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梦境:天降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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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晏闲谷的美食节

    失去记忆的感觉,就仿佛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在前一晚睡下的时候,还是十七岁的自己,睡在岑岩在宴闲谷的静室里。

    他在梦里梦见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孩子,那孩子对他说,“对不起,我拿走了你的记忆……但是我不会逃走,我会在淬铁城等着你,我也很想把记忆还给你……”

    当岑岩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二十岁了,睡在淬铁城东边的一家酒肆的后巷里,就像一个因为没钱付账,而被扔在这里烂酒鬼一样……

    失去记忆的第一天,岑岩在淬铁城内痛苦地徘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这里也和他去过的任何一座城市完全不同。

    巨大的蒸汽火车轰鸣着从他头上轰鸣驶过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怪物来了,看着路人气定神闲、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才渐渐明白,那东西叫火车,就像驴车、马车一样,驴车用驴拉,马车用马拉,火车则是燃烧煤矿驱动的……

    这里是一个动力至上的城市,一切都是火与水与石矿的不同比例的组合,这种比例的原理被视为这个城市的至上法则……而打破了自然原理的仙能,在淬铁城这座城市,自然而然地非常不受欢迎。

    所以,岑岩在使用仙能的时候便格外地小心。

    岑岩的仙能基本有两个用途,变大了之后占地方,变小了之后方便勘察。

    在岑岩的记忆里有这样的故事,当然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他还是个黄毛小子,而银翘则是个在待人接物方面不太擅长,嘴巴笨得要死,索性把嘴巴闭紧,大部分时候都在练功房里练习体术,原理集体生活的冷酷少女。

    这位冷酷少女唯一的朋友就是岑岩。

    因为岑岩有个爱好,就是蹴鞠,而银翘刚好也非常喜欢蹴鞠。两个人一拍即合,组成了最佳搭档,可惜这对最佳拍档苦练了一整年,不知道哪根弦打错了,就是死活不进球。

    在晏闲谷的组织得大大小小的蹴鞠比赛中,他俩便只有冷板凳可坐,到了后来,他们俩连冷板凳都没了,直接被开除了蹴鞠队。不过岑岩生性乐观,不能在蹴鞠队踢蹴鞠,可以看啊。

    于是这两个人就成了晏闲谷中的职业球迷,每次有蹴鞠比赛的时候,都会抢占实现最好的位子。

    而这个占座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岑岩身上,岑岩每次都把自己变成两倍大,不仅能帮银翘占座,还可以挡住后面的人的视线,让其他人远离他俩,看比赛的时候获得如同包厢般无人打扰的自如感受。

    三年前,岑岩通过了晏闲谷的仙术师考试,从仙术师学徒的身份,成为了一名正式的仙术师。

    他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离开晏闲谷,在目前五个国家战乱不断的局势下,选择一个国家依靠,为这

    个国家工作,而是留在不参与五国纷争的晏闲谷中做事。

    当时银翘年纪尚幼,还没有进行仙术师考试的资格,岑岩觉得若是自己走了,这个小丫头可能会更加沉默寡言。而且万一以后银翘离开晏闲谷,投靠了和自己对立的国家,战场上兵戎相见未免有些太残忍。

    于是岑岩决定先替晏闲谷办事,等到银翘通过了仙术师的考试,两个人再一同组队,虽然他们蹴鞠踢得差,但不代表他们未来也是一片漆黑,岑岩还是相信他们作为朋友的默契的。

    就这样,岑岩接受了晏闲谷委任给他这位新人仙术师的第一个任务——去淬铁城调查一宗无头尸案。

    可惜,调查的内容岑岩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岑岩觉得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清除了他的记忆。

    在晏闲谷等待着他的银翘吃得苦头也不少,银翘只知道岑岩是去淬铁城查案,其余的事情医改不知。

    而岑岩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杳无音讯。

    关于他的失踪,晏闲谷里各种各样的谣言飞上了天,非官方的说法大致有三种:

    第一种——他变得太大失忆了,被某个街头杂耍班子抓去,当成怪人骗钱去了;

    第二种——他变得太小得了过度抑郁,不知跌到谁家的夜壶里淹死了;

    第三种——他不大不小,就是单纯地因为调查不出来个什么结果,怕被交代给他这件事的师父责罚,找了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了。

    从表面上来看,他的能力和银翘的十分相似,向他们两个这样的,能够对有形物之物进行操纵、毁灭或生成的能力,被称作自然异能。

    就像银翘的能力仿佛是最高效的健胃消食药一般,每次使用后,都会让她的肚子饥饿异常。岑岩的能力同样有着“副作用”——他在变大时,他的情绪也会跟着变得乐观,智商则会降低,这会使他失去警惕;而在他变小的时候,情况则相反,他的情绪会越来越低落,智商则会越来越高,如果变得太小,会完全因为沮丧而失去作战的意志。

    两个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晏闲谷虽然住的大都都是仙术师,远离尘俗,遗世独立,但是俗世里的节日,他们是一个都不落的都要庆祝一番。

    仙术师大都年轻好玩,大大小小的节日,只要是能巧立名目耍起来的,他们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撒欢机会。

    其中有个最重大的节日,就是不知那一届的学长从哪个国家习来的美食节,这一天,全校的师生,可以不必拘泥于礼数,想吃就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为了这一天,学生们会主动辛辛苦苦一年,储备食材,在这一天倾囊而出,交给后厨及这一年专门负责美食节的学徒小组,天下顶级美食,无限供应,狂欢上三天三夜。三天内,谁吃得最多,便会成为那一年的“美食之王”,在美食节最后

    一晚隆重的庆典上,独享这一年所准备的一道最贵重、最稀有、最神秘的极品美食。

    银翘和岑岩可是这个节日的准优胜选手,他俩就算平日再手足情深,在这个节日也会瞬间变得六亲不认。

    没什么可说的了,极品美食只有一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岑岩的能力是可以让他变大,他每变大一些,胃也跟着变大一些,自然就可以吃下更多的东西;

    而银翘呢,她只要手里有一袋子硬币,反反复复将那些硬币一会儿变个小猪、一会儿变个小牛,她的肚子就又饿了,可以继续吃下去。

    眼看着银翘面前的盘子一叠叠的涨高,岑岩生怕自己会输,便一次又一次碰触底线般地将自己变得更大,吃得更多……

    变得越大,他也就越快乐,整个人一张巨脸上洋溢着傻笑,将盘子内的食物,一盘又一盘地直接倒进他巨大的嘴中……

    而银翘根本不管他那一套,她手中的绿色的光不断地闪耀着,这位皱着眉头的冷酷少女,不紧不慢地吃完一盘又一盘,仿佛永远不会休止。

    热火朝天的美食节,变成了两个人的大胃王比赛,学徒们聚在周围为他俩摇旗呐喊,就连一些不务正业的老师,也跟着起哄。

    最先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的是岑岩的师父文恩。

    文恩师父是个十分敏锐的人,他屡次提醒过岑岩不要再吃下去了,可是岑岩信誓旦旦地跟文恩说,“不必担心,我可是个有分寸的人”。

    无奈,文恩捡了几盘自己喜欢的吃的,便回了厢房,他还有几篇调查报告需要整理,并不想被美食节耽误时间。

    等文恩的工作做得差不多,回到美食节现场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岑岩坐在空地上,变得如一座小山包一样巨大,除了傻笑以外竟然什么都不会了,连站起身来都做不到。

    周围的学徒抓住了机会拿他开涮,往他身上扔石子,他呢,则只会嘿嘿傻乐,被石子打痛了也不会躲。

    “有分寸?你分寸个屁!”文恩气急败坏地撸起袖子冲了过去,把周围那些不懂事的熊学生赶跑。

    大声问岑岩,“岑岩,你知道我是谁吗?”

    “……”岑岩眨巴眨巴眼睛,只发出了两声“呵呵”的笑声,大脑一片空白。

    而一旁,银翘则哭成了泪人,“都怪我不好,是我煽动他跟我比赛的,现在他的智力太低了,已经忘记了应该如何变回去了。”

    文恩看了一眼银翘,他对不是自己门下的其他学徒的关心程度明显没那么高,连句,“你不要哭了,不是你的错”也没有说。

    准确的来说,在他心里,实打实地觉得根本就是银翘的错。但如果跑到银翘的师父一个气焰嚣张、蛮不讲理的女人那里去兴师问罪,估计还会被嘲笑,“你自己的学徒,你自己管不了,还怪我家孩子拐带

    你家的咯。”

    文恩抬起头,又冲着岑岩大声地询问了一遍,“岑岩!你个混账!别笑了!低头看看,我是谁?”

    岑岩低下头,忽然笑容渐渐僵硬了,“……文恩……师父……”

    恐惧,唯有恐惧才能唤起他的警惕,而只有当一个人有了危机意识的时候,他才会试图去改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