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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浮出水面(一)

    问题一出口,南宫凌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眉头居然微微皱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是却让慕瑶惊讶不小。从认识南宫凌开始,她就没在南宫凌脸上看到过表情,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南宫凌只是与她对视,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个字:“权。”

    当时慕瑶对南宫凌所说的这个字,除了觉得疑惑,就是满脑子的不明白,直到后来,真相大白,她才明白南宫凌所说的这个权字指的是什么。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就在南宫凌恢复冰山脸不久后,她和呆子便告辞了南宫凌,回了鲲凌居,至于南宫婉谫,想来,应该是守在枭红身边了。其实这样也好,有南宫婉谫守着,枭红的待遇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她也就能放心不少。

    “瑶儿,按这上面说的,咱们怕是要早早准备才是了。”

    呆子指了指她手中,那封南宫凌所写的书信,按上面所写的话,不过只有半月时日了。

    她点了点头,将信收起来,塞回了信封之中:“明日我们就回遥城,战事将近,遥城不能乱。”

    次日一早天未亮,早早起来,将东西收拾妥当,正准备动身去驿馆给南宫凌辞行,鲲凌居的大门就被人猛的推开了,刚好行至前堂慕瑶被吓了一跳,却见来人是南宫婉谫,而且南宫婉谫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复杂极了。

    “你这是?”呆子出声指了指还在摇晃的大门。

    南宫婉谫像是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才低沉出声道:“我有事告诉你们。”甚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南宫婉谫冲过来,拉着她就往楼上跑去。

    被南宫婉谫这么拉着,好几次,她险些因为踩到裙摆而差点摔倒,一进屋,南宫婉谫转身将跟在身后的呆子拉进来,就将门关上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这南宫婉谫虽说性情活跃,可是像这样失了神色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身旁的呆子也是一脸的疑惑,和她一样,目光紧随着举止反常的南宫婉谫,只见她背抵着门,神色的慌张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张、张家那件事。”

    慕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了好一会儿,瞪大了眼惊呼道:“张家?”

    在看到南宫婉谫点头后,慕瑶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出什么事了?”

    “昨日又有人到京都告状了,也是寻张家的人!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个事,昨夜我回府的时候听说,还以为是你们做的。”南宫婉谫一口气说完,才走过来,来不急坐下,提着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灌进嘴里。

    慕瑶摇了摇头,呆子替她回道:“我们如今哪里还有空去寻那种不是。”呆子没说错,如今眼下,他们自己都焦头烂额,怎么会去找陈妙筠的不是。

    “东家!夫人!出事了,出事了!”

    门外传来的惊听声,让南宫婉谫猛的从椅子的跳了起来,急急的过去将门打开,只见伙计在门外直呼道:“东家,后院,后院多了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她和南宫婉谫同时开口问到。

    门外的伙计点了点头,应道:“一早,我正要去库房,路过后院的时候,就见着院中间不知何时放了一只好大的箱子。”

    南宫婉谫推开伙计就跑了出去,她起身也跟着追了出去,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不落底的感觉,许是走神,小跑着下楼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滑倒,还好身后的呆子反应快,拉了她一把。

    “别急,小心些。”呆子牵着她的手,再没放开。

    待他们行至后院的时候,只见一圈人围在院中央,他们过去了,才有人让开路来,慕瑶这才看到那中间放了只大箱子,木质的,而大箱子之上,还有个小许多的,小的这个,却是铁质的,两个箱子皆是用锁给锁上的。

    南宫婉谫伸手将上面的小箱子提了下来,摇了摇,里面有些声响,又叫伙计去请个能开锁的来的。

    对于南宫婉谫手中的小箱子,她并不好奇,因为,那箱子一看,不过就是存放物件用的,倒是地上这只大箱子……

    走上前,她伸手敲了敲,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就在她忙着查看四周的时候,呆子将那些围着的伙计给打发了。

    因为打不开,她也只得和南宫婉谫在这里等着,直到伙计将开锁的师傅请来,费了些时间才先将南宫婉谫一直查看的那只铁盒子的锁给打开,南宫婉谫接过盒子,将盒盖打开往里看,她却听到了南宫婉谫倒抽气的声音。

    嘭的一声,南宫婉谫将盒盖关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她正要过去问,却见南宫婉谫向她摇了摇头后,将那只铁盒子当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向她这边走来。

    就在南宫婉谫停在她身旁的时候,却听她低语道:“张家。”

    当时她没反应过来,正好那只大箱子的锁也在这时打开了,开锁师傅正要打开那只大箱子,却被南宫婉谫出声制止了。叫人将请来的开锁师傅打发走后,南宫婉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张家的账本。”

    慕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瞪着眼再看向那只大箱子好一会儿,一个转身,伸手将呆子身上的外衣扯了下来,丢到呆子怀里,又才指着那大箱子说道:“张久宁!”虽然她很希望自己猜错了。

    可是偏偏正如她想的一样,打开箱子的时候,里面是昏过去的张久宁!呆子手忙脚乱的用外衣将张久宁裹了个严实,抗在肩头,就往小楼的方向跑,好在穿过后堂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两个伙计。

    一口气,上楼、进屋,慕瑶跟在南宫婉谫身后,一进门,就将门关了个严实。

    “这人是谁?”南宫婉谫问到。

    慕瑶也来不急回答,等到呆子将张久宁放到床上,一打开外衣,张久宁的样子,差点让她喘不上气来。

    张久宁瘦得已经不成人形,整个人就是个皮包骨,皮肤上还粘着黑呼呼的像是泥土的东西,此时已经干裂了,看上去,就像是皮肤裂开了一样。眼窝深陷,嘴唇已经干裂出了一道道的血迹。

    “大叔?”慕瑶拍了拍张久宁的脸,可是张久宁就却是一动不动,若不是试到还有鼻息,她都以为张久宁不过是一具尸体。

    “去,找人请个大夫过来。”她转向南宫婉谫喊到。

    南宫婉谫放下手中的箱子,出门后,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呆子,开了口:“瑶儿,这个时候,张久宁的出现……”

    “我知道。”她打断了呆子,她知道,这个时候张久宁的出现,并不是好事,只是她实再是想不明白,南宫越将张久宁放到她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先将人救了,实再不行,就找个妥当的地方,先安置下来。总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张久宁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想要结束和陈家的恩怨,除了张久宁,她想不到第二个法子,所以张久宁必须活着!

    “昨日才有人状告烙印堂,今日南宫越就将张久宁送到咱们手中,这人……阴险!”

    她看了眼呆子,还没开口,南宫婉谫就领着大夫进来了,她只好拉着呆子退了开来,对呆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南宫婉谫将桌上的铁盒子抱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账本,递到了她的手中,慕瑶没接,放回去,将盒子盖起来后,连带的,从南宫婉谫怀里,将铁盒子抱了过来。

    “婉谫,这件事,你不能参和,出去让人给我们备个马车,等大夫瞧过了,我们立刻就走。”不是她多想,而是这件事,她不想再牵连南宫婉谫。

    “慕瑶……”

    “相信我!”她没等南宫婉谫将话说完。

    在看到南宫婉谫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大夫正好也给张久宁瞧过了,只说像是服了什么药剂,张久宁不过是昏睡过去了。只是说话间,大夫总是不经意的看张久宁,眼里尽是恐惧。

    让呆子送走大夫后,忙取了床被子将张久宁裹了起来,待到呆子再回来的时候,他们没做一刻的停留,让呆子抗着张久宁就出了门。鲲凌居肯定是不能再呆了,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南宫婉谫是肯定会受牵连的。

    上车的时候,南宫婉谫还是不死心的问她,这人是谁,她依旧还是那句话:“相信我,这都是为你好。”

    他们甚至连车夫都没要,她只让呆子赶车,至于该去哪,说真的,慕瑶自己心里都没想好!这个时候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张久宁出现了,如若不然,这是绝对要引来杀身之祸的!

    出了鲲凌居,呆子问道:“遥儿,咱们去哪?”

    慕瑶想了想,只道是:“慢些,咱们去驿馆!”

    “去找南宫凌?”呆子低声吼着。

    她掀开车帘,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再想不出比南宫凌那里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