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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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番外,凤离篇(二)

    三年时间也足够让她对他形同陌路。

    她永远不会知道,当那日长安街头,他满心欢喜的行至她身前,她却仿佛完全没看见他一般插肩而过。

    那种感觉就好像那一刻贺汶君从他的全世界路过,而他却没有任何能够用来留下她的筹码。

    她有了自己的生活,他想过这辈子就不去打扰她,既然贺汶君都已经忘记了自己,那么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她有她自己的勾心斗角,他也有他的步步为营,互不想干,挺好的。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才终于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放下。

    更何况每每他站在暗处,看着她举步维艰,他心里就疼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呢?如果当初他没有将她一个人丢在点染湖畔,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无处可去而选择投靠野心勃勃的永宁侯府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如果。

    那日中秋宫宴上,他设计让安庆帝心甘情愿的将贺汶君赐婚给自己,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贺汶君在永宁侯府的处境艰难,可是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中秋宫宴,他亲眼看着她那些所谓的亲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利用她。

    天知道他那时候心里简直差点气得直接用自己雄厚的内力将这些人镇的半身不遂。

    同样是在宫宴,他忽然明白了其实即便她嫁给自己大概也没有什么用吧,更甚者,其实她嫁给自己弊大于利。

    因为她即将面临的敌人将会是如今的两倍还多。

    他有犹豫,可是他更不想放手,所以本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选择,所以他决定将她放在自己身边。即便再苦再难,至少他们都在一起。

    那道圣旨下,是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却在贺汶君的意料之外。

    他看见了她眼底的错愕与惊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她在害怕自己,他多揽她入怀,告诉她别怕,我就是那个白衣少年。

    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回到京城听到最多的就是说永宁侯府郡主和楼家锦年的郎才女貌,他也知道那次他离开点染湖畔的时候楼锦年去过点染湖畔,可是他不确定贺汶君是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

    他想问,但是不敢,在感情上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懦夫。

    后来,他如愿的娶到了贺汶君,新婚夜,他故意迟到,是想看看贺汶君对于这场婚姻会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贺汶君居然那样乖乖巧巧的,可是那种乖巧在他看来是没有任何活力的。

    她越是逆来顺受,他心里就越是气,不仅仅是气她,更

    是气自己,气自己当初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他知道他们这场婚姻不被任何人看好,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看见他们这场婚姻成功,所以他不敢对她太好,总是害怕,怕这怕那,就连连朝都说他是个懦夫,明明爱的那么深,可是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一星半点儿。

    他记得那日谢姝跪在他的脚边,语气委屈,“我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那一瞬间他几乎掩藏不住自己眸中的震惊,他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他多想同她说可以,他根欢喜,可是他知道他们周围还有太多虎视眈眈的人,他不能也不敢这样轻易的给出任何承诺。

    他扬长而去,仿佛听见了身后她无声的哭泣。

    大婚之后他对她越大的冷淡,可是她不知道每每她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他总是站在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她。

    那一日,他看见她去见了名满天下的肖钦哲,那时候他不知道肖钦哲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那个时候他看着他和她孤男寡女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天知道他的醋坛子都翻了好几个了。

    那时候正好东陵王权摇摇欲坠,他更是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儿的软肋,所以一直以来都住在自己心底的贺汶君自然更可怕不能暴露。

    所以他想了个非常愚蠢的办法,他将自己身上当初在点染湖畔贺汶君给自己的玉佩交给了楼锦年,想让楼锦年带她离开。

    因为他知道那怕她会怀疑,她也一定会愿意跟着他离开,因为在她的心底点染湖畔的事情总是重于一切的。

    他亲手将她送到了楼锦年面前,相比起其他那些对她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楼锦年或许是最适合当她的依靠的人吧。

    凤离这样想着,所以亲手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情敌。

    的确他很了解楼锦年,也很连着贺汶君,不得不说,楼锦年的确是这个世上最适合贺汶君的人,就连他都比不上,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问贺汶君愿不愿意这样的安排。

    他做事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决断。

    这场婚姻里,贺汶君在一步步的尝试着靠近他,尝试着好好经营这场“无爱”的婚姻,他总是不温不火的对她,她总是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的飞蛾扑火。

    大概只有她一个人不觉得那是在飞蛾扑火吧。

    她住在弗谙苑,他住在盅梨园,他们之间就只隔了一堵墙的聚集。

    他喜欢现在那堵墙之下,看天边云卷云舒。

    “王爷。”是连朝。

    “她去了?”那日是贺汶君去见楼锦年的那天。

    他站在盅梨园院子里,面对着那堵墙,看着天边的风云莫测。

    “是。”连朝想问他为什么明明自己那么喜欢,还要将她推的那么那么远?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特别傻?”自嘲一笑,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漠北将乱,本王放不下她。”所以想要给她找个更好的归宿,总好过跟着他颠沛流离吧。

    更何况,她身上背负的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少,她还有满门灭族的仇等着报,还有她作为灵族唯一的族人的使命。

    他不是很清楚那个所谓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让她去漠北,绝对不能。

    “王爷为什么认为王妃会不愿意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呢?”连朝不知道凤离为什么要让贺汶君移情别恋,他只当是因为自家王爷对王妃用情至深,也最是了解王妃,所以他觉得王妃不愿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

    “她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凤离嘲讽一笑,人生啊,总是这样。

    “?”连朝不明白凤离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后来他明白了,其实就是因为在这段感情中自家主子太过小心翼翼,所以他才会有这样一系列的可笑又幼稚的举动。

    漠北的战争一触即发,果然不出所料,他成了中军主帅。

    那天,三军出城,他知道她一直都站在城楼上。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想到贺汶君居然没有跟着楼锦年离开。

    甚至她似乎在知道了楼锦年就是当初点染湖畔的那个人之后,她居然也能忍着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他就在窃喜,她对自己大概真的不是因为点染湖畔而是因为真正的爱上了自己吧。

    他这样想着,心里对于这场战争的势在必得也更加强烈了些。

    他想只要他赢了这场战争,而她也正好还在等他,那么往后余生,他们便好好的。

    但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他才刚刚去了边关就遇上了一个女人。

    他知道她是容氏派来的人,更知道不管是她还是容氏,都没好安心,可是他也明白容氏一日不除,就会一直都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想着以静制动。

    所以他明知宋玉有问题,可是还是留下了她。

    在后来,他知道了自己和贺汶君所谓的前世今生。

    他信以为真,以为是自己背叛了贺汶君,甚至还亲手屠杀了整个灵族,导致如今灵族就只剩下了她这一根独苗苗。

    所以他更加不敢面对贺汶君了,他宁愿一直呆在战场上,用浴血奋战杀敌的快,感来麻痹自己,希望这样就能够忘记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影子。

    后来他听说她怀孕了,连朝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好像他一点儿都不

    高兴,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表面上的风轻云淡都是装出来的。

    他很高兴,高兴的都快要飞起来了,可是他却并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居心不良的容玉。

    他不敢大意,所以唯一的就只剩下每每午夜梦回,他都躺在床上,无声的笑得像个傻子。

    他想尽快打完这场仗,他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妻儿。

    后来他随便扯了个理由,赶在贺汶君生产前回到了王府。

    可惜路上耽搁了,回去也也没能赶上孩子出生。

    反倒是自己身上的蛊和毒都被贺汶君发现了。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不顾一切的救自己,甚至险些还丢了自己的一条命。

    他醒了,可是她却倒下了,他又为了救她一夜白头,他不愿意这样的自己让贺汶君觉得愧疚,所以他躲她,想躲着不见,可是这容王府就这么点儿大,他躲又能躲多久呢?

    于是他想了个特别蠢的办法,横竖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会忘了她,索性他就当了真,真当自己不认得她了。

    那一次,自以为是的凤离不知道,他总是在这样的一次次中伤她至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