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同病相怜
皇后自是一口答应下来。
北冥九幽越厉害、隐藏得越深，对她越有利。就是一张厉害的底牌，关键时刻翻出来能打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她也巴不得瞒着呢。
两个精明的女人相视一笑北冥九幽勾了勾唇，心情也挺愉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初次接触，双方都颇为满意，也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只是谁都没有直接摊牌。又聊了一阵，北冥九幽才告辞皇后，来到了医馆。
医馆后堂，还是那一片空地，小山一样高的药材变成了一小堆，空气中药香比之前要浓郁了不止一倍。
陈玉瘦小的身影就站在那一堆药材前，那张白嫩的脸上满是喜色，惊喜地拿起一株灵参，狠狠亲了一口。
太激动了，他竟然找到了简化提炼药材的方法，可以把这项技术传授给他人。
他的实力本就不是十分强悍的那种，这下可以少受些压迫了。陈玉激动得简直要流泪，他终于能够稍稍摆脱北冥扒皮的压迫了！
几天几夜没睡，加上亢奋，陈玉的眼睛血红，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陈玉。”北冥九幽施施然走入后堂，笑容满面。
陈玉看见北冥九幽，有些惊讶，“你……你没事了？”
北冥九幽被关进天牢这件事，多少被传出来了不少，这段时间，老医师一直担心北冥九幽凶多吉少。
她勾唇浅笑，“本小姐当然没事。”
有事的是他们！
北冥九幽顿了一下，又看着那些药材问道：“都如何了？”
陈玉闻言，骄傲地抬头挺胸，展示自己的成果。
北冥九幽一听，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她上前拿起一株药材仔细辨认，微微瞠大了眸子。
这药材，药性的确浓缩了一倍，对药效来说，可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
其中的利润空间，更是提升了好几倍。
缺点就是浓缩的过程就跟龟爬一样慢，可是这缺点不是已经被陈玉给克服了么？
这陈玉就是一株摇钱树啊！她这捡漏捡大发了。
北冥九幽眼睛刷地就亮了，看陈玉的眼神就像是饿虎看到了大肥羊。
陈玉吓得浑身一哆嗦，呲溜后退了两步。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太卖力了，以后是不是要被压榨至死？
“陈玉，你赶紧找几个可靠的人，尽快敲定量产方案！先去办，要快。”北冥九幽轻咳一声冷静了下来，吩咐道。
这尼玛每一分钟都是钱啊，她好像已经看到光明的钱途。
“量产？”闻言，陈玉好看的眉心微微一皱，“可能短时间内还做不到。”
北冥九幽呼吸一滞，“你刚刚不是说……”
难道是提炼方法有什么重大缺陷不成？
“主子，这和陈公子无关，是我们的药材量已经不够了。”一声叹息过后，陈泽苍老的声音响起。
他刚从前堂走来，恰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陈泽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有着一抹愧疚，走到北冥九幽面前行了个礼。
看陈泽一脸的凝重，北冥九幽的心也提了起来，沉声道：“陈泽，怎么回事？”
陈泽浑浊的声音开口，带着一丝怒意，“是二夫人！她见医馆做不过我们，就仗着资金量庞大，我们要什么药她就买什么，现下已经把市面上的药材都买光了！”
他们是开医馆的，不是每味药都昂贵无比，普通药材的消耗量最为庞大！
这种做法无疑是釜底抽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就算再厉害，没有药抓，还怎么治病救人？
“卑鄙无耻！”北冥九幽气得骂人。
二婶虽然资产雄厚，可大多都是固定资产，能收购掉市面上的主要药材，估计又是把她娘的医馆又卖掉了两家。
用她家的钱来对付她，北冥九幽再冷静自持，此刻的怒意都到了顶点，冰冷的凤眸中嗤嗤地射着寒刃。
她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眼里，怒火消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怎么现在才说？”
陈泽叹息一声，又朝北冥九幽行了一礼，“主子，之前你被诬陷入了牢狱，本是可以让伏华公子带个消息，可老夫不忍相扰。本以为撑过这段时日便好，没想到二夫人是铁了心想一口气弄垮我们！”
失态已极为严重，他这才打算说出来。
北冥九幽凤眸中眸珠轻轻转动，有冷厉的暗芒忽闪。
“陈泽，责任不全在你，哼，她做这么大手笔，也不怕出点什么意外，烂摊子砸在自己手上。”这件事并不是没有突破口，找到了挖的坑，能直接把苏千芸给活埋了。
生气归生气，可这不是最要紧的事。
“陈泽，医馆内库存的药材还能用几天？”北冥九幽担忧地问道。
民生医馆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别耽误了老百姓治病，这才是当务之急！
“现在市面上还能高价收购一些，不过少得可怜，最多三天。”陈泽硬着头皮说道。
只有三天！
北冥九幽心中微微一沉，这件事情必须马上解决。
“陈泽，你可还有什么收购药材的渠道？”她立刻问道。
她受伤再加上入狱，足足耽搁了七八日没有来医馆，信息早就脱节。
陈泽立刻说道：“二夫人收购药材不是去一些小药材铺，而是直接找了那些大药商。大药商自然是喜闻乐见，几乎都和她合作了。”
“几乎？”北冥九幽眯了眯凤眸，一下就捉住了关键。
“不过还有一家未和二夫人合作！老夫正打算前去拜访。”陈泽说道。
有戏！北冥九幽眼睛微微一亮，赶紧问道：“那家药材商是什么来历？”
“那家药材商老板姓程。”
“程家？”北冥九幽一惊，猛地拧紧了眉，她和程家可是有过节。
“不是那个程家。”见北冥九幽误会了，陈泽赶紧解释道，“虽然都是做药材生意，这个程家可比那个程家差远了！”
程秀秀的程家，是医药世家，不仅售卖药材，还卖各种丹药，不是一个药材商可比。
“不过，这个药材商程家祖上和程家也有些瓜葛。”陈泽沉吟着把自己调查到的资料全数抖落出来。
这药材商老板之前和程家是同族，因争夺家产失败被迫离开家族，几经摸爬滚打，才成了现在的药材商。
他不知道这程老板是不想和二婶同流合污，还是想要趁机坐地起价，所以调查清楚底细之前，没有贸然联系。
北冥九幽摩挲着下巴，听那经历还挺惨的，如果她和二房争夺家产也失败了，大概也是和那程老板祖上一样的境况。
可想而知，二婶不会放过她，程老板祖上的同族也不会放过他，这梁子结得绝对够深。
北冥九幽能够感同身受，不由有些感慨。
她当下做了决定，“我去找那个程老板！”
事不宜迟，北冥九幽立刻出发。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浅粉色杏花裙，赶紧换了一套男装，才朝程家药铺走去。
这程老板有自己的货源渠道，不是一些小药铺能比，这渠道之大，不是二婶能拿得下的。
只要能和他合作，就能搭上这条线，一举解决医馆的药材问题。
北冥九幽也知道此次合作谈判的重要性，一直在心底思索着该说的话。
不知不觉间来到程家药铺，她脚步一停，朝店铺里看了一眼。
程家的商铺很大，门面足足能并排容纳下两辆马车。
四面立体的大药柜，看起来派头十足。
北冥九幽鼻尖一嗅，空气中那药香的浓郁程度，很快就让她判断出来，这些药柜都是满的！
光是这四面大药柜所贮藏的药材，就够民生医馆挥霍上一个月了。
她可不信程家仓库里会没有库存。
北冥九幽心中一喜，就要走进门去。
突然，从旁冲出来一队大户人家下人打扮的家丁，直接闯入了程家药铺中。
此时北冥九幽才发现，这偌大的药铺，竟然只有两名伙计在打理。
民生医馆门面才是它的一半，光是坐堂医师都不止两名！
砰！
那队家丁冲进去后，就先砸烂了一个椅子。
“二夫人让我们来问一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不行，我们可要真砸了！”一名家丁嚣张跋扈道。
这边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家丁叫嚣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把你们的生意彻底搅黄了。”
“少跟他们废话，动手！”
一声才出，一名家丁就抓住了那瘦小伙计的衣领，一拳打了上去。
北冥九幽仔细一认，发现就是北冥王府的家丁，做坏事还要北冥王府背锅？
她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抓了路边一块砖头就飞扑进去。
一板砖一个，不仅把那队家丁给打懵了，那两伙计也是彻底愣住。
北冥九幽冷哼一声，对着那队家丁喊道，“下次再看到你们，小心在你们脑袋上开瓢！”
她看着全部打趴在地，头都抬不起来的家丁，把手中搬砖狠狠摔碎在地。
吓得那队家丁魂飞魄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飞快的逃走了。
“这位大侠，敢问尊姓大名？”
“**！”北冥九幽随意报了个名字。
“雷公子，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今天又要被胖揍一顿。”一名伙计苦笑道。
北冥九幽这才发现，这两名伙计脸上不仅有刚刚打的新伤，还有一些旧伤。
他叹了一声道：“好多人因为受不住，都辞职跑了，只剩我们两个。”
北冥九幽看了那伙计的手一眼，一把扣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脱臼了，她一个用力，两手一拉一合，咔嚓一声脆响，断臂已经被接好。
那伙计还是疼得惨叫了一声。
北冥九幽松了手，就感觉到一道劲风朝她面门袭来。
尼玛，有人偷袭！
北冥九幽一侧身，躲过那一击，就看到偷袭她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一张比伏华还要面瘫的脸，俊冷帅气。
她一脚朝男子腰部踢去，用上了灵力。
这男的揍她的时候，可丝毫没有留力。要是刚刚那一拳打中了，她的脸骨估计都断在了里面。
那一脚迅速到了男子跟前，被他抬手挡开。
北冥九幽神情一冷，就要扭身而上。
这拼命的架势把两名伙计吓得，额头疯狂冒着汗，跑上前来，大喊道：“老板，雷公子，你们别打了。”
尼玛！
北冥九幽手上动作一顿，诧异地看了男子一眼。
这人就是程家药铺的老板？
她还以为程老板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
程老板手上动作也停滞了下，和北冥九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收手。
两名伙计这才抹着汗道：“老板，你误会了，今天多亏了雷公子帮忙，不然我们又会被那北冥王府二夫人派来的人给揍一顿了。”
北冥九幽无缘无故被偷袭，有点怨气，冷哼一声：“就算不认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打人吧？”
“对不起。”程老板当即道歉，声音冰冷，和伏华的冷不一样，伏华的冷是那种渗人骨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这程老板，就是面瘫！
就连道歉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
北冥九幽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好歹也要给她笑一个吧？板着一张脸，不像道歉，倒像是她欠了他钱不还。
程老板冷眼看着北冥九幽，“雷公子，你觉得怎样叫有诚意？”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她却能感受到话语的真诚。看来这人就是面瘫而已！
“你看，我为了救你的伙计，把北冥家给得罪了。不如，你就把你的药材卖给我吧？”北冥九幽无奈，转而又笑嘻嘻道。
下一秒，她就看到程老板那张无表情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这变脸的速度都把她给吓了一跳。
程老板冷冷地看着北冥九幽，终于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我很像街头肉铺上挂着的死猪头？滚！”一声冷喝，北冥九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得莫名其妙。
死猪头是几个意思？
“程老板，我是很有诚意想和你合作。”北冥九幽虽然一头雾水，还是急忙道。
她的眼神真诚，换来的却是冷遇。
程老板冷笑着，身上嗤嗤地冒寒气，“你以为所有人都死蠢等着被骗？”
“雷公子，请你回去转告二夫人，让她别白费力气。这药材，我程冰卖给天下任何人，都不会卖给她。别逼我动手，滚！”
北冥九幽大汗，这程冰怎么看似精明，却蠢得跟头猪一样？苏千芸又不是脑子坏掉了，用这种计策。
东西一卖，世面上药材被垄断马上就被发现了好么！
不放心的话，第一波可以少卖一些啊！
“程老板，我不是来替二夫人当说客。你……”
“我眼睛没瞎，看得出来你是什么人，就算你不是，我也看清了你打的算盘，再不滚，卸了你的腿！”程冰再度怒喝，又朝两名伙计喊道，“愣着干什么，赶人！”
北冥九幽瀑布汗，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程老板，你是害怕我说服你吗？听我说两句话都不肯？”
程冰目光冰冷，两名伙计也刷地变了脸。
“雷公子，就算你帮了我们，想要垄断药材高价买卖，你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北冥九幽越厉害、隐藏得越深，对她越有利。就是一张厉害的底牌，关键时刻翻出来能打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她也巴不得瞒着呢。
两个精明的女人相视一笑北冥九幽勾了勾唇，心情也挺愉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初次接触，双方都颇为满意，也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只是谁都没有直接摊牌。又聊了一阵，北冥九幽才告辞皇后，来到了医馆。
医馆后堂，还是那一片空地，小山一样高的药材变成了一小堆，空气中药香比之前要浓郁了不止一倍。
陈玉瘦小的身影就站在那一堆药材前，那张白嫩的脸上满是喜色，惊喜地拿起一株灵参，狠狠亲了一口。
太激动了，他竟然找到了简化提炼药材的方法，可以把这项技术传授给他人。
他的实力本就不是十分强悍的那种，这下可以少受些压迫了。陈玉激动得简直要流泪，他终于能够稍稍摆脱北冥扒皮的压迫了！
几天几夜没睡，加上亢奋，陈玉的眼睛血红，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陈玉。”北冥九幽施施然走入后堂，笑容满面。
陈玉看见北冥九幽，有些惊讶，“你……你没事了？”
北冥九幽被关进天牢这件事，多少被传出来了不少，这段时间，老医师一直担心北冥九幽凶多吉少。
她勾唇浅笑，“本小姐当然没事。”
有事的是他们！
北冥九幽顿了一下，又看着那些药材问道：“都如何了？”
陈玉闻言，骄傲地抬头挺胸，展示自己的成果。
北冥九幽一听，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她上前拿起一株药材仔细辨认，微微瞠大了眸子。
这药材，药性的确浓缩了一倍，对药效来说，可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
其中的利润空间，更是提升了好几倍。
缺点就是浓缩的过程就跟龟爬一样慢，可是这缺点不是已经被陈玉给克服了么？
这陈玉就是一株摇钱树啊！她这捡漏捡大发了。
北冥九幽眼睛刷地就亮了，看陈玉的眼神就像是饿虎看到了大肥羊。
陈玉吓得浑身一哆嗦，呲溜后退了两步。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太卖力了，以后是不是要被压榨至死？
“陈玉，你赶紧找几个可靠的人，尽快敲定量产方案！先去办，要快。”北冥九幽轻咳一声冷静了下来，吩咐道。
这尼玛每一分钟都是钱啊，她好像已经看到光明的钱途。
“量产？”闻言，陈玉好看的眉心微微一皱，“可能短时间内还做不到。”
北冥九幽呼吸一滞，“你刚刚不是说……”
难道是提炼方法有什么重大缺陷不成？
“主子，这和陈公子无关，是我们的药材量已经不够了。”一声叹息过后，陈泽苍老的声音响起。
他刚从前堂走来，恰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陈泽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有着一抹愧疚，走到北冥九幽面前行了个礼。
看陈泽一脸的凝重，北冥九幽的心也提了起来，沉声道：“陈泽，怎么回事？”
陈泽浑浊的声音开口，带着一丝怒意，“是二夫人！她见医馆做不过我们，就仗着资金量庞大，我们要什么药她就买什么，现下已经把市面上的药材都买光了！”
他们是开医馆的，不是每味药都昂贵无比，普通药材的消耗量最为庞大！
这种做法无疑是釜底抽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就算再厉害，没有药抓，还怎么治病救人？
“卑鄙无耻！”北冥九幽气得骂人。
二婶虽然资产雄厚，可大多都是固定资产，能收购掉市面上的主要药材，估计又是把她娘的医馆又卖掉了两家。
用她家的钱来对付她，北冥九幽再冷静自持，此刻的怒意都到了顶点，冰冷的凤眸中嗤嗤地射着寒刃。
她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眼里，怒火消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怎么现在才说？”
陈泽叹息一声，又朝北冥九幽行了一礼，“主子，之前你被诬陷入了牢狱，本是可以让伏华公子带个消息，可老夫不忍相扰。本以为撑过这段时日便好，没想到二夫人是铁了心想一口气弄垮我们！”
失态已极为严重，他这才打算说出来。
北冥九幽凤眸中眸珠轻轻转动，有冷厉的暗芒忽闪。
“陈泽，责任不全在你，哼，她做这么大手笔，也不怕出点什么意外，烂摊子砸在自己手上。”这件事并不是没有突破口，找到了挖的坑，能直接把苏千芸给活埋了。
生气归生气，可这不是最要紧的事。
“陈泽，医馆内库存的药材还能用几天？”北冥九幽担忧地问道。
民生医馆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别耽误了老百姓治病，这才是当务之急！
“现在市面上还能高价收购一些，不过少得可怜，最多三天。”陈泽硬着头皮说道。
只有三天！
北冥九幽心中微微一沉，这件事情必须马上解决。
“陈泽，你可还有什么收购药材的渠道？”她立刻问道。
她受伤再加上入狱，足足耽搁了七八日没有来医馆，信息早就脱节。
陈泽立刻说道：“二夫人收购药材不是去一些小药材铺，而是直接找了那些大药商。大药商自然是喜闻乐见，几乎都和她合作了。”
“几乎？”北冥九幽眯了眯凤眸，一下就捉住了关键。
“不过还有一家未和二夫人合作！老夫正打算前去拜访。”陈泽说道。
有戏！北冥九幽眼睛微微一亮，赶紧问道：“那家药材商是什么来历？”
“那家药材商老板姓程。”
“程家？”北冥九幽一惊，猛地拧紧了眉，她和程家可是有过节。
“不是那个程家。”见北冥九幽误会了，陈泽赶紧解释道，“虽然都是做药材生意，这个程家可比那个程家差远了！”
程秀秀的程家，是医药世家，不仅售卖药材，还卖各种丹药，不是一个药材商可比。
“不过，这个药材商程家祖上和程家也有些瓜葛。”陈泽沉吟着把自己调查到的资料全数抖落出来。
这药材商老板之前和程家是同族，因争夺家产失败被迫离开家族，几经摸爬滚打，才成了现在的药材商。
他不知道这程老板是不想和二婶同流合污，还是想要趁机坐地起价，所以调查清楚底细之前，没有贸然联系。
北冥九幽摩挲着下巴，听那经历还挺惨的，如果她和二房争夺家产也失败了，大概也是和那程老板祖上一样的境况。
可想而知，二婶不会放过她，程老板祖上的同族也不会放过他，这梁子结得绝对够深。
北冥九幽能够感同身受，不由有些感慨。
她当下做了决定，“我去找那个程老板！”
事不宜迟，北冥九幽立刻出发。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浅粉色杏花裙，赶紧换了一套男装，才朝程家药铺走去。
这程老板有自己的货源渠道，不是一些小药铺能比，这渠道之大，不是二婶能拿得下的。
只要能和他合作，就能搭上这条线，一举解决医馆的药材问题。
北冥九幽也知道此次合作谈判的重要性，一直在心底思索着该说的话。
不知不觉间来到程家药铺，她脚步一停，朝店铺里看了一眼。
程家的商铺很大，门面足足能并排容纳下两辆马车。
四面立体的大药柜，看起来派头十足。
北冥九幽鼻尖一嗅，空气中那药香的浓郁程度，很快就让她判断出来，这些药柜都是满的！
光是这四面大药柜所贮藏的药材，就够民生医馆挥霍上一个月了。
她可不信程家仓库里会没有库存。
北冥九幽心中一喜，就要走进门去。
突然，从旁冲出来一队大户人家下人打扮的家丁，直接闯入了程家药铺中。
此时北冥九幽才发现，这偌大的药铺，竟然只有两名伙计在打理。
民生医馆门面才是它的一半，光是坐堂医师都不止两名！
砰！
那队家丁冲进去后，就先砸烂了一个椅子。
“二夫人让我们来问一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不行，我们可要真砸了！”一名家丁嚣张跋扈道。
这边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家丁叫嚣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把你们的生意彻底搅黄了。”
“少跟他们废话，动手！”
一声才出，一名家丁就抓住了那瘦小伙计的衣领，一拳打了上去。
北冥九幽仔细一认，发现就是北冥王府的家丁，做坏事还要北冥王府背锅？
她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抓了路边一块砖头就飞扑进去。
一板砖一个，不仅把那队家丁给打懵了，那两伙计也是彻底愣住。
北冥九幽冷哼一声，对着那队家丁喊道，“下次再看到你们，小心在你们脑袋上开瓢！”
她看着全部打趴在地，头都抬不起来的家丁，把手中搬砖狠狠摔碎在地。
吓得那队家丁魂飞魄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飞快的逃走了。
“这位大侠，敢问尊姓大名？”
“**！”北冥九幽随意报了个名字。
“雷公子，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今天又要被胖揍一顿。”一名伙计苦笑道。
北冥九幽这才发现，这两名伙计脸上不仅有刚刚打的新伤，还有一些旧伤。
他叹了一声道：“好多人因为受不住，都辞职跑了，只剩我们两个。”
北冥九幽看了那伙计的手一眼，一把扣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脱臼了，她一个用力，两手一拉一合，咔嚓一声脆响，断臂已经被接好。
那伙计还是疼得惨叫了一声。
北冥九幽松了手，就感觉到一道劲风朝她面门袭来。
尼玛，有人偷袭！
北冥九幽一侧身，躲过那一击，就看到偷袭她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一张比伏华还要面瘫的脸，俊冷帅气。
她一脚朝男子腰部踢去，用上了灵力。
这男的揍她的时候，可丝毫没有留力。要是刚刚那一拳打中了，她的脸骨估计都断在了里面。
那一脚迅速到了男子跟前，被他抬手挡开。
北冥九幽神情一冷，就要扭身而上。
这拼命的架势把两名伙计吓得，额头疯狂冒着汗，跑上前来，大喊道：“老板，雷公子，你们别打了。”
尼玛！
北冥九幽手上动作一顿，诧异地看了男子一眼。
这人就是程家药铺的老板？
她还以为程老板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
程老板手上动作也停滞了下，和北冥九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收手。
两名伙计这才抹着汗道：“老板，你误会了，今天多亏了雷公子帮忙，不然我们又会被那北冥王府二夫人派来的人给揍一顿了。”
北冥九幽无缘无故被偷袭，有点怨气，冷哼一声：“就算不认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打人吧？”
“对不起。”程老板当即道歉，声音冰冷，和伏华的冷不一样，伏华的冷是那种渗人骨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这程老板，就是面瘫！
就连道歉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
北冥九幽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好歹也要给她笑一个吧？板着一张脸，不像道歉，倒像是她欠了他钱不还。
程老板冷眼看着北冥九幽，“雷公子，你觉得怎样叫有诚意？”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她却能感受到话语的真诚。看来这人就是面瘫而已！
“你看，我为了救你的伙计，把北冥家给得罪了。不如，你就把你的药材卖给我吧？”北冥九幽无奈，转而又笑嘻嘻道。
下一秒，她就看到程老板那张无表情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这变脸的速度都把她给吓了一跳。
程老板冷冷地看着北冥九幽，终于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我很像街头肉铺上挂着的死猪头？滚！”一声冷喝，北冥九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得莫名其妙。
死猪头是几个意思？
“程老板，我是很有诚意想和你合作。”北冥九幽虽然一头雾水，还是急忙道。
她的眼神真诚，换来的却是冷遇。
程老板冷笑着，身上嗤嗤地冒寒气，“你以为所有人都死蠢等着被骗？”
“雷公子，请你回去转告二夫人，让她别白费力气。这药材，我程冰卖给天下任何人，都不会卖给她。别逼我动手，滚！”
北冥九幽大汗，这程冰怎么看似精明，却蠢得跟头猪一样？苏千芸又不是脑子坏掉了，用这种计策。
东西一卖，世面上药材被垄断马上就被发现了好么！
不放心的话，第一波可以少卖一些啊！
“程老板，我不是来替二夫人当说客。你……”
“我眼睛没瞎，看得出来你是什么人，就算你不是，我也看清了你打的算盘，再不滚，卸了你的腿！”程冰再度怒喝，又朝两名伙计喊道，“愣着干什么，赶人！”
北冥九幽瀑布汗，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程老板，你是害怕我说服你吗？听我说两句话都不肯？”
程冰目光冰冷，两名伙计也刷地变了脸。
“雷公子，就算你帮了我们，想要垄断药材高价买卖，你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走吧，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