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翻身仗（一）
原本难得的平静却在晚饭时，被一群突然闯进秦家的人给打破了。
看着院中吵闹的十来人，慕瑶不禁皱起了眉头，而本该与秦世揽一起面对那群人的秦岭却被他的母亲推进了里屋。
身旁，秦燕儿两目含泪的看着门外那一片的混乱，偶尔滑落的清泪却莫名让人心疼。
慕瑶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秦世揽低声下气的给那些人说着什么，可是那些人脸上的怒气并没有因为秦世揽的低声下气而缓解，直到秦世揽被人推倒在地。呆子坐不住了，冲了出去。
这一次，慕瑶没有阻拦，而是追了上去，将地上的秦世揽扶了起来。
“没事，我没事。”秦世揽强扯着嘴角，可是一边脸颊已经乌青，这是刚才他倒下时，撞到地上了。
呆子扭着那个推了秦世揽的人的手，那人哇哇大叫，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而被她扶起来的秦世揽，急忙冲过去，将那人从呆子手中救了下来。
或许是失了面子，那人扬起手，冲着秦世揽就打了下去，她大叫，还好呆子反应快，一拳就将那人打了出去，男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与他一起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敢再上来的。
皆是指着秦世揽骂着，虽然听不懂骂的什么，可是慕瑶不难猜出，定然是些不好听的话。
被呆子打倒的男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间居然多出了一柄小刀，秦世揽冲过去，跪在那个男人脚下，死死的抱着男人，祈求似的说着什么。
可是那男人红着眼，就像是非得杀了呆子才肯作罢。见自己被秦世揽抱着无法动弹，便对那些同行的人吼了什么，那些人一个个怒目而向，有些人更是从怀里拿出了刀子。
忽然，秦燕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慕瑶转身看去，却见秦燕儿不知从哪里拿了刀子，举在脖子上。
顿时时，这些人都安静了。
此时的秦燕儿苍白着一张脸，眼中却是出奇的冰冷，冰冷得看不到一丝生气。
秦燕儿指着大门的方向，怒吼过后，那些围着他们的人，慢慢离开，不过那个打了秦世揽的男人，站在大门前，冲着他们大喊了好长一段话，慕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过她却看到秦家人的脸上，出奇的难看。
那人愤愤的走后，秦世揽跑过去，将门关了起来，抵得死死的。
而慕瑶身后的秦燕儿哇的一声哭倒在地……
“燕儿。”
秦岭不知何时出来的，抱着地上的秦燕儿，一直说着，对不起。看着这一地的狼藉，看着平日里如阳光般的秦岭，慕瑶这才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秦岭，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子不知何时将瘫软在大门边的秦世揽扶了过来，回到屋里时，慕瑶才注意到，就连上了数岁的秦世揽，眼中也尽是泪水。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秦世揽突然开口，声音里尽是哀怨。
普通一声，秦岭突然跪到了地上，不停的向秦世揽磕头，嘴里依旧如刚才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秦世揽看了好一会儿地上跪着的秦岭，忽然转向她，说：“慕夫人，我听岭儿说，您二位在西元国，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小老儿今日有个不情之请，只望夫人老爷，看在这些日子照顾的份上，允了小老儿的情可好？”
“你倒是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呆子蹙眉出声。
慕瑶不禁摇头，她清楚呆子用意，也理解呆子不愿意再让她惹事上身，可是如今这事，若真是能帮上忙，她不会回绝。
点头过后，秦世揽脸色才见好些，直言道：“二位离开时，请将我这双女儿一并带走，日后，就放在身边，做个使唤也好。”
这可把慕瑶吓到了，还来不急说话，旁边一直不吭气的老妇冲了过来，拽着秦世揽说话，慕瑶听不懂，可是看秦世揽那越发难看的脸色，总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谁知，老位老人还没停下争吵，跪在地上的秦岭大吼道：“我不走！即然祸是我闯下的，我就该认了下来！欠的钱，就算是用命，我也得抵上。可是这事与燕儿无关，你们不该让燕儿作祭！”
“作祭？”慕瑶和呆子同时疑惑出声。
“这是我自愿的。”秦燕儿低语，依旧低头抹泪。
刚才还与秦世揽争执的老妇一把甩开秦世揽，抱着地上的秦岭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不过慕瑶却是听不懂的。
看着这一屋子的混乱，她冲呆子使了个眼色，那二楞子点头，起身上前，将上的秦岭扶了起来，还特意选了她对面的椅子，让秦岭坐了下来。
她再次出声追问：“秦岭，告诉我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久后，秦岭才慢慢道来：“与二位相遇时，我曾言是出国游历，实则是为了躲债，原想着，躲得久了，这事自然也就算了，不想这都几年过去了，他家依旧对我们不依不饶。如今更是逼着燕儿替他家女儿作祭，我、我不能……”秦岭抽泣出声。
“我不能，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燕儿为我送了性命！”秦岭总是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出来。
一旁哭了许久的秦燕儿抹着泪，用手握到了秦岭手上，轻言道：“可以的！若是我这条性命，能换得你与母亲一生安泰，也算是对得起父亲与母亲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就是！我们也不能白白养她这么些年！”老妇忽然插话，又道：“岭儿，此事平息过后，你就好好留下来，日后有些钱了，娘再给你说个媳妇儿。”
“娘！”秦岭大吼。
老妇走过来拍了拍秦燕儿的肩头，又道：“燕儿比你懂事，这也是燕儿自己决定的！再说，这或许就是燕儿的命，即是海神大人的安排，我们只须接受便是。”
“不！娘，我说过的，除了燕儿，我谁也不娶！即使我还能活着，那我也绝不再娶！这辈子，我只认燕儿为我秦岭之妻！”秦岭紧紧的拽着秦燕儿的手。
老妇又要开口，被被秦世揽打断了：“岭儿！若是你不听我为你做的打算，那么，你自己考虑清楚！”说罢，拉着老妇就离开了。
虽然老妇一直叫骂、拍打着秦世揽，秦世揽却没松手，硬是将那老婆子给拉走了。
慕瑶看着眼前已经哭成了一双泪人的秦岭，长长的叹过气后，才说：“这欠债，是如何欠下的？欠了多少？至于抵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当初我们家也算是有些家底的，与德勒家也是世代交好的，那年，我父亲病重，家中生意又生变故，这才向德勒家借了银子贴补生意，没想，这借来的钱，还是亏在了生意上，欠下的借款也就没力还上，他家年年来要，年年来追，我没有办法，就躲了出去。”
秦岭说着，将秦燕儿搂进了怀里，又道：“每十六年，我们这里就会作祭，因为靠着海为生，祖祖辈辈的老人们都说指着海神大人赏口饭吃，所以每十六年，我们都会选出美丽女子作为海神的新娘，献给海神。”
说到这里时，秦岭怀里的秦燕儿更是哭出了声。不过慕瑶倒是想明白，为何那茶棚小贩，不收秦燕儿的钱了，要知道，这可是海神未来的媳妇，自是不能收的。
“我也是才听说燕儿被逼着为德勒家作替身，这才硬着头皮回来了！回来前我也想清楚了，当时钱是我借来的，自然该由我来还，还不上，抵了我的命去，绝不能让燕儿送了性命。”秦岭爱怜的抚着秦燕儿的长发，泪落在长发之上，慢慢浸入不见踪影。
“哥哥不可这么说，若不是父亲母亲将我从海边捡来，燕儿早就死了，幸得你们这些年的照料，一条命能换得哥哥可以膝下尽孝，能换得母亲父亲不再无尽思念，燕儿也算为父母进了孝道。”秦燕儿抽泣哭诉。
听到这，慕瑶算是明白了，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看着他们，慕瑶却是余心不忍。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秦岭和秦燕儿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想起曾经也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付出所有，只可怜，到头来她才明白，当初自己不过眼瞎，这让她一度不再相信爱情，若不是上天给他机会遇上呆子……
“我帮你！”慕瑶低声道。
秦岭和秦燕儿同时抬头看她，一脸的不敢相信，她才点头又道：“我帮你！”
“可是……瑶儿！”呆子唤她，扯了扯她的衣袖。
看了看呆子，再看看秦岭和秦燕儿，慕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当然会让他们惊讶不已，毕竟他们此刻都是身无分文的，这时候她还说要帮别人，自然会觉得有些不可信。
她冲呆子笑了笑，习惯性的抬手支着脑袋，心底开始谋划起来，说起来，此事若是成了，不只是帮了秦家，或许连她慕家也会因此事而走出困境！
看着院中吵闹的十来人，慕瑶不禁皱起了眉头，而本该与秦世揽一起面对那群人的秦岭却被他的母亲推进了里屋。
身旁，秦燕儿两目含泪的看着门外那一片的混乱，偶尔滑落的清泪却莫名让人心疼。
慕瑶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秦世揽低声下气的给那些人说着什么，可是那些人脸上的怒气并没有因为秦世揽的低声下气而缓解，直到秦世揽被人推倒在地。呆子坐不住了，冲了出去。
这一次，慕瑶没有阻拦，而是追了上去，将地上的秦世揽扶了起来。
“没事，我没事。”秦世揽强扯着嘴角，可是一边脸颊已经乌青，这是刚才他倒下时，撞到地上了。
呆子扭着那个推了秦世揽的人的手，那人哇哇大叫，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而被她扶起来的秦世揽，急忙冲过去，将那人从呆子手中救了下来。
或许是失了面子，那人扬起手，冲着秦世揽就打了下去，她大叫，还好呆子反应快，一拳就将那人打了出去，男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与他一起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敢再上来的。
皆是指着秦世揽骂着，虽然听不懂骂的什么，可是慕瑶不难猜出，定然是些不好听的话。
被呆子打倒的男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间居然多出了一柄小刀，秦世揽冲过去，跪在那个男人脚下，死死的抱着男人，祈求似的说着什么。
可是那男人红着眼，就像是非得杀了呆子才肯作罢。见自己被秦世揽抱着无法动弹，便对那些同行的人吼了什么，那些人一个个怒目而向，有些人更是从怀里拿出了刀子。
忽然，秦燕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慕瑶转身看去，却见秦燕儿不知从哪里拿了刀子，举在脖子上。
顿时时，这些人都安静了。
此时的秦燕儿苍白着一张脸，眼中却是出奇的冰冷，冰冷得看不到一丝生气。
秦燕儿指着大门的方向，怒吼过后，那些围着他们的人，慢慢离开，不过那个打了秦世揽的男人，站在大门前，冲着他们大喊了好长一段话，慕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过她却看到秦家人的脸上，出奇的难看。
那人愤愤的走后，秦世揽跑过去，将门关了起来，抵得死死的。
而慕瑶身后的秦燕儿哇的一声哭倒在地……
“燕儿。”
秦岭不知何时出来的，抱着地上的秦燕儿，一直说着，对不起。看着这一地的狼藉，看着平日里如阳光般的秦岭，慕瑶这才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秦岭，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子不知何时将瘫软在大门边的秦世揽扶了过来，回到屋里时，慕瑶才注意到，就连上了数岁的秦世揽，眼中也尽是泪水。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秦世揽突然开口，声音里尽是哀怨。
普通一声，秦岭突然跪到了地上，不停的向秦世揽磕头，嘴里依旧如刚才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秦世揽看了好一会儿地上跪着的秦岭，忽然转向她，说：“慕夫人，我听岭儿说，您二位在西元国，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小老儿今日有个不情之请，只望夫人老爷，看在这些日子照顾的份上，允了小老儿的情可好？”
“你倒是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呆子蹙眉出声。
慕瑶不禁摇头，她清楚呆子用意，也理解呆子不愿意再让她惹事上身，可是如今这事，若真是能帮上忙，她不会回绝。
点头过后，秦世揽脸色才见好些，直言道：“二位离开时，请将我这双女儿一并带走，日后，就放在身边，做个使唤也好。”
这可把慕瑶吓到了，还来不急说话，旁边一直不吭气的老妇冲了过来，拽着秦世揽说话，慕瑶听不懂，可是看秦世揽那越发难看的脸色，总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谁知，老位老人还没停下争吵，跪在地上的秦岭大吼道：“我不走！即然祸是我闯下的，我就该认了下来！欠的钱，就算是用命，我也得抵上。可是这事与燕儿无关，你们不该让燕儿作祭！”
“作祭？”慕瑶和呆子同时疑惑出声。
“这是我自愿的。”秦燕儿低语，依旧低头抹泪。
刚才还与秦世揽争执的老妇一把甩开秦世揽，抱着地上的秦岭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不过慕瑶却是听不懂的。
看着这一屋子的混乱，她冲呆子使了个眼色，那二楞子点头，起身上前，将上的秦岭扶了起来，还特意选了她对面的椅子，让秦岭坐了下来。
她再次出声追问：“秦岭，告诉我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久后，秦岭才慢慢道来：“与二位相遇时，我曾言是出国游历，实则是为了躲债，原想着，躲得久了，这事自然也就算了，不想这都几年过去了，他家依旧对我们不依不饶。如今更是逼着燕儿替他家女儿作祭，我、我不能……”秦岭抽泣出声。
“我不能，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燕儿为我送了性命！”秦岭总是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出来。
一旁哭了许久的秦燕儿抹着泪，用手握到了秦岭手上，轻言道：“可以的！若是我这条性命，能换得你与母亲一生安泰，也算是对得起父亲与母亲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就是！我们也不能白白养她这么些年！”老妇忽然插话，又道：“岭儿，此事平息过后，你就好好留下来，日后有些钱了，娘再给你说个媳妇儿。”
“娘！”秦岭大吼。
老妇走过来拍了拍秦燕儿的肩头，又道：“燕儿比你懂事，这也是燕儿自己决定的！再说，这或许就是燕儿的命，即是海神大人的安排，我们只须接受便是。”
“不！娘，我说过的，除了燕儿，我谁也不娶！即使我还能活着，那我也绝不再娶！这辈子，我只认燕儿为我秦岭之妻！”秦岭紧紧的拽着秦燕儿的手。
老妇又要开口，被被秦世揽打断了：“岭儿！若是你不听我为你做的打算，那么，你自己考虑清楚！”说罢，拉着老妇就离开了。
虽然老妇一直叫骂、拍打着秦世揽，秦世揽却没松手，硬是将那老婆子给拉走了。
慕瑶看着眼前已经哭成了一双泪人的秦岭，长长的叹过气后，才说：“这欠债，是如何欠下的？欠了多少？至于抵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当初我们家也算是有些家底的，与德勒家也是世代交好的，那年，我父亲病重，家中生意又生变故，这才向德勒家借了银子贴补生意，没想，这借来的钱，还是亏在了生意上，欠下的借款也就没力还上，他家年年来要，年年来追，我没有办法，就躲了出去。”
秦岭说着，将秦燕儿搂进了怀里，又道：“每十六年，我们这里就会作祭，因为靠着海为生，祖祖辈辈的老人们都说指着海神大人赏口饭吃，所以每十六年，我们都会选出美丽女子作为海神的新娘，献给海神。”
说到这里时，秦岭怀里的秦燕儿更是哭出了声。不过慕瑶倒是想明白，为何那茶棚小贩，不收秦燕儿的钱了，要知道，这可是海神未来的媳妇，自是不能收的。
“我也是才听说燕儿被逼着为德勒家作替身，这才硬着头皮回来了！回来前我也想清楚了，当时钱是我借来的，自然该由我来还，还不上，抵了我的命去，绝不能让燕儿送了性命。”秦岭爱怜的抚着秦燕儿的长发，泪落在长发之上，慢慢浸入不见踪影。
“哥哥不可这么说，若不是父亲母亲将我从海边捡来，燕儿早就死了，幸得你们这些年的照料，一条命能换得哥哥可以膝下尽孝，能换得母亲父亲不再无尽思念，燕儿也算为父母进了孝道。”秦燕儿抽泣哭诉。
听到这，慕瑶算是明白了，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看着他们，慕瑶却是余心不忍。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秦岭和秦燕儿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想起曾经也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付出所有，只可怜，到头来她才明白，当初自己不过眼瞎，这让她一度不再相信爱情，若不是上天给他机会遇上呆子……
“我帮你！”慕瑶低声道。
秦岭和秦燕儿同时抬头看她，一脸的不敢相信，她才点头又道：“我帮你！”
“可是……瑶儿！”呆子唤她，扯了扯她的衣袖。
看了看呆子，再看看秦岭和秦燕儿，慕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当然会让他们惊讶不已，毕竟他们此刻都是身无分文的，这时候她还说要帮别人，自然会觉得有些不可信。
她冲呆子笑了笑，习惯性的抬手支着脑袋，心底开始谋划起来，说起来，此事若是成了，不只是帮了秦家，或许连她慕家也会因此事而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