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赌上她的一切（三）
她怒视着任成槐，没有说话，今日这苦，她定会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二少爷，多日不见，如今真真是年少有为啊！”任成槐一脸谄媚的笑。
青晨不过淡然而过，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上许久，才回了话：“过奖了。”
“即然二少爷一路追着我来，定然是知道我此行为何了？”
任成槐一进入主题，青晨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微微蹙眉，不语。任成槐又笑道：“今日老朽这条命即与落到二少爷手中，也不需再遮遮掩掩。实话实话吧，此行，我是打算将青鸾送到一直寻他的人手中。”
青晨依旧没说话，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疑惑，又听任成槐道：“居说，那人寻他已久，可是那年，我回到泯潮时，他已经不在泯潮，而后音讯全无，如今……”
“少说这些没用的！”青晨突然出声打断。
任成槐尴尬的笑了两声，又道：“二少爷性子依然这么急。”
青晨一脸不悦，任成槐忙又开了口：“你家大少爷价值不菲。”简单的几个字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任成槐一直警戒的盯着青晨，而青晨却像是若有所思的出了神，慕瑶因为苦于找不到这两人的矛盾点，而紧张不已。
思来想去才在青晨脚边嬉笑道：“早知道任老爷这么好意，是送他回到真正的家人身边，当初直言便是，何至于有今日的误会。”话是对着任成槐说的，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可是说给身边这个疯子听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青晨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虽没开口，却让她和任成槐都察觉到了。
慕瑶不禁扬起了嘴角，一旁的任成槐有些不明所以，对于她说话，任成槐仿佛不知该不该答，目光紧盯着青晨。
“他人呢？”青晨突然问到。
任成槐楞了一下，没答，慕瑶连忙叫道：“你还想杀他？”
这回，倒是任成槐一脸惊讶，他看着青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青晨可怒了，低头看他，眼中杀意取代了刚才的不悦。
“二少爷！人家要的是活的！你我那点家当，于他来说，不过皮毛！如今，我也实话实说，咱们二人合力将他带过去，到时候，一人一半可好？”任成槐说。
青晨眉头深皱，若有所思的，也不答任成槐的话，许久后，又追问道：“他，人在哪里？”
“千万别告诉他，他是为了杀青鸾来的！”慕瑶吼叫。
任成槐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许多，又开口劝说道：“二少爷！青家如今的情形，我也是知道的！你何必执念于那个名号？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能告诉他！”慕瑶又叫。
嘭的一声，青晨拍桌而起，向着任成槐就吼了起来：“告诉我！他在哪里？”
任成槐面色苍白，犹豫片刻后，才缓缓起身，向外走去。青晨一把将地上的她提着，也跟着走了出去，从楼上下来，她一直留意观察所过的地方，可以确定的是，任成槐这船上却实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一路过来，都是青晨那些手下在忙活。
行到一层船屋，任成槐领着他们走到尽头处一扇门前，打开后，伸手从旁边墙上提了盏灯，就领着他们继续往下走去。
楼梯并不陡，可是走的时间也不短，转了四个弯以后，到了最底层。抬眼望去，一片的昏暗，几盏灯在墙上亮着，给人很阴暗的感觉，尤其是空气闷热，给人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任成槐提高了油灯，往前走，青晨警戒的跟着，吱嘎一声，像是门被推开了似的，她这才注意到，前方还有扇门，任成槐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和外面一样，两三盏昏暗的灯光。
当任槐停下的时候，高高的举手中的油灯举起，慕瑶这才见到，前方不远处，地上一个只有半人高的铁质笼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定睛细看，像是个人侧卧在里面。
“谁？”
熟悉的声音响起，慕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强忍着眼底涌动的泪光，试探性的轻唤了声：“呆子？”
“瑶儿？瑶儿是你吗？”呆子声音急切，铁链与铁栏杆相撞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响彻耳际。
太好了！他还活着！慕瑶庆幸着，终是有泪滑落下来。
“哈哈哈哈……”青晨发疯般的笑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就如同鬼魅一般。
任成槐和她一样，像是被吓到了，连忙将油灯收回来，呆子立刻就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这倒是让青晨那可怕的笑声不见，没想到他居然上前一把就任成槐手里的灯抢了过来，任成槐楞在那动都不敢动一下。青晨一手提着她，一手高举油灯，黑暗再次退去，关着呆子的铁笼子再次出现。
“青鸾。”青晨突然唤他。
呆子不语，目光紧盯着她，青晨像是发现了，一把将她抛了出去，重重的落到了铁笼子旁边，她身上的铁链碰撞到铁笼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身上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呆子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瑶儿！可有伤着？”
她连忙摇头，可是那二楞子就像是看不到似的，依旧不停追问，她才忙回了句：“没事。”
他们之间仅被铁笼子的栏杆隔着，这才看到那二楞子明明是睁着眼的，可是他就像是看不见她似的。
“你的眼睛……”她不敢往下问。
呆子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才答：“没事，许是久不见光亮，看不太清。”
慕瑶这才放下心来，呆子向她这边伸出手，在碰到她身上的铁链时，呆子变得慌乱起来：“你、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谁将铁链捆在你的身上？”
一连窜的问题，让慕瑶不知如何回答，倒是一旁的青晨突然走了过来，嘭的一下，踢了一下关着呆子的铁笼子。
“青鸾，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青晨脸上扬着得意的笑。
慕瑶扭动着身子，将坐起来，将青晨那个疯子的脚拿开，挣扎半天刚坐起来，那疯子猛的一下，竟将她再次踢倒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呆子怒吼。
青晨却不答，而是又一脚踢向了她，肚子上的疼痛让她终是没有忍住，叫出了声，笼子里的呆子疯了似的摇晃着栏杆，青晨就越是兴奋，接连的又踢了她几脚。
不过这一次慕瑶强忍住了，一声没吭，笼子里的呆子才慢慢平静下来。
“青鸾，我早就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青晨大笑，不满的瞪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她以后，这才走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呆子疑惑出声。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任成槐，冷不丁了开口道：“这得问慕瑶了！”
“你去找的他？”呆子问。
长长的吐了口气后，慕瑶才嗯了一声，呆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为什么，她却没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青晨开口答道：“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吗？那天她深夜出现在青家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她来了！她求我救你，你说好笑不好笑？求我救你！哈哈哈……”
呆子没再追问，沉默许久，才道：“瑶儿，你何须为我……哎！”长叹一声后，也不再多说。
“人，你也见过了，这底层潮湿，让人不舒服，二少爷与我一同上去吧！这里呆久了，人怕是会生病的。”任成槐说。
青晨像是没听见似的，完全不理会任成槐，突然蹲下身来，与呆子面对面的看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他到底哪里值得你为他做这些的？”
莫明其妙的问话，让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没人回话，他又道：“若是以前，这张漂亮的脸蛋还算不错，不过如今，看看这张脸，这么吓人，为何你却能看得下去？”青晨突然将脸转向她，吓得慕瑶不自觉的往后挪动身体。
“如今人也变得痴傻了，样貌也毁了，更是穷得一无所有，倒底哪里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的？”青晨追问。
慕瑶不想回答，坐起身来，只是看着入魔般的青晨，原想着不理会他便是，没想他居然又道：“青鸾，你知道吗？她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不顾，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从小到大，在父亲眼里，我不如你！就连任家也觉得你比我强！任萤更是为了你可是不顾颜面与你私奔而去！没想到你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依旧有人将你视若珍宝！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有一颗真诚的心！你呢？你有心吗？”慕瑶不屑冷哼，若不是怕激怒这个疯子做出什么事来，她直接就想骂他连人都不配做的。
青晨突然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楞楞的重复着：“直诚的心？”不过之后，又发疯般的笑了起来。
她没敢再接话，因为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旁的任成槐显然也是知晓的，竟不知何时，退得老远的站着，也不再开口。
没想到，那疯了笑过后，突然起身，顺道的，一把又将她提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大手一甩，慕瑶整个人被他抗到了肩上。
“青鸾，我说过，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会一一抢过来！即便是女人也是如此！如果我得不到，我便亲手毁了她！”
呆子怒吼，可是这疯子完全就是无所顾忌，提起油灯，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二少爷，多日不见，如今真真是年少有为啊！”任成槐一脸谄媚的笑。
青晨不过淡然而过，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上许久，才回了话：“过奖了。”
“即然二少爷一路追着我来，定然是知道我此行为何了？”
任成槐一进入主题，青晨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微微蹙眉，不语。任成槐又笑道：“今日老朽这条命即与落到二少爷手中，也不需再遮遮掩掩。实话实话吧，此行，我是打算将青鸾送到一直寻他的人手中。”
青晨依旧没说话，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疑惑，又听任成槐道：“居说，那人寻他已久，可是那年，我回到泯潮时，他已经不在泯潮，而后音讯全无，如今……”
“少说这些没用的！”青晨突然出声打断。
任成槐尴尬的笑了两声，又道：“二少爷性子依然这么急。”
青晨一脸不悦，任成槐忙又开了口：“你家大少爷价值不菲。”简单的几个字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任成槐一直警戒的盯着青晨，而青晨却像是若有所思的出了神，慕瑶因为苦于找不到这两人的矛盾点，而紧张不已。
思来想去才在青晨脚边嬉笑道：“早知道任老爷这么好意，是送他回到真正的家人身边，当初直言便是，何至于有今日的误会。”话是对着任成槐说的，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可是说给身边这个疯子听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青晨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虽没开口，却让她和任成槐都察觉到了。
慕瑶不禁扬起了嘴角，一旁的任成槐有些不明所以，对于她说话，任成槐仿佛不知该不该答，目光紧盯着青晨。
“他人呢？”青晨突然问到。
任成槐楞了一下，没答，慕瑶连忙叫道：“你还想杀他？”
这回，倒是任成槐一脸惊讶，他看着青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青晨可怒了，低头看他，眼中杀意取代了刚才的不悦。
“二少爷！人家要的是活的！你我那点家当，于他来说，不过皮毛！如今，我也实话实说，咱们二人合力将他带过去，到时候，一人一半可好？”任成槐说。
青晨眉头深皱，若有所思的，也不答任成槐的话，许久后，又追问道：“他，人在哪里？”
“千万别告诉他，他是为了杀青鸾来的！”慕瑶吼叫。
任成槐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许多，又开口劝说道：“二少爷！青家如今的情形，我也是知道的！你何必执念于那个名号？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能告诉他！”慕瑶又叫。
嘭的一声，青晨拍桌而起，向着任成槐就吼了起来：“告诉我！他在哪里？”
任成槐面色苍白，犹豫片刻后，才缓缓起身，向外走去。青晨一把将地上的她提着，也跟着走了出去，从楼上下来，她一直留意观察所过的地方，可以确定的是，任成槐这船上却实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一路过来，都是青晨那些手下在忙活。
行到一层船屋，任成槐领着他们走到尽头处一扇门前，打开后，伸手从旁边墙上提了盏灯，就领着他们继续往下走去。
楼梯并不陡，可是走的时间也不短，转了四个弯以后，到了最底层。抬眼望去，一片的昏暗，几盏灯在墙上亮着，给人很阴暗的感觉，尤其是空气闷热，给人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任成槐提高了油灯，往前走，青晨警戒的跟着，吱嘎一声，像是门被推开了似的，她这才注意到，前方还有扇门，任成槐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和外面一样，两三盏昏暗的灯光。
当任槐停下的时候，高高的举手中的油灯举起，慕瑶这才见到，前方不远处，地上一个只有半人高的铁质笼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定睛细看，像是个人侧卧在里面。
“谁？”
熟悉的声音响起，慕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强忍着眼底涌动的泪光，试探性的轻唤了声：“呆子？”
“瑶儿？瑶儿是你吗？”呆子声音急切，铁链与铁栏杆相撞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响彻耳际。
太好了！他还活着！慕瑶庆幸着，终是有泪滑落下来。
“哈哈哈哈……”青晨发疯般的笑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就如同鬼魅一般。
任成槐和她一样，像是被吓到了，连忙将油灯收回来，呆子立刻就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这倒是让青晨那可怕的笑声不见，没想到他居然上前一把就任成槐手里的灯抢了过来，任成槐楞在那动都不敢动一下。青晨一手提着她，一手高举油灯，黑暗再次退去，关着呆子的铁笼子再次出现。
“青鸾。”青晨突然唤他。
呆子不语，目光紧盯着她，青晨像是发现了，一把将她抛了出去，重重的落到了铁笼子旁边，她身上的铁链碰撞到铁笼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身上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呆子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瑶儿！可有伤着？”
她连忙摇头，可是那二楞子就像是看不到似的，依旧不停追问，她才忙回了句：“没事。”
他们之间仅被铁笼子的栏杆隔着，这才看到那二楞子明明是睁着眼的，可是他就像是看不见她似的。
“你的眼睛……”她不敢往下问。
呆子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才答：“没事，许是久不见光亮，看不太清。”
慕瑶这才放下心来，呆子向她这边伸出手，在碰到她身上的铁链时，呆子变得慌乱起来：“你、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谁将铁链捆在你的身上？”
一连窜的问题，让慕瑶不知如何回答，倒是一旁的青晨突然走了过来，嘭的一下，踢了一下关着呆子的铁笼子。
“青鸾，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青晨脸上扬着得意的笑。
慕瑶扭动着身子，将坐起来，将青晨那个疯子的脚拿开，挣扎半天刚坐起来，那疯子猛的一下，竟将她再次踢倒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呆子怒吼。
青晨却不答，而是又一脚踢向了她，肚子上的疼痛让她终是没有忍住，叫出了声，笼子里的呆子疯了似的摇晃着栏杆，青晨就越是兴奋，接连的又踢了她几脚。
不过这一次慕瑶强忍住了，一声没吭，笼子里的呆子才慢慢平静下来。
“青鸾，我早就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青晨大笑，不满的瞪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她以后，这才走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呆子疑惑出声。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任成槐，冷不丁了开口道：“这得问慕瑶了！”
“你去找的他？”呆子问。
长长的吐了口气后，慕瑶才嗯了一声，呆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为什么，她却没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青晨开口答道：“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吗？那天她深夜出现在青家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她来了！她求我救你，你说好笑不好笑？求我救你！哈哈哈……”
呆子没再追问，沉默许久，才道：“瑶儿，你何须为我……哎！”长叹一声后，也不再多说。
“人，你也见过了，这底层潮湿，让人不舒服，二少爷与我一同上去吧！这里呆久了，人怕是会生病的。”任成槐说。
青晨像是没听见似的，完全不理会任成槐，突然蹲下身来，与呆子面对面的看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他到底哪里值得你为他做这些的？”
莫明其妙的问话，让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没人回话，他又道：“若是以前，这张漂亮的脸蛋还算不错，不过如今，看看这张脸，这么吓人，为何你却能看得下去？”青晨突然将脸转向她，吓得慕瑶不自觉的往后挪动身体。
“如今人也变得痴傻了，样貌也毁了，更是穷得一无所有，倒底哪里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的？”青晨追问。
慕瑶不想回答，坐起身来，只是看着入魔般的青晨，原想着不理会他便是，没想他居然又道：“青鸾，你知道吗？她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不顾，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从小到大，在父亲眼里，我不如你！就连任家也觉得你比我强！任萤更是为了你可是不顾颜面与你私奔而去！没想到你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依旧有人将你视若珍宝！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有一颗真诚的心！你呢？你有心吗？”慕瑶不屑冷哼，若不是怕激怒这个疯子做出什么事来，她直接就想骂他连人都不配做的。
青晨突然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楞楞的重复着：“直诚的心？”不过之后，又发疯般的笑了起来。
她没敢再接话，因为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旁的任成槐显然也是知晓的，竟不知何时，退得老远的站着，也不再开口。
没想到，那疯了笑过后，突然起身，顺道的，一把又将她提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大手一甩，慕瑶整个人被他抗到了肩上。
“青鸾，我说过，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会一一抢过来！即便是女人也是如此！如果我得不到，我便亲手毁了她！”
呆子怒吼，可是这疯子完全就是无所顾忌，提起油灯，转身就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