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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lib与社长奇怪的梦

    在木易的笔记本里记录了他之前做过的一个很神奇的梦,这个梦很真实,但不连贯,似乎是有一条时间线串联的,在整个梦境里木易都是通过第三者视角来观察的,也就是说在整个剧情之中没有木易的戏份。

    更具体的东西,木易在笔记本里将这个梦用小说的笔体,把这个关于“林小姐”的梦写了下来。他是这么写的:

    “《林小姐的一年共十二个月》

    一:故事开始在十月

    2020年十月十八日,某位姓林的小姐,突然之间丢了自己的工作。

    没有回旋的余地,裁员是董事长的意思。林小姐只是运气不好,她所在的职位正好就在裁员名单上,仅此而已。

    总而言之,可怜的林小姐在这一天抱着自己的一纸壳箱东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那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单身公寓,地理位置不是很好,采光也不是很好,时不时还会停水停电,但是幸好它还算得上便宜。自从一年之前林小姐独自一人离开家来到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时候,这个地方就一直是她的根据地。它见证了林小姐刚刚来到这座城市时的失意困窘,也见证了她找到工作时的意气风发,还见证了她的第一次恋爱,如今,它又见证了林小姐的再次失意,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小姐从一点点拥有一切到一下子失去一切。

    现在,它需要容纳一下林小姐无处宣泄的感情,还有流成两条晶晶亮的小河的委屈的泪水。

    窗外响起了雷声,下雨了,阴冷阴冷的。

    二:十一月,她决定挣扎一下

    没有了工作,生活慢慢地就成了大问题,林小姐的公司虽然为她办理了失业补助,但是那么几张薄薄的钞票是不足以支撑一个人在这座现代化大都市生活的。渐渐地,入不敷出成为了林小姐的生活中常有的事情。

    被逼无奈的林小姐决定拯救一下自己,出去再找一份工作。薪水待遇什么的统统不重要,做什么工作也统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要能支撑着她度过这一段困难的日子,她想要留在这个城市。她好不容易从自己那个鸟不拉屎的家乡走了出来,回去,那只是在她每个星期和妈妈打电话开玩笑的时候才会被提起的词。

    就这样,林小姐打印好了一大摞简历,开始向她能找到的所有公司投递自己的简历,并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能有一家公司愿意接纳她。

    三:十二月的第一片雪花带来的只有冰冷

    一个月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林小姐开始怀疑了,她怀疑自己的简历投错了地方,怀疑公司的领导们不小心弄丢了自己的简历,怀疑公司人事部的主任忘了通知自己来参加面试,怀疑自己在手机关机充电的时候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怀疑自己的简历做的不够好,她甚至怀疑自己遭到了别人的陷害把她精心准备的简历扔进了碎纸机...

    渐渐地,她的怀疑进一步加深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待在这座城市里?对于她这种从小城市里走出来的人来说,回到生养自己的小城市,是不是才是正确的选择?

    林小姐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这座城市的冬天很冷,空气都是扎心的凉,再厚的被子也不可能让她温暖起来。更何况现在,她的心还是冰冷的。

    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但是朋友们的电话都只会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当然,这还是比较好的。还有人压根连看都不看,任凭着林小姐这边的“嘟嘟嘟”响个不停。

    终于,穷途末路的林小姐在这个周末和妈妈通电话的时候,终于自己说出了那句话,不再只是简简单单地提起,也不是什么玩笑,而是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哽咽:

    “妈,我想家了。”

    四:一月,远走高飞的燕子终于回到了巢穴

    元旦当天,林小姐买好了回到老家的飞机票。

    飞机起飞的那一个瞬间,看着曾经自

    己奋斗过的城市离自己越来越远,林小姐突然很想哭。她觉得她会想念她在那里的工作,想念她在那里的朋友,想念她的那间小屋,想念她留在这里的一切。

    想念终归是想念,她就要离开了,而且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她所想念的那些东西也都不会再属于她。

    林小姐用尽全力地劝说自己不要过度悲伤,回到家乡也没什么不好,那里有自己从小到大的父母,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曾经在那座城市的梦境之中怀念着的一切一切,甚至有曾经的自己。

    带着这样的心情,林小姐时隔一年半,重新叩响了那扇她无比熟悉的铁门。

    “咚咚咚”

    “爸,妈,我回来啦!”

    她终于舍弃了之前的自己,她回来了。

    五:二月的热闹之中隐藏着多少的叹息

    林小姐留在家里过年了,父母当然很高兴。采买年货,打扫屋子,燃鞭炮贴春联,热闹非凡。

    亲戚朋友们也来了,一大帮人围坐在饭桌上,你一筷子我一勺子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在这幸福的氛围之中,林小姐阴沉着的脸就很明显地被凸显了出来,与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就像是一瓶盛开的康乃馨之中插进了一朵快要枯萎掉的菊花,格格不入,大煞风景。

    这一切自然都被林小姐的父母看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女儿的一点点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而对于女儿现在变成这样的原因,经历过人生诸多大起大落的父母自然能猜出一二。

    终于,所有的客人都被送走了,房间里只留下林小姐,爸爸,妈妈三个人。

    在父母的逼问之下,林小姐最后的心理防线也被击溃了。

    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她扑在自己父母的怀里,哭的感天动地。一切的委屈和不甘都化做泪水发泄出来。

    而林小姐的父母,就那么一边听着女儿的哭诉一边抱着她,一如他们年轻的时候,哄着婴儿入睡的时候一样。

    六:三月了,春天到了,出去走走吧

    为了缓解林小姐在大城市打拼的巨大压力,父母给她报了一个去南方的旅游团,到了一片森林之中去做一个月的旅人。

    森林里的空气很清新,没有大城市的汽油味和污浊感,吸到肺里面很舒服。林小姐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带着他们在森林里游玩的导游,林小姐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暂且称呼他为“阿甲”吧。阿甲是一个性格很豪爽的中年男子,他对团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好,无论谁有困难他都会去帮助,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之前也在林小姐工作过的那个城市生活过。

    凭借着这一层关系,林小姐和阿甲两个人很快成了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坐在篝火旁喝酒聊天。阿甲对林小姐说, 他当初是自己选择放弃大城市里的生活的,因为压力太大,节奏太快,他不喜欢。

    你那叫没有上进心,是一种懒惰的表现。林小姐这么批评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逃避呢?

    可能你说的也对。阿甲笑了笑,并没有因为林小姐说的话而生气:不过我觉得,人生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年,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突然会离开人世了。那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时间全部都投入到一件事情上去呢?工作,在你的心里,工作真的是一件值得你用上一生为之努力的事吗?生活之中不应该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为之不懈努力吗?

    我当初在那个地方工作的时候,一年最多也只能休息十几天。阿甲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说话的语气低沉了些:就因为这份工作,他没有办法陪老婆,没有办法陪孩子,没有办法陪父母,于是最后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没能及时赶到身边;妻子带着儿子离开的时候,他也没能及时挽回他们。纵使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一个资产过百万的公司

    的执行总监。家财万贯,意气风发。

    在那座城市里,每个人都处在一种“生存以上,生活以下”的状态。阿甲最后说道:那种姿态,是工业化的产物,不是自然赋予我们人类的。而人类背叛了自然,自然就不会让他们幸福。

    七:四月,满血复活

    旅游回来了的林小姐,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这让爸爸妈妈都很开心。

    而其实上,阿甲的话到最后并没有给林小姐什么心理上的影响。她在内心里依然认为阿甲是一名退缩的懦夫,因为害怕竞争而躲进了僻静的地方,她看不起他。但是阿甲有一句话,她到是真的听进去了:

    在你的心里,工作真的是一件值得你用上一生为之努力奋斗的事吗?

    工作,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林小姐的心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那么失去了工作,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重头再来。

    八:五月,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林小姐要坐飞机回到那座城市去了,回到那座她六个月之前狠心离开的城市,回到那座依然保留着她的梦想与价值追求的城市。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之中难以平静,不只是因为这一去前途未卜,更是因为重走了一次走过的路让她过去的回忆涌上心头。

    和上次她离开家的时候一样,父母给她拿了八千块钱,作为她在那边的“初始基金”。林小姐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不过也还是收下了,她现在是真的没有钱了,所以这些钱她决定之后再还给爸妈。

    就这样,林小姐登上了飞机,再次踏上了属于自我的道路。

    九:之后的事

    因为坐在飞机上时间有限的原因,我的梦到这里就已经醒了。不过因为这个梦境太过真实而且情节太过动人,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地把这个故事接续了下去。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位林小姐,她现在也许正在经历着我梦境之中发生着的这些事情。那么我由衷地希望,她之后的故事也可以像我的故事一样。

    六月,林小姐重新找到了工作,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她,终于回到了她那间除了便宜以外没有任何优点的房子。一切生活渐渐恢复,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七月,事业逐渐走向正轨的林小姐在上海再次遇见了阿甲,她和阿甲讲述了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阿甲由衷地替她高兴,并且告诉她她的故事会鼓励着他,给他回到这个城市的勇气。

    八月,阿甲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回到了这里,重新接手了他先前的公司。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其他公司挖一些优秀的员工跳槽到他那里,而林小姐就是其中一员。

    九月的最后一天,在一次世界级的大会上,林小姐作为公司的发言人宣读了一篇分量很重的演讲稿,到这里,从故事的开始就正好经过了十二个月,首尾相接,圆满完结。

    到这里,林小姐的故事再结尾,就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了,如果写成小说的话,应该会卖的很火。

    但是,我也知道,生活不是小说,我所期盼会发生的情节终究只会出现在我自己的小说里。因为现实之中没有那么多巧合,现实之中更没有那么多狗血。

    可是,我还是衷心期盼林小姐最后要幸福。能过上“生存以上,生活以上”的生活(好像有点绕口),因为你经历过的所有苦难,都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的资本。”

    这就是木易记录下来的他的梦,也许在你看完了他的记录之后,也可以切身体验到木易在梦里看到的场景,理解到木易为什么要把这个梦记录下来。

    “生存以上,生活以下”已经是我们很多人的生活现状了,就在ad-lib公社里,这种情况也开始潜滋暗长。

    可是,我们却还是要走下去,自己扶持自己。因为我们经历过的所有苦难,都是我们值得拥有更好生活的资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