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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天台上的复仇 第十二章 暗潮其三

    关于清江市茂云商场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无人光顾且入住商家都跑完的地方,说法有很多比如投资老板卷钱跑路啦,商场开发过程中死过人导致风水不好啦等等等。

    不管是哪种原因,茂云商场确确实实成为了几乎无人光顾的商业中心。但凡事总有例外,那一家估计也是唯一家,开在茂云商场二楼的酒吧,每天晚上都吸引着一批顾客光临。

    倒不是说它装修有多豪华,服务有多好,相反这家酒吧装修极差,店老板一人身兼收银员、调酒师、服务员、保洁员多重身份,并且这个上了岁数的中年老板的脾气跟他店内装修一样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但就是这样一个酒吧,每天晚上都能吸引一批酒客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家酒吧卖的酒便宜呗!虽然是酒吧里,但面也卖普通的啤酒,并且价格还要比超市里便宜一两块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家店的老板是靠什么赚钱的。

    也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天来店里喝酒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士。每天赚不什么钱,想要喝酒消愁,又心疼自己本就不鼓囊的钱包,于是这家酒吧就成了他们的不二之选。

    曹兵也是属于那批被酒吧低廉的价格吸引过来的酒客,四十四多岁的曹兵白天在某个小区里当当看门的保安,晚上就来酒吧里喝喝啤酒。

    他的老婆因为嫌他太窝囊太没志气,今年四月份的时候跟他离了婚,带着十多岁的女儿回了娘家。

    于是曹兵一下从已婚人士变成了单身贵族,不过这对于曹兵来说可能刚刚好,以前碍于女儿的缘故他去酒吧的次数每周不超过四次,而现在他可以天天去了!

    曹兵走就酒吧当中,因为酒吧内都是熟人的缘故,那些四散在酒吧内的酒客见他进来都朝其点了点头。

    曹兵边向他们回以眼神边走向吧台,他从兜里掏出二十块块钱甩给了那个正在拭擦这酒杯的中年男人道:“老范,给我整杯血腥玛丽!”

    来酒吧喝酒的酒客们只知道老板姓范,至于他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

    那个姓范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上的酒杯,将曹兵的二十块钱收了起来。然后他打量了一番曹兵,有些好奇,因为这个男人每次来店里只会点最便宜的啤酒,但是今天却点了一杯二十块钱的血腥玛丽,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从柜台下拿出调酒壶,往里面加两块冰并倒了些伏特加后,范老板看着曹兵打趣道:“曹老弟最近是发财了?”

    曹兵右手轻点着吧台嗤笑一声:“我要是发财了还来你这喝酒?”

    这话引得调酒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看着范老板脸上不悦的神色,曹兵讪笑道:“无心之言,无心之言,范老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小弟今天只是中了彩票罢了!”

    说完这句话,曹兵似乎还觉得不够,因为这老板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于是他指了指店内的某处对着范老板道:“范老哥,我去过过手瘾!”

    没等范老板说话,曹兵便跑到了一张正打着扑克牌的桌子边上观摩起来。

    十分钟之后,曹兵看着和自己打牌的另两个人脸上的神色,手夹着两张牌往桌子上一抽大叫道:“王炸!要不要?要不要?”

    相对于曹兵脸上兴高采烈的神色,跟他打牌的那两个人脸上的神色可谓沮丧至极,两人苦涩的摇了摇头:“要不起”

    “对三!”曹兵大笑着将手中最后的两张牌打出,然后他端起一旁的酒杯一口气将里面剩余的鸡尾酒全部饮尽,伸出手笑道:“给钱!给钱!你们可别想耍赖啊!”

    “不耍赖!不耍赖!”两人撇了撇嘴极为不爽的将十块钱扔进了曹兵的手中,同时他们暗暗叫道:“这曹兵今天运气也太好了吧?都连赢七八把了!”

    曹兵开心的将钱放入了自己兜中,可能是因为酒喝多的原因,一股尿意蹿上了他的心头,他拉着旁边的一个人道:“你先替我打两局,我去上个厕所!”

    看着快步离开的曹兵,一人喊道:“曹兵你可别赢了钱就借尿遁逃跑了啊!”

    曹兵头也不回的朝他摆了摆手喊道:“想什么呢?我还赢够呢!等我上厕所咱们继续!”

    茂云商场的厕所跟其他的商场一样,都是每层一到两个,并且建在固定的地方。

    因为没有商家入驻的缘故,从酒吧到厕所的这一路上并没有灯光照明,但是曹兵作为酒吧的常客这条路他熟悉的很。

    曹兵哼着小曲走到了厕所处,正当他准备进入男厕所时,一旁女厕所的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注意。

    曹兵看着眼前半开着的女厕所大门,有些诧异的挠了

    挠头:“我记得这女厕不是因为维修而锁上了吗?这维修期间不得使用的封条还贴在门上呢!这门怎么就开了?难不成那些修厕所的都是些夜猫子?”

    侧耳倾听了一会,并没有听到修厕所时应该发出的动静。权衡了半天最终曹兵还是没抵住好奇心的诱惑,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缓缓推开那半掩着的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说起来这应该是曹兵第一次进到女厕所中,但是他却没有心情去打量这女厕所和男厕所究竟有什么不同,因为他的目光被那个赤裸着身子躺在女厕所地上的女孩所吸引。

    “啪嗒”曹兵手上的手机滑落到了地上,他看着那个躺在冰冷地板上一丝不挂的女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死...死人了!?”曹兵身子朝后猛退了好几步,直到他的后背贴到墙面上才堪堪停止,他咽了口口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些什么。

    直到他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手机所照出的光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打电话报警!

    他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手机的边上,颤颤巍巍的手机拿起,调出拨号器的曹兵,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下体竟然湿了一片:“喂...喂,警察吗?我...我边上...有...有具女尸!”

    ......

    秦之雨最近被新星中学那桩,看似是自杀案实则是谋杀案的案子搞的焦头烂额的,这些天她白天在外面调查情况,晚上在局里整理和筛选白天所得到的情报,常常加班加到十一二点。

    就在秦之雨翻看着满桌子情报证言的时候,她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请进!”将手中这份没有用的证言放到一旁,秦之雨头也没抬的喊道。

    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拎着保温桶的中年男人,男人看着仍在低头整理资料的秦之雨有些心疼道:“之雨啊,休息会吧!”

    听到这个声音秦之雨微微一愣,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穿着便服男人刚到嘴边的“局长”又生生换成了“爸”:“爸,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观瞧着女儿憔悴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接待客人的沙发处,将保温桶往茶几上一放,自己则坐到了沙发上道:“你妈听说你还在加班,特地熬了鸡汤让我给你送过来补补!”

    秦之雨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内的时钟,心里不由一惊,然后走到了自家老爹的身旁,将保温桶拿过来过来有些嗔怪的说道:“我妈也真是的!马上快十点了还让你一个人出来,万一出点事情该怎么办?”

    秦观撇了撇嘴:“之雨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把你爸想的也太弱了吧!你爸我当年可是局里的搏击冠军!”

    秦之雨将保温桶拧开,一股鸡汤的清香味扑鼻而来。秦之雨拿起勺子一边往碗里舀汤一边没好气说道:“那现在呢!?”

    秦观气势随之一弱,眼珠子一转笑道:“现在?现在是局里现任搏击冠军她爹!”

    秦之雨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手中盛好的鸡汤递给了秦观道:“爸,你先喝!”

    秦观刚想拒绝,但是被秦之雨的一句话给怼了回去:“照我妈那脾气,鸡汤肯定刚熬好就让你给我送过来了!你肯定一碗都没喝,你先喝吧!”

    秦观笑了笑从秦之雨的手上接过那碗鸡汤,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这句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吹了吹还有些烫的鸡汤,秦观看着秦之雨那有些严重的黑眼圈问道:“之雨啊,现在这案子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父亲提起案子,秦之雨便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不容乐观,我多次走访调查,可得到的结果都是那样,但是我总觉得那里漏了点什么!”

    秦观喝了一口鸡汤皱着眉头道:“这件事你得抓紧调查了,幸亏这次新星中学方面尽力与被害人的家属斡旋,才使得他们没有将谋杀这件事捅出,可我们要再找不到凶手那可不好说了啊!”

    秦之雨撇了撇嘴不屑道:“哼,我看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名声,那个校长我见过几次,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对了爸,他们新星中学给了被害者家属多少慰问金啊?”秦之雨好奇问道。

    秦观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秦之雨不由咋舌:“一百万!乖乖之前就听说学校赚钱,没想到竟然这么赚钱!一百万!学校方面没有什么过错竟然拿出了这么大笔钱!”

    秦观摇了摇头叹道:“你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拿多少钱?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手上的案子吧!”

    秦之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摆在她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听到这电话响秦观和秦之雨这对父女

    同时皱了皱眉,这个点有电话打进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秦之雨快步走到电话旁,一把将电话拿起道:“喂,我是秦之雨请讲!”

    秦观一直在观察着女儿脸上的神色,当他发现自己女儿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这鸡汤算是白送了!

    果不其然,秦之雨在挂掉电话后,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快步往外走,边走边对秦观说:“爸,茂云商场那边有人报警说发现了一具女尸,我过去看看情况!”

    秦观点了点头嘱咐道:“开车小心点!”

    秦之雨扭开办公室的门,也对着自己的父亲道:“你一个人回家也小心点!”

    二十分钟后,秦之雨赶到了茂云商场,警戒线已经拉起,在警戒线里面站着一群神色不安的人。

    秦之雨从车上下来将车顶的警报器摘下来后,一个中年警察一阵小跑跑到了秦之雨的边上。

    中年警察伸出了手笑道:“秦警官你好,我是这边辖区的派出所民警,我叫赵山!”

    秦之雨伸出手和赵山握在了一起道:“赵警官请你说明一下情况!”

    赵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让秦警官白跑一趟了!”

    秦之雨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不解问道:“赵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山叹了口气道:“二十分钟前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有人说在茂云广场二楼的女厕所中发现了一具女尸,这件事情我们也第一时间汇报给你们刑侦大队!”

    秦之雨点了点头,她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赵山接着说道:“可是等我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女孩并没有死,只是被人迷晕并扒光了衣服扔在了那里,报案人可能是因为当时光线过于黑暗和太过紧张的缘故对情况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秦之雨指了指那些站在警戒线内的人问道:“那,那些人是什么情况?”

    赵山神色有些难看说道:“女孩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经过我们对现场环境的监测,发现有人在女孩昏迷期间强制与她发生了关系!那些人是在酒吧喝酒的人,现在被我们当成嫌疑人暂时扣押了起来。”

    秦之雨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也不由难看了起来,她问道:“女孩的身份核实了吗?”

    赵山点了点头:“核实了,女孩叫尤晓云是新星中学高三五班的学生!”

    新星中学!这个字眼让秦之雨眼皮狠狠一跳,一个没有任何根据的念头浮上了她的心间:“说不定这件事情跟之前的跳楼案有所联系!”

    于是她连忙问道:“那女孩现在在哪呢?”

    赵山虽然不知道这个从市局里过来的女警官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姑娘被我们送去第三人民医院了!”

    秦之雨听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对着还在发愣的赵山招了招手道:“上来啊,我又不认识你的人!”

    “哦!”赵山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也坐上了车。

    ......

    第三中学一下晚自习,苏凡便找到了杨不凡,两人一起坐着公交车准备去找杨问天问些事情。

    苏凡看着公交车外的景色朝杨不凡问道:“你堂哥是那种偷东西的人吗?”

    杨不凡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回答道:“我跟我堂哥一起长大,他的为人很清楚,我保证他绝不是那种偷东西的人!”

    苏凡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如果杨问天的为人真如杨不凡所说,联系到之前那次偷笔的事件,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泼杨问天的脏水!那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要泼杨问天的脏水?这些问题的答案估计只有等到见到杨问天才知道了!

    就在苏凡沉思的时候,一辆挂在警报灯的轿车与公交车擦肩而过,凭借苏凡现在的实力他能很轻易看清那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火辣女警——秦之雨!

    苏凡看了眼时间十点了!这女人竟然挂着警报灯?那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从第三中学到杨不凡和杨问天住的地方,要坐将近四十分钟的公交车,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杨问天家里时却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杨问天竟然不在家!

    杨不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苏凡道:“没想到我堂哥竟然不在家!让苏学长白跑一趟了!”

    苏凡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没事,你等你堂哥回来提前跟他说好,我明天再过来!”

    “行!”杨不凡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我回家了!明天见!”苏凡朝杨不凡挥了挥手转头离去,这是候的苏凡并不知道明天他和杨问天见面的地点可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派出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