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觉醒篇 第七章 招揽
东方言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在后座想要凭蛮力将手铐挣开的苏凡出声道：“别白费力气了，那不是一般的手铐，地阶之下的灵师是挣不开的！”
正在纳闷自己力气和速度都有大幅提升却还是无法挣开这手铐的苏凡，听完东方言的话后便撤去了手上的气力。
苏凡想了想，刚才东方言话中又出现了一个他不知道的词汇。于是他便出声问道：“那个东方警官，你说的灵师是什么？”
正在开车的叶青雪听到苏凡这话后，诧异的看了苏凡一眼却对着东方言说道：“这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雏啊。”
“唉，是啊！”东方言取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
叶青雪凝视着窗外的车况微调着方向盘说道：“这个年龄觉醒灵力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啊。”
“别说是你了，我都没见过！如果这是真的话，这小子估计应该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人！”东方言将眼镜重新戴会眼上叹道。
两人的谈话听的苏凡一头雾水，虽然知道二人说的是自己，但其某些词汇对于苏凡来说过于陌生了些。于是苏凡再次问道：“东方警官你们在说些什么？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东方言侧过身看着苏凡笑道：“等跟我们回到局里，你就知道了。”
苏凡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风景诧异道：“清江市警察局？那我们不是走错路了吗？”
东方言笑了笑，那笑容看的苏凡毛骨悚然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警察了，然后他的下一句话更是加深苏凡的想法，他笑道：“谁跟你说我们要去清江市警察局的？”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苏凡在后座有些坐立不安，直到车子驶入有一栋高耸类似于电视塔一般建筑物的院子里，苏凡才放心下来。
这栋长的极像电视塔的建筑物，在建成的初期确实被许多人当成电视塔。当那些一看就不是电视台的车辆进出院内时，这点误会便随着汽车排出的尾气四散于天地间。
这建筑已经落成了十多年了，但这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
苏凡自然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但苏凡知道这里还是在清江市城区内，先前心中那些关于东方言他们不是什么正经组织的想法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
“姓名？”坐在苏凡对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问道。
苏凡扫了一眼这间符合所有影视剧中描述审讯间模样的房间，密闭、警员、台灯、桌子、还有一面里面看不见外面但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的墙，他回答道：“苏凡”。
“沙沙沙”对面传来一阵书写的声音，然后年轻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性别？”
苏凡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先前在差点被“方美玲”掐死的时候，他能看见空气中存在许多荧色的光团，后来在车上经过他一翻摸索终于掌握了能看见那些光团的方法。
将那些漂浮在丹田处气团所散发出的暖流，汇聚到眼睛处即可看见那些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但现在不管苏凡怎样将那暖流汇聚到双目，这间房子里所呈现的视界都和平日里无异。
正在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抬起头，看着四处打量的苏凡出声道：“别看了，这间审讯室设有特殊的术式，可以隔绝灵气。”
灵气？苏凡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些漂浮在空气中气团的名字。
“性别？”向苏凡解释完之后年轻的警员再次询问道。
“男”
“籍贯？”
苏凡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查户口啊？正当他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那个人苏凡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就是他将自己带过来的。
“东方队长！”年轻的警员看清来人后，站起身来对东方言敬了个礼。
东方言对其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他指了指苏凡道：“把他手铐打开吧。”
“是！”年轻警员得到命令后，从腰间掏出了钥匙，走到苏凡身边帮其打开了手铐。
苏凡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正拿着一个黑色书夹翻看的东方言。苏凡知道东方言手上那份大概是这个世上关于他最详尽的档案了，于是他出声问道：“查清楚了？”
“嗯，查清楚了”东方言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这是东方言第二遍看关于苏凡的档案，先前在从局长办公室里拿到时他已经看过一遍。
档案记得很详细，出生日期、家庭住址、家人情况......全部记录在册，很工整很详尽，但有时候太过工整反而不像是真的！
虽有疑虑，但东方言也不准备深究。毕竟一份个人档案能留存于局长办公室中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真正让东方言不解的是局长下的那个命令。
“啪！”东方言将文件夹一合放到了桌子上，他看了一眼苏凡问道：“渴不渴？”
苏凡微微一愣，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咧嘴一笑道：“你不说还没觉得，你一说还真有点渴。”
“小王，麻烦你冲两杯咖啡过来”东方言歪着头对着身旁的年轻警员吩咐道。
“好的。”年轻警员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东方言十指交叉将手放到了桌子上看着苏凡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满肚子的疑惑，别着急让我一件件跟你解释。”
苏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把房间的术式去了吧！”东方言对苏凡左手边的墙喊道。苏凡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那堵可以阻绝房间内视线的特殊墙体。
片刻之后，一丝奇异的感觉涌上苏凡的心头。那种感觉就像一块大石头从你心间挪走一般。
再定睛一看，先前那些被隔绝在外的灵气，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入这间没了禁制的房间。
东方言看着苏凡的模样轻轻一笑道：“看样子你已经掌握了外视之法，正好省得我一番解释
的功夫。”
“这空气中飘散着的光团就是灵气。”东方言伸手虚握住了一团漂浮在空中的灵气，“灵气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就像氧气一般必不可少，因为它是力量的根源。”
东方言将手一握，那团停在他掌心的灵气瞬间消失：“灵气进入人体后经过过特殊的法门可以将其转换灵力”。
“噗！”当东方言再次张开手时，一朵幽兰色的火苗出现手心中：“这灵力具显化的一种形式，也可以这样！”东方言手一甩将手心上火苗甩灭后，手对着身后的椅子微微一张，椅子像是受到牵引一般自主的飞到了东方言的手上。
苏凡凝视着东方言的一通操作问道：“那这灵气如究竟是怎么产生？我看你说的如此容易为什么我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你说的这种人呢？”
东方言笑了笑道：“别着急，问题一个一个问！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你问我这灵气是如何产生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东方言耸了耸肩膀。
“哈！？你也不知道？那这不就是胡扯吗！？”苏凡一脸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巴发出一声怪叫。
“东方队长你要的咖啡”年轻警员正好端着两杯咖啡推门而入。
接过咖啡的东方言对着苏凡做了一个不要激动的手势道：“年轻人不要激动，喝杯咖啡定定神先！”
“谢谢”苏凡接过年轻警员递过来的咖啡，将其抱在手中对警员道了声谢。
看见苏凡一口咖啡下肚后，东方言才继续说道：“你这个问题别说问我了，就算去问那些活了百年千年的老怪物，他们也都不知道！”
苏凡挑了挑眉，刚才东方言这话中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再来回答一下你的第二个问题”东方言双手环胸继续说道，“为什么你小到大都没见过灵师，原因有二”东方言伸出两根手指头。
“第一：虽然我嘴上说的容易，但实际上将灵气转换成灵力是一个极为不易的过程。先不论过程有多麻烦，光是能不能看见灵气这件事就能筛选掉许多人。”
苏凡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东方言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道：“外视之法在道门中称为开天眼，开了天眼之后可以看见不可见之物，这你应该知道吧？”
联想到先前的一系列经历，苏凡点了点头。
“而开天眼的最后时间是在五岁之前，也就是一个人能不能修行，就看他能不能在五岁之前开天眼了。如果不能那这个人这辈子都无缘修行了。”说到这东方言以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苏凡一番。
“没有例外？”苏凡反问道。
东方言微微一笑：“再遇到你之前就没有遇到过例外”
苏凡无言的点了点头。
“这第二个原因嘛就跟灵师的性格和现在的政策有关了。”东方言继续解释道。
“等等等等”苏凡伸出手打断了东方言，他一脸诧异的说道：“什么玩意？怎么还跟政策有关了？”
东方言一脸无奈：“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可算国家公务人员！”
苏凡一脸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噢，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这些足以颠覆一个人三观的信息一股脑的向苏凡涌来，让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还在警察局中。
“绝大多数的灵师性情本就淡薄，只求证道求得长生，所以他们一向很少出现在俗世。再加上国家发布法案组建了灵师仲裁中心，更进一步的规定灵师不得在俗世之人前动用灵力。这下你明白了吧？”东方言问道。
苏凡皱着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前的问题他是明白了，但现在又冒出许多新的问题。于是他问道：“灵师是什么？那个灵师仲裁中心又是什么？”
东方言喝了口咖啡说道：“先给你解释解释什么是灵师吧，简而言之就是可以操控灵力的人。关于我们这帮人的称呼古往今来有很多种，什么仙人啊、什么修道之人啊，灵师这个词是华夏国成立之后国家对于我们的称谓。”
东方言顿了顿继续说道：“灵师等级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阶，每个大阶又分为八个小阶。灵师按战斗的风格又分为以武器和体术为主的战灵师、以结界术式为主的术灵师、以治愈伤痛为主的愈灵师、以招魂为主的降灵师和以语言为力量的言灵师。”
“我有疑问！”苏凡举起了手。
“讲！”
“你说灵师也分等级，那这个等级又是谁来评定呢？”苏凡问道。
东方言笑着拍了拍手道：“这个问题问的好！灵师的品级由谁来划分？自然是由我接下来要讲的灵师仲裁中心来划分！”
“灵师仲裁中心每年都会开设考核，时间大概是在每年的十二月份。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灵师都可以去参加考核，中心会根据考核的情况对灵师进行评级。”
苏凡点了点头。
东方言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继续说道：“当然评定灵师等级只是仲裁中心众多职能罢了，仲裁中心最重要的职能就是监管和约束灵师在俗世的行为。”
“每个灵师都必须在仲裁中心处留下档案，档案上会写明该灵师师从何派品阶几品。留档的灵师仲裁中心会给其签发一张证明身份的证件，持有证件的灵师必须每三年到中心更新自身信息。”
“那如果有故意不在仲裁中心留档的灵师，或者证件过期没有更新的灵师该怎么办呢？”苏凡插了一嘴问道。
东方言咧嘴一笑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那就是我们的职责了！”
苏凡咽了口口水道：“你们的职责？”
东方言点了点头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对，我们的职责！”，“我们虽然也算是警察但却不归公安部管，而是归怪异事件处理中心管。这怪异事件处理中心则是灵师仲裁中心的下辖机构。”
东方言拍了拍身边年轻警员的肩膀
说道：“能待在在清江市特殊事务管理局的都是灵师。”
“对于你刚才提到的两种情况，第一种不愿在意仲裁中心的大多是手上沾有人命或者是欺师叛祖的大奸大恶之徒，一经发现核实后直接格杀。第二种情况的话会先查明原因，然后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东方言笑了笑道：“其实那也不算是我们特殊事务管理局的主要职责。”
苏凡微微一愣好奇问道：“那你们的主要职责是什么？”
东方言摘下眼镜从大衣中掏出眼镜布，一边拭擦着眼镜一边说道：“我们主要是干什么的？我想你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沉默。联想到先前“方美玲”的怪异变化和东方言及时的救场，苏凡大概是知道了这些隶属于国家的灵师具体是做什么的了。
看着苏凡的神情，东方言缓缓将眼睛戴了回去说道：“没错，如果说普通警察是保护人民群众免受心怀恶意之人的迫害的话，那我们则是保护人民群众免受妖魔鬼怪的迫害！”
苏凡轻声重复了一下东方言的话：“妖魔鬼怪......”
东方言点了点头道：“妖魔鬼怪！但这里要指出的是这个词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个释义，而是单独的四个字。妖是妖，魔是魔，鬼是鬼，怪是怪”
苏凡揉了揉额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过于突然，再加上东方言刚才所讲的那些东西信息量实在过于庞大，他现在有些头疼。
片刻之后，苏凡看着东方言问道：“东方警官请问一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东方言微微一笑道：“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呢？”
这话倒是勾起了苏凡的兴趣，还有真话和假话呢？他直了直身子道：“我都想听。”
“假话嘛”东方言指了指审讯室的门说道：“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那真话呢？”苏凡双手环胸发问道。
东方言答道：“你还是可以离开，但之后的事可能就不太好办了”
“哦？”苏凡挑了挑眉“我想知道是怎么个不好办法呢？”
东方言手一伸指着苏凡说道：“刚才我也说了一般人五岁之前自我觉醒天眼，那他这辈子就再无修行的可能。但现在例外来了，就是你！”
“这个年岁觉醒天眼可谓闻所未闻，结案报告只要提交，你会觉得灵师仲裁中心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研究对象吗？肯定是不会吧！所以你之后的必定会在活在一群人的监视之下，说不定还会对你的身体进行剖析检查，什么破开肚子看看啊！拿出心脏看看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伤口几个术式就能治愈，就是疼痛嘛在所难免！”
东方言此话一出不光使苏凡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连一旁的年轻警员都朝其投来一阵诧异的目光。
苏凡连忙喝了一口咖啡压了压心神，半响之后他才开口道：“东方警官既然如此大方直白的将事情告诉我，那么你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
东方言闻言咧嘴一笑：“那是自然”
苏凡放下手中咖啡杯说道：“请东方警官明示”
东方言答道：“只要你加入我们特殊事务管理局！到时候我们只要在结案报告处写上你是一名散修，经组织教育自愿加入组织为国效力，这事就了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进你们特殊事务管理局不需要什么考核？你们这好歹也算国家公务人员！”。
“不需要什么考核，我们比较特殊嘛！你只要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行了！”
“你确定签个字就行了？”。
“对签个字就行了！签字的时候用上灵力”。
看了一眼纸上所写的内容，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后，苏凡拿起了笔，在署名栏那块动用了灵力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放下笔，一阵莫名的束缚感从苏凡的心底涌了上来，但这阵束缚感来的快消失的也快，没的苏凡仔细探究它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东方言拿起那张签有苏凡姓名的特殊纸张，确认无误后他伸出了手：“欢迎苏凡同志加入我局”
“谢谢！”苏凡伸出手和东方言握在了一起，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了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要不是先前在心湖里被东方言嘱咐了一番，年轻的警员现在早就要错愕的叫出声来。
“对了我还有些事想问你”苏凡将手抽了出来问道。
“说吧”东方言笑眯眯的说道，心情显然极好。
苏凡皱着眉说道：“我今天和方美玲大大出手，损坏的物件不少，这笔费用由谁来赔偿？还有看见这场战斗的人估计也有不少，这些人该怎么办？”
苏凡顿了顿，然后抓了抓头发有些痛苦的说道：“方美玲的老公死在了她的手上，而她又死在了我的手上，那她的女儿沈星儿又该怎么办呢？”
东方言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你前面问的两个问题不是问题。建国后，国家为了防止大规模特殊灾难发生，动用极大的财力和物力在各个城市构建了防御结界。防御结界张开后会保护结界的普通人并加固结界里物体，当结界撤开后会自动消除结界内普通人的记忆修复结界内被破坏的物体。”
苏凡点了点头，之前他还在奇怪为什么“方美玲”凌厉的一击连水泥路都击不穿，现在谜题终于解开了。
东方言叹了口气道：“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稍微有点棘手。我们会先伪造一份关于孩子父母的死亡证明，然后再调查一下孩子有没有什么亲戚能收养她，如果有那最好。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将她送去孤儿院了。”
苏凡低声说道：“了解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明天再到局里来一趟有些事还要与你说清楚！”东方言拍了拍苏凡的肩膀沉声道。
“那就麻烦东方警官了”
（本章完）
正在纳闷自己力气和速度都有大幅提升却还是无法挣开这手铐的苏凡，听完东方言的话后便撤去了手上的气力。
苏凡想了想，刚才东方言话中又出现了一个他不知道的词汇。于是他便出声问道：“那个东方警官，你说的灵师是什么？”
正在开车的叶青雪听到苏凡这话后，诧异的看了苏凡一眼却对着东方言说道：“这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雏啊。”
“唉，是啊！”东方言取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
叶青雪凝视着窗外的车况微调着方向盘说道：“这个年龄觉醒灵力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啊。”
“别说是你了，我都没见过！如果这是真的话，这小子估计应该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人！”东方言将眼镜重新戴会眼上叹道。
两人的谈话听的苏凡一头雾水，虽然知道二人说的是自己，但其某些词汇对于苏凡来说过于陌生了些。于是苏凡再次问道：“东方警官你们在说些什么？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东方言侧过身看着苏凡笑道：“等跟我们回到局里，你就知道了。”
苏凡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风景诧异道：“清江市警察局？那我们不是走错路了吗？”
东方言笑了笑，那笑容看的苏凡毛骨悚然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警察了，然后他的下一句话更是加深苏凡的想法，他笑道：“谁跟你说我们要去清江市警察局的？”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苏凡在后座有些坐立不安，直到车子驶入有一栋高耸类似于电视塔一般建筑物的院子里，苏凡才放心下来。
这栋长的极像电视塔的建筑物，在建成的初期确实被许多人当成电视塔。当那些一看就不是电视台的车辆进出院内时，这点误会便随着汽车排出的尾气四散于天地间。
这建筑已经落成了十多年了，但这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
苏凡自然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但苏凡知道这里还是在清江市城区内，先前心中那些关于东方言他们不是什么正经组织的想法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
“姓名？”坐在苏凡对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问道。
苏凡扫了一眼这间符合所有影视剧中描述审讯间模样的房间，密闭、警员、台灯、桌子、还有一面里面看不见外面但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的墙，他回答道：“苏凡”。
“沙沙沙”对面传来一阵书写的声音，然后年轻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性别？”
苏凡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先前在差点被“方美玲”掐死的时候，他能看见空气中存在许多荧色的光团，后来在车上经过他一翻摸索终于掌握了能看见那些光团的方法。
将那些漂浮在丹田处气团所散发出的暖流，汇聚到眼睛处即可看见那些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但现在不管苏凡怎样将那暖流汇聚到双目，这间房子里所呈现的视界都和平日里无异。
正在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抬起头，看着四处打量的苏凡出声道：“别看了，这间审讯室设有特殊的术式，可以隔绝灵气。”
灵气？苏凡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些漂浮在空气中气团的名字。
“性别？”向苏凡解释完之后年轻的警员再次询问道。
“男”
“籍贯？”
苏凡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查户口啊？正当他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那个人苏凡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就是他将自己带过来的。
“东方队长！”年轻的警员看清来人后，站起身来对东方言敬了个礼。
东方言对其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他指了指苏凡道：“把他手铐打开吧。”
“是！”年轻警员得到命令后，从腰间掏出了钥匙，走到苏凡身边帮其打开了手铐。
苏凡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正拿着一个黑色书夹翻看的东方言。苏凡知道东方言手上那份大概是这个世上关于他最详尽的档案了，于是他出声问道：“查清楚了？”
“嗯，查清楚了”东方言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这是东方言第二遍看关于苏凡的档案，先前在从局长办公室里拿到时他已经看过一遍。
档案记得很详细，出生日期、家庭住址、家人情况......全部记录在册，很工整很详尽，但有时候太过工整反而不像是真的！
虽有疑虑，但东方言也不准备深究。毕竟一份个人档案能留存于局长办公室中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真正让东方言不解的是局长下的那个命令。
“啪！”东方言将文件夹一合放到了桌子上，他看了一眼苏凡问道：“渴不渴？”
苏凡微微一愣，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咧嘴一笑道：“你不说还没觉得，你一说还真有点渴。”
“小王，麻烦你冲两杯咖啡过来”东方言歪着头对着身旁的年轻警员吩咐道。
“好的。”年轻警员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东方言十指交叉将手放到了桌子上看着苏凡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满肚子的疑惑，别着急让我一件件跟你解释。”
苏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把房间的术式去了吧！”东方言对苏凡左手边的墙喊道。苏凡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那堵可以阻绝房间内视线的特殊墙体。
片刻之后，一丝奇异的感觉涌上苏凡的心头。那种感觉就像一块大石头从你心间挪走一般。
再定睛一看，先前那些被隔绝在外的灵气，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入这间没了禁制的房间。
东方言看着苏凡的模样轻轻一笑道：“看样子你已经掌握了外视之法，正好省得我一番解释
的功夫。”
“这空气中飘散着的光团就是灵气。”东方言伸手虚握住了一团漂浮在空中的灵气，“灵气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就像氧气一般必不可少，因为它是力量的根源。”
东方言将手一握，那团停在他掌心的灵气瞬间消失：“灵气进入人体后经过过特殊的法门可以将其转换灵力”。
“噗！”当东方言再次张开手时，一朵幽兰色的火苗出现手心中：“这灵力具显化的一种形式，也可以这样！”东方言手一甩将手心上火苗甩灭后，手对着身后的椅子微微一张，椅子像是受到牵引一般自主的飞到了东方言的手上。
苏凡凝视着东方言的一通操作问道：“那这灵气如究竟是怎么产生？我看你说的如此容易为什么我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你说的这种人呢？”
东方言笑了笑道：“别着急，问题一个一个问！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你问我这灵气是如何产生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东方言耸了耸肩膀。
“哈！？你也不知道？那这不就是胡扯吗！？”苏凡一脸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巴发出一声怪叫。
“东方队长你要的咖啡”年轻警员正好端着两杯咖啡推门而入。
接过咖啡的东方言对着苏凡做了一个不要激动的手势道：“年轻人不要激动，喝杯咖啡定定神先！”
“谢谢”苏凡接过年轻警员递过来的咖啡，将其抱在手中对警员道了声谢。
看见苏凡一口咖啡下肚后，东方言才继续说道：“你这个问题别说问我了，就算去问那些活了百年千年的老怪物，他们也都不知道！”
苏凡挑了挑眉，刚才东方言这话中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再来回答一下你的第二个问题”东方言双手环胸继续说道，“为什么你小到大都没见过灵师，原因有二”东方言伸出两根手指头。
“第一：虽然我嘴上说的容易，但实际上将灵气转换成灵力是一个极为不易的过程。先不论过程有多麻烦，光是能不能看见灵气这件事就能筛选掉许多人。”
苏凡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东方言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道：“外视之法在道门中称为开天眼，开了天眼之后可以看见不可见之物，这你应该知道吧？”
联想到先前的一系列经历，苏凡点了点头。
“而开天眼的最后时间是在五岁之前，也就是一个人能不能修行，就看他能不能在五岁之前开天眼了。如果不能那这个人这辈子都无缘修行了。”说到这东方言以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苏凡一番。
“没有例外？”苏凡反问道。
东方言微微一笑：“再遇到你之前就没有遇到过例外”
苏凡无言的点了点头。
“这第二个原因嘛就跟灵师的性格和现在的政策有关了。”东方言继续解释道。
“等等等等”苏凡伸出手打断了东方言，他一脸诧异的说道：“什么玩意？怎么还跟政策有关了？”
东方言一脸无奈：“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可算国家公务人员！”
苏凡一脸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噢，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这些足以颠覆一个人三观的信息一股脑的向苏凡涌来，让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还在警察局中。
“绝大多数的灵师性情本就淡薄，只求证道求得长生，所以他们一向很少出现在俗世。再加上国家发布法案组建了灵师仲裁中心，更进一步的规定灵师不得在俗世之人前动用灵力。这下你明白了吧？”东方言问道。
苏凡皱着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前的问题他是明白了，但现在又冒出许多新的问题。于是他问道：“灵师是什么？那个灵师仲裁中心又是什么？”
东方言喝了口咖啡说道：“先给你解释解释什么是灵师吧，简而言之就是可以操控灵力的人。关于我们这帮人的称呼古往今来有很多种，什么仙人啊、什么修道之人啊，灵师这个词是华夏国成立之后国家对于我们的称谓。”
东方言顿了顿继续说道：“灵师等级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阶，每个大阶又分为八个小阶。灵师按战斗的风格又分为以武器和体术为主的战灵师、以结界术式为主的术灵师、以治愈伤痛为主的愈灵师、以招魂为主的降灵师和以语言为力量的言灵师。”
“我有疑问！”苏凡举起了手。
“讲！”
“你说灵师也分等级，那这个等级又是谁来评定呢？”苏凡问道。
东方言笑着拍了拍手道：“这个问题问的好！灵师的品级由谁来划分？自然是由我接下来要讲的灵师仲裁中心来划分！”
“灵师仲裁中心每年都会开设考核，时间大概是在每年的十二月份。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灵师都可以去参加考核，中心会根据考核的情况对灵师进行评级。”
苏凡点了点头。
东方言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继续说道：“当然评定灵师等级只是仲裁中心众多职能罢了，仲裁中心最重要的职能就是监管和约束灵师在俗世的行为。”
“每个灵师都必须在仲裁中心处留下档案，档案上会写明该灵师师从何派品阶几品。留档的灵师仲裁中心会给其签发一张证明身份的证件，持有证件的灵师必须每三年到中心更新自身信息。”
“那如果有故意不在仲裁中心留档的灵师，或者证件过期没有更新的灵师该怎么办呢？”苏凡插了一嘴问道。
东方言咧嘴一笑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那就是我们的职责了！”
苏凡咽了口口水道：“你们的职责？”
东方言点了点头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对，我们的职责！”，“我们虽然也算是警察但却不归公安部管，而是归怪异事件处理中心管。这怪异事件处理中心则是灵师仲裁中心的下辖机构。”
东方言拍了拍身边年轻警员的肩膀
说道：“能待在在清江市特殊事务管理局的都是灵师。”
“对于你刚才提到的两种情况，第一种不愿在意仲裁中心的大多是手上沾有人命或者是欺师叛祖的大奸大恶之徒，一经发现核实后直接格杀。第二种情况的话会先查明原因，然后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东方言笑了笑道：“其实那也不算是我们特殊事务管理局的主要职责。”
苏凡微微一愣好奇问道：“那你们的主要职责是什么？”
东方言摘下眼镜从大衣中掏出眼镜布，一边拭擦着眼镜一边说道：“我们主要是干什么的？我想你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沉默。联想到先前“方美玲”的怪异变化和东方言及时的救场，苏凡大概是知道了这些隶属于国家的灵师具体是做什么的了。
看着苏凡的神情，东方言缓缓将眼睛戴了回去说道：“没错，如果说普通警察是保护人民群众免受心怀恶意之人的迫害的话，那我们则是保护人民群众免受妖魔鬼怪的迫害！”
苏凡轻声重复了一下东方言的话：“妖魔鬼怪......”
东方言点了点头道：“妖魔鬼怪！但这里要指出的是这个词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个释义，而是单独的四个字。妖是妖，魔是魔，鬼是鬼，怪是怪”
苏凡揉了揉额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过于突然，再加上东方言刚才所讲的那些东西信息量实在过于庞大，他现在有些头疼。
片刻之后，苏凡看着东方言问道：“东方警官请问一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东方言微微一笑道：“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呢？”
这话倒是勾起了苏凡的兴趣，还有真话和假话呢？他直了直身子道：“我都想听。”
“假话嘛”东方言指了指审讯室的门说道：“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那真话呢？”苏凡双手环胸发问道。
东方言答道：“你还是可以离开，但之后的事可能就不太好办了”
“哦？”苏凡挑了挑眉“我想知道是怎么个不好办法呢？”
东方言手一伸指着苏凡说道：“刚才我也说了一般人五岁之前自我觉醒天眼，那他这辈子就再无修行的可能。但现在例外来了，就是你！”
“这个年岁觉醒天眼可谓闻所未闻，结案报告只要提交，你会觉得灵师仲裁中心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研究对象吗？肯定是不会吧！所以你之后的必定会在活在一群人的监视之下，说不定还会对你的身体进行剖析检查，什么破开肚子看看啊！拿出心脏看看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伤口几个术式就能治愈，就是疼痛嘛在所难免！”
东方言此话一出不光使苏凡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连一旁的年轻警员都朝其投来一阵诧异的目光。
苏凡连忙喝了一口咖啡压了压心神，半响之后他才开口道：“东方警官既然如此大方直白的将事情告诉我，那么你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
东方言闻言咧嘴一笑：“那是自然”
苏凡放下手中咖啡杯说道：“请东方警官明示”
东方言答道：“只要你加入我们特殊事务管理局！到时候我们只要在结案报告处写上你是一名散修，经组织教育自愿加入组织为国效力，这事就了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进你们特殊事务管理局不需要什么考核？你们这好歹也算国家公务人员！”。
“不需要什么考核，我们比较特殊嘛！你只要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行了！”
“你确定签个字就行了？”。
“对签个字就行了！签字的时候用上灵力”。
看了一眼纸上所写的内容，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后，苏凡拿起了笔，在署名栏那块动用了灵力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放下笔，一阵莫名的束缚感从苏凡的心底涌了上来，但这阵束缚感来的快消失的也快，没的苏凡仔细探究它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东方言拿起那张签有苏凡姓名的特殊纸张，确认无误后他伸出了手：“欢迎苏凡同志加入我局”
“谢谢！”苏凡伸出手和东方言握在了一起，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了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要不是先前在心湖里被东方言嘱咐了一番，年轻的警员现在早就要错愕的叫出声来。
“对了我还有些事想问你”苏凡将手抽了出来问道。
“说吧”东方言笑眯眯的说道，心情显然极好。
苏凡皱着眉说道：“我今天和方美玲大大出手，损坏的物件不少，这笔费用由谁来赔偿？还有看见这场战斗的人估计也有不少，这些人该怎么办？”
苏凡顿了顿，然后抓了抓头发有些痛苦的说道：“方美玲的老公死在了她的手上，而她又死在了我的手上，那她的女儿沈星儿又该怎么办呢？”
东方言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你前面问的两个问题不是问题。建国后，国家为了防止大规模特殊灾难发生，动用极大的财力和物力在各个城市构建了防御结界。防御结界张开后会保护结界的普通人并加固结界里物体，当结界撤开后会自动消除结界内普通人的记忆修复结界内被破坏的物体。”
苏凡点了点头，之前他还在奇怪为什么“方美玲”凌厉的一击连水泥路都击不穿，现在谜题终于解开了。
东方言叹了口气道：“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稍微有点棘手。我们会先伪造一份关于孩子父母的死亡证明，然后再调查一下孩子有没有什么亲戚能收养她，如果有那最好。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将她送去孤儿院了。”
苏凡低声说道：“了解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明天再到局里来一趟有些事还要与你说清楚！”东方言拍了拍苏凡的肩膀沉声道。
“那就麻烦东方警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