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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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七章 被冤不平埋于心

    常晚临步步紧逼,可落墨雏一直愧疚着,都不敢看常晚临的眼睛。她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嗯。”

    幕后之人把无辜之人骂的唾沫横飞,还问心无愧。

    落墨雏一句话也不还口,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你仗着你是落氏的人就为所欲为,你们落氏也是仗势欺人,我!”

    常晚临早早就准备的手,终于伸了出来,刚要打在落墨雏的脸上,就被顾子惜抓住了他的手。

    “你……子惜,她那么对你,你还护着她?她已经让你们顾氏颜面扫地了!”

    顾子惜放下他的手,说道“我不怪她,她没理由与他私奔,若是心中有他,解除婚约便是,他也没理由殉情,我了解他。”

    顾子惜看了一眼在木架上的常义远,也感到伤心和难过。

    常晚临可算是套出了顾子惜的话,立马接道“我的儿子你能比我更了解?让她解除婚约?你得先问他爹得没得到寒冰决!”

    落墨雏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常晚临,问道“寒冰决?我不知道,我嫁到顾氏,并非为了哪个啊……”

    可常晚临更加不讲理了起来。

    “我儿子还躺在那,你还有脸撒谎?那你说,如若不是你为了寒冰决背叛了他,他又怎会死?”

    “我是接到那封信后,才知他心中有我,他说……他说我今日未时不来,就自废内丹,我来时,已经晚了……”

    落墨雏的声音从大到小,她受不了委屈,但更对不起在坐的所有人,她没脸喊,更没资格。

    没想到常晚临那一掌,竟然废了他的内丹,真是心狠。

    谁知顾逸侦横叉一脚,反倒也与落墨雏作对。

    “你真是会给自己撇清关系,没想到你竟也是如此下流之人!”

    现在可好,落墨雏的名声是越来越差,她也不能为自己争辩,她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看着木板上躺着的常义远,她越发的愧疚。

    顾月昌和顾子惜也觉得不对劲,他们也相信落墨雏,可也理解常晚临丧子之痛,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常晚临把常义远的遗体搬到了常氏,明日举行丧礼。

    落墨雏在仙都找了一家酒馆,很晚都没回顾氏。

    “客官,打烊了。”

    落墨雏喝的满脸通红,拽着店小二的领口,张开她满是酒味的嘴,说道“他怎么就死了?我问你,他怎么就死了,我问你话呢!”

    店小二被熏的不行,说道“人有三别,节哀,节哀。”

    这时路过两个人,看着落墨雏说道“她是不是顾氏那个落墨雏?快走快走,晦气!”

    店小二一听是落墨雏,立马便把她推开。

    落墨雏醉醺醺地向后退了几步,顾子惜接住了她,挽着她的腰看着她,突然又看向店小二,眼神里充满杀气。

    店小二慌忙拿起身边的两坛酒,抱着跑了。

    顾子惜把她抱回了顾氏,放到了她的寝房。

    “常义远,常……”

    落墨雏说话含糊不清,但可以听的出来,她叫的是常义远。

    顾子惜给她盖好被,便走了。

    落墨雏心事重重,所以很早就起来了。

    她在纠结到底去不去常义远的丧礼,她很是纠结,特别纠结。

    终于,她打开了房门,望了望头顶上这片蔚蓝的蓝天,可是有些人却永远看不见。

    要是放在以前,常义远早就绕过十万八千里跑来找她,嘴里念叨着“墨雏,墨雏……”

    她突然停在了门口,闭上眼睛,仔细想了一想,她毅然决然的从顾氏大门走了出去,没有犹豫。

    她脸上带着面纱,没人认得出她。今日的仙都甚是热闹,可她却再也开心不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的人,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又好像所有人都没在看她,她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户人家,牌匾挂着白幡,人人穿着白衣,带着白帽。那里人来人往,哭嚎满天。

    落墨雏走了进去,走到棺材边,看着那里面的人,没了血色,棺材周围围了许多人,全都骂着落墨雏的名字,为他惋惜,为他悲痛。

    “你是不是傻……”

    荆燕雨从没哭过,落墨雏这也是第一次见。如若常义远还活着,他一定笑得捂住肚子,趴在地上,嘻嘻哈哈个不停吧。

    有一个人在抹泪的时候,手肘不小心刮到了落墨雏脸上的面纱,面纱随风飘落。

    “是落墨雏,她来了!”

    有一个人无意看了一眼落墨雏,认出了她。

    落墨雏还不知,匆忙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们都想拔剑,但她毕竟是落氏二小姐,无法动她。

    荆燕雨看到她,走到她的跟前,把她拉出了大堂,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我已经知道了。”

    “嗯。”

    “真的是这样吗?”

    落墨雏不作声,但她并不是默认,她现在的名声已经这样了,狡辩有什么用呢?而且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她也过意不去。

    “呵,落墨雏,你真棒。”

    落墨雏还是不作声。

    “当初他送我一柿子,我高兴的收下了,以为他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后来他告诉我说,墨雏喜欢吃柿子,我懂了。他喜欢你我都看的出来,你跟我说你看不出来?我想跟他说话他不理我,去找你,我想多跟他说会儿话、我想拉他上宫墙、我想成为他口中她,可是不可能了……凭什么?凭什么!他可是我心心念念,想得,却得不到的人啊……容得你如此践踏!”

    荆燕雨已经痛哭流涕了,本想心平气和的跟她说,可是她做不到。

    落墨雏哭着对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抓住荆燕雨的手,可是被荆燕雨甩开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换回他的命吗?能换回我哥的命吗!”

    落墨雏一脸惊讶的看着荆燕雨,心想荆历年怎么了?

    荆燕雨向后退了几步,落墨雏感觉到她的神经要崩塌了。

    “你还不知道啊?我一回家,就听到了一个消息,你猜是什么?我哥,荆历年,荆氏大公子!因为你的一面之词,拖着重伤,对付陈言英,死了,死了,死了!尸骨无存,被陈言英那个王八蛋烧了!呜呜呜……他快要成亲了,我嫂子整天悲痛欲绝,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荆燕雨转过身,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落墨雏想去安慰她,因为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蹲下,刚要拍荆燕雨的肩膀,就收了回去,她怕荆燕雨情绪激动,再出个好歹。

    “你不必自责,待我杀了陈言英,必会杀了你。”

    落墨雏慢慢站了起来,说了一句“保重”便走了,她已经没脸再见任何人,她觉得落似尘没来是对的,以免连累了他。

    她出门的时候忘带了面纱,所有人都对她指手画脚,甚至有的人直接跳到她面前进行辱骂,她并没有在意,而是一个劲的往前走,她在回忆方才荆燕雨对她说的话,她的愧疚瞬间又增加了一倍。

    常晚临说,想把常义远葬到明山,离这不远,可以常去看他。有的人还请求跟他一起去,他说不用了,想带常义远一个人静静,毕竟愧对于他,不能手刃仇人。

    说完便带着常义远去明山了。

    他挖了一个大坑,把常义远放了进去,立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墓碑,一点不像仙家子弟的墓碑。

    常晚临站在他的碑前,说道“阿远啊,别怪爹无情,爹早把你当亲儿子了,可我得报仇啊,哎!他们落氏欺人太甚,我也无能为力啊,现在我与秦氏达成协议,我给他们弑灵丹,他帮我杀尽落氏,岂不两全齐美?偷偷告诉你,我练成了秦氏绝术,我要让他们生时,生不如死,死后,名声尽毁!好了,我要走了,我不能让你白死啊,我得帮你报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晚临也不知用的什么仙法,刚走几步就无影无踪。

    落墨雏坐在她的寝房里,不练功,不出屋,不吃饭,她呆呆地坐着,心里想着什么。

    咚咚咚

    她听见了,可还是坐着不动。

    咚咚咚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知道你在里面。”

    落墨雏没脸见顾子惜,听了他的声音更是不能开门了。

    可他不再敲下去,直接破门而入。

    “你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不会的。”

    顾子惜相信她,可谁知落墨雏说的根本和他不是一个话题。

    “我害死人了。”

    顾子惜叹了口气,她要是再不说话,他可真就以为她被人割了舌头。

    “那不怪你。”

    “两个。”

    顾子惜疑惑的看着落墨雏“谁?”

    “荆氏大公子。”

    顾子惜也是才知道,他觉得落墨雏不会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如何死的?”

    “讨伐秦氏,被陈言英害死,被烧了……”

    顾子惜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怎么自从那件事之后就不见他,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准备去告诉顾月昌。

    落墨雏拦住了他,说道“别去,荆宗主不愿告知必定有他的原因。”

    顾子惜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便没去。

    可他又欣慰的看着落墨雏。

    落墨雏才感觉到顾子惜在看她,还以为有什么事。

    “怎么了?”

    “没事。”

    说完他便推门走了。

    这几天她因为常义远的事整夜失眠,每天嘴里都念他的名字,有时还说一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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