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下山虎 第九十五章 往后余生
这一日尉迟均正坐在偏院一处花石上，垂头丧气的望着前方假山上的流水淅沥沥的往下流，手中捏着一卷扉页泛黄的剑诀，似乎有些恼怒自己的不争，手攥的越发紧了。
不多时，一位碧衣少女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背后，点着脚朝他手里望了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尉迟均回头一看，脸上一红，将剑诀收入怀中，挪了挪身子，将一边的花石让与吴岑坐下。
“怎么？这会儿就觉得厌烦了么？”
吴岑坐下后，清脆的嗓音传过来。
尉迟均哀叹一声，回望了一下渔老离开的方向，幽幽啐道：“厌烦倒是谈不上，渔老教我练剑，我是欢喜还来不及呢！可是，今早上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瞧着尉迟均皱眉模样，吴岑微微笑道：“是一时不能理解吧？这还早呢！”
尉迟均点点头，叹了口气，那把躺有穷神的灵匣就放在自己脚边，“渔老早上跟我说了境界划分，又大概的解释了练剑之后，能够达到的各种境界的天壤差别，这还只是境界一说，我便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尉迟均顿了顿，继续道：“渔老后来又说了剑招、剑意、剑气的区别，像我这样的门外汉，哪里懂这个？更是一头雾水，我连这把剑都弄不明白，哎！”
说完，尉迟均打开灵匣，从中抓起那把冒着寒气的穷神，只是他一握住剑柄，剑身上便流过一丝青气，霎时便将剑身寒气压制住。
吴岑瞧着这般变化，眼里流露出惊讶之色，跟着说道：“那渔老是说要你多久练成剑法还是？”
尉迟均一愣，直言道：“这……渔老倒是没说！”
“那不就得了，想必渔老也只是将这些你该知道的东西，先说与你听，让你慢慢消化，他并不是急于求成，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说道这，吴岑眼里有些许的沉默，望着假山流水怔然不语。
“你想一口吃成胖子不成？”
这时，突然一个人声从游廊传来，一个人影走入其间，“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你教教我一日便成剑仙？”
尉迟均同吴岑站起身，两人脸上均是一红，“左良，你倒是会说风凉话！”
“哈哈，你小子……算了算了，知道你今早定是焦头烂额，要不去带着吴姑娘，去城里走走？”
左良挥了挥手，郁青从他身后走出，手里捧着一块装了绣衣的托盘，上面还放有几张鲜嫩欲滴的面皮，供吴岑挑选。
“你是说去城里逛逛？可是她……”
尉迟均指了指吴岑，意思不言而喻。
“有我在，你怕什么！这是左家秘术，易容！让郁青给吴姑娘覆上她人面皮，不是知晓她身份的人，定然瞧不出，再给她换一身衣裳，谁还能认得出？”
左良笑了笑，朝着尉迟均挤了挤眼睛，原来他竟早有打算。
于是吴岑在尉迟均的示意下，跟着郁青换了面皮换了衣服，尉迟均又私下里红着脸找左良借了几两银子，二人才一起出了熙两府。
虽说吴岑面容已做更改，
变成寻常女子模样，但那玲珑的身材仍旧让男人瞧着心神激荡。
尉迟均收回视线，两人亦步亦趋往城中闹市行去。
似乎有了这两天的遭遇，这次出行时，两人也没了之前的尴尬。
如今有了几两钱财傍身的尉迟均，竟破天荒的开了窍，主动寻到街边，给吴岑买了几件瞧着就讨喜的小物件。
尉迟均没怎么敢跟吴岑聊关于她师傅的事情，不过言语之间倒是得知这位少女，自幼就被吴重楼带在身边，幼时就在逍遥宫里长大，出来的次数寥寥可数，哪里见过这等稀奇物件，每一样都是爱不释手，捧在手里。
每到一处，尉迟均都要帮着解释一番吴岑不曾见过的东西，说些旁人听的耳刮子生厌的故事。
不知今日是不是赤金城需要赶集的缘故，竟无端多出许多人，各处街巷都是接踵擦肩。尉迟均怕这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姑娘丢了，于是伸手拉着她在群人里艰难前行。
这般走了一会儿，尉迟均便回头瞧了瞧那位眼里看着什么都新奇的道门姑娘，叹了口气，索性停住不走了，拉到不远处一处茶楼跟前，听起里面的老说书人说起书来。
二人待的这条柳叶巷，平时就是城内升斗小民乐意于此逍遥快活的一隅惬意地。
干完一天脏活之后，踏着落日的余晖，踩着穿梭在巷中捏着细蚊灯笼的红影，然后吹着巧哨，穿过一条条延绵广深的各路巷子，溜到已经矗立在此处百年之久的老茶楼，花上几颗铜钱，点上几样可口的小食，再让掌柜的来上一壶半温不温的旧茶，听着街坊邻居的脍炙牛皮，鼻间流动着流淌在巷中的各色吃食的香气。
然后坐在茶楼被磨的锃亮的长凳上，听着老说书人讲一讲，发生在江湖中的奇闻轶事。
何尝不是一场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各位，上回书说道，这上古姑苏家有位仙人，随队出征。却于一日征伐途中遇着奇事，遇当地人来报，说堕沛山有蛟龙出没，恶贯满盈，肆意掠杀当地百姓。仙人震怒，领命前去围剿。却不料那蛟龙似有先见之明，不光从不与仙人正面较量，还偷偷迂回，袭杀军队而去。仙人后来，你猜怎么着？”
那位说书人，此时自是摇头晃脑，说道兴处更是唾液横飞，又在此处卖起关子，闭口不言，于是台下众人便咕咕起哄，一位坐在最远处的汉子，扯着嗓子叫道：“老秦头你又胡说，那蛟龙还能生出神智不成？要是这般，哪还有我等英明人物出现？老秦头，你速速往下说！”
那说书人老秦头，胡子一瞪，便叉着腰，朝那位好汉啐道：“胡大脑袋，又是你这丫，又在这白蹭茶水，听老朽说书，上月你可是一场不落的听来，这次老朽可得收你三文钱……”
听到这话，那汉子猛然一缩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一时间，老茶楼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时尉迟均见那位老秦头朝二人望来，估计是瞧出了二位的生面孔，企图索要些听书赏钱。
他索性站起来，从袖中摸出一文铜钱，轻轻递到一位捧着铜锣接钱的少年手里，在老人的点头致谢之后，才带着吴岑走出茶楼。
“尉迟大哥，你说刚才那老人说的，世间难道真有蛟龙吗？”
听到吴岑言语，尉迟均回头一笑，拉住她到了旁边一处摊贩前一人买了一只糖葫芦，这才幽幽说道：“嗨，信这些作甚，那些说书人的言语，也就图个乐！世间多半是没有龙的！”
吴岑一笑，尉迟均便一手牵了吴岑，一手拿了她手里剩下的那些讨喜物件，继续朝下逛去。
加上他背后背着的三尺灵匣，这幅模样背影，从远处瞧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背着孩子、带着家眷的成家男人。
吴岑这会儿同样捏着一根还未来得及吃的糖葫芦，心里倒是没了先前的羞涩，昨日来的惶恐也不见了踪影，此时一手被尉迟均紧张的捏着，倒是生出了一股踏实的奇怪感觉。
如此快到中午，二人便觉得有些乏了，找了一处僻静的阴凉处歇息，瞧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
吴岑这时才有空吃到那颗一直心心念念的通红小果，酸甜可口，让她一边吃，一边笑成了月牙。
尉迟均紧了紧灵匣外的布条，蹲在地上，索性回忆起早上渔老教授的一式剑招，只是平平凡凡的一段突刺，反复被他临摹着。
既然不会，还不如照葫芦画瓢。
吴岑嘴里咬着小果，模糊不清的嘟囔起：“尉迟大哥，咱们难道真要离开赤金城不成？”
尉迟均手上动作一滞，站起身用脚抹净那些线条，拿着那截枝条，在空中比作剑样，往外刺了刺，“哎，我也不知道，我本身就有事情，如今越加不知所措了！”
吴岑听了，眼神一片黯淡，“是我害了你！”
尉迟均听了，连连摇头，低声道：“那倒谈不上，我本身与朝廷，就有一笔账要算的！”
“哦！”
吴岑轻声啐道，眼睛望向被尉迟均放在她怀里大大小小的讨喜物件，越看越喜，刚刚升起的一丝难受又不见了，她问道：“这些东西买下来，肯定用了许多银子吧？”
尉迟均笑着摇摇头，“你呀，就别放心上了！没多少钱的！五颗铜钱！”
吴岑再次扬扬了头，哦了一声，看样子并未明白。
尉迟均平静的望了望她，知晓吴岑自幼就在逍遥宫长大，势必在吴重楼的照顾下，不会有生活之忧，可能都不会清楚这一颗铜钱和一两银子的区别。
也是，不是穷苦家的孩子，怎能像尉迟均一般，有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的窘境？
尉迟均叹气道：“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的剑成了，这往后余生心便定了！”
吴岑望着他：“师傅总说，人心便是剑心，人心坚定，剑心才能不古！尉迟大哥，你也可以的吧？”
尉迟均差点跌倒在地，吴重楼那样的大剑仙，他如何能比？
不过他心里想归想，蓦然手里比作剑指，想象着吴重楼御剑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剑指朝前一递。
我有一虫，可开天门。
我有一剑，可荡妖魔。
足矣！
（本章完）
不多时，一位碧衣少女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背后，点着脚朝他手里望了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尉迟均回头一看，脸上一红，将剑诀收入怀中，挪了挪身子，将一边的花石让与吴岑坐下。
“怎么？这会儿就觉得厌烦了么？”
吴岑坐下后，清脆的嗓音传过来。
尉迟均哀叹一声，回望了一下渔老离开的方向，幽幽啐道：“厌烦倒是谈不上，渔老教我练剑，我是欢喜还来不及呢！可是，今早上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瞧着尉迟均皱眉模样，吴岑微微笑道：“是一时不能理解吧？这还早呢！”
尉迟均点点头，叹了口气，那把躺有穷神的灵匣就放在自己脚边，“渔老早上跟我说了境界划分，又大概的解释了练剑之后，能够达到的各种境界的天壤差别，这还只是境界一说，我便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尉迟均顿了顿，继续道：“渔老后来又说了剑招、剑意、剑气的区别，像我这样的门外汉，哪里懂这个？更是一头雾水，我连这把剑都弄不明白，哎！”
说完，尉迟均打开灵匣，从中抓起那把冒着寒气的穷神，只是他一握住剑柄，剑身上便流过一丝青气，霎时便将剑身寒气压制住。
吴岑瞧着这般变化，眼里流露出惊讶之色，跟着说道：“那渔老是说要你多久练成剑法还是？”
尉迟均一愣，直言道：“这……渔老倒是没说！”
“那不就得了，想必渔老也只是将这些你该知道的东西，先说与你听，让你慢慢消化，他并不是急于求成，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说道这，吴岑眼里有些许的沉默，望着假山流水怔然不语。
“你想一口吃成胖子不成？”
这时，突然一个人声从游廊传来，一个人影走入其间，“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你教教我一日便成剑仙？”
尉迟均同吴岑站起身，两人脸上均是一红，“左良，你倒是会说风凉话！”
“哈哈，你小子……算了算了，知道你今早定是焦头烂额，要不去带着吴姑娘，去城里走走？”
左良挥了挥手，郁青从他身后走出，手里捧着一块装了绣衣的托盘，上面还放有几张鲜嫩欲滴的面皮，供吴岑挑选。
“你是说去城里逛逛？可是她……”
尉迟均指了指吴岑，意思不言而喻。
“有我在，你怕什么！这是左家秘术，易容！让郁青给吴姑娘覆上她人面皮，不是知晓她身份的人，定然瞧不出，再给她换一身衣裳，谁还能认得出？”
左良笑了笑，朝着尉迟均挤了挤眼睛，原来他竟早有打算。
于是吴岑在尉迟均的示意下，跟着郁青换了面皮换了衣服，尉迟均又私下里红着脸找左良借了几两银子，二人才一起出了熙两府。
虽说吴岑面容已做更改，
变成寻常女子模样，但那玲珑的身材仍旧让男人瞧着心神激荡。
尉迟均收回视线，两人亦步亦趋往城中闹市行去。
似乎有了这两天的遭遇，这次出行时，两人也没了之前的尴尬。
如今有了几两钱财傍身的尉迟均，竟破天荒的开了窍，主动寻到街边，给吴岑买了几件瞧着就讨喜的小物件。
尉迟均没怎么敢跟吴岑聊关于她师傅的事情，不过言语之间倒是得知这位少女，自幼就被吴重楼带在身边，幼时就在逍遥宫里长大，出来的次数寥寥可数，哪里见过这等稀奇物件，每一样都是爱不释手，捧在手里。
每到一处，尉迟均都要帮着解释一番吴岑不曾见过的东西，说些旁人听的耳刮子生厌的故事。
不知今日是不是赤金城需要赶集的缘故，竟无端多出许多人，各处街巷都是接踵擦肩。尉迟均怕这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姑娘丢了，于是伸手拉着她在群人里艰难前行。
这般走了一会儿，尉迟均便回头瞧了瞧那位眼里看着什么都新奇的道门姑娘，叹了口气，索性停住不走了，拉到不远处一处茶楼跟前，听起里面的老说书人说起书来。
二人待的这条柳叶巷，平时就是城内升斗小民乐意于此逍遥快活的一隅惬意地。
干完一天脏活之后，踏着落日的余晖，踩着穿梭在巷中捏着细蚊灯笼的红影，然后吹着巧哨，穿过一条条延绵广深的各路巷子，溜到已经矗立在此处百年之久的老茶楼，花上几颗铜钱，点上几样可口的小食，再让掌柜的来上一壶半温不温的旧茶，听着街坊邻居的脍炙牛皮，鼻间流动着流淌在巷中的各色吃食的香气。
然后坐在茶楼被磨的锃亮的长凳上，听着老说书人讲一讲，发生在江湖中的奇闻轶事。
何尝不是一场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各位，上回书说道，这上古姑苏家有位仙人，随队出征。却于一日征伐途中遇着奇事，遇当地人来报，说堕沛山有蛟龙出没，恶贯满盈，肆意掠杀当地百姓。仙人震怒，领命前去围剿。却不料那蛟龙似有先见之明，不光从不与仙人正面较量，还偷偷迂回，袭杀军队而去。仙人后来，你猜怎么着？”
那位说书人，此时自是摇头晃脑，说道兴处更是唾液横飞，又在此处卖起关子，闭口不言，于是台下众人便咕咕起哄，一位坐在最远处的汉子，扯着嗓子叫道：“老秦头你又胡说，那蛟龙还能生出神智不成？要是这般，哪还有我等英明人物出现？老秦头，你速速往下说！”
那说书人老秦头，胡子一瞪，便叉着腰，朝那位好汉啐道：“胡大脑袋，又是你这丫，又在这白蹭茶水，听老朽说书，上月你可是一场不落的听来，这次老朽可得收你三文钱……”
听到这话，那汉子猛然一缩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一时间，老茶楼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时尉迟均见那位老秦头朝二人望来，估计是瞧出了二位的生面孔，企图索要些听书赏钱。
他索性站起来，从袖中摸出一文铜钱，轻轻递到一位捧着铜锣接钱的少年手里，在老人的点头致谢之后，才带着吴岑走出茶楼。
“尉迟大哥，你说刚才那老人说的，世间难道真有蛟龙吗？”
听到吴岑言语，尉迟均回头一笑，拉住她到了旁边一处摊贩前一人买了一只糖葫芦，这才幽幽说道：“嗨，信这些作甚，那些说书人的言语，也就图个乐！世间多半是没有龙的！”
吴岑一笑，尉迟均便一手牵了吴岑，一手拿了她手里剩下的那些讨喜物件，继续朝下逛去。
加上他背后背着的三尺灵匣，这幅模样背影，从远处瞧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背着孩子、带着家眷的成家男人。
吴岑这会儿同样捏着一根还未来得及吃的糖葫芦，心里倒是没了先前的羞涩，昨日来的惶恐也不见了踪影，此时一手被尉迟均紧张的捏着，倒是生出了一股踏实的奇怪感觉。
如此快到中午，二人便觉得有些乏了，找了一处僻静的阴凉处歇息，瞧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
吴岑这时才有空吃到那颗一直心心念念的通红小果，酸甜可口，让她一边吃，一边笑成了月牙。
尉迟均紧了紧灵匣外的布条，蹲在地上，索性回忆起早上渔老教授的一式剑招，只是平平凡凡的一段突刺，反复被他临摹着。
既然不会，还不如照葫芦画瓢。
吴岑嘴里咬着小果，模糊不清的嘟囔起：“尉迟大哥，咱们难道真要离开赤金城不成？”
尉迟均手上动作一滞，站起身用脚抹净那些线条，拿着那截枝条，在空中比作剑样，往外刺了刺，“哎，我也不知道，我本身就有事情，如今越加不知所措了！”
吴岑听了，眼神一片黯淡，“是我害了你！”
尉迟均听了，连连摇头，低声道：“那倒谈不上，我本身与朝廷，就有一笔账要算的！”
“哦！”
吴岑轻声啐道，眼睛望向被尉迟均放在她怀里大大小小的讨喜物件，越看越喜，刚刚升起的一丝难受又不见了，她问道：“这些东西买下来，肯定用了许多银子吧？”
尉迟均笑着摇摇头，“你呀，就别放心上了！没多少钱的！五颗铜钱！”
吴岑再次扬扬了头，哦了一声，看样子并未明白。
尉迟均平静的望了望她，知晓吴岑自幼就在逍遥宫长大，势必在吴重楼的照顾下，不会有生活之忧，可能都不会清楚这一颗铜钱和一两银子的区别。
也是，不是穷苦家的孩子，怎能像尉迟均一般，有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的窘境？
尉迟均叹气道：“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的剑成了，这往后余生心便定了！”
吴岑望着他：“师傅总说，人心便是剑心，人心坚定，剑心才能不古！尉迟大哥，你也可以的吧？”
尉迟均差点跌倒在地，吴重楼那样的大剑仙，他如何能比？
不过他心里想归想，蓦然手里比作剑指，想象着吴重楼御剑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剑指朝前一递。
我有一虫，可开天门。
我有一剑，可荡妖魔。
足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