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下山虎 第三十一章 布包爷孙
尉迟均怔了半晌，这才晃了晃头，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回食草街。
尉迟均早些年，没少跟师傅走南闯北，一来是虫师一门，本身立足就需要处处找虫，二来是有些人托了关系找到他师傅，希望他们前去处理一些因为虫泛滥引起的灾害。
所以临到饭点，也知道在陌生城池里，如果不想被宰，就得去当下酒馆食肆里人最多的地方，大体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只是走到一处名叫“留一手”的火锅食肆门口，瞧见里面挤挤攘攘的人，尉迟均还是叹了口气。
想吃不假，可这兜里的银子实在不多。
他这么一愣，就见那台阶之上候着的小厮早就察言观色，瞧见了尉迟均的窘迫，两步一跨，便到了台阶之下，指了指自家留一手的大红匾额，豪气道：“客官，是头回到咱们留一手来吧？”
尉迟均挠挠头，默默又点点头。
“哎呀，那您可算来对了地方！咱的辣味火锅，可是全城一绝，您瞧瞧，这会儿已经座无虚席了！这么多人吃，可不仅仅是因为味道极好，那物美价廉才是揽客的硬道理，怎样？客官我领您尝尝？”
瞧见尉迟均还有些犹豫，那小厮热情伸手一揽，便将尉迟均推上台阶，自顾自的在他耳边说道：“咱的宗旨是什么？那就是好吃不贵，平民消费！您来二楼，我给您瞧个雅座？”
小厮如此热情，尉迟均还没来得及拒绝，人便被带进了留一手的大堂，满屋子热热闹闹，热气蒸腾，火锅独有的辣味瞬间钻进鼻孔里。
尉迟均受此感染，心一横，大袖一拂，紧跟上楼，瞧见二楼也坐了个满满当当，正要说话，那小厮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拉到一处桌前坐下，那一桌人正巧吃完离去。
“客官，我懂，您就等着吧，荤素小的给您配，保管你吃的又好，花的又少！一两银子足够了！”小厮朝着尉迟均挤眉弄眼道，看来已然明白尉迟均当下的处境，给他吃了粒定心丸。
尉迟均看过菜单之后默默摸出一两银子朝小厮点点头，瞧着四周，心情大好，这个空档那小厮得了银子已经收拾了桌碗准备食材去了。
他的桌位临窗，恰好能够看到街边风景，像赤金城这般包容万象的繁华在他的小镇雍华镇是断然不会存在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他也算知道一点。
不过，自幼家境清贫，与师傅尉迟复相依为命，读书的机会不多，只有师傅的几本草虫集和江湖志为伴，私塾和学堂他是从来没有待过的。
所以挺小的时候，就很羡慕那些上学堂的孩子，与书本为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不过，读不了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愿望，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实现。
不知道万里路上的风景，比之万卷书里的旖旎，是不是更美一些呢？
等到尉迟均从回忆之中转过神来，陡然发现正有一老一少两人在小厮的安排下，已经坐进了自己的这张桌子。
那小厮腆着脸赔笑几句，尉迟均也没好说啥，想来这也算此地的拼桌的风俗之一。
尉迟均这才打量起这二人来，只是这么一转眼，他就愣了愣，那浑身行囊、挂满布包的老者自不必说，可还有位模样俊俏、一身红装的靓丽少女正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瞬间又弹开。
一边的老者已经说话了：“公子，不嫌弃我们同桌吧？”
尉迟均羞赧一笑，连忙摆手，“不打紧，我只一人，也没有独坐一桌的道理，快请坐！”
“哼，他敢不让我们坐……”
尉迟均刚说完，便听到那红装女子冷哼一声，惹得布包老者连忙扯了扯那红装女子正欲拿茶壶倒水的手，朝着尉迟均歉意一笑，“公子莫怪，小女性子直爽的很，出言得罪了，您莫怪！”
听到那红装女子如此性烈，尉迟均先是一愣，看到布包老者一脸真诚，尽管心里有些小气，但脸上还是堆着笑，连说不打紧，看向那位红装女子，却惹来后者一番瞪眼。
布包老者为了缓解尴尬，拿起红装少女面前的茶水，起身给尉迟均倒了一杯，连忙找话题问道：“小哥是本地人士？”
“不是，也算头一次来！”尉迟均接过茶水，目不斜视，打算就这么喝着茶等着，期盼着小厮的火锅鲜料快些上，这会儿肚皮都快饿通了。
“哦哦，咱们投缘哪，老头与小女也是多年未回，哎呀，这一路啊走的老头子骨头都快散喽！”布包老头扯开背上一根细绳，挑挑拣拣，将身上的布包解下搁在地上。
听到这，尉迟均才起了一些兴趣，问道：“老爷子这大包小包的，是从哪里来？”
布包老者揉了揉肩膀，正准备回答，就听到红装少女啐道：“从哪儿来管你甚事？出来不想死就少打听别人的事！”
尉迟均一愣，心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明明是你们先问的好不好，我这不是由着话头说下去么？哪有你这么行走江湖的？
红装少女这么一说，布包老者脸上也挂不住了，“你这孩子，公子幸亏宅心仁厚，不然早揍你了，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回头遇见你娘，让她扣你三月胭脂钱！叫你再嘚瑟！”
红装少女脸上一红，似乎被说及痛处，嘴一瘪，眼眶一红，身子瞬间就坐到板凳边，抱住双臂鼓着腮帮生闷气去了。
尉迟均一瞧这番情景，心里就乐了，哎哟，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红装少女定是惧怕她娘，或是惧怕自己没了胭脂钱，三个月画不了红妆，那可就糗大了。
再一瞧那鼓着腮帮的少女，脸蛋扑红粉嫩，柳叶眼烟袋眉，果真是个爱美善打扮的姑娘。
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尉迟均暗暗朝着布包老头竖了个大拇指，心里偷着乐。
不出片刻，食肆小二也托了盘，很快就将尉迟均的食材、火锅底料上了桌，摆了满满当当。
再看到那小厮一脸谄媚笑容忙前忙后的样子，尉迟均大腿一拍，心里暗苦，暗骂自己吃了没经验的苦，这特娘的绝对是那小厮没说实话。
再旁敲侧击的问那布包老者，这么一桌要得了多少银子，结果得知一两银子能吃好几桌，气的尉迟均心里直
颤。
但银子已去，尉迟均也没了法子，连连摆手，招呼老者先吃自己的无妨，反正他一个人又吃不完这么一大桌东西。
“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布包老者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几声。
“嗳，相逢是缘，您说的，尽管吃！”尉迟均点点头，一筷子夹了一份牛肚在锅里涮涮，撇了眼那鼓着腮帮的少女，啐道：“姑娘，你不吃？”
“哼！谁稀罕……”那红装少女脱口而出，结果还没说完，就自顾自的捂住嘴，不敢看自家父亲，生怕又被教训。
老头与尉迟均对视了一眼，满足的晃了晃头，连声说道：“哎呀，公子，这份毛肚，够味够劲，怎么样？”
“嗯！嗯！”尉迟均学着模样砸了咂嘴，“妙，妙级啊！”
尉迟均接连又下了鹅肝、黄牛肉之类，吃进嘴里，满口异香，火锅独有的辣味也萦绕唇间。这么一吃，他倒是觉得这一两银子，值了。
他吃得醋溜响之余，又问了一句，“姑娘，再不吃，我和你爹爹就全吃完啦？”
布包老者也劝说道：“公子盛情难却，你就不动筷子？”
红装少女却抱住胳膊不加理睬，尉迟均笑笑，和老者自顾自吃起来。
不消片刻，老者二人的食材也上了，小二又上了坛浮蚁酒。布包老者打开来，疑惑道：“公子是不饮酒么？这可是赤金城出了门的浮蚁酒，不尝一点儿？”
“从无饮酒的习惯，嘿！”尉迟均舔了舔嘴，直说道，他鼻头之上已经满是汗珠。
“哼，算什么男人！”那红装女子再也经受不住二人蛊惑，竟直接从自己爹爹手里夺过浮蚁酒，率先给自己倒了一碗。
接着她端起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爹爹，不是我想吃，是你非要我吃的！这酒也是你要我喝的！”
瞧见这少女如此豪性，尉迟均满脸骇然，还在愣神，大碗中就被老者倒满了酒，“人生路窄酒杯宽，男儿当饮酒！来！”
尉迟均不愿被一名花季少女瞧不起，迎着少女灼灼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端起大碗，这头一次喝酒也没个度，学着少女哗啦一下全往嘴里倒，这舌头还没感觉到啥，就感觉整条食道火辣辣的烧，经不住猛烈咳嗽起来，惹得一老一少哈哈大笑。
老者连忙递过去一杯热茶，尉迟均捧起猛喝了几口，这才稍稍缓过来，只是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这就是酒？太辣了！”
又惹来两人一阵大笑，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红装少女斜了一眼自家爹爹，又撇了一眼搁在一旁红嫩的羊肉，“爹爹，就吃一小块，可以吗？”
“我又没拦着你！真是！”
得到爹爹的旨意，少女欢欣雀跃，筷子翻飞，一会儿就在自己碗里堆满了食物，坐下开心吃起来。
这边热火朝天，尉迟均和老者耳里，突然就听到另外一桌四位大汉，压低了声音讨论道：“哥几个，听说了没有，扈家那位混世魔王，昨晚上终于死了？”
嗯？
（本章完）
尉迟均早些年，没少跟师傅走南闯北，一来是虫师一门，本身立足就需要处处找虫，二来是有些人托了关系找到他师傅，希望他们前去处理一些因为虫泛滥引起的灾害。
所以临到饭点，也知道在陌生城池里，如果不想被宰，就得去当下酒馆食肆里人最多的地方，大体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只是走到一处名叫“留一手”的火锅食肆门口，瞧见里面挤挤攘攘的人，尉迟均还是叹了口气。
想吃不假，可这兜里的银子实在不多。
他这么一愣，就见那台阶之上候着的小厮早就察言观色，瞧见了尉迟均的窘迫，两步一跨，便到了台阶之下，指了指自家留一手的大红匾额，豪气道：“客官，是头回到咱们留一手来吧？”
尉迟均挠挠头，默默又点点头。
“哎呀，那您可算来对了地方！咱的辣味火锅，可是全城一绝，您瞧瞧，这会儿已经座无虚席了！这么多人吃，可不仅仅是因为味道极好，那物美价廉才是揽客的硬道理，怎样？客官我领您尝尝？”
瞧见尉迟均还有些犹豫，那小厮热情伸手一揽，便将尉迟均推上台阶，自顾自的在他耳边说道：“咱的宗旨是什么？那就是好吃不贵，平民消费！您来二楼，我给您瞧个雅座？”
小厮如此热情，尉迟均还没来得及拒绝，人便被带进了留一手的大堂，满屋子热热闹闹，热气蒸腾，火锅独有的辣味瞬间钻进鼻孔里。
尉迟均受此感染，心一横，大袖一拂，紧跟上楼，瞧见二楼也坐了个满满当当，正要说话，那小厮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拉到一处桌前坐下，那一桌人正巧吃完离去。
“客官，我懂，您就等着吧，荤素小的给您配，保管你吃的又好，花的又少！一两银子足够了！”小厮朝着尉迟均挤眉弄眼道，看来已然明白尉迟均当下的处境，给他吃了粒定心丸。
尉迟均看过菜单之后默默摸出一两银子朝小厮点点头，瞧着四周，心情大好，这个空档那小厮得了银子已经收拾了桌碗准备食材去了。
他的桌位临窗，恰好能够看到街边风景，像赤金城这般包容万象的繁华在他的小镇雍华镇是断然不会存在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他也算知道一点。
不过，自幼家境清贫，与师傅尉迟复相依为命，读书的机会不多，只有师傅的几本草虫集和江湖志为伴，私塾和学堂他是从来没有待过的。
所以挺小的时候，就很羡慕那些上学堂的孩子，与书本为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不过，读不了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愿望，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实现。
不知道万里路上的风景，比之万卷书里的旖旎，是不是更美一些呢？
等到尉迟均从回忆之中转过神来，陡然发现正有一老一少两人在小厮的安排下，已经坐进了自己的这张桌子。
那小厮腆着脸赔笑几句，尉迟均也没好说啥，想来这也算此地的拼桌的风俗之一。
尉迟均这才打量起这二人来，只是这么一转眼，他就愣了愣，那浑身行囊、挂满布包的老者自不必说，可还有位模样俊俏、一身红装的靓丽少女正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瞬间又弹开。
一边的老者已经说话了：“公子，不嫌弃我们同桌吧？”
尉迟均羞赧一笑，连忙摆手，“不打紧，我只一人，也没有独坐一桌的道理，快请坐！”
“哼，他敢不让我们坐……”
尉迟均刚说完，便听到那红装女子冷哼一声，惹得布包老者连忙扯了扯那红装女子正欲拿茶壶倒水的手，朝着尉迟均歉意一笑，“公子莫怪，小女性子直爽的很，出言得罪了，您莫怪！”
听到那红装女子如此性烈，尉迟均先是一愣，看到布包老者一脸真诚，尽管心里有些小气，但脸上还是堆着笑，连说不打紧，看向那位红装女子，却惹来后者一番瞪眼。
布包老者为了缓解尴尬，拿起红装少女面前的茶水，起身给尉迟均倒了一杯，连忙找话题问道：“小哥是本地人士？”
“不是，也算头一次来！”尉迟均接过茶水，目不斜视，打算就这么喝着茶等着，期盼着小厮的火锅鲜料快些上，这会儿肚皮都快饿通了。
“哦哦，咱们投缘哪，老头与小女也是多年未回，哎呀，这一路啊走的老头子骨头都快散喽！”布包老头扯开背上一根细绳，挑挑拣拣，将身上的布包解下搁在地上。
听到这，尉迟均才起了一些兴趣，问道：“老爷子这大包小包的，是从哪里来？”
布包老者揉了揉肩膀，正准备回答，就听到红装少女啐道：“从哪儿来管你甚事？出来不想死就少打听别人的事！”
尉迟均一愣，心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明明是你们先问的好不好，我这不是由着话头说下去么？哪有你这么行走江湖的？
红装少女这么一说，布包老者脸上也挂不住了，“你这孩子，公子幸亏宅心仁厚，不然早揍你了，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回头遇见你娘，让她扣你三月胭脂钱！叫你再嘚瑟！”
红装少女脸上一红，似乎被说及痛处，嘴一瘪，眼眶一红，身子瞬间就坐到板凳边，抱住双臂鼓着腮帮生闷气去了。
尉迟均一瞧这番情景，心里就乐了，哎哟，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红装少女定是惧怕她娘，或是惧怕自己没了胭脂钱，三个月画不了红妆，那可就糗大了。
再一瞧那鼓着腮帮的少女，脸蛋扑红粉嫩，柳叶眼烟袋眉，果真是个爱美善打扮的姑娘。
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尉迟均暗暗朝着布包老头竖了个大拇指，心里偷着乐。
不出片刻，食肆小二也托了盘，很快就将尉迟均的食材、火锅底料上了桌，摆了满满当当。
再看到那小厮一脸谄媚笑容忙前忙后的样子，尉迟均大腿一拍，心里暗苦，暗骂自己吃了没经验的苦，这特娘的绝对是那小厮没说实话。
再旁敲侧击的问那布包老者，这么一桌要得了多少银子，结果得知一两银子能吃好几桌，气的尉迟均心里直
颤。
但银子已去，尉迟均也没了法子，连连摆手，招呼老者先吃自己的无妨，反正他一个人又吃不完这么一大桌东西。
“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布包老者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几声。
“嗳，相逢是缘，您说的，尽管吃！”尉迟均点点头，一筷子夹了一份牛肚在锅里涮涮，撇了眼那鼓着腮帮的少女，啐道：“姑娘，你不吃？”
“哼！谁稀罕……”那红装少女脱口而出，结果还没说完，就自顾自的捂住嘴，不敢看自家父亲，生怕又被教训。
老头与尉迟均对视了一眼，满足的晃了晃头，连声说道：“哎呀，公子，这份毛肚，够味够劲，怎么样？”
“嗯！嗯！”尉迟均学着模样砸了咂嘴，“妙，妙级啊！”
尉迟均接连又下了鹅肝、黄牛肉之类，吃进嘴里，满口异香，火锅独有的辣味也萦绕唇间。这么一吃，他倒是觉得这一两银子，值了。
他吃得醋溜响之余，又问了一句，“姑娘，再不吃，我和你爹爹就全吃完啦？”
布包老者也劝说道：“公子盛情难却，你就不动筷子？”
红装少女却抱住胳膊不加理睬，尉迟均笑笑，和老者自顾自吃起来。
不消片刻，老者二人的食材也上了，小二又上了坛浮蚁酒。布包老者打开来，疑惑道：“公子是不饮酒么？这可是赤金城出了门的浮蚁酒，不尝一点儿？”
“从无饮酒的习惯，嘿！”尉迟均舔了舔嘴，直说道，他鼻头之上已经满是汗珠。
“哼，算什么男人！”那红装女子再也经受不住二人蛊惑，竟直接从自己爹爹手里夺过浮蚁酒，率先给自己倒了一碗。
接着她端起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爹爹，不是我想吃，是你非要我吃的！这酒也是你要我喝的！”
瞧见这少女如此豪性，尉迟均满脸骇然，还在愣神，大碗中就被老者倒满了酒，“人生路窄酒杯宽，男儿当饮酒！来！”
尉迟均不愿被一名花季少女瞧不起，迎着少女灼灼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端起大碗，这头一次喝酒也没个度，学着少女哗啦一下全往嘴里倒，这舌头还没感觉到啥，就感觉整条食道火辣辣的烧，经不住猛烈咳嗽起来，惹得一老一少哈哈大笑。
老者连忙递过去一杯热茶，尉迟均捧起猛喝了几口，这才稍稍缓过来，只是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这就是酒？太辣了！”
又惹来两人一阵大笑，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红装少女斜了一眼自家爹爹，又撇了一眼搁在一旁红嫩的羊肉，“爹爹，就吃一小块，可以吗？”
“我又没拦着你！真是！”
得到爹爹的旨意，少女欢欣雀跃，筷子翻飞，一会儿就在自己碗里堆满了食物，坐下开心吃起来。
这边热火朝天，尉迟均和老者耳里，突然就听到另外一桌四位大汉，压低了声音讨论道：“哥几个，听说了没有，扈家那位混世魔王，昨晚上终于死了？”
嗯？
（本章完）