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阴谋的一角 第四十一章 法外中州
李锦年道：“你是魔鬼？”
姬洛噗嗤一笑，捏了捏如玉般的手掌，道：“是的，我要做你的心魔，把你的心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锦年皱了皱眉，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想不到姬洛早已在这里等着他，他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个狡猾难缠的鬼灵精。
姬洛得意的看着他，笑道：“你想甩开我自己一个人去中州是不是？我如此聪明，又岂会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
李锦年道：“你跟我一起去又有什么意思，我是去杀人的，不是去玩。”
姬洛笑道：“我也不是为了跟你去玩，是为了跟你去杀人。”
李锦年瞪了她一眼，“你也想杀人，你杀得了谁？”
姬洛挑了挑眉，道：“少看不起人！……放心吧，我就算帮不了你，也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大不了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姐姐又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她不会怪罪你的。”
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动作如精灵般轻巧，身姿如春柳般柔美，巧笑倩兮，仙气扑面，明明如仙子一般美，为何又如魔鬼一般难缠。
她跟着李锦年一起往宗外走，拉起他的衣袖笑道：“就这样走了？你不跟几位宗主打个招呼？”
李锦年道：“不必。”
姬洛道：“你就不怕他们怪罪？”
李锦年道：“大不了逐出宗门，怕什么。”
姬洛拍手笑道：“有个性，我喜欢！”
李锦年甩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姬洛却立刻跑了上来，又拉起他的衣袖，埋怨道：“让我牵一下嘛，小气鬼！”
李锦年转身看着她，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生气，姬洛嘴角又露出了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半途甩了我。”
李锦年叹了口气，道：“我一个人独行惯了，恐怕照顾不了你，你若真要跟我一起去，那就请自便吧。”
他看得出来这少女是故意想让他生气，他生气她就开心，这次他不再回头，也不再生气。
少女拉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边，一蹦一跳的望着山间春色，嘴里哼起了小曲，李锦年听在耳里，比听了大悲咒还发毛，不知为什么，这少女越得意他就越恼火。
他怀疑，这少女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搞他心态的。
此去中州，路远百里，有春花满山，有轻风拂面，有燕子起舞，有绿水长流，当然也有人间欢笑。
姬洛总是笑得那么快乐，那么轻松，那么自由，在她看来，人世间充满了令人快乐的事物，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忧虑的。
但李锦年却不同，他无心去看，无心去听，只埋头不停地往前走，赶着去杀人，赶着变强！强者之路比登天之路更遥远、更漫长，要想成为天下第一，更不知还要走几千里几万里，甚至更多，但他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只有这样，他才配得上她，她已经把她的人和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他绝不能令她失望。
所以他总是走得那么快，那么独孤，那么决绝。
他吃饭也吃得很快，对他而言，吃饭本就只是活下去的手段，他从来也不知什么是享受。
姬洛慢慢的享受着晚餐，看着他笑道：“你为什么不肯慢下来，为什么不肯去看看这山间的春花流水，听一听红尘里的欢声笑语？”
他望着楼外，没有说话。楼外有春色，也有人，有车马，有欢笑，可是他没有被感动，他只是在想，还有多远才能到达中州，到了中州，要怎样才能找到匹敌
的对手，过了很久他才说了一句话，“你吃快一点，吃完了我们继续赶路。”
姬洛眼里带着微笑，这少年虽然态度还是那么冷漠，但起码已肯等她了，她知道，要让他这样的人停下来等一等，绝非易事，他到底还是不能甩下她一个人走，这是因为她是她的妹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姬洛很想问，但直到最后也没有问出口，她当然明白，人之所以会自寻烦恼，就是因为计较得太多。
所以她不去计较，只要此时此刻这少年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眼前，她可以随时令他生气，也可以随时令他皱眉，这就已足够。
至于她为什么总是想惹他生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高兴。
只要能令她高兴，计算是天王老子的屁股她也愿意去拍一下。
二人走在月夜下，因为就快到了，所以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他们走在荒野里，春草碧绿，四野辽阔，万籁已俱寂，前方两里看得见建筑轮廓，有灯火明灭，有长街纵横，看起来像是个市集。
李锦年沉默无言，到了市集后在一家客栈住下。
那小二是个年轻小伙子，见两人手里都没有武器，眼里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奇道：“二位，你们是来旅游的？”
姬洛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二笑了笑，“如果你们是来旅游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旅游的地方。”
姬洛笑了，“那么，这里是做什么的地方？”
小二目光闪动，故作玄虚的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道：“杀人的地方！”
闻言，姬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敲了敲小二的脑袋，“你可别吓我了，我才不信。”
小二摇了摇头，叹道：“也许你们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不带刀剑，不入中州！”
“不带刀剑，不入中州……”姬洛念着这句话，看了看沉默的李锦年，“我们就算入了又如何呢？”
小二一声冷笑，“哼，总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个地方乱得很，每天都有人被杀，希望你们不要暴尸街头，唉，你这么年轻美貌，死了多可惜啊。”
姬眨了眨眼睛，笑道：“不死又如何，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小二眼睛一亮，“真的！？”
姬洛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小二勉强一笑，挠了挠头，他瞟了眼李锦年，笑道：“兄弟，好之为之。”
李锦年皱眉道：“什么好自为之？”
小二笑道：“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我本该恭喜你的，只不过女人越漂亮就越容易被人觊觎，当心被别人抢了！”
李锦年道：“谁来抢？”
小二道：“呵呵，你大概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亡命之徒，依我看，他们不仅要来抢你的媳妇，一高兴连你一块儿杀了。”
李锦年淡淡道：“好，你让他们来杀。”
小二表情一僵，见二人一个淡定无比，一个笑意盈盈，好像全然不将他的提醒放在心上，便摇头叹气的下楼去了。
李锦年回到房里，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心里想着小二刚才那番话，照小二的意思，这个地方倒当真是法外乱世。
姬洛在他对面坐下，撑起下巴，看着他笑道：“怎么样，怕了？”
李锦年道：“怕什么？”
姬洛笑道：“怕别人来抢你的媳妇。”
李锦年淡淡道：“不必抢，
谁想要尽管来拿。”
“呸！”姬洛一拍桌子，翘起了嘴角，气鼓鼓道，“怎么说话的，我生气了！”
李锦年道：“那又如何，难道要我哄你，你真当你是我媳妇？”
姬洛咬了咬嘴唇，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人家怕你一个人寂寞，好心好意陪你一起出来，你竟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姐姐啊姐姐，你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狼心狗肺的姐夫啊……”
她两眼放光，看着李锦年的眼睛，李锦年却已转过了头闭上了嘴，他当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
漆黑的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然后是刀剑相击的声音，声音急促而短暂，结束后大地就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尖叫，也没有人起哄，过了一会儿远处又传来女人幽怨凄厉的哭声，听起来撕心裂肺，充满对这世界的绝望和怨恨，接着就是一阵男人们的纵声大笑。
李锦年暗暗吐了口气，看样子这个地方的确很乱，也的确有可杀之人，但他却忽然有点失落。
他此来固然是为了杀人，但他真正想杀的是那些和他同样痴迷剑道也献身剑道的人，只有那样他才能进步，只有那样杀人或者被杀才是神圣的，若是只杀些为非作歹的江湖流寇浪子游侠，或者被这种人杀掉，又有多大意义。
可是现在他就算后悔也没有用的，因为他已经来了，而且这里的确有该杀之人。
姬洛见他皱眉沉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你在想什么？”
李锦年沉声道：“没什么，你还不去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姬洛笑道：“我在等你呀，你不睡我怎么睡？”
李锦年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接话，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备用的床单被子，然后在地上铺了下来，自顾自躺了上去，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曾在夜里与他缠绵的女子。
姬洛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看你两眼迷离，一副春天来了的样子，是不是又想我姐姐了？”
李锦年道：“你才春天来了，还不快睡。”
姬洛笑了笑，又神秘的问道：“对了，我问你啊，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呀？”
李锦年道：“哪种事情？”
姬洛道：“就是生孩子做的那种事情呗。”
李锦年哭笑不得，冷冷道：“闭嘴，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我呸！”姬洛一脸不悦，立刻反驳，“少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我哪里小了，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比你又小得了多少？”
李锦年不耐烦道：“总之很小就是了。”
姬洛忽又一笑，继续问道：“小气鬼，你就告诉我嘛，女孩子和男孩子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李锦年道：“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姐姐？”
姬洛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嘛，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说说看，我姐姐的表现是什么样的？是快乐还是痛苦，是哭还是笑？又或者是别的奇怪的表情？”
李锦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就要炸了，脑袋也好像要裂成七八块，想起那晚的情形，体内又钻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无名火，无比难受，他只好捂住耳朵，脑袋钻进被窝，将姬洛这个魔鬼般的少女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姬洛看着他噗嗤一笑，目光里露出狡黠和得意之色，等到他睡着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发呆。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终于觉得有些无聊，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本章完）
姬洛噗嗤一笑，捏了捏如玉般的手掌，道：“是的，我要做你的心魔，把你的心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锦年皱了皱眉，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想不到姬洛早已在这里等着他，他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个狡猾难缠的鬼灵精。
姬洛得意的看着他，笑道：“你想甩开我自己一个人去中州是不是？我如此聪明，又岂会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
李锦年道：“你跟我一起去又有什么意思，我是去杀人的，不是去玩。”
姬洛笑道：“我也不是为了跟你去玩，是为了跟你去杀人。”
李锦年瞪了她一眼，“你也想杀人，你杀得了谁？”
姬洛挑了挑眉，道：“少看不起人！……放心吧，我就算帮不了你，也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大不了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姐姐又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她不会怪罪你的。”
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动作如精灵般轻巧，身姿如春柳般柔美，巧笑倩兮，仙气扑面，明明如仙子一般美，为何又如魔鬼一般难缠。
她跟着李锦年一起往宗外走，拉起他的衣袖笑道：“就这样走了？你不跟几位宗主打个招呼？”
李锦年道：“不必。”
姬洛道：“你就不怕他们怪罪？”
李锦年道：“大不了逐出宗门，怕什么。”
姬洛拍手笑道：“有个性，我喜欢！”
李锦年甩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姬洛却立刻跑了上来，又拉起他的衣袖，埋怨道：“让我牵一下嘛，小气鬼！”
李锦年转身看着她，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生气，姬洛嘴角又露出了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半途甩了我。”
李锦年叹了口气，道：“我一个人独行惯了，恐怕照顾不了你，你若真要跟我一起去，那就请自便吧。”
他看得出来这少女是故意想让他生气，他生气她就开心，这次他不再回头，也不再生气。
少女拉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边，一蹦一跳的望着山间春色，嘴里哼起了小曲，李锦年听在耳里，比听了大悲咒还发毛，不知为什么，这少女越得意他就越恼火。
他怀疑，这少女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搞他心态的。
此去中州，路远百里，有春花满山，有轻风拂面，有燕子起舞，有绿水长流，当然也有人间欢笑。
姬洛总是笑得那么快乐，那么轻松，那么自由，在她看来，人世间充满了令人快乐的事物，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忧虑的。
但李锦年却不同，他无心去看，无心去听，只埋头不停地往前走，赶着去杀人，赶着变强！强者之路比登天之路更遥远、更漫长，要想成为天下第一，更不知还要走几千里几万里，甚至更多，但他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只有这样，他才配得上她，她已经把她的人和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他绝不能令她失望。
所以他总是走得那么快，那么独孤，那么决绝。
他吃饭也吃得很快，对他而言，吃饭本就只是活下去的手段，他从来也不知什么是享受。
姬洛慢慢的享受着晚餐，看着他笑道：“你为什么不肯慢下来，为什么不肯去看看这山间的春花流水，听一听红尘里的欢声笑语？”
他望着楼外，没有说话。楼外有春色，也有人，有车马，有欢笑，可是他没有被感动，他只是在想，还有多远才能到达中州，到了中州，要怎样才能找到匹敌
的对手，过了很久他才说了一句话，“你吃快一点，吃完了我们继续赶路。”
姬洛眼里带着微笑，这少年虽然态度还是那么冷漠，但起码已肯等她了，她知道，要让他这样的人停下来等一等，绝非易事，他到底还是不能甩下她一个人走，这是因为她是她的妹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姬洛很想问，但直到最后也没有问出口，她当然明白，人之所以会自寻烦恼，就是因为计较得太多。
所以她不去计较，只要此时此刻这少年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眼前，她可以随时令他生气，也可以随时令他皱眉，这就已足够。
至于她为什么总是想惹他生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高兴。
只要能令她高兴，计算是天王老子的屁股她也愿意去拍一下。
二人走在月夜下，因为就快到了，所以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他们走在荒野里，春草碧绿，四野辽阔，万籁已俱寂，前方两里看得见建筑轮廓，有灯火明灭，有长街纵横，看起来像是个市集。
李锦年沉默无言，到了市集后在一家客栈住下。
那小二是个年轻小伙子，见两人手里都没有武器，眼里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奇道：“二位，你们是来旅游的？”
姬洛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二笑了笑，“如果你们是来旅游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旅游的地方。”
姬洛笑了，“那么，这里是做什么的地方？”
小二目光闪动，故作玄虚的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道：“杀人的地方！”
闻言，姬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敲了敲小二的脑袋，“你可别吓我了，我才不信。”
小二摇了摇头，叹道：“也许你们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不带刀剑，不入中州！”
“不带刀剑，不入中州……”姬洛念着这句话，看了看沉默的李锦年，“我们就算入了又如何呢？”
小二一声冷笑，“哼，总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个地方乱得很，每天都有人被杀，希望你们不要暴尸街头，唉，你这么年轻美貌，死了多可惜啊。”
姬眨了眨眼睛，笑道：“不死又如何，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小二眼睛一亮，“真的！？”
姬洛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小二勉强一笑，挠了挠头，他瞟了眼李锦年，笑道：“兄弟，好之为之。”
李锦年皱眉道：“什么好自为之？”
小二笑道：“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我本该恭喜你的，只不过女人越漂亮就越容易被人觊觎，当心被别人抢了！”
李锦年道：“谁来抢？”
小二道：“呵呵，你大概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亡命之徒，依我看，他们不仅要来抢你的媳妇，一高兴连你一块儿杀了。”
李锦年淡淡道：“好，你让他们来杀。”
小二表情一僵，见二人一个淡定无比，一个笑意盈盈，好像全然不将他的提醒放在心上，便摇头叹气的下楼去了。
李锦年回到房里，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心里想着小二刚才那番话，照小二的意思，这个地方倒当真是法外乱世。
姬洛在他对面坐下，撑起下巴，看着他笑道：“怎么样，怕了？”
李锦年道：“怕什么？”
姬洛笑道：“怕别人来抢你的媳妇。”
李锦年淡淡道：“不必抢，
谁想要尽管来拿。”
“呸！”姬洛一拍桌子，翘起了嘴角，气鼓鼓道，“怎么说话的，我生气了！”
李锦年道：“那又如何，难道要我哄你，你真当你是我媳妇？”
姬洛咬了咬嘴唇，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人家怕你一个人寂寞，好心好意陪你一起出来，你竟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姐姐啊姐姐，你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狼心狗肺的姐夫啊……”
她两眼放光，看着李锦年的眼睛，李锦年却已转过了头闭上了嘴，他当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
漆黑的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然后是刀剑相击的声音，声音急促而短暂，结束后大地就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尖叫，也没有人起哄，过了一会儿远处又传来女人幽怨凄厉的哭声，听起来撕心裂肺，充满对这世界的绝望和怨恨，接着就是一阵男人们的纵声大笑。
李锦年暗暗吐了口气，看样子这个地方的确很乱，也的确有可杀之人，但他却忽然有点失落。
他此来固然是为了杀人，但他真正想杀的是那些和他同样痴迷剑道也献身剑道的人，只有那样他才能进步，只有那样杀人或者被杀才是神圣的，若是只杀些为非作歹的江湖流寇浪子游侠，或者被这种人杀掉，又有多大意义。
可是现在他就算后悔也没有用的，因为他已经来了，而且这里的确有该杀之人。
姬洛见他皱眉沉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你在想什么？”
李锦年沉声道：“没什么，你还不去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姬洛笑道：“我在等你呀，你不睡我怎么睡？”
李锦年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接话，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备用的床单被子，然后在地上铺了下来，自顾自躺了上去，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曾在夜里与他缠绵的女子。
姬洛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看你两眼迷离，一副春天来了的样子，是不是又想我姐姐了？”
李锦年道：“你才春天来了，还不快睡。”
姬洛笑了笑，又神秘的问道：“对了，我问你啊，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呀？”
李锦年道：“哪种事情？”
姬洛道：“就是生孩子做的那种事情呗。”
李锦年哭笑不得，冷冷道：“闭嘴，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我呸！”姬洛一脸不悦，立刻反驳，“少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我哪里小了，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比你又小得了多少？”
李锦年不耐烦道：“总之很小就是了。”
姬洛忽又一笑，继续问道：“小气鬼，你就告诉我嘛，女孩子和男孩子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李锦年道：“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姐姐？”
姬洛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嘛，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说说看，我姐姐的表现是什么样的？是快乐还是痛苦，是哭还是笑？又或者是别的奇怪的表情？”
李锦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就要炸了，脑袋也好像要裂成七八块，想起那晚的情形，体内又钻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无名火，无比难受，他只好捂住耳朵，脑袋钻进被窝，将姬洛这个魔鬼般的少女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姬洛看着他噗嗤一笑，目光里露出狡黠和得意之色，等到他睡着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发呆。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终于觉得有些无聊，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