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乱世 第八十章 情报与迷局
二楼，某户人家的窗是开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冒出头来，伸着懒腰悠闲地向下张望，见到楼下的情形，立刻吓得往后急退，躲到了窗户后面，过了半晌，却又忍不住探出眼睛，往下偷窥。
正值战乱，楚军来犯，所以老百姓们都提心吊胆，变成了惊弓之鸟。
小巷里，本来有一抹阳光照到了高墙上，现在阳光忽然消失了，小巷又变得灰暗，从两个灰衣人站的地方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夕阳的最后一角藏到了高墙之后。
两个人都慌了，背靠着背，一个盯着李锦年，一个盯着蓝蝴蝶，脚在隐隐打颤，嘴唇发干，喉咙也发干，他们见识过这少年少女的实力。
盯着李锦年的那人滚了滚喉咙，说道：“你，你们想怎么样？”
李锦年淡淡的盯着他，道：“你们是楚军派来跟踪我们的？”
那人道：“不，不是……”
李锦年沉默，抬手去解剑上的绷带，灰衣人的眼睛里立刻露出了强烈的畏惧之色，额头上已见汗珠，他舔了舔嘴唇，立刻又道：“不，我们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楚兵！”
李锦年淡淡道：“你们很聪明，知道换便装，只可惜你们忘了换一柄刀。”
灰色的刀，刀柄上印着“楚”字。
灰衣人傻了，过了半晌，两个人忽然同时大叫着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李锦年慢慢地走过去，看着他们，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如果你们老实交代，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就死。”
“好，你问，随便问，我们知无不答……”
李锦年道：“你们楚军已经深入燕国，可是你们的战力好像并不强，我相信这绝非你们楚军的真实战力，对不对？”
灰衣人怔了怔，突然听见蓝蝴蝶拔剑的声音，连忙说道：“对，对，我们只是九等兵。”
李锦年道：“九等兵？”
灰衣人道：“我们楚军按照战力划分等级，九等兵算是战力最弱的……”
李锦年道：“这么说一等兵的战力最强？大概有多少人？”
灰衣人道：“一等兵大概有两百万人，能够成为一等兵的，修为最低都是剑象境，只不过……他们并不算最强的。”
剑象境也就是李锦年目前的境界，光是听见两百万这个数字，李锦年的心里就大大的吃了一惊，他立刻追问：“他们还不算最强？”
灰衣人道：“最强的是特战营的人，大概有三千个，每一个都有着剑仙境修为，在他们里面又分了不同的等级，不过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们平时行事本就十分神秘，而且高傲，从不和我们来往。”
闻言，李锦年怔住了，他几乎忍不住要再问一遍，但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蓝蝴蝶也怔住了。
三千个剑仙……
仙剑宗作为燕国第一宗门，拥有的剑仙也只不过区区四个，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叛敌，只剩两个，就算燕国朝廷和江湖中还有高手，其中又有几个剑仙？怎么和楚人相比？
李锦年的心头就好像突然压下一块大石头，压抑得
说不出话。
终于，他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派你们来？你们楚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灰衣人道：“这，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小卒，只负责服从命令，哪里知道上面的想法。”
李锦年皱了皱眉，见他们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接着问道：“我再问你们，宿州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灰衣人道：“我们从北而来的时候，宿州就已经被包围了，不过全军都驻扎在百里之外，没有行动。”
李锦年沉思着。
灰衣人不敢抬头看他，只将头埋在地面，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我们可以走了么？”
李锦年还没有开口，突然间，两柄短刀从上方垂直落了下来，其中一柄不偏不倚正好从一个灰衣人的头顶插了进去，插穿了他的头颅，他的整张脸突然扭曲变形，瞳孔放大，连转也不转了，血不停从他嘴里冒出来，冒得很急，立刻就染红他的衣服，刀尖从他的嘴里露出一截，刀尖也在滴血，他的喉咙咕咕作响，却又被血呛得说不出话。
另一柄刀的准度却差了很多，插进了另一个灰衣人的耳根里，再从耳根里穿出来，刺入脖子，刺得并不深，纵然有血流出，大部分都是从耳朵里流出来的，他的耳朵几乎已被割掉。
这两柄刀显然是从同一个人手里发出来的，手法并不专业，李锦年和蓝蝴蝶同时一惊，抬头往上望去，只看见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从窗户缩了进去。
楚军在燕国境内作乱，百姓们当然都对他们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
被刺穿头颅的楚人很快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动弹，只有血还在不停流，李锦年移开了几步，免得血流到自己脚下。
另一个楚人捂起耳朵惨叫着往小巷外面逃跑，可是刚跑到第一个路口，左右两面突然同时有一群人窜了出来，手里举着木棍和铁棍，雨点般朝他身上招呼。
人群散得很快，当李锦年和蓝蝴蝶能够再次看见那个楚人时，他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完全是血红的，头骨已经严重变形，显然遭到了密集的攻击。
小巷突然又变得死一般寂静！已近黄昏，光线更加灰暗，二人的脸仿佛也暗了下去。
黄昏后，暗夜之前。
李锦年和蓝蝴蝶走在一条无人的大道，暗夜一点点降临，星光一点点升起。星光很遥远，很淡，很冷！今夜星稀无月，苍穹静寂如死。
大地上灯火点点，点灯如豆，零星散布，又像是被人一把洒落的夜明珠。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李锦年。
李锦年的心情沉重而复杂，他在困惑；楚军三千剑仙，战力不言而喻，燕国在它的面前，就好像鸡蛋之于石头，的确不堪一击，那么为何楚军只派最弱的九等兵来，而且如果情报不假，楚人为何对皇城只围不攻？
如果说这场战争就好像胜负已定的棋局，为何楚军不肯落下最后一子？
他们想玩弄玩弄燕国，就好像猫玩弄老鼠，猎人玩弄猎物？又或者他们想以逸待劳，坐等楚国因内乱而自动瓦解？
好像都没有必要。
李锦年想不通，但他相信，这背后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玄机，如果深入细想，楚军拥有三千剑仙的战力，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想必也是经过了漫长的经营和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楚军拥有一百剑仙的时候，就早已足够对付燕国，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的。
再者，楚军深入燕国腹地，燕国朝廷为何没有派兵抵抗，难道直接就已经完全放弃？
燕国朝廷的内部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呢？一想到这里，李锦年不免就想起姬霞，既思念，又惆怅。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他都会想得很多。
蓝蝴蝶虽然也很疑惑，但她想得并没有李锦年这么多，也没有这么远，她看着一脸沉思的李锦年，也不知该不该打断他，可是就这样无声的走在漆黑而寒冷的夜里，心里实在无聊，甚至有点发慌，她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看着李锦年问道：“你饿了没有？”
李锦年道：“哦。”
蓝蝴蝶怔了怔，哑然失笑，她见李锦年心不在焉，只好耸耸肩，又闭上了嘴，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大地上零星的灯火，忽然也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心事，想到了接盘侠他们的死。
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现在她唯一最亲近的三个人一下子都死光了，世界就好像突然只剩她一个。
正义四侠的组合，本是四个漂泊流浪而又心怀善念之人，为行侠仗义而成立，每个人都没有家，没有归宿，这个组合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家。
所以，对蓝蝴蝶来说，死的就是她的亲人，她当然应该悲伤。
两个人都在想心事，沉默了很久，大地也寂静，唯有冬前的野虫在发出躁动的叫声，突然间，一声尖叫撕裂黑夜，声音高而凄厉，令人心惊，那是女人的声音，尖叫之后，就是连绵不绝撕心裂肺的痛哭。
李锦年和蓝蝴蝶同时回过神来，举目望去，但见远处火把闪动，火光中依稀看得见几个人影，二人立刻飞奔赶去。
等他们到时，那几个人已翻身上马，打马而去，马蹄声密如急雨，很快就消失在黑夜尽头，地上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
这是个看起来年纪未满三十的年轻少妇，肌肤很白皙，身材也很匀称，只是全身上下衣服粉碎，腿间污秽不堪，又有斑斑血迹，她的脸上尽带泪痕，脖子上却有道刀斩的裂口，血从脖子里急涌出来，裂口上不停冒起血泡。在她身旁，婴儿仿佛已安然熟睡，可是李锦年蹲下去检查才发现，这婴儿的脖子淤青发肿，严重变形，显然已经断了，是被人摔断的！
一瞬间，李锦年已经看穿整件事情的经过：男人们以孩子为要挟的筹码，逼女人供他们淫乐，可他们并没有遵守承诺，还是将孩子杀死，女人陷入绝望，撕心裂肺地痛哭，她已失去一切，然而最后等待她的却是冰冷的刀锋，一刀收命。
蓝蝴蝶脸色发白，动容道：“畜生，一群畜生！”
李锦年双唇紧闭，没有说话，却突然间冲了出去，脚点大地，跃上树梢，然后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只夜鹰，直击苍穹，往刚才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本章完）
正值战乱，楚军来犯，所以老百姓们都提心吊胆，变成了惊弓之鸟。
小巷里，本来有一抹阳光照到了高墙上，现在阳光忽然消失了，小巷又变得灰暗，从两个灰衣人站的地方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夕阳的最后一角藏到了高墙之后。
两个人都慌了，背靠着背，一个盯着李锦年，一个盯着蓝蝴蝶，脚在隐隐打颤，嘴唇发干，喉咙也发干，他们见识过这少年少女的实力。
盯着李锦年的那人滚了滚喉咙，说道：“你，你们想怎么样？”
李锦年淡淡的盯着他，道：“你们是楚军派来跟踪我们的？”
那人道：“不，不是……”
李锦年沉默，抬手去解剑上的绷带，灰衣人的眼睛里立刻露出了强烈的畏惧之色，额头上已见汗珠，他舔了舔嘴唇，立刻又道：“不，我们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楚兵！”
李锦年淡淡道：“你们很聪明，知道换便装，只可惜你们忘了换一柄刀。”
灰色的刀，刀柄上印着“楚”字。
灰衣人傻了，过了半晌，两个人忽然同时大叫着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李锦年慢慢地走过去，看着他们，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如果你们老实交代，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就死。”
“好，你问，随便问，我们知无不答……”
李锦年道：“你们楚军已经深入燕国，可是你们的战力好像并不强，我相信这绝非你们楚军的真实战力，对不对？”
灰衣人怔了怔，突然听见蓝蝴蝶拔剑的声音，连忙说道：“对，对，我们只是九等兵。”
李锦年道：“九等兵？”
灰衣人道：“我们楚军按照战力划分等级，九等兵算是战力最弱的……”
李锦年道：“这么说一等兵的战力最强？大概有多少人？”
灰衣人道：“一等兵大概有两百万人，能够成为一等兵的，修为最低都是剑象境，只不过……他们并不算最强的。”
剑象境也就是李锦年目前的境界，光是听见两百万这个数字，李锦年的心里就大大的吃了一惊，他立刻追问：“他们还不算最强？”
灰衣人道：“最强的是特战营的人，大概有三千个，每一个都有着剑仙境修为，在他们里面又分了不同的等级，不过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们平时行事本就十分神秘，而且高傲，从不和我们来往。”
闻言，李锦年怔住了，他几乎忍不住要再问一遍，但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蓝蝴蝶也怔住了。
三千个剑仙……
仙剑宗作为燕国第一宗门，拥有的剑仙也只不过区区四个，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叛敌，只剩两个，就算燕国朝廷和江湖中还有高手，其中又有几个剑仙？怎么和楚人相比？
李锦年的心头就好像突然压下一块大石头，压抑得
说不出话。
终于，他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派你们来？你们楚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灰衣人道：“这，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小卒，只负责服从命令，哪里知道上面的想法。”
李锦年皱了皱眉，见他们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接着问道：“我再问你们，宿州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灰衣人道：“我们从北而来的时候，宿州就已经被包围了，不过全军都驻扎在百里之外，没有行动。”
李锦年沉思着。
灰衣人不敢抬头看他，只将头埋在地面，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我们可以走了么？”
李锦年还没有开口，突然间，两柄短刀从上方垂直落了下来，其中一柄不偏不倚正好从一个灰衣人的头顶插了进去，插穿了他的头颅，他的整张脸突然扭曲变形，瞳孔放大，连转也不转了，血不停从他嘴里冒出来，冒得很急，立刻就染红他的衣服，刀尖从他的嘴里露出一截，刀尖也在滴血，他的喉咙咕咕作响，却又被血呛得说不出话。
另一柄刀的准度却差了很多，插进了另一个灰衣人的耳根里，再从耳根里穿出来，刺入脖子，刺得并不深，纵然有血流出，大部分都是从耳朵里流出来的，他的耳朵几乎已被割掉。
这两柄刀显然是从同一个人手里发出来的，手法并不专业，李锦年和蓝蝴蝶同时一惊，抬头往上望去，只看见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从窗户缩了进去。
楚军在燕国境内作乱，百姓们当然都对他们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
被刺穿头颅的楚人很快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动弹，只有血还在不停流，李锦年移开了几步，免得血流到自己脚下。
另一个楚人捂起耳朵惨叫着往小巷外面逃跑，可是刚跑到第一个路口，左右两面突然同时有一群人窜了出来，手里举着木棍和铁棍，雨点般朝他身上招呼。
人群散得很快，当李锦年和蓝蝴蝶能够再次看见那个楚人时，他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完全是血红的，头骨已经严重变形，显然遭到了密集的攻击。
小巷突然又变得死一般寂静！已近黄昏，光线更加灰暗，二人的脸仿佛也暗了下去。
黄昏后，暗夜之前。
李锦年和蓝蝴蝶走在一条无人的大道，暗夜一点点降临，星光一点点升起。星光很遥远，很淡，很冷！今夜星稀无月，苍穹静寂如死。
大地上灯火点点，点灯如豆，零星散布，又像是被人一把洒落的夜明珠。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李锦年。
李锦年的心情沉重而复杂，他在困惑；楚军三千剑仙，战力不言而喻，燕国在它的面前，就好像鸡蛋之于石头，的确不堪一击，那么为何楚军只派最弱的九等兵来，而且如果情报不假，楚人为何对皇城只围不攻？
如果说这场战争就好像胜负已定的棋局，为何楚军不肯落下最后一子？
他们想玩弄玩弄燕国，就好像猫玩弄老鼠，猎人玩弄猎物？又或者他们想以逸待劳，坐等楚国因内乱而自动瓦解？
好像都没有必要。
李锦年想不通，但他相信，这背后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玄机，如果深入细想，楚军拥有三千剑仙的战力，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想必也是经过了漫长的经营和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楚军拥有一百剑仙的时候，就早已足够对付燕国，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的。
再者，楚军深入燕国腹地，燕国朝廷为何没有派兵抵抗，难道直接就已经完全放弃？
燕国朝廷的内部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呢？一想到这里，李锦年不免就想起姬霞，既思念，又惆怅。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他都会想得很多。
蓝蝴蝶虽然也很疑惑，但她想得并没有李锦年这么多，也没有这么远，她看着一脸沉思的李锦年，也不知该不该打断他，可是就这样无声的走在漆黑而寒冷的夜里，心里实在无聊，甚至有点发慌，她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看着李锦年问道：“你饿了没有？”
李锦年道：“哦。”
蓝蝴蝶怔了怔，哑然失笑，她见李锦年心不在焉，只好耸耸肩，又闭上了嘴，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大地上零星的灯火，忽然也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心事，想到了接盘侠他们的死。
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现在她唯一最亲近的三个人一下子都死光了，世界就好像突然只剩她一个。
正义四侠的组合，本是四个漂泊流浪而又心怀善念之人，为行侠仗义而成立，每个人都没有家，没有归宿，这个组合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家。
所以，对蓝蝴蝶来说，死的就是她的亲人，她当然应该悲伤。
两个人都在想心事，沉默了很久，大地也寂静，唯有冬前的野虫在发出躁动的叫声，突然间，一声尖叫撕裂黑夜，声音高而凄厉，令人心惊，那是女人的声音，尖叫之后，就是连绵不绝撕心裂肺的痛哭。
李锦年和蓝蝴蝶同时回过神来，举目望去，但见远处火把闪动，火光中依稀看得见几个人影，二人立刻飞奔赶去。
等他们到时，那几个人已翻身上马，打马而去，马蹄声密如急雨，很快就消失在黑夜尽头，地上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
这是个看起来年纪未满三十的年轻少妇，肌肤很白皙，身材也很匀称，只是全身上下衣服粉碎，腿间污秽不堪，又有斑斑血迹，她的脸上尽带泪痕，脖子上却有道刀斩的裂口，血从脖子里急涌出来，裂口上不停冒起血泡。在她身旁，婴儿仿佛已安然熟睡，可是李锦年蹲下去检查才发现，这婴儿的脖子淤青发肿，严重变形，显然已经断了，是被人摔断的！
一瞬间，李锦年已经看穿整件事情的经过：男人们以孩子为要挟的筹码，逼女人供他们淫乐，可他们并没有遵守承诺，还是将孩子杀死，女人陷入绝望，撕心裂肺地痛哭，她已失去一切，然而最后等待她的却是冰冷的刀锋，一刀收命。
蓝蝴蝶脸色发白，动容道：“畜生，一群畜生！”
李锦年双唇紧闭，没有说话，却突然间冲了出去，脚点大地，跃上树梢，然后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只夜鹰，直击苍穹，往刚才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