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现实
不过离开了一天的时间，如今的晋城，已经变得十分荒凉。一路之上，施云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根本没有遇到塞车等情况。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尤其现在还是高峰期。
没过多久，车子便驶到了银华大学所在的区域。而纸条里面所说的工地，实际上就在银华大学几条街道之外，坐落于一片青山之前。因为地理位置较好，所以开发商计划在这里建造一块高档住宅区。只不过，因为这场瘟疫的缘故，一部分工人都生病了，就连常年临居一线的工程师都抱恙休假，工期也因此而耽搁下来。
车子在空地前甩过一个漂亮的漂移之后，静静地停靠在路旁。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施云推着轮椅，带着纪白朝着空地深处走去。
“连工地施工都停止了，看来，这场瘟疫已经演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施云看了看周围，眼前除了随风而起的黄沙之外，便是一片刚刚起好的地基，再无其他。
纪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睛却直直盯在了眼前那一片被风扬起的滚滚烟尘。
过了一会，纪白突然伸出手，指向了那抹烟尘。
“施云，那后面有人。”
施云闻言，当即将目光锁定在纪白所说的方位，右手第一时间将身后的配枪拔了出来，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就在这时，空地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十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虽然废了你一双腿，你却还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力。现在想来，或许我当时就该在匕首上下多一点料，让你连意识都彻底丧失，变成一个植物人。”
那个声音刚刚说完，原本呼啸不止的大风终于停歇下来。那扬到半空之中的滚滚黄沙，终于逐渐回归大地。
在洋洋洒洒之间，黄烟逐渐散去。一个人影，绰约浮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那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宽厚的黄色大褂，腰间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盒子，盒子上方斜斜贴着一张残旧的红纸。当他完全出现在施云面前之时，施云差点没惊掉下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手上没有拄着那面粗制滥造的破幌子，以及没了那把高喊着“大圣仙方”的公鸭嗓之外，完全和当初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这个人，正是当初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个卖符纸的神棍！
见到施云一脸诧异的神情，神棍嘿嘿一笑，一双老鼠眼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缝，得意洋洋地说道：“如何，得知幕后真凶是我，很意外吧？”
纪白看着他，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似有非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神棍听到这句话，却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长卿道人的弟子，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如此嘴硬，真是了不得呢——”
纪白听到他这句似是而非的嘲讽，脸上无波无澜，继续说道：“是不是嘴硬看你怎么理解的了。不过，我觉得一个从头到尾藏头露尾、只懂得暗中窥视的鼠辈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呢……”
神棍闻言，当即哈哈笑了出来，拍手赞叹道：“真是牙尖嘴利！既然如此，老夫我就将名讳告知与你，让你死后在阎罗殿里好倾诉冤情。不过，就算十殿阎罗可怜你，也照样拿我金不换没有办法！”
说着，他突然抬手，朝着腰边的红木盒子里头伸了过去。
“别动！”
施云见到对方有异动，当即将枪口对准了他，喝令一声道。
“哦？警察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金不换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故作惊慌的样子，摆出一副十分夸张的神情，惊讶道，“我可是良好市民啊！一来，您没有确凿证据，二来，您似乎也是这个案子里的当事人，是没有资格插手这起案件的。说到底，您现在用枪指着我，非但不能开一枪，我甚至还能直接告你一个滥用职权和假公济私的罪名！”
施云听到金不换这一番话，顿时气得怒火中烧。
“王八蛋，老子今天就算拼着警察不做，也要一枪毙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说着，施云便将枪口直接对准了金不换的头部，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即将扣动下去。
“施云，你在做什么？！”
关键时刻，纪白猛地推了一下施云，后者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
“纪白！”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知道，一旦你开了枪，他不一定死，而你这一生就全毁了！”
施云啐了一口道：“怎么可能？以我的枪法，只要我这一枪打中了他的头，他必死无疑！”
听到这句话，金不换突然咧开嘴，神秘一笑道：“你真的认为，现在的我就是真身了吗？”
施云突然愣住了。
是的，他瞬间回想起了，在那栋楼里经历的事情。
他确实没有办法肯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幕后元凶。
见到施云终于冷静下来，纪白当即将他拉回了身边，小声说道：“镇定一点，现在这情况，容不得半点闪失。”
施云咬着牙，最终还是将手里的枪收了回去。
“怎么，您不打算开枪了吗？”金不换见施云收回配枪，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您不开枪的话，那我就要继续我的动作了哦？”
说着，他突然收起笑容，一脸鄙夷地朝着地上猛啐了一口，口中喃喃骂了一句“狗奴才”，然后继续将手伸进盒子里面。在一阵摸索之后，他从盒子里面，摸出了一道淡黄色的符纸，对着纪白说道：“你那小女友的摄魂咒，此刻就在我的手上。”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纪白当下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们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自然放过你那个小女友。”
“此话当真？！”
“哼，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金不换冷哼一声道，“我给你面子，这才如此客气和你对话。但你要搞清楚，我并不是在和你谈判，这是一个决定，你所要做的就是遵从而已！”
纪白闻言，当即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也想请你搞清楚一点——如果你逼得太紧的话，我完全可以来一个玉石俱焚。虽然我现在暂时失去了走动的能力，但我依旧有办法了结自己。一旦我死了，我体内的穷奇必将随我一同步入轮回。到了那个时候，我虽身死，但也足以含笑九泉！”
“你？！”金不换露出一脸狞色。
“你很清楚，我不只是在开玩笑。”纪白不必不让，而是仰着头，和他对视。
在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金不换那狰狞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好样的……果然和情报里面描述的一模一样。你这家伙，真的是一个棘手的家伙……”
金不换桀桀冷笑一声，随即将手上的黄符晃了晃。
“既然你把话说的那么绝，那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跟我走，作为交换，我将这道符交给这位警察先生，让他去唤醒你那小女友，可好？”
“我怎么相信你？”
“很简单，只要撕碎这道符箓，她就可以苏醒过来。”
纪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道：“好吧，我暂且信你一次。”
说着，纪白便推着轮椅，朝着金不换那边而去。施云虽然想要阻止，但纪白去意已决，根本不容阻挠，当下也只能拊膺扼腕，眼睁睁看着他去到金不换的身边。
等到纪白来到身边之时，金不换这才微微颌首，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合作一点，你那个小女友也能早点醒过来。”
说着，金不换便将符箓往前一抛。说来也怪，原本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符箓，此时却好像一块石子一般，笔直地朝着施云飞去。
“施云，撕碎之后打电话给晓青，看看小妍是不是苏醒过来了。”纪白朝施云喊道。
施云接过符箓，应了一声，然后便将手里的符箓，直接撕得粉碎！
在将手中的黄色纸碎往半空中猛地一扬之后，施云第一时间拨通了晓青的电话。
“喂，我是施云。余妍她现在怎么样了？”
病房里头，接过电话的晓青一脸愁容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余妍，摇摇头道：
“小妍？她还是老样子啊……”
施云的脸色瞬间一僵。
但很快，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讶异。
“等等，我好像见到，小妍的手指动了一下？哎！刚才小妍的眼皮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阵，晓青的惊叹声突然提高了高几个分贝，
“小妍她……她，她醒了！她醒过来了！！！”
施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搭理电话那头欢呼雀跃的晓青，径直挂断了电话，而后朝着纪白微微颌首。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了吧？”金不换笑道，“现在，你可以安心和我走了吧？”
见到施云点头之后，纪白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有了松动。就好像是久未放晴的阴云天气，此刻终于云开天晴。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莞尔。
“没事就好。”
“既然没事，那么就走吧——”金不换说着，伸手就要去推纪白的轮椅。
“不用那么着急，反正我现在已经无法自由行动，而且还在你这一边，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何必要如此心急呢？”
此时的纪白，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得知余妍无恙之后，他最后的顾虑，终于被彻底打消。
“你还想如何？！”金不换皱眉道。
“和你走了之后，这生死就变得未知了。在这之前，有几个问题我实在很好奇，如果你现在不和我说明一番的话，只怕我会死不瞑目啊——”
“哦？”金不换一挑眉，说道，“我们的纪白大方士，聪明绝顶，竟然也会有不明白的时候？好吧，既然你已经遵守约定到了我这边，我也就不怕你刷什么手段。实话告诉你，现在的你已经算是一只煮熟的鸭子，根本飞不到哪里去！就算对面有一个警察，我也有办法带着你全身而退！”
“这我知道，但那几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我，让我茶饭不思。既然我都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了，就请您如实相告，可以吗？”
一个“您”字，瞬间让金不换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想知道什么？现在我也不怕都告诉与你。”
“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
虽这样说，金不换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他将手伸进了红木盒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十分老旧的符箓，样子看起来残破不堪，上面的红字已经变得模糊，甚至略微有些褪色。
这张符箓一出现，纪白登时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
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圣之气。
“这道符箓？！”
见到纪白面露惊讶，金不换笑道：“和你的感觉没有错，这道符箓，正是来源于上古时期！这道符箓，乃是来源于某个上古末期的大能，是用来封印某只在当时一只躲过了大封印的一只异兽——蜚（fei）！”
“蜚？！”纪白讶异道。
“《述邪录》有引：‘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体似无害，所绎枯竭，其干谯厉。’这只异兽，乃是存在于上古之中，一切瘟疫的源头，是来自上古的灾难之神。当“蜚”进入水中时，水源会立即发臭干涸；当它进入草丛时，草会立即萎靡枯死。但凡它出现的地方，都会发生重大的灾难。而这只异兽，最终在上古末期被当时最后的一位大能找到。那位大能用尽浑身解数，这才创造出这道符箓，将其捉住，并在最后关押到一件神器之中。”
听到这里，纪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所说的神器，莫非是指——玲珑宝塔？！”
金不换听到这句话，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颌首道：“没错，这只名叫‘蜚’的异兽，正是从那个因你而毁坏的玲珑宝塔之中逃出来的五只妖物之一！换句话说，现在晋城遭受到了这次劫难，都是起源于你！”
金不换的话，深深震撼住了纪白，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没过多久，车子便驶到了银华大学所在的区域。而纸条里面所说的工地，实际上就在银华大学几条街道之外，坐落于一片青山之前。因为地理位置较好，所以开发商计划在这里建造一块高档住宅区。只不过，因为这场瘟疫的缘故，一部分工人都生病了，就连常年临居一线的工程师都抱恙休假，工期也因此而耽搁下来。
车子在空地前甩过一个漂亮的漂移之后，静静地停靠在路旁。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施云推着轮椅，带着纪白朝着空地深处走去。
“连工地施工都停止了，看来，这场瘟疫已经演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施云看了看周围，眼前除了随风而起的黄沙之外，便是一片刚刚起好的地基，再无其他。
纪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睛却直直盯在了眼前那一片被风扬起的滚滚烟尘。
过了一会，纪白突然伸出手，指向了那抹烟尘。
“施云，那后面有人。”
施云闻言，当即将目光锁定在纪白所说的方位，右手第一时间将身后的配枪拔了出来，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就在这时，空地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十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虽然废了你一双腿，你却还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力。现在想来，或许我当时就该在匕首上下多一点料，让你连意识都彻底丧失，变成一个植物人。”
那个声音刚刚说完，原本呼啸不止的大风终于停歇下来。那扬到半空之中的滚滚黄沙，终于逐渐回归大地。
在洋洋洒洒之间，黄烟逐渐散去。一个人影，绰约浮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那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宽厚的黄色大褂，腰间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盒子，盒子上方斜斜贴着一张残旧的红纸。当他完全出现在施云面前之时，施云差点没惊掉下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手上没有拄着那面粗制滥造的破幌子，以及没了那把高喊着“大圣仙方”的公鸭嗓之外，完全和当初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这个人，正是当初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个卖符纸的神棍！
见到施云一脸诧异的神情，神棍嘿嘿一笑，一双老鼠眼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缝，得意洋洋地说道：“如何，得知幕后真凶是我，很意外吧？”
纪白看着他，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似有非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神棍听到这句话，却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长卿道人的弟子，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如此嘴硬，真是了不得呢——”
纪白听到他这句似是而非的嘲讽，脸上无波无澜，继续说道：“是不是嘴硬看你怎么理解的了。不过，我觉得一个从头到尾藏头露尾、只懂得暗中窥视的鼠辈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呢……”
神棍闻言，当即哈哈笑了出来，拍手赞叹道：“真是牙尖嘴利！既然如此，老夫我就将名讳告知与你，让你死后在阎罗殿里好倾诉冤情。不过，就算十殿阎罗可怜你，也照样拿我金不换没有办法！”
说着，他突然抬手，朝着腰边的红木盒子里头伸了过去。
“别动！”
施云见到对方有异动，当即将枪口对准了他，喝令一声道。
“哦？警察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金不换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故作惊慌的样子，摆出一副十分夸张的神情，惊讶道，“我可是良好市民啊！一来，您没有确凿证据，二来，您似乎也是这个案子里的当事人，是没有资格插手这起案件的。说到底，您现在用枪指着我，非但不能开一枪，我甚至还能直接告你一个滥用职权和假公济私的罪名！”
施云听到金不换这一番话，顿时气得怒火中烧。
“王八蛋，老子今天就算拼着警察不做，也要一枪毙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说着，施云便将枪口直接对准了金不换的头部，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即将扣动下去。
“施云，你在做什么？！”
关键时刻，纪白猛地推了一下施云，后者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
“纪白！”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知道，一旦你开了枪，他不一定死，而你这一生就全毁了！”
施云啐了一口道：“怎么可能？以我的枪法，只要我这一枪打中了他的头，他必死无疑！”
听到这句话，金不换突然咧开嘴，神秘一笑道：“你真的认为，现在的我就是真身了吗？”
施云突然愣住了。
是的，他瞬间回想起了，在那栋楼里经历的事情。
他确实没有办法肯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幕后元凶。
见到施云终于冷静下来，纪白当即将他拉回了身边，小声说道：“镇定一点，现在这情况，容不得半点闪失。”
施云咬着牙，最终还是将手里的枪收了回去。
“怎么，您不打算开枪了吗？”金不换见施云收回配枪，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您不开枪的话，那我就要继续我的动作了哦？”
说着，他突然收起笑容，一脸鄙夷地朝着地上猛啐了一口，口中喃喃骂了一句“狗奴才”，然后继续将手伸进盒子里面。在一阵摸索之后，他从盒子里面，摸出了一道淡黄色的符纸，对着纪白说道：“你那小女友的摄魂咒，此刻就在我的手上。”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纪白当下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们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自然放过你那个小女友。”
“此话当真？！”
“哼，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金不换冷哼一声道，“我给你面子，这才如此客气和你对话。但你要搞清楚，我并不是在和你谈判，这是一个决定，你所要做的就是遵从而已！”
纪白闻言，当即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也想请你搞清楚一点——如果你逼得太紧的话，我完全可以来一个玉石俱焚。虽然我现在暂时失去了走动的能力，但我依旧有办法了结自己。一旦我死了，我体内的穷奇必将随我一同步入轮回。到了那个时候，我虽身死，但也足以含笑九泉！”
“你？！”金不换露出一脸狞色。
“你很清楚，我不只是在开玩笑。”纪白不必不让，而是仰着头，和他对视。
在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金不换那狰狞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好样的……果然和情报里面描述的一模一样。你这家伙，真的是一个棘手的家伙……”
金不换桀桀冷笑一声，随即将手上的黄符晃了晃。
“既然你把话说的那么绝，那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跟我走，作为交换，我将这道符交给这位警察先生，让他去唤醒你那小女友，可好？”
“我怎么相信你？”
“很简单，只要撕碎这道符箓，她就可以苏醒过来。”
纪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道：“好吧，我暂且信你一次。”
说着，纪白便推着轮椅，朝着金不换那边而去。施云虽然想要阻止，但纪白去意已决，根本不容阻挠，当下也只能拊膺扼腕，眼睁睁看着他去到金不换的身边。
等到纪白来到身边之时，金不换这才微微颌首，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合作一点，你那个小女友也能早点醒过来。”
说着，金不换便将符箓往前一抛。说来也怪，原本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符箓，此时却好像一块石子一般，笔直地朝着施云飞去。
“施云，撕碎之后打电话给晓青，看看小妍是不是苏醒过来了。”纪白朝施云喊道。
施云接过符箓，应了一声，然后便将手里的符箓，直接撕得粉碎！
在将手中的黄色纸碎往半空中猛地一扬之后，施云第一时间拨通了晓青的电话。
“喂，我是施云。余妍她现在怎么样了？”
病房里头，接过电话的晓青一脸愁容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余妍，摇摇头道：
“小妍？她还是老样子啊……”
施云的脸色瞬间一僵。
但很快，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讶异。
“等等，我好像见到，小妍的手指动了一下？哎！刚才小妍的眼皮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阵，晓青的惊叹声突然提高了高几个分贝，
“小妍她……她，她醒了！她醒过来了！！！”
施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搭理电话那头欢呼雀跃的晓青，径直挂断了电话，而后朝着纪白微微颌首。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了吧？”金不换笑道，“现在，你可以安心和我走了吧？”
见到施云点头之后，纪白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有了松动。就好像是久未放晴的阴云天气，此刻终于云开天晴。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莞尔。
“没事就好。”
“既然没事，那么就走吧——”金不换说着，伸手就要去推纪白的轮椅。
“不用那么着急，反正我现在已经无法自由行动，而且还在你这一边，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何必要如此心急呢？”
此时的纪白，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得知余妍无恙之后，他最后的顾虑，终于被彻底打消。
“你还想如何？！”金不换皱眉道。
“和你走了之后，这生死就变得未知了。在这之前，有几个问题我实在很好奇，如果你现在不和我说明一番的话，只怕我会死不瞑目啊——”
“哦？”金不换一挑眉，说道，“我们的纪白大方士，聪明绝顶，竟然也会有不明白的时候？好吧，既然你已经遵守约定到了我这边，我也就不怕你刷什么手段。实话告诉你，现在的你已经算是一只煮熟的鸭子，根本飞不到哪里去！就算对面有一个警察，我也有办法带着你全身而退！”
“这我知道，但那几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我，让我茶饭不思。既然我都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了，就请您如实相告，可以吗？”
一个“您”字，瞬间让金不换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想知道什么？现在我也不怕都告诉与你。”
“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
虽这样说，金不换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他将手伸进了红木盒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十分老旧的符箓，样子看起来残破不堪，上面的红字已经变得模糊，甚至略微有些褪色。
这张符箓一出现，纪白登时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
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圣之气。
“这道符箓？！”
见到纪白面露惊讶，金不换笑道：“和你的感觉没有错，这道符箓，正是来源于上古时期！这道符箓，乃是来源于某个上古末期的大能，是用来封印某只在当时一只躲过了大封印的一只异兽——蜚（fei）！”
“蜚？！”纪白讶异道。
“《述邪录》有引：‘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体似无害，所绎枯竭，其干谯厉。’这只异兽，乃是存在于上古之中，一切瘟疫的源头，是来自上古的灾难之神。当“蜚”进入水中时，水源会立即发臭干涸；当它进入草丛时，草会立即萎靡枯死。但凡它出现的地方，都会发生重大的灾难。而这只异兽，最终在上古末期被当时最后的一位大能找到。那位大能用尽浑身解数，这才创造出这道符箓，将其捉住，并在最后关押到一件神器之中。”
听到这里，纪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所说的神器，莫非是指——玲珑宝塔？！”
金不换听到这句话，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颌首道：“没错，这只名叫‘蜚’的异兽，正是从那个因你而毁坏的玲珑宝塔之中逃出来的五只妖物之一！换句话说，现在晋城遭受到了这次劫难，都是起源于你！”
金不换的话，深深震撼住了纪白，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