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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浮出水面(三)

    呆子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像是想事想出神了,许久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她轻轻唤他,他才回过神来,突然开口问道:“这南宫越为何要让张久宁活着?”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她想知道的,如果她要是知道南宫越为什么让张久宁活着,那么这整件事背后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

    摇了摇头,呆子却是蹙眉又道:“我怎么就觉得是谁在利用我们对付陈妙筠呢?或者说……”

    “太子?”虽然这只是猜测,但是却实也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呆子点头,看来和她是想到一处了。

    难道说,会是南宫越?不然他也不会让张久宁活着,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张久宁送出来,此时将张久宁送出来,目的当然是不言而喻的,自然是因为昨日有人重提张家这个案件,如果这个时候将张久宁和手上这些物件送过去,那么太子谋反一事,就浮出水面了!

    “一定是这样的!”慕瑶拍腿大叫起来,所有的事情这么一联系,就解开了!

    “嗯!肯定是这样了!”

    呆子随后低语出声,不禁让她好奇起来,看着呆子那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慕瑶好奇问道:“肯定是什么样?”

    呆子看着她笑了起来,眼睛似新月一般好看,回道:“自然是瑶儿所想的那样!”

    “哦?”她大笑起来,手又掐上了呆子的脸颊,这回还像逗小孩似的晃了晃:“来来,说来听听,我倒是想看看,你倒底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居然连我想的是什么,你都知道了。”

    “瑶儿刚才在想,是南宫越想揭发太子谋反一事,如何?为夫可猜对了?”呆子说完,将她的手拉到怀里,慕瑶还真是被吓到了,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不自觉的轻声道:“还真成了我肚子里的虫子了。”

    “瑶儿,即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将张久宁送过去,你看如何?之后,我们就可以按你昨日所想的,赶回遥城,将其它的事给办了。可好?”

    她还没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后,这家伙从她身边起来,进了屋,看样子是要给张久宁送药过去。

    看着那二楞子的背影,慕瑶不自觉的挑起了眉头,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这家伙居然变化这么大。只是……明明是太子亲信的南宫越,为什么会做出这些有背常理的事呢?

    她曾经向南宫婉谫打听过禁府,西元国的禁府是直属于皇帝和太子管辖的,至于处理些什么事,南宫婉谫虽没说,可是有脑子的人,猜也能猜得到!即然南宫越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可见得他对太子应该是绝对忠诚的,而太子对他也是足够信任的!

    那么南宫越到底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除了南宫越以外还有其他人?慕瑶事情原委还没想明白,这天就这么暗下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的缘故,张久宁睡了很久,但是难得的却是他睡得很平静,直到天黑尽了,张久宁才慢慢醒过来的,这中间,南宫凌来过一次,什么也没问,只是看了一眼张久宁就又走了,看样子是来看张久宁醒了没。

    “大叔!”她将声音放得很轻,因为张久宁像是有些迷糊,她怕吓到他。

    叫了好几次以后,张久宁才慢慢清醒过来,他慌乱的抬手想扯掉眼睛上的黑布条,被呆子给制止了:“大夫说了,你的眼睛长时间没有见过光,如果还想有机会能保住眼睛,这黑布条子,你还得多用上几日。”

    张久宁点了点头,却是抬手在空中乱挥着:“慕瑶?是你吗?”

    “是我。”她急忙将手伸了过去,此时张久宁的手上倒是清理干净了,可是这手看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更别提摸上去就像是握了一节白骨。

    就在她应了声后,张久宁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浸湿了黑布条,白骨似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呜呜的,倒是听得出,张久宁是有意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或是太狼狈。

    她拍了拍张久宁的手,没说话,只是让他这么握着自己的手,任由他发泄着失控的情绪。

    呆子起身时,拍了拍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看着,我去将粥端来。”

    她点了点头,坐在张久宁的床边,她一直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张久宁,直到呆子端了粥回来,张久宁才将情绪稳定下来。

    接过呆子手中的粥,她皱起了眉头:“这米汤也能叫粥?”

    “大夫说了,他长时间没有进食,内脏已经开始衰竭,如今只能这么慢慢养着。”说着,就将她手中的碗端了过去,开始一勺一勺的送到张久宁嘴里。

    所幸的是,张久宁总算是将粥喝了个干净,呆子将碗拿出去的时候,她才向张久宁打听起来:“大叔,你知道是谁送你出来的吗?”

    张久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天的事说了出来。

    张久宁说,那天突然有人将他带出了地牢,说是要将他处理掉的,于是抬着他去了后山,他们挖坑想将他活埋了,只是那坑还没挖好,就有人突然出现,将他救了下来,因为长时间不见光,那天虽是夜里,可是他的眼睛仍然看不清,拼尽了全力,不过也只是见得些模糊人影而已。

    “大叔,你可看到救你的,有多少人?”对于这半路杀出来的,慕瑶好奇不已。

    张久宁摇了摇头:“看不清,我这双眼睛,就算是别人站着不动,我看到的都不止一人。”尴尬的笑了两声后,张久宁失落的闭上了嘴。

    “然后呢?”慕瑶追问到。

    “然后……”张久宁皱着眉头,像是在回想,好半晌,才摇头道:“然后,我也不记得了。直到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你们带到了这里。”

    她正想说些安慰的话,这还没来得急开口,张久宁突然一把拉着她的说喊道:“慕瑶,带我去找小香兰,我要将那些证物取来,我要去告烙印常,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为我张家那一百来口人的性命讨个公道!”

    许是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张久宁猛的咳嗽起来,身体起伏得厉害,看着身体的骨头撞击着薄薄的皮肤,慕瑶心惊胆战的,忙出声将呆子叫了进来。

    这家伙像是有准备似的,跑去床脚那边的柜子上,取了个小瓶子过来,扒开张久宁的嘴,倒了些液体进去。

    “这是大夫留下的。”呆子说明后,将小瓶子盖好了,放到了张久宁的枕头边上。

    那药还真管用,没一会儿,张久宁的咳嗽总算是停了下来,看着张久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也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才那样,她真担心张久宁会死了。还好,还好。

    看着张久宁疲惫的模样,她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告诉他,他要找的证物,已经在她手上了,张久宁本还想说话的,她忙制止了,毕竟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以后,先安抚张久宁歇息了。

    和呆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候着了,他们一出去,那驿差倒是恭敬的向他们行了礼:“二位,王爷交待了,这个院子就给你用了,东箱房已经给二位收拾妥当了,小的这就带二位过去。”

    这一天,她也确实累了,随着驿差往东箱房走去,这个小院并不大,他们所住的东箱房就在张久宁住处的后边不远处。从他们这里,开了窗就能看到张久宁那间屋子的窗户。这样也好,若是张久宁那边有点什么动静,他们这边过去也快些。

    就在那名驿差要走的时候,她忙将人叫住了:“官爷。”追过去的时候,将手里的碎银子塞进了那人的中,才笑道:“我的那位朋友病得厉害,不知道王爷有没有交待夜里派人看守一下?”

    驿差楞了一下,倒是没拒绝她手中的碎银子,这时候脸色可比之前好看许多,说话也好听了:“夫人放心,除了您这处,其他两位爷的住处,王爷都安排了人守着的,回头我再去给他们交待一下,让他们别偷懒,尽心些。”

    看看,使了银子,就是不一样!慕瑶点头谢过,又从腰间拿了锭银子塞进了那人怀里,这才将人送出了门。

    呆子和以往一样,要出去打热水,慕瑶急忙将这傻小子拉住了:“行了,你就安身些吧!身上还带着伤,我去就行!”硬是将那二楞子按在房中,抢着出了门,只是她一出门,就傻眼了。

    平日里,无论在哪里,都是呆子给她做的这些,今日倒好,她连方向都找不着,正在门口犯难的时候,刚才送走的那名驿差急急忙忙的向她这边跑了过来,身后像是还跟了两人。

    “官爷,你这是……?”不会是因为她使的银子多,这人还差人来守着她这里吧?

    驿差难得的有了笑脸,转身对身后的两人吼道:“还不将水送进去?”他身后那两人低着头,应声后,提着手里的东西就进了屋。

    得!这银子没白使!也省得她找不着北了,那两人将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驿差与她言语过后,也离开了。

    长长的吐了口气,她将水倒好,再从包袱里拿出从鲲凌居带来的药,开始扒那二楞子的衣衫,这傻小子倒是不客气,端端正正的坐着,任由她胡乱的将衣衫打开,只是当她看到那光滑厚实的胸膛时,不禁想起了那晚……脸上一片的滚烫,害她不敢抬头,只得将头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