗？”慕瑶一把将呆子推开，站在婆子面前，怒吼。她就是见不惯这些人不把女人的命当命。
一句话让跳脚的老婆顿时安静了下来，慕瑶冷哼一声道：“我就奇怪了，难道你不是女人吗？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家的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是！你养了她十四年，没让她冻着、饿着！可是她也叫了你十四年的娘！她知道欠了你的情，这些年也尽了孝道，把你当作亲娘服侍，如今更是用命来还你！你呢？你觉得她这么做就是应该的？你心里就不觉得亏欠她的？那是一条人命！人命！你就不怕日后梦见她向你索命？”
“你、你……”婆子指着她，嘴里含糊得许久没说出话来，最后更是气极了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我懂什么？你知道能去侍奉海神大人，那是多大的荣耀吗？那是她几辈子……”
“闭嘴吧！”她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后，笑道：“你这么崇拜这种荣耀，那你去啊！别说你不知道那就是去送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荣耀，什么荣耀能抵得上宝贵的生命！你不怕死，你去服侍那个什么海神大人啊！”
“我、我、你……”
“我什么我？”
老太婆气得脸一青一白的，捏着拳头像是要打她似的，呆子伸手挡在她面前，她一把将呆子的手推开，指着老太婆的脸吼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相信什么海神，白白害死了别人，还觉得理所应当！最该死的是你们这种人才对！就该让你这样的人去送死，才能明白真正的真相！”
许是被她骂急了，那婆子真的举手眼看着就冲她打过来，她没想到这婆子真的会动手，一下反应不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呆子就将她护进了怀里。
秦岭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只见秦岭冲过来，一把将老太婆抱开了，两人像是争吵起来，说的话，她和呆子听不懂。
没一会儿，就看到老太婆哭了，一脸泪水的拉着秦岭说着什么，秦岭却是一脸坚定，拉着婆子离开了。
“没伤着你吧？”呆子问她。
她摇了摇头，拉着呆子坐了下来，靠在呆子身上，她抬头任由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闭着眼，回想起曾经那个女人也嫌弃她是女儿身，所以她从小比任何人都拼命，她要证明，人与人之间的相距并不是性虽！她身为女儿身，也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夫人，您没事吧？”秦岭面色难看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没事。”她端坐起来，没再提关于秦岭母亲的事，而是问起之前安排的事。
“再过三日，便到了出发的日子，你可想好了？”
秦岭点头，倒是将她安排的事说得很详细，其实秦岭与张行有些相似，做事也算得上是很细心的，可是秦岭与张行不同的却是，太过善良。这人一旦太过善良就难辨别人扇善恶，容易吃亏。
“夫、夫人。”秦岭忽然看她。
她挑眉，等了许久，秦岭才道：“夫人曾说，燕儿过去不过几日，如今眼看我们即将启程了，可我若是走了，燕儿不归，父母亲身边便无人照应了。”
“你放心，瑶儿说过，就这一两日了。”呆子抢先开口回到。
慕瑶点头，秦岭才点头离开。
这不，日头刚刚落下，秦家大门便被人推开了，来的不就正是秦燕儿吗？
坐在桌上正用着饭的秦岭跳起来就冲了出去，看起来喜悦得不行。慕瑶转脸过去看了一眼，见秦燕儿没什么异常，便也不管了。
没想到秦岭领着她过来的时候，秦燕儿居然跪到了她的脚边，可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碗筷没放，就忙伸手去扶她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夫人定要受燕儿一拜！”秦燕儿不但不起来，当真是整个身子扑到了地上。待她抬起头来时，慕瑶才注意到，秦燕儿眼里含着泪。
“还没吃饭呢吧？”她将秦燕儿扶了起来。秦岭倒是贴心，不知何时已经将碗筷取了出来，放到桌上，又去抬了椅子过来，放到秦燕儿身后。
“多谢哥哥。”秦燕儿红着脸颊，手伸向碗筷，却突然停住了。在看了四周一圈后，问向秦岭道：“父亲和母亲呢？”
秦岭脸上的喜悦瞬时就僵住了，坐下来后，才将白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秦燕儿没有再多说话，而是看了她许久，眼中含着两行清泪，终是落了下来，慕瑶心头微颤，因为那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伸手拍了拍秦燕儿的肩头，什么也没说，收回手后，夹了菜放到秦燕儿碗中，只道：“好好吃饭！你得好好活着！”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可是气愤却显得很异常，原想着这之后，也没什么事了，可是没想到，他们饭还没吃完，秦岭的母亲忽然出现了。
秦燕儿像是见了鬼似的猛的站起身来，那婆子更是直接冲着秦燕儿一骨碌的说了好多话，那口气，可不怎么好。
虽然秦岭也会在中间打断插话，可是最后，秦燕儿却是直接哭着跪到了地上。
“你起来！跪她做什么？”她硬是将秦燕儿拉了起来，见着秦燕儿哭得厉害，她直将让秦岭将他这母亲带回去。
谁知道，那婆子再一次跳了脚，指着她便吼道：“这是我们家事！有你什么事了？”
这一回，慕瑶没有多想，一把将嘤嘤抽泣的秦燕儿拉到身后，冲着那婆子吼道：“从今天起，秦燕儿便是我妹子，她的事，我管定了！”
不止是那婆子楞住了，就连秦岭也瞪大了眼看她。呆子忽然走上前来，对着她身旁的秦燕儿说道：“还不快认了这个姐姐？”
原想着强牵着些关系，那婆子便不会这么厉害，没想到，秦燕儿却是含泪笑看着她，哽咽许久，拉着她的手道：“夫人，燕儿谢谢你！可无论如何，她都是燕儿的母亲，是抚养燕儿十四载的人。即便是陪上这条命，燕儿也不能忤逆母亲。”
说完，秦燕儿跪在她脚边磕了头便起身，往那婆子走去，将婆子的手扶起后，秦燕儿却是温柔的说：“母亲，燕儿即将出嫁了，今日回来，便再陪母亲住上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回德勒家去。”
“此去，便要待到出嫁前一晚，方才回来了。”秦燕儿的脸上依旧是落着泪的。
那婆子居然立马变了脸，抹着鼻涕眼泪后，抚着秦燕儿的脸，直点头，嘴里轻声低语着。
慕瑶听不懂她嘴里说的，可是不用猜也知道她对秦燕儿说了些什么。
秦燕儿扶着那婆子走了。秦岭却是垂头丧气的走回来，坐下，看样子是再没心情接着吃饭了。
“你若是放心不下她，可以带着一起离开！”呆子笃定的说。
秦岭摇头：“她不会与我走的！祭祀之前，这里，没有人会放走她。”他的声音死气沉沉，仿佛无论他如何据理力挣，终是于事无补。
“若是连你也没有信心护她周全，也难怪她会听之任之了。”慕瑶看不下去了。秦岭这人老实、善良，这几点，虽同呆子很像，可是偏偏他不像呆子，有那颗如石般不动的恒心。
还记得许多次，连她都放弃了挣扎，偏偏就是这个不被别人看好的傻子，凭着一颗誓死护她周全的心，硬是挺过来了。
“可是……”
没等秦岭说完全，呆子打断道：“没有可是，作为男人，你该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让心爱的女人不受任何伤害。”
慕瑶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呆子，就在刚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颤动了。
秦岭和她一样，像是被惊到了，看着秦岭红着眼，傻傻的瞪着呆子的模样，慕瑶扬了扬嘴角，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准备妥当，我们提早出发！”
说罢，秦岭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看着她。没待他开口，慕瑶便向他说道：“想办法给德勒勋送去口信，让他照顾好燕儿。我们早去早回，待到我们回来时，便是他夺回德勒家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