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与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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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民的夙愿

    马背上的民族,一生都在马背上度过。他们纵马而来,纵马而去,像飓风一般狂暴的席卷而过,用手中的弯刀与弓箭将一个个敌人消灭。

    也像小溪一般悠长而又柔情温暖的在草原上迁徙,手中的冬不拉琴在夜空中弹奏着只属于草原民族的乐曲。

    马民其实有很多不同姓氏与血缘的部族,但很少有人会了解。西提纳木一族,是马民中血统高贵的部族,上百年间他们一直统御着草原各部。

    他们的族人出征时脸上会画上孤狼星宿的条纹,那是马民信奉的真神。

    察尔汗,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青年,他的父亲是马民的领袖大汗。受父亲的支持,他从小便历经各地游历,他在帝国学院学习过工程学与军事理论,在自由城邦波利亚特接触过不少巴利商人团体,在扬斯威克当过远航的舰长。

    短短的三十年间,他成为了所有马民年轻一辈里真正意义上走出草原,走向世界的第一个人。

    战争已经爆发了数月,如所有部族预料的一样,他们没有遭受到帝国军队太多的阻挠便轻而易举的洗劫了数不尽的村庄城堡,而且事态似乎正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帝国的领袖格塔里率军龟缩在萨兰卡斯内避战不出。任由他们将萨兰卡斯外的一个个帝国据点拔除。

    自己的父亲和其他部族领袖都热烈庆贺着,他们雄心壮志的谋划着,待将所有洛答斯省的帝国据点清除掉再集合力量一举攻破萨兰卡斯。

    对于这场战争,他是极力反对的。他见过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战争无论对于劫掠为性的马民族人还是爱好和平的帝国百姓都是一次劫难,没有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父亲,我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我族不适合离开草原来到这里进行这场战争。”

    “察尔汗,我送你去各地游学,就是希望你可以带着先进的技术回来帮助族人,完成所有族人毕生的夙愿,将所有的土地都变成我们的牧马场”

    “父亲,这是不可能的,没有谁能够做到统治所有的土地,我们是属于草原的,草原才是我们的归宿父亲”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我对你付出那么多,你就是现在回来劝我打消这个念头,老老实实一辈子在草原上放马是吗?”

    “当然没有父亲,这些年我学到了很多外族人的先进技术,我们可以推广教育族人,我们可以在草原上慢慢改善我们族人的生活,不用再像以前一样遇到暴雨无处躲避,进入寒冬饥寒交迫。”

    “所以呢?你的打算就是让我们像那群帝国娘们投降?去学他们怎么造石头房子,怎么把草地毁了种庄稼?怎么在弓箭和弯刀的恐吓下躲在石头房子后面玩女人?”

    “父亲,你能不能理智点,那些先进的建筑技术,不正是我们一族所欠缺的吗?我们学习人家的长处,又难道是什么坏事吗?”

    “够了察尔汗,我现在看来让你那么多年去外面游学就是个错误的选择,现在不用了,你给我回到部族里好好待着,准备率领族人上阵,至于你说的技术,我已经找到了。”

    马民大汗,挥动着手,身旁的信天卫递上不同的图纸。

    “这些是那些帝国臭虫提供给我的,有了这些,我们可以造出他们一样的攻城器械。你下去监制,在秋天到来之前我要看到成品。”

    察尔汗无奈地摇摇头,技术的最终的目的是要给人民带来美好的生活,像现在这般纯粹为杀戮而制造的技术,学来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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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尔汗,想什么呢?”

    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从营帐内走出,发觉他一个人静静站着,望向那飘扬着旗帜的城堡。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还真是我们开仗以来,遇到骨头最硬的一群人,往日那些,只要气势汹汹的把城堡围住,再放几轮弓箭,他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地把城门打开。这群家伙还真不赖,跟我们打了一个月,就是没有退后一步。”

    “会越来越多的”

    “哈?什么意思”  “战争进行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像他们一样死撑到底的人”

    “怎么会”

    “巴纳力,你要相信,我们是为了利益在战斗,而他们是为了家园在战斗”

    “ 你说这些话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我们的族人”

    “我自然是”

    “那你尽是帮着这群帝国人说话” “这群帝国人在很多年之前就教训过了我们不是吗?其实从结果看来,那么多年,我们的族人还是过着和千年之前一样的生活,而他们早已经不再像以往一样了,你不觉得这场战争很滑稽吗?就好像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扑向一个大人,准备跟他恶战。”】

    “大人?哈哈哈哈,你一定是喝醉了察尔汗,我可看不出这群帝国人哪里像个大人了,以前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这些投石头的大家伙”壮汉指着营地里的攻城器械道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了它们,那群家伙的石头城堡再也保护不了他们了,我们可以将城墙砸开口子,然后等我们进去,他们只有乖乖跪地的余地。”

    “不够的”察尔汗将剩下的话咽回肚里不再说,他想说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若是依靠一两件先进的攻城器械,短期内或许可以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但只要一旦帝国反应过来,上下一心,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会像是上一次战争一般,被帝国的铁拳给赶出洛答斯大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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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兰卡斯内,今夜出奇地安静,但是走进营地不难发现,所有的营帐都在低声私语着。今天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帝国军团决定出击了。午夜时分接连数个军团出城奔赴前线,听说就连白马湾的帝国舰队也被下令配合出击。

    所有人都知道,格塔里元帅准备动手了,忍耐了多日的帝国军团,此时就像饿坏了的狼一样,恨不得马上就与马民来一场面对面的正面较量。

    莱恩率领第三军团穿插在第六,第九军团之间。他的任务是等待两只军团与前锋部队合围,将聚集在洛答斯大道前艾尔堡里的马民围住。然后绕过艾尔堡,从大道穿插而过直奔被包围的东钨堡。

    今晚的夜空,繁星不再,乌云遮盖住了连续多日以来一直高挂着的孤狼星宿。

    “叔叔,撑住啊,我来了”他心里念着。他还是没有告诉格塔里实情,扎拉奎帕顿,他的叔父,自幼他被送到巴葛梅隆家作为寄养,巩固两家的联盟。

    那天,他收到了来自首都

    阿洛夫巴葛梅隆大人的亲笔信,信上告诉他,让他向格塔里元帅求援。

    他明白了,无论关系如何亲近,血缘摆在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不会让自己的叔父就这样被人用来当作无用的牺牲品,白白战死在边疆的。

    “莱恩大人,杜瓦因大人让您改道向右。”  “前面情况怎么样?”

    “那些马民都喝昏了,根本没料到我们的进攻,现在艾洛堡外城已经攻陷了”

    “好,斥候兵,下令前军改道向右,从洛答斯大道上穿过去,所有人保持节奏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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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瓦因站立在山头,观察着战况。那群马民经过了多日的放纵丝毫没有意料到他们的反扑,方圆十里连个斥候都没有,直接让他们轻而易举直接摸到了城下。

    他露出了笑容,该是时候收回失地了。

    城内,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导致大量的马民族人还在梦中便被砸开城门的帝国士兵在营帐内给了结了性命。

    内城的人反应过来,开始组织防御,这群马背上的汉子,虽然下了马,但是战力不改,顽强拼搏的斗志让帝国士兵暂时还无法直接结束战斗,双方在内城城门处反复进行着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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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陛下的密函”一个亲卫走进格塔里的卧房,对着准备休息的元帅道。

    “你下去吧”

    “是”

    格塔里重新点亮一只蜡烛,好让灯光更明亮些,在案桌前坐下,开始拆封拿出密函。目不转睛的接连读过三封信件,格塔里松了口气,自己今晚的决定没想到居然与国王陛下的意思一致。

    阿穆汗可的队伍已经到了落枫镇,在这里休整两天,之后便会进入高索省的蒙纳森林,在那里,去参加三年一度的围猎大会。所有帝国总督都会参加,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叔叔伯伯都会到场,阿穆汗可在信中交代格塔里,近期弄出点大动静来,告诉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就算他没有亲自上阵,所有情况也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格塔里接着读下面的,读完下面两张后,格塔里的脸色巨变。陛下虽然没有直接说明意思,但是他看出来了,他是在交代最坏的结果,果然与他之前猜测的一样,马民这次的进攻有着其它人的支持,而据国王陛下的调查很有可能就是帝国的重臣出卖。

    阿穆汗可在信中交代他,若是这次真是他的兄弟姐妹们出卖了他,那么他这次去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若是他没办法回到首都,希望他要想办法稳住东部局势,同时尽快动身回到首都,联合几大家族稳定局面,保护好王后与公主。

    “老朋友,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替我保护好玛莉亚与贝琳,这些年,我一直有愧于她们母女,但我越是有愧,就越是逃避面对她们,一定不要让人伤害他们。”

    格塔里将信件放在桌子上,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他这次站在了从来没有过的漩涡中心,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