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最平淡的却是最难忘的
“若是平常时候，慕家这样一处地段很好的地契绝对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只是你也知道，如今这乱事，谁还会傻到出钱买这里的地，你说是吧？”慕瑶笑得委婉。
那人呵呵点头，只是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像是明白了她不会出什么高价。
慕瑶摇头道：“三百两，我只能出这么多，若不是因为我爷爷执意要收回慕家产业，谁会想在遥城这花钱买地！”说完，不由低叹。
接连的唉声叹气后，她又对那人讲：“这位老板若是觉得我出的价低了，大可去找找其他家，慕家或许会愿意原价买回去，只是估计只能给你开白条了。要不然去陈家试试……”讲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尴尬的像自言自语道：“我忘记了，陈老爷子好像自己都在忙着搬家呢。”
当然，她也只是听说的。被她这么一说，那人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了，点头答应三百两卖了，看得出他心有不甘，最后拿到银子的时候，却是冷不丁的说了句不阴不阳的话。
“都传言慕家大小姐善于算计，听说时，我还心道一名女子能如何，如今也算是领教了。”
在慕瑶听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笑着回道：“老板也该满足了，之前爷爷也是将本金还了你们的，如今再得这几百两，也算得上是比收利息划算了！”
那人身子颤了一下，侧脸看过来时，眼里尴尬得很，不再说话，逃似的走了。
短短的数十日里，她已将慕家抵挡的多数地契都收了回来，放到慕启天面前的时候，慕启天控制不住的扒拉泪落，什么也不说，只是两手捧着那些地契哭了很久。
说实再的，她挺理解慕启天这时的心情的，儿子不成气候，将这些祖宗的产业败了出去，按他们的话说，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如今给收回来了，心头自然是五味杂全。可是在慕瑶看来，这就是一个当老子的在为当儿子的擦屁股。
只是次日一早，遥城又有了新的传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战事，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问及原因，竟然是闭门多日的陈家，开门做生意了。而据陈家的人说，这些日子闭门，只是因为陈祈病情加重，找人送去京都治疗。
而陈鼎誉也因为整日担忧这根独苗没了，思急成患，也病了一场，所以没人打理陈家，这才闭门多日。
可是当陈鼎誉听说短短数十日的杂乱成就了一个全新的慕府时，陈鼎誉沉没了许久。
当慕瑶收到自己商队从各处交易所运回来的银子，还有那些换购的稀有物品时，慕瑶当下就有了新的决定。
今日起，她要好好和陈鼎誉干上一场了。
天色渐晚时，呆子急急忙忙的就冲了回来，脸上红扑扑的，看得出，该是路上赶得急，被风给刮的。
慕瑶忙吩咐身后的家仆：“去给老爷打热水来暖暖脸和手。”
捂热了脸，将就着抹了脸，呆子忙坐到她的身边。
“娘子。”呆子扬着招牌似的笑脸，抖完身上的积雪后，将斗篷递给了仆人。
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呆子手中，那二楞子捧在手里，如获至宝似的，见他一脸兴奋，慕瑶笑问道：“什么好事，乐成这样？”
呆子将茶水饮尽，还意犹未尽的添着唇，她这才注意到，刚喝了水，他的嘴都还是干裂的，不禁蹙上了眉头，立马又给倒上了一杯递到他手中。
“按照娘子这前吩咐的，如今我们仓库里的药材都堆满了。”说完了，脸上的表情才平静下来，倾身向她这边，沉声耳语道：“只是我不明白，以前娘子从不收这些平常药材，如今这般，是要有大动作了？”
听于此，她挑眉，对于呆子能有这般的洞察力，挺让她惊讶的。要知道，不久前，这傻小子不仅胆小怕事，更是单纯得不暗世事，如今这才多久，哪里还胆小，哪里还单纯了，尤其是这生意场上的事，她看得出，这傻小子很用心。
“如今陈家恢复以往，我们也该和他们过过招了。”她说得不冷不淡的。可是呆子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那种跃跃欲试的模样，让她轻笑出声。
“行了，又是一天没吃吧？”她添了饭放到呆子面前，却是正好的听到一阵的咕噜声，摇了摇头，忙将筷子递了过去：“身体才是本钱，这个道理，我不是没给你说过，为什么总是饿着肚子呢？”
呆子低头一阵的吃，也不回话了，她自然也是说不下去的。
晚间，两人像平日一样，躺在床上，慕瑶闭着眼，却一直没睡，因为脑中正盘算着，对付陈家，下一步该从哪里走起。
“娘子？”呆子小声的唤她，她不应声，只装作是睡了，可是没想到，呆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
被这么一说，她倒是睁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笑道：“娘子怕是不自知吧，你若是睡了，定然会打呼的。”
打呼，在慕瑶看来，那是大老爷们才会做的粗鲁事情，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只是突然间，她意识到，难不成这傻小子一直都是比她晚睡的？
正欲问，却听他讲道：“娘子身子弱，平日里，我都是等你入睡了，给你押好了被角才会睡去。”
“可是我都是见你睡了，我才睡……”未说完的话，哑在了喉咙处，原来这傻小子都是假装着睡着的，想来原因，无非是怕扰了她，想到这，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升起。再回想过去这些时日里，都是他一直守着她，护着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平淡得让你几乎不会在意。
“你是在等我入睡？”她试问。
呆子却轻轻摇了摇头，许久后才出声：“我在等。”
“等？”
呆子转头，定睛看着她道：“我在等娘子告诉我，怎样才能打败陈家。”
慕瑶看着他眼中的黑，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们之间仿佛有着一种不能用语言说的默契，它即不似友情，也不似爱情，更多的，却像是亲情，却比亲情更多上几分。
沉默在他们之散开，慕瑶不习惯的出声，打破了少有的沉默。
“看你那样，就像是和陈家有多大的仇恨似的。”挑眉，笑道：“莫不会，你真和他家有仇吧？”
呆子一激动支起了身子，吼道：“有啊！当然有了！娘子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娘子想要打败的，我就一定站在最前面，不达目地，绝不回头。”
看着呆子一脸认真跟做宣言似的，引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变得缓和起来。笑过了，她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们先打压陈家的经济源头。”她说到。
在看到呆子脸上大写的不懂两字后，她解释道：“虽然陈家是遥城药材生意的龙头，可是陈家自己种植的药材不过只有五成，其它的都是从那些小药商，或是采药人手中采买的。所以，我们先打压这经济源头。”
呆子似懂非懂的点头，慕瑶看得出，此刻他脑子里一定正忙着分析这话里的意思，他不问，她也就等着。
许久后，呆子突然喔了一声，着急的说道：“我们将那些小药商手中的药材，还有采药人手中的药材都买了，那陈家就只能卖自己种植的那五成药材，这样，陈家收益相当于少了一半！”
她满意的点头，能想到这里，已经很难得了，可是她这么做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她将目光转向屋顶，轻声道：“这么做，还有更重要的，陈丁誉手中的药材少了，他在其它地方的药铺就会少掉源头，甚至有些会断了源头，一个药铺若是没了药材，那还叫药铺吗？”
本以为这傻小子会惊呼，不曾想他只是楞楞的盯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她正不明白的时候，呆子突然出声道：“那、那如果，陈老狐狸一着急，将手中的药材倾销到我们手中，那怎么办？”
“他不会。”慕瑶摇头，补充道：“道理很简单，就像士兵不会一开战就将手中的兵器丢掉！更何况，慕家有皇供要缴，他陈家就没有？我可不相信一个太子妃的名头，能抵多大用处，若是陈家纳不上皇供，怕是还会连累那位太子妃殿下呢！这个道理，陈鼎誉不可能不懂。”
呆子这才一脸明白的点头，而后应道：“那明日我就加大采收的力度！”
“别！”她喝道，或是声音太大，呆子楞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她尴尬的笑了几声，这才给他说了明白。
“如今谣言已经破了，你以为那些小商户是傻子吗？还会这么便宜将药材卖给你？”见他点头之后，像是有些自责，慕瑶安慰道：“你也别多想，我们只需把收购价钱往上抬个一两层就足够那陈鼎誉喝上一壶的了。”
呆子倒是不乐意了，直吼道：“抬一两层？那我们不是没有利润了？娘子不是常说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吗？这般做……”
“真是个二楞子！”她是服了这家伙往字眼里钻的这股子劲：“利润可不是单一算的！记得要看全盘！”忍不住又掐了一把他的脸，直到他眼里泛起泪光，她才松了手，躺回被子里，只叫睡了！
那人呵呵点头，只是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像是明白了她不会出什么高价。
慕瑶摇头道：“三百两，我只能出这么多，若不是因为我爷爷执意要收回慕家产业，谁会想在遥城这花钱买地！”说完，不由低叹。
接连的唉声叹气后，她又对那人讲：“这位老板若是觉得我出的价低了，大可去找找其他家，慕家或许会愿意原价买回去，只是估计只能给你开白条了。要不然去陈家试试……”讲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尴尬的像自言自语道：“我忘记了，陈老爷子好像自己都在忙着搬家呢。”
当然，她也只是听说的。被她这么一说，那人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了，点头答应三百两卖了，看得出他心有不甘，最后拿到银子的时候，却是冷不丁的说了句不阴不阳的话。
“都传言慕家大小姐善于算计，听说时，我还心道一名女子能如何，如今也算是领教了。”
在慕瑶听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笑着回道：“老板也该满足了，之前爷爷也是将本金还了你们的，如今再得这几百两，也算得上是比收利息划算了！”
那人身子颤了一下，侧脸看过来时，眼里尴尬得很，不再说话，逃似的走了。
短短的数十日里，她已将慕家抵挡的多数地契都收了回来，放到慕启天面前的时候，慕启天控制不住的扒拉泪落，什么也不说，只是两手捧着那些地契哭了很久。
说实再的，她挺理解慕启天这时的心情的，儿子不成气候，将这些祖宗的产业败了出去，按他们的话说，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如今给收回来了，心头自然是五味杂全。可是在慕瑶看来，这就是一个当老子的在为当儿子的擦屁股。
只是次日一早，遥城又有了新的传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战事，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问及原因，竟然是闭门多日的陈家，开门做生意了。而据陈家的人说，这些日子闭门，只是因为陈祈病情加重，找人送去京都治疗。
而陈鼎誉也因为整日担忧这根独苗没了，思急成患，也病了一场，所以没人打理陈家，这才闭门多日。
可是当陈鼎誉听说短短数十日的杂乱成就了一个全新的慕府时，陈鼎誉沉没了许久。
当慕瑶收到自己商队从各处交易所运回来的银子，还有那些换购的稀有物品时，慕瑶当下就有了新的决定。
今日起，她要好好和陈鼎誉干上一场了。
天色渐晚时，呆子急急忙忙的就冲了回来，脸上红扑扑的，看得出，该是路上赶得急，被风给刮的。
慕瑶忙吩咐身后的家仆：“去给老爷打热水来暖暖脸和手。”
捂热了脸，将就着抹了脸，呆子忙坐到她的身边。
“娘子。”呆子扬着招牌似的笑脸，抖完身上的积雪后，将斗篷递给了仆人。
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呆子手中，那二楞子捧在手里，如获至宝似的，见他一脸兴奋，慕瑶笑问道：“什么好事，乐成这样？”
呆子将茶水饮尽，还意犹未尽的添着唇，她这才注意到，刚喝了水，他的嘴都还是干裂的，不禁蹙上了眉头，立马又给倒上了一杯递到他手中。
“按照娘子这前吩咐的，如今我们仓库里的药材都堆满了。”说完了，脸上的表情才平静下来，倾身向她这边，沉声耳语道：“只是我不明白，以前娘子从不收这些平常药材，如今这般，是要有大动作了？”
听于此，她挑眉，对于呆子能有这般的洞察力，挺让她惊讶的。要知道，不久前，这傻小子不仅胆小怕事，更是单纯得不暗世事，如今这才多久，哪里还胆小，哪里还单纯了，尤其是这生意场上的事，她看得出，这傻小子很用心。
“如今陈家恢复以往，我们也该和他们过过招了。”她说得不冷不淡的。可是呆子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那种跃跃欲试的模样，让她轻笑出声。
“行了，又是一天没吃吧？”她添了饭放到呆子面前，却是正好的听到一阵的咕噜声，摇了摇头，忙将筷子递了过去：“身体才是本钱，这个道理，我不是没给你说过，为什么总是饿着肚子呢？”
呆子低头一阵的吃，也不回话了，她自然也是说不下去的。
晚间，两人像平日一样，躺在床上，慕瑶闭着眼，却一直没睡，因为脑中正盘算着，对付陈家，下一步该从哪里走起。
“娘子？”呆子小声的唤她，她不应声，只装作是睡了，可是没想到，呆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
被这么一说，她倒是睁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笑道：“娘子怕是不自知吧，你若是睡了，定然会打呼的。”
打呼，在慕瑶看来，那是大老爷们才会做的粗鲁事情，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只是突然间，她意识到，难不成这傻小子一直都是比她晚睡的？
正欲问，却听他讲道：“娘子身子弱，平日里，我都是等你入睡了，给你押好了被角才会睡去。”
“可是我都是见你睡了，我才睡……”未说完的话，哑在了喉咙处，原来这傻小子都是假装着睡着的，想来原因，无非是怕扰了她，想到这，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升起。再回想过去这些时日里，都是他一直守着她，护着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平淡得让你几乎不会在意。
“你是在等我入睡？”她试问。
呆子却轻轻摇了摇头，许久后才出声：“我在等。”
“等？”
呆子转头，定睛看着她道：“我在等娘子告诉我，怎样才能打败陈家。”
慕瑶看着他眼中的黑，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们之间仿佛有着一种不能用语言说的默契，它即不似友情，也不似爱情，更多的，却像是亲情，却比亲情更多上几分。
沉默在他们之散开，慕瑶不习惯的出声，打破了少有的沉默。
“看你那样，就像是和陈家有多大的仇恨似的。”挑眉，笑道：“莫不会，你真和他家有仇吧？”
呆子一激动支起了身子，吼道：“有啊！当然有了！娘子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娘子想要打败的，我就一定站在最前面，不达目地，绝不回头。”
看着呆子一脸认真跟做宣言似的，引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变得缓和起来。笑过了，她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们先打压陈家的经济源头。”她说到。
在看到呆子脸上大写的不懂两字后，她解释道：“虽然陈家是遥城药材生意的龙头，可是陈家自己种植的药材不过只有五成，其它的都是从那些小药商，或是采药人手中采买的。所以，我们先打压这经济源头。”
呆子似懂非懂的点头，慕瑶看得出，此刻他脑子里一定正忙着分析这话里的意思，他不问，她也就等着。
许久后，呆子突然喔了一声，着急的说道：“我们将那些小药商手中的药材，还有采药人手中的药材都买了，那陈家就只能卖自己种植的那五成药材，这样，陈家收益相当于少了一半！”
她满意的点头，能想到这里，已经很难得了，可是她这么做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她将目光转向屋顶，轻声道：“这么做，还有更重要的，陈丁誉手中的药材少了，他在其它地方的药铺就会少掉源头，甚至有些会断了源头，一个药铺若是没了药材，那还叫药铺吗？”
本以为这傻小子会惊呼，不曾想他只是楞楞的盯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她正不明白的时候，呆子突然出声道：“那、那如果，陈老狐狸一着急，将手中的药材倾销到我们手中，那怎么办？”
“他不会。”慕瑶摇头，补充道：“道理很简单，就像士兵不会一开战就将手中的兵器丢掉！更何况，慕家有皇供要缴，他陈家就没有？我可不相信一个太子妃的名头，能抵多大用处，若是陈家纳不上皇供，怕是还会连累那位太子妃殿下呢！这个道理，陈鼎誉不可能不懂。”
呆子这才一脸明白的点头，而后应道：“那明日我就加大采收的力度！”
“别！”她喝道，或是声音太大，呆子楞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她尴尬的笑了几声，这才给他说了明白。
“如今谣言已经破了，你以为那些小商户是傻子吗？还会这么便宜将药材卖给你？”见他点头之后，像是有些自责，慕瑶安慰道：“你也别多想，我们只需把收购价钱往上抬个一两层就足够那陈鼎誉喝上一壶的了。”
呆子倒是不乐意了，直吼道：“抬一两层？那我们不是没有利润了？娘子不是常说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吗？这般做……”
“真是个二楞子！”她是服了这家伙往字眼里钻的这股子劲：“利润可不是单一算的！记得要看全盘！”忍不住又掐了一把他的脸，直到他眼里泛起泪光，她才松了手，躺回被子里，只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